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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不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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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潮湿的地牢,每道墙缝似乎都透着刺骨的寒风。沐思音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迎面对上皮笑肉不笑的张迁。
“难怪今日本官左眼一直跳的厉害,原来是陈小姐来了,真是蓬荜生辉!”
“或许是眼睛要瞎了,张大人可要注意了。”沐思音绕过他,跟上前面带路的狱卒。
“你怎么来了?”顾素兮缩在墙角冻得瑟瑟发抖。
“难不成你在等苏显来?就算你是为他而死,他也不会领情,况且今日还是他大婚。”
“我知道,只是我不愿再有负陛下,也不愿负了他。”顾素兮惨淡一笑,“周尚书一直都很满意他,此次他与周尚书联姻会更稳定他的地位,他是不会轻易让陈将军来分割他的朝权的。”
“陛下还是想留住你,但如今你活着便只剩下折磨,也许死了,还能在苏显心里占得一丝位置。”
“我一次次的背叛陛下早该死了,只是……我很想知道为什么陛下会一次次给我机会呢?”
“陛下看似冷漠,实则有情。有些人外表温和,实则满腹诡计,却如苏显。”即使到最后她赢得了棋局,百里允澈也没告诉她理由,只扔下一句“她便交由你处理了。”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真的,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顾素兮声音颤抖道。
“什么意思?”
顾素兮从怀里小心的拿出一副画像,眼中添上了一层热泪,“这画中的女子是他心爱之人。当年她是为陛下进城送消息而被箭射死,我明明看见了危险,却不顾她的生死。”
沐思音一怔,从她手中拿过画像,又是大吃一惊,“是她!”
“你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这件事……你没有对苏显说吧?”
“我怎么敢对他提,我不想他更讨厌我。”
沐思音放了心,只要顾素兮一死,这便是尘封的秘密,百里允澈也少了个隐患。“他失去心爱之人,你为她失去一个孩子,你不欠他的。”
顾素兮抬手抚上腹部,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沐思音从袖中掏出一瓶药交到她手里,“你可还有什么话要我带给陛下或者苏显的?”
“没有。”顾素兮摇了摇头。
“那你一路好走,愿你下辈子不要遇见陛下和苏显了。”沐思音说完走出了地牢。
今日丞相府外熙熙攘攘,盛况空前。一顶红色轿子落地,苏以陌身着红色的喜服从府内款款走出,面带笑容的将轿内的女子搀扶出来。女子头盖着喜帕,忽然脚一歪便倒进了苏以陌怀里。苏以陌面色明显一僵,却也很快恢复了脸上该有的欣喜,结果女子走两步便又倒进了他怀里。看热闹的人纷纷啧嘴,说这丞相府门槛太高了。
苏以陌受不住旁人的议论,拦腰将女子抱进了府内,脸色在跨进府那刻冷了下来。
沐思音站在拥挤的人群里,望着这十里红妆,望着苏显抱那女子进府的情形,不禁冷冷一笑,
这样的场景要是顾素兮亲眼看到又该是何等的悲哀!
顾素兮是为了苏以陌不再受监视的日子,故意找死来成全他。而她自己,一次次亲眼看着洛翊宸用着十里红妆迎娶别的女人,哪怕再委屈,再不甘心,她都要忍着,因为她要成全他的一颗野心。
洛翊宸对她说,“音音,陈家在朝堂上占据很大的势力,我要得陈家的相助,就必须要娶陈暮雪,你可会不高兴?”
“不会。”
洛翊宸又说,“音音,我已握牢了陈家的势力,只是陈家虽可弃了,但我需要苏家的势力来稳固朝权,你可会怨我?”
“不会。”
她云淡风轻的说不会,他却次次信以为真。
“姑娘,你没事吧?”过路人见她脸色极度惨白,双眸呈血色,很是瘆的慌,便好心问道。
“没事。”突然口里一阵血腥涌上,一口鲜血吐出,原本玫红的衣裙更显艳丽。
在她昏迷坠地之时,一个坚实的手臂搂住了她,这次她没有闻错,他身上带有的是檀香。
将军府
陈彦白见沐思音醒来,将她小心的扶坐起。“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
沐思音的目光绕过他,问道:“陛下走了?”
“陛下?哪里来的陛下?”
“送我回来的不是陛下吗?”
“当然不是了。”陈彦白很是肯定,“是弋江送你回来的。”
沐思音抬手拍了下他的脑袋,“你是猪头吗!蠢的要命。”
陈彦白作委屈的样子,摸了摸被打的脑袋,“你骂我是猪头,好,我今天吃个猪头给你看看。”
忽然他凑到她面前,极度认真的望着她,问道:“小语,你是真的会嫁给陛下吗?”这件事他想问了很久。
“如果有必要,我会。”
“这样陛下岂不是我的妹夫了,那我一辈子好吃懒做也没人敢凶我了。”
“你可以没有野心,但你必须要帮我。”
“怎么帮你?”
“你要与苏显平分朝权。”
“小语,我看你不是想成为陛下的妃子那么简单吧?”
“今日我体内的毒又复发了,我要在死之前杀了纳兰景泽。”
“小语,为什么非要复仇呢?我们好好过日子,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总能医好你的。”
沐思音轻笑了声,“你不是我,所以你不会懂这件事于我而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