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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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也不是没有遇见过类似情况，大抵就是化身成人的妖精看上了人类，并用妖力迷惑了这男人，十年过去出了意外，男人清醒，人妖离婚。但其中情形千奇百怪，没见到人之前还不好下定论。
萧郷：“朱女士放心，天道有轮回，妖邪作恶自会有报应的。”
玄戈：张舒那小子的调-/教还算有点成效。
虽然知道萧郷心里是打了鸡血斗志沸腾，但好歹面上能端着点儿。
先到医院里看人，病床上的男人脸上和嘴唇都有些发白。
朱老太摸着儿子的脸哭了，“我可怜的孩子，这是哪儿招的孽呀。小道长，你可得救救我们母子两啊！”
“朱先生不是昏睡了一个月了吗，这都一个月没有吃饭了，脸色肯定好不到哪儿去。”萧郷手抱着玄戈。
玄戈：……半天不到，就本性暴露了。
朱老太顿住，又听萧郷说：“等把事情解决了，他醒了能吃饭了，应该就能恢复健康了。”
这话虽然没道理却让人没法儿反驳。
朱老太怒没发出来，只是点头称是。
玄戈撇嘴：……跟陈老头学的都是些什么废话。
吃午饭时，萧郷找了家面店，隔壁就是烤鱼店，招呼着朱老太一起坐下吃面。
朱老太没吃几口就不吃了，二十多年的富庶生活让她吃不下这小面馆的东西。
萧郷以为人老太太因儿子的事胃口不好，就没多劝，吃完到隔壁打包烤鱼给玄戈。
每次外出，只要有条件，萧郷都会给玄戈弄鱼吃。对于这一点，玄戈很是满意。
饭后到朱家查看。是座别墅，院子里花草茂盛，生机勃勃，周围环境也好。
萧郷夸风水不错。
玄戈看了几眼，风水是不错，但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在房子里逛了两圈，萧郷看到了大门口挂着一个书签。
这书签萧郷熟悉，但那帮光头除了香烛不买其他东西，也不会赠香客东西，这是寺门口小摊贩兜售的。书签上头打着中国结，挺好看的。
萧郷猜想这朱老太跟其他人一样，是在寺门口买了这书签算寄托。也不多问，他直接让朱老太带路去她儿媳妇。
这处庭院更显生机，但女主人脸色不大好。挺好看的，但脸色苍白，白色连衣长袖裙穿在身上，衬得比医院里那个还要差一些。
“姐姐，你不热吗？” 萧郷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也没个自我介绍就这么问。
玄戈：……小屁孩果然是投错了胎的吧？这苗子明明更像妖怪啊。
“最近身体不舒服，只能先穿成这样。”女人愣了下，但也笑着回答了。
朱老太直接说明来意，半分不遮掩。
玄戈眨眼，自古婆媳难相处。
功德还挺多。
玄戈盯着人仔细看，还没看清女人身上古怪的苗头，就被萧郷遮住了眼睛。
“这么盯着人家看不礼貌。”萧郷低头轻声说。
玄戈：……还没授受就不清了？小鬼你怎么比封建社会还要封建？
等脑袋上的手挪开，玄戈继续盯着人猛瞧。
刚刚他脑子里闪过了点东西，可被萧郷这么一遮就没了。再看也没能找到刚那感觉。
想不到那就暂时放着，机缘到了就能想通了。
玄戈在萧郷第二次抬手要盖他脑袋的时候抬头，正对上萧郷皱在一起的眉毛。
玄戈：胆子越来越肥了是吧？
萧郷先移开视线，改盖为撸。
跟着女人到屋子里坐下，萧郷就把朱老太劝了回去。
老太太走了，女人脸上的笑容也真了几分。
“小道长是胆子太大还是本事大？就自己一个人，也不怕我吃了你啊？”女人打趣。
“我胆子小，怕死很惜命的，本事也不大。就是看姐姐你面相和善，不会吃人。”萧郷笑。
玄戈看了眼他的笑脸，嫌弃。
啧，你这笑脸是沾了铁皮吗？五百年都不变个样？早晚有一天得笑抽你。
五百年前跟府上的小丫头说话是这么个笑，现在见了大姐也这么个笑法。
还不知道自己的笑都被嫌弃了的萧郷还在笑着。
“既然小道长知道我不吃人，那留我这儿是要蹭饭吗？”女人也笑，拐着弯儿套话。
“我胃口大，怕吃穷了姐姐，不留饭。我就想问问姐姐你为什么妖气不稳，怎么这么热的天还拿长袖子遮手臂？”萧郷笑脸不改。
女
人不笑了，认真看着萧郷，又看萧郷肩膀上的猫。
玄戈很想抖腿，但还顾及着形象，忍住了。他心里念念着，笑得这么和气，问得这么不客气，还真是道观里走出来的。
萧郷还是那副笑容，轻松随意的模样跟聊家常一样。
女人先败下阵，问：“我没害过人，你要抓我吗？”
“既然无耐心无愧，姐姐就你先说说这什么情况吧。”萧郷饱受老狐狸陈老头和小狐狸张舒的“念经”，晚上说梦话都记得说“不能随便许诺，不能惹下因果”，这回儿也还记得。
玄戈刚开始还在听，但听着听着就有些无聊了。
还是逃脱不了婆媳之争的家庭伦理剧。
这个女人是个牡丹妖，当年她刚刚人化成人形从深山老林出来，就遇上了那个男人。
男人一眼就看上了她的脸，对她甜言蜜语，牡丹妖初入人世不是人心险恶，就信以为真，跟着男人回家。为了应付朱老太，刚刚化成人形的她就动用法力给村里认施展了法术，让她有了个“清白”的身份。
刚开始，牡丹精也没给男人施法，就着出色的脸蛋和气质跟男人结了婚。
可结婚不到一年，男人花心再起，要出轨。
可牡丹妖那时候还是不识人心，她天真地以为可以用法术把男人拴住。
可一年又一年过去，人妖结合难以孕子，婆媳关系本就紧张，多年未孕让她日日面对婆婆的言语刻薄。
可牡丹精就继续守着。
这几年来，萧郷也接触到了不少的鬼怪。就是跟着陈老头出去“干活儿”，接触到的也没几个是十恶不赦的。
都说修行不已，稍微有点儿脑子的鬼怪也不能轻易就犯了杀孽坏了修行，极尽癫狂大开杀孽的更是千年难遇。更何况，现在这年头走哪儿都有某些隐秘部门的监管，就是有小妖精想要放肆，也得先掂量自己小命是不是能扛得住全国术士的追杀……
综上所述，上有懒散师傅下有奸猾小师弟的萧郷，干得最多的不是除妖灭鬼，而是……给各种模样的小妖精和鬼魂们当倾诉桶，还是戏说道观特供的唯一一号，特大号，很好用。
玄戈就不行了，他天生就没多少情绪波动，能让他动动心去想的人和事和妖四只爪子都数得过来。
牡丹妖说得哀怨，可在玄戈这里就是过耳不过脑，根本没法儿感同身受，要不是顾及着萧郷的念叨神功，他肯定要把长毛卷卷塞耳朵躲个清静。
萧郷听得认真，年轻的小脸上隐隐和大德寺光头们念经时的表情重合。
玄戈虽然一直嫌是个小屁孩长不大，但他不否认这小孩是个合格的倾听者。
萧郷问：“一年前你妖力减退，你有察觉到是什么地方不对吗？”
“待在那房子里会让我不舒服，应该是我那婆婆在外面带了什么东西回去。”牡丹妖声音淡淡的。
“你没有仔细探查？”
牡丹妖笑笑，“没了妖力影响他就恢复花心本性，这种日子我厌了，不想深究，就顺势离婚搬了出来。倒是他现在这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猫大爷有些不大爽，你怎么对谁都那么关心？辣椒吃多了，把你的心都给吃大了？
女人撸起衣袖，把手臂露了出来。白皙的脸，淡绿色的手臂，小臂上的皮肤已经半植物化。
牡丹精修为受损，眼看着难以维持人形。
如玄戈所料，萧郷作为好个人卡制造大户，依旧本着自产自销我骄傲的准则，十分热心肠地提议要把牡丹精带到大德寺去休养。
玄戈撇嘴，嗤，去了也进不了秃驴们的大门。
牡丹妖刚开始还有些迟疑，毕竟妖力受损这事儿很可能是起源于这个寺庙。
她说出自己的忧虑，萧郷再三保证到了寺庙里不会有谁找她麻烦。
玄戈斜着眼睛看萧郷：……她是没麻烦，但你没到门口就要被门口的小光头用扫把扫出来。
萧郷给牡丹妖分析目前形势，说明在寺庙内和外的利弊，反复保证寺庙里的光头虽然没情趣但各个都是好人，现在那暗中做手脚的人还没找到还留在这儿也是被动，云云。
猫大爷望天，这“帮妖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作风，一定是跟小光头学的，道观里的两只可没有这热心肠。
最后，萧郷收到了牡丹妖发的好人卡，提议被采纳了。
他开心得直乐，玄戈心里嘀咕，又不是捡了牛奶味儿的松仁，至于笑得见牙不见眼吗。
跟牡丹妖约定好后续事宜，萧郷回头去找朱老太。
做这行的，也是有职业道德约束的，“对雇主如实反映情况”，是其中之一。
萧郷虽然不认为牡丹精占了理，但私心里他更看不起朱家母子两的无情无义。
萧郷跟玄戈嘀咕完之后，得到了猫大爷矜持的点头赞同
萧郷就照陈老头的葫芦画瓢，跟朱老太反应真实情况，当然，事实有十分，他只说了三四分。至于剩下的，反正不是朱老太这普通人应该接触的，萧郷很心安理得地就没说。
萧郷把门前的“书签”取下来，详细询问这书签的来历，才得知这不是买的，而是朱老太在大德寺大门外人送的。
萧郷心中一动，问那人左手手背是不是有颗尾指大小黑痣。
朱老太说是。
玄戈心里一沉。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