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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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稳稳地停在晟业集团门外，温绻付了钱下车，抬眼看着这栋耸立在眼前的灰色高楼，她有点后悔过来了，刚才确实是有点冲动，没有考虑到连续两天来到他工作的地方是否会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
她这样三番两次的来，他的员工会不会给他贴上不务正业的标签啊。
温绻正在门口犹豫不决时，身旁突然有人喊她，“温小姐。”
她循声转头，其实温绻的记忆力不是特别好，但面前这张五官标致的脸昨天才见过，她不用费力就能记起，是沈於的秘书。
女人站在她身侧，眉目温和，朝她微微一笑，“您是来找沈总的吧，跟我进来吧。”
温绻问他在忙吗。
秘书抬高了手中的打包盒，知无不言地说：“忙了一上午了，这会儿抽点时间吃饭，下午不是很忙，晚点要开一场会。”
她说着先抬步往里走，温绻不自觉就跟上了她的步伐，走进旋转大门，脚下踩着干净到发光的瓷砖，略微刺眼，她眨了眨眼，抬眸看见前台的几个接待员正盯着她看。
但是她们反应很快，在温绻的目光瞥过去时她们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便立刻转开了视线。
电梯直抵二十九楼，温绻停步在电梯门口，秘书见状很上道地将午餐递给温绻，刚要说麻烦她的话，温绻抢先一步说，“谢谢小姐姐。”
她这别样的称呼惹得秘书一笑，退回电梯里。
沈於的办公室在这层楼最东边的那间房。
二十九楼因为楼层高，所以视野非常好，这层楼的格局和其他楼层的格局都不一样，视线所触及到的地方几乎全是透明的玻璃，整层楼通透明亮，外面车水马龙的城市尽在眼底。
通道很长，只有一间办公室。
她敲了三声门，推开进去。
里面的亮度丝毫不亚于外面，足够温绻清楚地看清办公桌前的男人。
她总觉得沈於比以前瘦了，脸颊两侧有明显的削瘦感，脸部线条紧了一些，她这个角度看过去，整个下颚和脖颈的流畅线条一览无遗，脑海里首先蹦出的是“漂亮”两个字。
他这张脸，无论从哪里角度看都是非常的正啊。
沈於在翻阅桌面上的资料，看得挺专注，大概以为进来的是秘书，眼皮也懒得抬一下，出声让她把午餐先放一边，空气里唯有纸张来回翻阅的响动。
温绻清了清嗓子，调皮地说，“沈总，吃完再忙吧，冷了对胃不好。”
她在清嗓子那一刻沈於就抬头了，平静无澜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搁下那堆文件起身向她走来。
顺便扫了一眼时钟，十二点零五分，他略显低沉喑哑的嗓音响起，问的第一句是：“幼幼，你吃过饭了吗？”
温绻诚实说没有。
他蹙眉，从她手里接过那份午餐，“过来。”
她亦步亦趋跟过去，来到办公桌前。
沈於按着她的肩让她坐在桌前的老板椅上，自己从一旁拉了另一张椅子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她看着他拆开塑料袋的动作，说起今天在商场逛了会儿。
但她两手空空，所以沈於问她，“没买东西？”
“没有。”
“是不喜欢吗。”
秘书买的午餐份量多，四个菜，商家放了两双筷子在里面，沈於打开一双放温绻手中，她乖巧接过，继续说，“不是，不说这个，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她根本不给他任何询问的机会，他刚抬眼，她直接抬手遮住了他的一双眼睛，在他的视野一片漆黑时，只感觉唇角有柔软的触感轻轻掠过。
像一片羽毛，或者是云朵，又或者是更软的东西。
下一秒，视线豁然明朗，她把手收了回去。
刚才偷亲他的女孩这会儿若无其事地夹了一只酥炸虾送进嘴里，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地问，“哥哥，你喜欢吗？”
沈於看着她，眼里笑意明显，目光分秒都不挪开，“嗯，但是我觉得你可以再深入一点。”
温绻咳了咳，自动忽略他后半句话，又问，“那这是不是你收过最好的礼物。”
他还是笑，“是，和你有关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那如果有别人再送你礼物，你不准喜欢。”
沈於这时候没理解她的话，直到这顿饭吃到一半，他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敲响，响了两下，温绻搁下筷子说吃饱了，想休息。
办公室右侧有一间休息室，她不等沈於回答，趁着门外的人还在等回应，大步溜了进去，有点恶趣味地想看沈於是怎样应付对他抱有幻想的女人。
休息室也很大，该有的家具一件不差，风格像酒店里的套房，干干净净但冷冰冰的。
门虚掩着，温绻透过门缝看见进来的人果然是在商场遇到的那个女人，她竟然还换了一身衣服，不变的是那条黑色的短裙，温绻这时候不合时宜地想，这条短裙可真显腿长啊，她有点想问问是哪儿买的了。
于斯阅提着精致大方的包装袋，将他放在沈於的办公桌上，笑着说，“沈於，刚才和我爸爸逛街，我觉得这款领带很适合你。”
她放东西的同时看见桌上还没收拾的残羹剩饭以及打包盒，正要收回视线，又看见两双使用过的筷子，目光一顿，思绪暂时短路。
沈於背对着她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一身做工考究的西装，外套早已在开着暖气的室内脱下，白衬衫整齐干净，午间的阳光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形。
于斯阅见他歪了歪头，抬手扯开了领带的结，转过身来，再慢条斯理地摘下了领带，随手挂在椅背上，依旧是稍显低沉的嗓音，语气却和几分钟前大不同，“于小姐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如你所见，如果不是场合所迫，我并没有配戴领带的习惯。”
拒绝的意思太过明显，于斯阅表情一僵，随即又恢复自然，“可你总是用得上，比如这周末你应该会出席一场政府举办的慈善拍卖会。”
沈於淡淡说，“于小姐消息很灵通。”
隐隐有一丝讽刺的意味，于斯阅立刻解释，“是因为我爸也会参加。”
温绻听得无趣，没兴趣继续听下去，这个点是她平时的午觉时间，确实有些困了，她干脆把门关严实，啪嗒一声，锁扣的声音在接近寂静无声的空间里尤其清晰。
于斯阅当即扭头看向声源处，不太确定地问，“……沈於，你这儿有人吗？是秘书吗，我刚才在门外没见到她。”
“不是。”沈於低头摸索着手腕上的表，他猜测温绻这会儿看戏看够了，大概真去睡觉了，表面上依旧是淡淡的神色，难得愿意解释一句，“是我女朋友。”
于斯阅第一反应是不信，她父亲的公司和沈於的公司合作有三个月，这三个月她想方设法跟在她父亲身边，也旁敲侧击地在他公司里打听过，沈於身边没有女人出现过。
是从来没有。
而且这三个月她接触的沈於分明是一个以事业为重，其他事都放不进心里的人，对待感情尤其淡薄，又难以接近，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接受任何女人。
她觉得沈於的这句话是用来拒绝她靠近的借口。
“其实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你的想法，我送你礼物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恰好逛男装店的时候觉得很适合你。”
“你不信吗。”沈於问。
“啊？”
“我说真的。”他脸上是认真的神色，此刻幼稚的计较着为什么别人不信他有女朋友这件事。
于斯阅确实不信，她说：“可是这么多年你身边明明没有其他女人出现，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
“不短。”沈於打断她的话，平静地说：“我和她认识快二十年，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我一大半的人生里全是她。”
他想，这句话的杀伤力足够杀掉她对他的那点感情了吧。
他早就想和她说清楚，早断早了，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毕竟他不太喜欢和人独处，而拒绝这件事，总不好当众进行。
沈於眼里不自觉流露出的认真而诚挚的神色，令于斯阅没办法自欺欺人下去，这是她没见过的沈於，没见过的眼神。
心口裂了一道缝，她几乎要落荒而逃。
可是下一秒……
“哥哥。”
是女人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令人窒息的气氛。
于斯阅条件反射朝休息室的方向看去，唇红齿白的小姑娘半个身子趴在门框上，声线清软又带着微微的埋怨和撒娇，“暖气坏了，我睡不着……”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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