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陨星》影关白

234、第 234 章

　　“原来如此，原来非洲的‘归蝶’和‘巨象’也是被北美定居点摧毁的，而且很有可能与狼有关。”
　　“至少那个时候，狼和北美的制裁者肯定是站在一起。这一点，纳达和斯蒂尔都可以证明。”
　　“但两个孩子都是你们的人。。”
　　“斯蒂尔是变异者。变异者不会撒谎。”
　　“但狼现在也在撒谎。”鲨说道。而拉纳也没有否认。欧洲定居点的直升机已经降落，他们已经解除战斗状态。但士兵们还是自发警戒。毕竟百米之内就有两位高阶变异者。鲨也注意到了人类的的反应，但他却熟视无睹。
　　伊莲卡陪在鲨左右。她满怀敌意地看着拉纳。纳达和斯蒂尔离开之后，拉纳随即和两位高阶变异者进行交涉。双方的态度虽然算不上友好，但至少已经可以正面交流了。鲨将之前焰雪被强行带走的事情一一道出，而拉纳则告知鲨非洲发生的真相。鲨说。
　　“那么，我可以理解为，欧洲定居点和北美定居点现在并不是同盟，是不是？”
　　“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同盟。”拉纳回答。“海上定居点之战后，北美定居点已经与其他人类定居点分道扬镳。他们作出那种事情，不可能得到原谅。”
　　“但听你的说法，东方定居点似乎又和北美联手了。这样一来，你们不反而成了人类社会中的少数派吗？”
　　“或许吧。但欧洲定居点一直有着自己独立的立场。我们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附庸。‘鲸鲨’不也一样？海上定居点之战后，你们将自己封锁起来。对其他变异者部落的求援全都不理不睬。”
　　鲨紧抿嘴唇。对于拉纳的话语，他既不承认，又不否认。拉纳继续说道。“鲨，你打算怎么做。”
　　“‘鲸鲨’部落是中立的。”鲨终于开口。“我们不想侵略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侵略。这一点永远不变。我不会让我的子民牵扯进不属于自己的战争。海上定居点之战就是‘鲸鲨’部落参加的最后一场战争。这是绝对的。但我们毕竟还是六大变异者部落之一。我也必须履行身为‘鲸鲨’领袖的责任。既然狼已经背叛，同时也因为他的原因，非洲的同胞惨遭屠戮。那我就不能饶恕他。我会支持一切对狼的追责行动，包括与他同流合污的北美定居点。至于人类，我只想说，人类与变异者已经打了那么多年的仗，但却没有任何一方获胜，只换来各自伤痕累累。眼下，北美定居点已经成为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不应该再浪费宝贵的力量。”
　　“你是要停战？但从全世界来看，人类现在对变异者可是占据压倒之势。”
　　“但你们也不可能真正击败变异者。在这个世界，变异者的分布区域要远比人类大得多得多。这不是光靠一两场胜仗就可以解决的。在你们眼中，变异者或许愚蠢，或许野蛮，但你们却不可否认，我们对这个世界的适应性要远超过你们。就算一时失败，只要根基尚在，我们马上就会卷土重来。”
　　鲨振振有词。他的言中充满自信。而拉纳则是目光闪烁。他知道，鲨说的是实话。片刻之后，拉纳再度开口。“我知道了。我会和萨迪克将军说这件事情，但我不会做出任何保证。”
　　“这就足够了。返回夏威夷后，我也会立刻和东方的‘苍龙’部落联系。虽然不知道龙会怎么想。但我希望他不要这个时候与人类开战。现在，我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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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月，纳达和斯蒂尔一起走来。他们手牵着手，而小兔狲则是跟在他们后面。它拼命趴着纳达的肩膀。纳达和斯蒂尔兴高采烈。他们有说有笑。星月并不作声，他只是温柔地看着两个孩子。但在他那温和的眼神中，却是隐隐透出决意。拉纳说道。
　　“你好，星月。很高兴看到你还活着。”
　　“拉纳，福克斯死了的事情，是真的吗？”
　　“你已经听这两个孩子说过了。”
　　“那个家伙，竟然就这样死了……亏他还是制裁者呢。拉纳，我要去北美定居点。”
　　“……”
　　“我要救出焰雪。立刻就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但是，‘红瞳死神’，我们根本不知道北美定居点在哪里。就算我想送你去也没有办法。”
　　“我有办法送你们去。”鲨脱口而出。刹那间，众人都是扭头。星月目光炯炯。
　　“鲨，说下去。”
　　“啊……”鲨吞咽口水。看到“红瞳死神”的眼睛，他突然有一种被压倒的感觉。“确实，我也不知道北美定居点的具体位置，但如果只是送你们去美洲大陆，应该没有问题。‘鲸鲨’部落的变异者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北美。在我们当中，也流传着很多关于北美定居点的传说。虽然其中夹杂了很多虚假的信息。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天空之城新亚特兰大肯定是在北美大陆，而且极有可能是在大陆中部。在北美的中部平原，有一些小型的人类聚集地。那里正是进入北美定居点的入口。”
　　“这样的话，就决定了呢。”星月回答道。他转向纳达和斯蒂尔。“怎么样，你们两个要和我一起走吗？”
　　“废话，我们当然会和你一起。”纳达大声说道。斯蒂尔亦是点头。一旁的小兔狲缓步上前，它眼巴巴地看着星月。星月道。“该不会你也想一起去吧。”
　　“喵”。小兔狲叫唤一声。纳达抱住小兔狲的脖子。“有什么不可以的呢，琳达可是一只好猫。”
　　“琳达？”
　　“这是纳达擅自给这个兔狲起的名字啦。就像她以前给我起名字的时候一样。”斯蒂尔嘀咕道。纳达双手交叉。“怎么，难道你还不满意吗？”
　　“不，绝对没有。”斯蒂尔爽快回答。他一溜烟窜到星月身后。两个孩子互相打闹，看到他们轻松的姿态，大家都不自觉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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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一行人作出决定。拉纳带队，先期返回塞浦路斯，他将会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向萨迪克将军报告。而星月，纳达和斯蒂尔则会跟随鲨一起前往北美定居点。根据鲨的说法，为了将三人送去美洲（当然，还有那只兔狲），他必须要做一些准备。
　　伊莲卡一直保持沉默。对于鲨的决定，她既没有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但事后，她却是找到鲨。当时，鲨正站在海边，他不停地吹着口哨，似乎正在召唤着什么。伊莲卡说。
　　“鲨，这样真的可以吗？”
　　“你是指什么。”
　　“不要装蒜。你现在帮助欧洲定居点和‘红瞳死神’，我能理解你的苦衷。你是为了自保，以避免‘鲸鲨’遭到和‘巨象’，‘幻蝶’一样的命运。但你这样做，和狼又有什么不同。”
　　“不同的，伊莲卡，我和狼不一样。无论我做什么，都绝对不会让我的变异者同胞受到伤害。绝对不会。”
　　“但如果‘苍龙’不接受你的判断呢？”
　　“那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我只能这样。”
　　鲨喃喃说道。他似乎连自己都不太确信自己所说的话。大海滔滔，那远方的海风，仿佛是在呜咽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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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太平洋上。
　　绿色的光芒渐渐隐退。焰雪挣扎地睁开双眼，她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象。那个奇怪的声音已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机器运作的声音。控制台上的灯光一闪一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剂的味道。
　　怎么，我又回到飞艇上了吗？
　　焰雪眼睛眨巴眨巴。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好像是在做着一场噩梦，但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场梦却又是出乎意料的清晰，清晰到连每一个细节都清清楚楚。女孩合上眼睛。大约半分钟后，她猛地起身。
　　“哐当”。
　　“呜”，焰雪的身子被猛地拽了回去。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双手已经被反铐在铁栏上。一个身影从旁走来。
　　“你醒了了吗？”
　　“尘空？”焰雪勉力抬头。但她却因为手铐的关系，身子抬不起来。尘空坐在床头。
　　“对不起，焰雪，用手铐铐住了你。但我也是没有办法。”
　　“是啊，我又被你抓住了。”焰雪轻轻说道。她的眼中浮现出一丝迷茫。“尘空，我们在哪里。”
　　“太平洋上空，我们正在返回北美定居点的路上。”
　　“星月呢？”
　　“不用担心，他还活着。”
　　“还活着？太好了。”焰雪不自觉地浮现出笑意。尘空注视着女孩幸福而又悲伤的脸庞。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许久之后，焰雪再度开口。
　　“星月，回到北美后，我会受到什么处置。”
　　“我不知道。”
　　“那你觉得我还能与星月见面吗？”
　　“我也不知道。但星月一定会到北美定居点。他一定会来找你。我和他约定好了。”
　　“那么，尘空，你又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呢？”
　　“……”尘空没有回答。而焰雪也没有要求回答。她重新陷入沉睡。尘空注视着女孩绝美的睡影。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光。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战……我也不知道啊。也许只是为了活下去。也许不止如此。所以，我才想要星月告诉我答案。因为，即使在最痛苦的时候，他也从来不曾迷茫过。
　　但是，这个答案，真的存在吗。
　　尘空双拳互握。飞艇疾驰而过，它就如一道黑色的闪光，掠过蓝色的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