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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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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头好疼,蓝渊艰难地晃了晃头,睁开眼。借着窗外微弱的光,蓝渊看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头疼,胃也有点疼,还有一点想吐的感觉,口很干,人很难受。蓝渊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没有成功。他放弃了这个动作,努力地回想晚上发生的事情。
豪华大包间,杯觥交错,朋友们的祝福和喧闹,欧阳润泽温柔礼貌的帮他挡酒,彭埅霸道的将想戏弄他的人踢开,想着这些,蓝渊笑了。可自己怎么又醉了呢?好像是在唱歌的时候,唱歌的时候,唱歌的时候......蓝渊忽然瞪大了眼睛,对,唱歌的时候欧阳润泽吻了自己。蓝渊抱着头,在心里猛甩自己的耳光,自己在干什么。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回想自己都干了什么。那个已经不是单纯的吻了,自己清楚记得,自己抱着欧阳润泽笨拙的回吻,那么动情,温柔。啊,要死了,大家都看出来了吧,蓝渊痛苦的想。
将身体像晒咸鱼一样翻了一边,继续卷缩在被子里。身上的被子一轻,蓝渊抬头看到彭埅那张英俊刚毅却面无表情的脸。
“酒醒了?难受吗?喝水吗?”彭埅问。
将被子重新盖在蓝渊身上,彭埅将灯打开,倒了一杯水,拿出药将蓝渊扶起来把药喂下去,再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蓝渊低着头捏着自己的睡衣,不敢看彭埅,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等着老师批评。
彭埅无奈地看着他,不知道怎么说,虽然大家都昨天玩得很疯,但彭埅还是看出了问题,他想狠狠地骂这个不知死活的熊孩子,当然,蓝渊不是熊孩子,但绝对是个傻瓜。一直他以为蓝渊对欧阳润泽只是单纯的崇拜,但从昨晚的情景看来,这个傻瓜是爱上了欧阳润泽。彭埅气得牙痒痒,你爱谁不好,为什么是他。
蓝渊将头埋在被子里作鸵鸟状,他知道,自己完了。也许自己也会想雷旻学长一样,黯然离开吧。那样是也好,总比在这里让人看笑话好吧。想到这个他抬起头说:“我,我会离开。”
彭埅本来怒火中烧,这呆子还这样不明不白的来一句,彭埅真想一拳给他挥过去,他吐了口气,说:“现在是六点五十分,你继续睡,我会给你请假。”蓝渊感激地看了一眼彭埅,说:“谢谢。”彭埅恨恨地咬牙,说:“躺下休息,一会儿我会将早餐给你拿来,中午我回来在谈。”
蓝渊闭上眼,在心里感激这个像哥哥一样的人,因为他在彭埅的眼里没有看到轻蔑和厌恶。他很幸运,能遇见这样的室友。可昨晚的事有多少人看出来了,希望他们都觉得自己在发酒疯吧,蓝渊安慰自己,他觉得自己有点像掩耳盗铃的那个人。倦意涌上大脑,蓝渊沉沉的睡去。
欧阳润泽坐在食堂里,搓了搓自己的脸,让自己在清醒一点,苏岩敲了敲他的碗,说:“不至于吧,你昨晚没喝多少,不会到现在还没醒吧?”欧阳润泽挑了挑眉,说:“嘁,小看我?”苏岩说:“那你怎么一股萎靡不振的样子。”欧阳润泽埋头喝了一口粥,没有说话。苏岩一脸贱贱的样子,凑过来说:“是不是还在回味昨晚的那个.....香吻?”
欧阳润泽瞪了苏岩一眼,说:“别胡说八道,诶,我说你没事吗?一大早跑到我们学校来干什么?”
苏岩一脸不屑:“那可是人小孩的初吻,看你昨天陶醉的样子,别告诉我你没动心?他长得那么水灵惹人,又单纯,对你又百般温顺,你敢说真没意思?”
欧阳润泽一脸不痛快,说:“我告诉你,别在这儿胡说,那是昨晚他喝了酒,他平时不喝酒,还不是你们给人家饮料里兑酒,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们还不是为你,你泽公子看上的人我们肯定要帮你拿下。在说,我们也不过分吧,只是让他献吻而已。”
“总之,以后别乱作主张了。”欧阳润泽不耐烦地说。其实,欧阳润泽哪里看不出蓝渊的心思,作为一个十五岁就在情场游刃有余的浪荡子,蓝渊看自己那双清澈的眼睛燃烧的炽热早就出卖了他的心。蓝渊像幽谷里绽放的百合,他纯净清冷的气质,让欧阳润泽将旖旎的心思藏在心底,有的风景是只能远远欣赏。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欧阳润泽有了想要占有他的冲动,但他必须压制住这种冲动,他很喜欢和蓝渊在一起,但他不会爱他。
做为一个二十四岁的男人,事业才是最重要的。年少时,头脑发热冲动可以,但现在他不会,欧阳家不是只有他一个孩子,他们家族的生意做得很多很大。高中毕业没有听从父亲的意见出国,一意孤行选择这所学校,让父亲大为恼火,所以现在他要为将来铺路,而现在最好的选择是跟谢家联姻。
徐子娟和他是一起长大的,算是青梅竹马,相貌才气都不差。虽然他不喜欢徐子娟嚣张跋扈的大小姐脾气,但有什么关系呢,这样的婚姻本来就是跟利益有关跟爱情无关的。相比之下,蓝渊真的很和他的胃口,不碰蓝渊不是他要做柳下惠,他不想让一个男人牵绊,那样他做事就会畏手畏脚。在他的人生法则中,只论输赢,二十五年的人生,他没输过。
中午了,蓝渊还将自己捂在被子里,看到没吃完的粥,彭埅几乎要暴走了,一把掀开被子:“你是想捂死自己呢还是饿死自己?你不能死在这里,我不想给你收尸。”
蓝渊瞪着水汪汪的眼睛,将自己卷了卷,“冷。”
彭埅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顿时没了脾气,将被子重新给他盖上,把那个毛茸茸的脑袋搬出来,气结地说:“你就是上天派来折磨我的,是吧?起来吃饭。”
蓝渊小声地说:“胃不舒服,不想吃。”
“哼,这会儿知道胃不舒服了,昨晚不是嚷着还喝吗?跟苏岩他们喝酒,你就是一个刚断奶的婴儿。去,漱漱口,来喝点粥。”蓝渊听话地下床,彭埅将自己的睡衣也披到他身上,等蓝渊洗漱出来又将他轰上床,将新买来粥打开,把筷子塞在他手里,自己也坐在床边陪着一起吃午饭。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蓝渊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彭埅的脸色,心里打着鼓,很想找个洞,又不敢说什么。彭埅看着他的不安,心就软了:“喝了粥把药吃了,晚上也别去上班了,我给你请假,明天圣诞节,还够你忙的,今天好好休息。明白吗?”
蓝渊嘟囔道:“昨天都耽误了一天......”
彭埅瞪了他一眼,蓝渊马上闭上了嘴,彭埅恶狠狠地说:“你觉得我很闲吗?你生病了我还要分心照顾你。哼,真是欠了你的,我连我爹也没这么照顾过。”
蓝渊眼里闪过感激的光,低头吃饭。彭埅叹气,揉了揉他的头发:“你这个小东西真不让人放心,说吧,你和欧阳是怎么回事?”
蓝渊抬起头,满眼的慌张,心跳得很厉害。彭埅再叹气,说:“呆子,你别怕,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不歧视同性恋,更不会看不起你,我身边也有这样的人,这不奇怪。”蓝渊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这句话也许是这十八年来最动人的一句话。蓝渊像找到了发泄口,这一哭就停不下来。彭埅小心翼翼地将他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心疼的说:“哭吧,我知道你难受。”
很久蓝渊终于停了下来,彭埅笑着说:“我的胸膛随时借给你,但你不能把眼泪鼻涕都擦到我衣服上。”蓝渊不好意思的揉了揉发红的鼻子。
“蓝渊,你不知道吧,名人酒店是欧阳家的产业。”彭埅说。
“哦。”
“欧阳润泽的家族很大,他的爷爷是位老将军,他大哥军事学硕士,听说快提少将了。他堂兄在xx军区医院任副院长,他们的家族主要经营五家制药厂,两家医院,当然近年在也涉足房产,餐饮服务。他在家里排行老五,他父亲有三任妻子,家庭关系比较复杂。”
“欧阳润泽高中毕业没有听他父亲的安排到国外的大学,而是选择这里,可能是跟他的偶像有关。”
蓝渊说:“你好像很了解他。”
彭埅转开话题:“你还不知道徐子娟的表哥是谁吧,那是一个厉害的人物。”
“是吗?”蓝渊随口答道,他对这种有钱人家的隐私不感兴趣。
彭埅自顾自地说:“她表哥叫谢解宇,徐子娟能当上文艺部长跟他表哥是又莫大关系的,你看她拉的赞助就知道。这次三校联谊音乐会也是她表哥赞助的。要不是他表哥,你以为谁能请动肖倩和小梅这样的人物?”
“哦。”
“徐子娟的背后是谢氏集团,国内最早家电行业老大涉及航空,运输,金融,房产等很多领域。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谢家的后台大得吓人。”
“呵呵。”
“她表哥谢解宇是一个传奇,当年不知他怎么跟他父亲闹翻,一气之下注册了解宇娱乐公司,做着跟家族行业完全不沾边的事,还做得风生水起,现在是国内影视界最有影响力的公司之一,而且现在涉足更多的行业,真是一个商业奇才。”彭埅的语气里全是佩服。蓝渊不以为然,这是有钱人的任性,如果他没有手中的几百万他又凭什么去发展,即便真的亏了,他父亲还真能看着自己的儿子讨饭不成,所以有钱才是一切的根源。
“欧阳润泽和他比就差了很多,处处靠家族,当年竞选学生会主席的时候还是利用家庭背景才当选的,你以为他有能力吗?看你平时对他那么崇拜,看得我来气,人家谢解宇才叫有能力。”
蓝渊听他这样说欧阳润泽心里有点不高兴,悠悠地说:“你不要这样诋毁人家,再说了,学长的学生会工作做的很好,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就为了抬高那个谢解宇就这么贬低别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