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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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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燃狡猾的眨了眨眼,“那我当真啦。”
“你——今天找我什么事情?”她抬起头,平静的对他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向你道歉罢了。”
“道歉?”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没那个必要。”
“我并不针对你,只是——”他隐去笑意,严肃的说。
“我知道。我没有怪你。”她顿了顿,转过头望了窗外一阵子,才回过头说,“只是我太易满足了.”
易燃沉默着,他又重新点了根烟。白白的眼圈一圈一圈在空气中弥漫开了让周围变的有些模糊。她站起身,来到易燃身边,将他手中的烟夺了过来掐灭在烟缸里。
“吸烟对身体不好。”她走到原来的座位上,从容的坐下,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透过缭绕的烟雾易燃清楚的看见她那双清澈的眼睛。一览无遗,干净透彻。
“我有时候在想,你是不是季海的女儿?”
“怎么不是呢?”她抬起头浅笑,瘦小的脸庞上因这抹笑容而变的灿烂。
“是啊。季海怎么不会是你父亲呢?”他自嘲的笑了笑,仿佛在笑自己的无知又像在笑她的可怜。他站起身,走到她身边停了下来。
“你——”他顿了顿,什么都没说走了。
望着对面空空的椅子,季苍青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她有些杂乱无章了。被掐灭的烟蒂静静的躺在烟缸里,微微的燃着一丝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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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燃静静的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手中的烟在黑暗的空中一闪一闪的。他深思了很久,直到燃尽的烟蒂将他的手指烫着了,才回过神来。
他将烟蒂扔进办公桌上的烟缸里,打开台灯坐下。
桌上的照片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雪白的反光。易燃用右手拿起照片,眯缝起眼睛仔细的打量照片中的人。
“爸——”季苍青拉开椅子在餐桌前坐下。
“恩,最近怎样啊?”季海把报纸从眼前拿开,一脸慈爱的望着她。
“什么怎样?都很顺利。”她端起粥喝了一口,不解的望着季海。
“傻孩子。我问的是你和子桑。”季海笑着望着她。
“哦。很好啊。”她顿了顿,脑袋里猛地闪过易燃。
“怎么?”季海看着出神的她,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我们已经拍好婚纱照了。”
“呵呵,那就好啊。苍青啊——为难你了。”季海叹了口气。
“爸——别这样。公司已经上道了。”
季海转过头,看着低头喝粥的她,无奈的摇了摇头,眼里有些隐忍。
“是啊.”他对不起莫白和苍青这两个女儿,身为父亲让她们牺牲了太多太多。
“什么时候叫子桑来家里吃饭?”
“哦。”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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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子桑吗?爸叫你今天去我家吃饭。”季苍青趁中午时间,给杜子桑打了个电话。
“哦。好的。下班我来接你。”电话里传来子桑沉稳而有磁性的声音。
“哦。好的。”挂下电话,她轻轻吁了口气。
杜子桑载着季苍青一路到家。刚跨进季家大门,季海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子桑啊——”
“季伯伯。”
“唉——还叫伯伯啊。”季海笑着拍了拍杜子桑的肩膀。
“呵呵,是啊,是爸爸。”杜子桑笑着瞥了瞥一旁的季苍青。
她正紧盯着门口茶几上的报纸。报纸首刊上硕大的标题“季越集团和岐山集团经济联姻”生生的刺痛了她的眼睛。一直梦寐的婚姻被别人残酷的加上了莫名的盖头。
“爸爸。我决定邀请全部的董事会成员出席我和苍青的婚礼。你觉得意下如何?”杜子桑浅笑着,精明的眼眸里发出丝丝光芒。
“厄——子桑啊,有那个必要吗?”季海僵在原地,艰难的说。”
“呵呵,我希望让全世界的人知道我和苍青的婚礼。”
季苍青紧紧握紧了双手,泛白的关节在空中发颤。
季海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力的垂下手。“好吧。”
“爸——”季苍青轻轻的喊了一声,清澈的眼眸里黑白分明。
“苍青啊,爸爸。。。。。。对不起你。”季海无奈的转过身。季苍青无力的站在那里,脑袋里一片空白。
现在她的婚姻真的变成了一场利益。全世界的人都会嘲笑她的懦弱和可悲。可她又能怎样呢?她不能看着年迈的父母去尝受世间的疾苦。
用她一个人的幸福换来父母的幸福,她愿意了。
她转首,看着站在身边的杜子桑。他有时天真如童,有时精明如鹰,她总是把握不住他在想什么。还好的是她嫁了一个她喜欢的男人,这算是对她的补偿吧。
杜子桑转过头,对她淡淡一笑。笑容里有着嘲讽,同情和鄙视,也有着冷漠。他垂下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柔声说:“走吧,他们在等我们。”她点了点头,随他走进门。
“终于来了。”季苍青望着喜气洋洋的婚车和忙碌的化妆师无奈的冷笑了一声。曾经她多么希望这天的来临,但现在她却急着想要逃离这一切。
她的爱情葬送在一场利益中。
“好了。”化妆师轻轻吁了口气,为她整了整婚纱。“季小姐,你很漂亮。”
“谢谢”她淡淡的笑了笑,冷眼看着镜中的自己。
瘦小的脸庞上被抹了一层厚厚的粉,显得有些精致,与身上雪白的婚纱寸在一起格外的好看。她无暇去打量自己的模样。
无论怎样,都注定要嫁给杜子桑的。她沉重的叹了口气,回过身望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