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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破窗效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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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安游突然叫住了两人。
二辉和徐卫正要上车,被安游的叫声吓的一怔。
“姑奶奶,这乌漆麻黑的别一惊一乍的行吗?”二辉一脸惊恐的说。
安游问二人,“这口子是这一代别墅群的必经之路吗?”
二人点头。
“必经之路也没用,在这里拦贼吗?你怎么知道他是贼?”徐卫问。
安游走上前,斟酌了翻,“今天这车算是借对了,你们等着!”
二人见安游蹬蹬蹬的跑到草丛里,摸索了一阵,拖出了根废弃的钢条。
“你干啥?”徐卫也摸不着头脑,和二辉面面相觑。
安游扫了扫四周,转身对徐卫说,“徐大哥,帮忙把这车开到这个草堆的角落里。”
“噢……噢。”徐卫也不知为何,被安游这气定神闲的指挥着架势给震慑住了,乖乖将车挪到了安游指定的位置,但草地有些泥泞潮湿,角落正好是积水之地,半边轮胎马上陷了进去。
“踩脚油门!”安游继续说。
徐卫照做,但一脚油门下去,轮子没起来,倒是带起不少水泥碎土,车子的下半身已脏的不成样子了。
“完了完了完了,”二辉索性遮住了眼,“这是老大的心肝宝贝,老大会杀了我们的!”
“可以了吗?”徐卫问。
“徐大哥,下车吧!”安游说。
等徐卫下了车,安游走到车子后面,将钢条一整个在泥水里滚了一圈。
二辉和徐卫默默观看,好奇心驱使他们不想去阻止,他们想知道安游到底要折腾些什么出来。
待钢条都沾上了泥土,安游用双手紧抓钢条底部,高高举了起来,她别过头,闭上了眼。
等二辉和徐卫知道她要做什么的什么,一切为时已晚。
“咣当!咣当!咣当!”
安游闭着眼,使出吃奶之力,将钢条重重的抡向车后窗的玻璃,狠狠的砸了三下,将后窗玻璃毁了个支离破碎!
二辉一阵晕眩,差点没倒了下去,因为钢条沾了泥土,在砸车时,泥土溅了车子一身,加上破碎的窗户,半倾斜的销魂停靠姿势,这辆霸气越野瞬间变成了待报废的废品一般。
二辉亲眼见识过沈骁细心柔情的一面,只在他擦拭自己爱车的时候!
这工作怕是保不住了……
安游将车牌也用泥土涂花之后,钢条重新扔回草堆,一副发泄了极爽的表情,满意的拍掸着手上的灰尘,“好了,接下来我们只要找个隐蔽的地方暗中观察就行,这第一户人家的这间房不错,我们可以征用下,坐着喝杯茶,只要轮流盯着窗户就行。”
说着安游便往第一户别墅走去,二辉瞪着眼珠子看着徐卫,徐卫耸耸肩,表示也不明所以,两人只好跟她走了去。
第一户主人十分热情,一看是警察执勤,立刻表达了自己是良好市民的忠臣之情,然后收拾好安游指定的房间,送上热咖啡和水果。
“真是无法想象,今晚执勤能这么舒服,舒服的我快睡着了,毕竟四十八小时没睡了呢。”二辉打着哈欠。
徐卫已按捺不住要一问究竟了,“安老师,这到底是为什么?这样能抓到小偷吗?”
安游盯着窗户,轻呷了口咖啡,“偷东西,本来就是一种病态的心理,天气这么冷,每晚出动,真是个能吃苦的小偷,既然能吃苦,为何不在白天找一份工作呢?或是干点什么也好。但小偷不会,因为他享受的是不劳而获的占便宜感,而且,做小偷的人,占有欲都十分强,看到能得手的东西,分分钟手痒。”
“但这跟把车整残有什么关系?”二辉还是不明白。
“这就是心理学上的破窗效应。”安游说。
见两人仍是不明白,安游继续解释,“一栋房子,如果一扇破了的窗没人修理,那这栋楼的窗户会接二两三的被人打破,因为人家觉得,反正是破房子,打破了也无所谓。而车子也是同样的道理,为什么小偷很少偷豪车呢?这里这么多豪车,多值钱,因为偷车太麻烦,也容易被追踪,但是,废旧的破车就不同了。”
“原来如此!”徐卫发出感叹。
安游点点头,“对小偷来说,一辆破窗的废旧SUV,就等于男人见到了一个脱光了衣服的极品女人,这种诱惑,你们受得了?”
徐卫和二辉低头偷笑着。
“所以只要把这车扔在进别墅群的必经之地,我们今晚便能请君入瓮了。”
徐卫和二辉发自内心的一通鼓掌。
夜黑风高,外头偶尔传来微风略过树叶的沙沙声。
过了一个小时,三人保持着优哉游哉的磕着瓜子喝口小茶的状态,舒服至极,二辉又一阵感慨,“哎,要是被老大知道我们现在这副模样,不知道会不会气死呢。”
“啥模样?不就是抓贼的模样呗。”安游说。
“嘘!有动静!”徐卫示意两人安静。
安游定神一听,车子周围的杂草果然“稀稀疏疏”的响动起来,再细细一看,一个黑影在草堆中若隐若现。
又一个眨眼,黑影已迅速窜出,开始在车门的钥匙孔摸索起来。
“上钩了!行动!”徐卫一声令下,三人冲出了别墅。
只见黑影仍在车边摸索,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本能的想要逃离,却被徐卫一个手肘勾住了脖子。
徐卫的力气极大,“黑影”欲要挣脱,用力瞪着双腿,徐卫扣着“黑影”的手肘却纹丝不动。
安游这才看清“黑影”模样,皮肤惨白惨白,大概是常年从事“夜间工作”的原因吧。长相斯文,倒是像个“白面书生”。
二辉得意一笑,从腰间抽出手铐,拽过黑影的手。
在要拷上的一瞬间,车后忽然窜出两人,手里都拿着手枪,徐卫感到脑门一阵冰凉。
一支手枪抵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二辉正要上前帮手,另一人举起手枪,对准了他,示意他乖乖呆着,别想着动弹。
安游第一次见这场景,只觉得双腿发软,难以挪动。
妈呀,有枪不早说?第一个晚上就玩儿这么大?!
“把人放了!”举枪对着徐卫的那个,身形硕大,留着络腮胡子,不停的用眼神指挥着另一个举着枪身材瘦小如猴子的人,安游寻思这应该是三人的头头。
徐卫没有动静。
“快放!”“络腮胡子”提高了声贝,枪口又往他太阳穴顶了顶。
徐卫只好无奈的松了手。
“咳咳咳!”“白面书生”一通喘气咳嗽,嘴里谩骂着,又反手给了徐卫一拳。
这时“络腮胡”踢了“白面书生”一脚,瞪着眼,“嫌动静不够大是不是?!”
“现在怎么办?”举着枪正威胁着二辉的“瘦猴子”问“络腮胡”。
“络腮胡”扫了眼徐卫和二辉,又将目光停留在安游身上,“带一个人质走,那个女的!另外两个灭口!”
“络腮胡”的目光犹如一道激光,盯的安游肾上腺素飙升,汗流浃背。
安游摆摆手颤颤的说,“带我啊?不用客气了吧……呵呵……”
“白面书生”张扬舞爪的过来扯着安游的胳膊,“可以啊,要不灭口,要不带走,不带走就灭口,反正你们已经看到我们的样子了,杀两个跟杀三个没区别。”
“络腮胡”上下打量着安游,色眯眯的眼神,“当然是带个女的走,两男的碍手碍脚。”
徐卫心头一紧,观察四周,现在他和二辉分别被一人钳制着,举枪对着二辉的”瘦猴子“,神情闪烁,二辉挣脱他不是问题,”白面书生“本来就手慌脚乱的,只不过带着点狗仗人势的气焰罢了,最难对付的应该是“络腮胡“。
徐卫给二辉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按照一贯的方式,一人先将歹徒反手摔背,在其他人被吸引注意时,另一人抢夺先机,对付另外两人,但这次要确保安游不受伤,所以徐卫已经做好了他和二辉一人会受伤的打算。
此时”白面书生“正用力的将安游往车上拽。
“络腮胡“一笑,“拜拜了,两位警官。”
安游甚至听到了他们扣动扳机的声音。
二辉给徐卫回了一个眼神,两人一点头,二辉正要反抗……
“等等!等等!杀不得!”安游突然大喊一声。
“白面书生”被吓了一跳,“怎么了死丫头?!”
安游甩甩头上的三斤汗,心想干警察还真是个减肥的活,对着“白面书生”大喊,“你个笨蛋!杀两个跟杀三个没区别,杀一个跟杀两个也没区别,但是没杀跟杀过可是天壤之别!”
听安游一说,“瘦猴子”握枪的手明显抖了抖。
“络腮胡”似乎有些慌张,对着“瘦猴子”和“白面书生”一通喊,“别听死丫头瞎说!”
安游一瞧时机刚好,又把目标对准“白面书生”,“你们只是想偷东西的吧?为什么死了一个人,是你杀的?”
“白面书生”忙摆手否认,伸手指着“络腮胡”,“不是我!杀人与我无关,是他捅的刀子!”
安游暗自叫好,没想动“白面书生”轻而易举的被她看穿了心理,如果问他谁杀的,他们未必会回答,但如果问是不是你杀的,如果不是“白面书生”杀的,他定不想被冤枉,本能反应便会乱了阵脚,矢口否认。
“络腮胡”蹬大眼,似是要吃人一般,也伸出了手,指向“白面书生”,“你是猪嘛!?”
突然,“瘦猴子”开了口,“偷窃判多少年,杀人判多少年?”
“络腮胡”有些气急,开没来得及开口威胁,安游便抢占先机,把话接了过去。
“偷窃金额较大,判三年以上十年一下。故意杀人罪就不同了,有预谋的杀人,判处死刑、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你们杀的还是警察的话,应该是从重处理吧……”
一听安游分析,“瘦猴子”似乎有些生气,第一时间……调转了枪头!
“妈的,人是你杀的,跟我一点关系没有,你还叫我干警察,存心坑我不是?!”
“瘦猴子”似乎忘了还有二辉的存在,枪对着“络腮胡”就质问起来。
二辉默默往后退,安游乘胜追击,“你们两要是没杀人,还转了污点证人的话,顶多三年吧,出来还是好汉。”
“白面书生”也开始气急败坏,指着“络腮胡”鼻子骂起来,“我偷个东西而已,还在想怎么回事,怎么就越玩越大玩成枪战片了,就是被你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