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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1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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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的阴风突然加强了,一阵若有若无的低吼声从地下深处蔓延开来。那吼声并不响,却有一种令人莫名胆寒的力量,即使是修行多年的高手,也忍不住齐齐打了个冷颤。
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各自提高了警惕戒备,这陵墓之中充满着重重谜团,现在所有的事情都一团乱麻,尚没有办法理出头绪。
王隐是这群人里经验最丰富的,听那吼声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一般来说陵墓之中可能会设有守墓兽和镇墓兽。前者主要是为了保护墓的安全,后者则是为了镇压邪祟,但无论是哪一种兽,化成仙灵精怪之后皆不该是这种吼声。
那吼声中夹杂着森冷的杀气,且能够震慑在场诸位高手,显然不是好对付的东西。王隐不欲众人再冒险,于是当机立断,喝道:“不好,我们快走!”他话音刚落,整个大厅突然晃了一晃,他们进来的那扇门也陡然关闭了。
离门最近的漠刀立刻飞奔上前,其实他反应够快,原本可以通过那道门,但他绝对不会丢下御不凡和其他同伴,于是立刻抬手拔刀,欲用刀锋抵住大门不让其关闭。但那门看着容易开,要阻止其关上却十分困难,门上似有千钧之力,饶是漠刀神龙之躯,竟然也阻拦不住。
漠刀脸色一变,被震得后退两步,背后沐流尘也闻讯而来,一手抵住漠刀防他再退,另一手毫不犹豫一掌排出,千钧掌力拍向那门。
那门纹丝不动,沉沉闭拢,漠刀和沐流尘对视一眼,又刀掌齐出,欲毁掉这扇门保住退路,谁知掌气和刀气如泥牛入海,毫无作用,只闻“砰”得一声闷响,那门彻底关闭,尘土飞扬,隔绝内外。“可恶!”
漠刀陡然睁开双眼,眼中充盈光芒,欲要再提神力去摧毁大门,沐流尘轻轻在他肩膀上一按,低声道:“罢了吧,咱们毁不了这门。”
“怎有可能?”漠刀不解,又怕自己的刀龙神力伤及无辜,只能强自压了下去。御不凡、王隐和四无君亦走了过来,仔细查看了一番那门,短短片刻之间,那门和周围的墙壁竟然严丝合缝,一点空隙也无,当真令人匪夷所思,“这门明明刚才一挑就开了,怎么会毁不掉?黄泉!”刚才开门的是黄泉,众人自然对其疑问重重。
黄泉对被困在这大厅里的事情似乎毫不在意,他仍然仰着头看着石碑,似乎在研究上面的文字。石碑上用鲜红的颜色刻满了文字,但月族文字失传多年,众人都无法辨认。黄泉认真地看了很久,仿佛才如梦初醒,轻声道:“不用白费力气了,那扇门从里面是打不开的。”
“你怎么知道?”四无君盯着黄泉,目光犀利地追问。虽然刚才开门的是黄泉,但进入大厅之后黄泉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那个石碑,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是这石碑所记载。”黄泉举起长枪,指着石碑上的文字道,“此门名为不归,回头无路,只能在外面开启。我们想要出去,只能继续进入这墓的深处,找到出路。”陵墓作为死者安眠之所,一般来说是全盘封死的,有进无出,也是为了防止墓葬被盗掘。但有些墓葬因为种种原因会预先留下备用的退路,以应对一些特殊情况。这座月王陵墓防守如此严密,不知隐藏什么秘密,但正因为如此,预留生路的可能性反而更大了。
黄泉转过身,见众人怀疑的目光,只好解释道:“哦,机缘巧合之下学过月族文字,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沐流尘若有所思地看着黄泉,又看了眼那石碑,“这石碑上,就写了这些吗?”
黄泉愣了愣,只好说道:“不,还有一首歌谣。”
御不凡奇道:“什么歌谣?”
黄泉垂下眼眸,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但他很快抬起头来,深吸了口气道:“吾之双足踏出战火,吾之双手紧握毁灭……后面我不太认得了,看起来像是一首战歌,也许是歌颂什么人的吧。”他转头看向那扇阴风惨惨的大门,问,“反正那门锁死了,咱们原路返回已是不可能了,要继续走下去吗?”
王隐看了看众人,他其实很懊悔把大家带入如此境地之中,但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让我先去探探路吧。”他摸出自己的佩刀,当先欲进入大厅之后的通道。
“且慢。”沐流尘立刻将王隐拦了下来,“此地尚不知有什么问题,但看那六具白骨的形态,恐怕不是好对付的,我们还是别分散好,免得折损力量。”
“可是……”
“别可是。”御不凡笑着拍了拍王隐,亦劝道,“既来之则安之,再说像我们这么聪明的人,要死在这里可难了。”
众人正说着话,突然那种低吼声又传了出来,震得众人胆战心惊:“怎么回事?”以吼声推断,似是有什么异兽被镇压在这个陵墓之中。四无君从身后拿出刚才捡到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说起来,我这里也有点线索。”
“嗯?”
那本笔记已经快写到结束了,前面大多是比较工整的笔迹,详细记录了之前的探墓过程,甚至一直到王隐一行八人通过空间缝隙掉落荒漠,然后意外进入这个月王陵墓都有,后面的字迹就比较潦草了,讲述了石门被封闭,困在门内的四人无法打开,只好另寻出路,其中一间装满财宝的随葬房间并无什么特别,而另一边的门则通向……地狱?
从记录来看,当时王隐和另外三人在门关闭之前跑了出去,而余下四人则被困在大厅里,但他们没有直接死去,而是如现在这般,想要寻找其他出路。他们打开了随葬财宝的房间,但没有发现,于是又打开了另一边的门。正是因为在这道门里他们遭遇了什么,之后那位书呆子知道在劫难逃,于是抓紧这最后的时刻返回大厅里留下记录。但很可惜时间紧迫,他的字迹极为潦草,只依稀看出“骨……冤魂……凶噬……”几个简单的字,其他都是模糊一片,最后一字没有写完,只有一个宝盖头,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合上笔记,虽然最后的记录很短,但众人心中都不好受,这个被大家称之为书呆子的人,即使到了生命最后一刻,也要记录下线索来警示后来者,即使他根本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会有人再进入这里。王隐颤抖着双手接过笔记本,把它按在胸口,一时说不出话来。
“冤魂凶噬……看来这座月王陵墓防守如此严密,是因为在镇压着什么冤魂,而且,只怕由于你们上一次的行动,有什么东西被放出来了。”四无君摇着扇子细细推敲,“只不过,作为王的陵墓,本应该选在风水吉穴上,才能泽被子孙,福泽万民。这个月族之王为何要赌上整个月族的运数来镇压冤魂,需要王气来镇压,那肯定是很了不得的凶魂。”
沐流尘道:“吾之双足踏出战火,吾之双手紧握毁灭……战火与毁灭……”拥有这样力量的凶魂,生前绝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难道是那名头颅被封印的……罗喉?整个月族赌上命数封印的是暴君罗喉?”
“别瞎猜了!”黄泉突然道,众人齐齐望向他,他意识到自己的口气重了些,却也懒得解释,只说:“无论是什么凶魂,再这里猜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入内一探。”
四无君不满黄泉吼了他家沐流尘,双目一瞪,哼道:“现在敌暗我明,若能弄清楚对手是个什么东西,总好过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沐流尘拽住四无君道:“别,我也是瞎猜,没有根据。”他看了一眼黄泉,叹了口气道:“总之大家一切小心,黄泉说得对,我们还是去探一探吧。”
黄泉点点头:“那我走在第一个。”说罢也不等众人开口,将银枪紧握手中,转身向那门户大开的通道走了过去,众人对视一眼,也各自收拾心情,跟了上去。
通道十分宽敞,长而幽深,但这里的空气并不浑浊稀薄,不知从哪里来的风一阵一阵吹着,夹杂着浓重的阴气。从这阴风可以判断,这个墓穴并非完全与外界隔绝,而是在某个地方与外界所联系,但又保持着相对的独立封闭,实在是很巧妙的设计。
众人相互扶持,小心翼翼戒备着四周,同时密切关注周围的变化。四无君与沐流尘断后,两人之间的默契是在场任何一人都无法比拟的,只需一个眼神的交汇,便知道对方的想法。他们进入这危机重重的墓穴之后,就一直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说不出上具体的问题,但总感觉踏入了一个什么陷阱之中,这感觉令人很不愉快。
脚步声回荡不绝,众人走了一程,阴气越发浓郁起来,他们甚至能感觉到阴气贴着皮肤那种又凉又黏腻的感觉,仿佛有蛇在皮肤上游过。墓中自然是阴盛阳衰的,而他们一行六人之中并无女子,六人阳气联结,尤其是漠刀作为御天龙神有龙气加持,所以尚能支撑住与阴气对峙,不会为阴气所扰。
四无君突然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大概申时。”四无君问的是时辰,在场的都是此道中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御不凡看了眼手机,没想到已经快下午四点了,时间过得这么快,他们居然都没有觉察。
沐流尘若有所思道:“这里的四点太阳尚不会落山,但以时辰计算,也到了阴阳之气转换的交界,阴气强盛鬼魅横行,这月族陵墓的秘密,恐怕……”他忽然愣住了,其他人也发现了异常,不由面面相觑。
刚才还很浓的阴气,似乎在一瞬间被隔断了,整个通道变得十分干燥,仿佛进入了一段异空间。这绝对不是正常现象,众人立时戒备,停下脚步,四处看了看。
依然看不出什么端倪,而且他们可以肯定这通道并没有设置迷惑的阵法,除了那阴气之外,便只有纯普通凡人便能办到的物理机关存在。
凡人虽无术法傍身,但是机关设计之精巧,也是令人叹服的,甚至有时候术法都必须在这机关之术面前低头。在玄界之中也不乏擅长机关仪器设计制作之人,其中最出名的机关大师就是素还真的好友,一线生。四无君与悦兰芳都曾为机关之术请教过那位一线生,对此有几分涉猎,此番悦兰芳不在,四无君一人查看这通道中的机关,虽然一时看不出原理,好歹也知道个大概。
“这里的机关都是些防备盗墓贼的常用伎俩,八卦排布地阵,以八门金锁为引,一旦行差踏错,不是地刺就是万剑穿心,不过也不算太绝,有些武功就能躲过去。”四无君边扇着扇子,边快步走到最前面,再往前的通道已经一片狼藉,地刺露了出来,满地断箭残羽,很明显机关已经被触发过了,而且触发机关的人安然脱险,“王隐好友,看来你最后那名朋友的武功不差。”
王隐点了点头:“的确,以武功论,他确实是这七人之中最高的,唉……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幸能逃出生天。”
“看样子他至少是闯过了这里的机关,也算为我们开路了。”四无君叹笑着道,捡起一支箭看了看,箭头略有生锈,箭的款式也十分古老,但并没有淬毒或添加术法。“只不过还有些事情,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
沐流尘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狼藉,并未接过四无君的话茬,倒是御不凡机敏,微微想了想,便笑着道:“你是说八卦阵的运用?”按照之前推算,月族就是二千多年前的西域三十六国之一,西域诸国文化自成一体,在张骞出使西域之前与中原文化交流不多,后来虽有文化交融,却始终有些不同,“月族文化格局当与中原不同,而且这是王族陵墓建制,更应恪守传统,突然有了八卦阵的机关,倒是让人有些奇怪。”
沐流尘却忽然问黄泉:“黄泉,你是研究这个的,你可有看法?”
黄泉不意沐流尘竟然点名问自己,四无君和王隐也一并看向他,心念一转,淡定地点了点头:“月族文化的确和中原迥异,这座王陵的建制也和一般王陵不同。”他停顿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怎么说下去,“从我们进入开始,这地方就充满着阴气,我认为这座陵墓不单单是作为月王安息之地,同时也是在镇压着什么东西,这八卦阵也许就是月族商请了什么中原的高人一同设计制造的,为的也是防备有人趁虚而入吧。”
“有道理。”御不凡点头附和,“所以镇压的究竟是不是那个罗喉呢?”
黄泉目光微微一凝,沉吟道:“有这个可能。但是,罗喉终究只是传说,何况一个头颅,有什么好觊觎的呢?”
四无君道:“有点道理,不过,你们还忽略了一件事。”他把手中的箭反复看了几次,拿手电在箭身上一照,上面似乎刻了一行小字,他便把那箭给了沐流尘看,沐流尘像是印证了什么,点了点头。
两人默契天成,互相已经明了对方心思,可其他人不知道他们在卖什么关子,只望着他们等着解惑。沐流尘接过箭,然后递给了王隐,又向其他人道:“你们看下这些箭,箭身上有铭文。”
“嗯?”御不凡和黄泉也立刻捡了一支箭,仔细一摸,的确在箭上刻着极小的一行字,不注意根本无法发现:“是镇邪咒文?”
“不错。”沐流尘起身,按着地上的阵法走了几步,然后道,“不过这不是重点,四无说的是,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八卦阵其实是倒的。”
“逆八卦?”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八卦阵是反着来的。”沐流尘抬头望向通道尽头,隔得有些远那里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但依稀是一扇门,“换句话说,这个八卦机关阵不是为了防止有人闯入,是防止里面的东西出来。”
众人一时悚然,从沉睡两千年的古墓里出来的东西,那会是什么?御不凡愣了半晌,一时也失了镇定,犹豫道:“可是这个机关阵非常普通,又不带术法,能对付得了墓里的东西吗?”
沐流尘陪着经天子浸淫汗青编藏书典籍多年,见多识广,亦颇有经验:“不是,不用术法,最大的可能是那东西术法根本没用,而这些机关,震慑的作用大于防守的作用,所以箭上的铭文才是关键,如果我没猜错,地刺上应该也有。”
漠刀小心翼翼地走到地刺边缘,低头检视了一番,点头道:“的确有。”
“嗯。”四无君道,“术法既然无用,大家各自小心,王隐,流尘,漠刀,请你们周全了。”这三人以刀法和拳掌功夫见长,遇危难可抵挡。
黄泉道:“继续走吧,小心,可能还有没有触发的机关。”他以银枪开道,率先走向通道尽头,王隐和沐流尘戒备两边,漠刀则让御不凡走在前面,由他一人断后,众人现在已有些默契,分工明确,慢慢前进。
到了通道尽头,果然又是一扇大门,只是这扇门已经被打开了,并无什么防护。黄泉再度以银枪挑开大门,走了进去,发现这里又是一处大厅。
这大厅和前一处大厅并不相同,不如之前那个那么富丽堂皇,但也足够令人眼花缭乱。这也不算正经的墓室,整个设计让人匪夷所思。大厅中央有一处凹陷下去的巨坑,坑里铺满了沙子,沙子上散落着一些骸骨和杂物,看起来像是个囚牢。然被囚禁的东西已经不见了,沙坑上还残留着几条断裂的锁链,锁链上贴着几张破碎的符纸,从残留的符纸上可以依稀辨认,那也是些镇邪用的咒符。
最令众人觉得惊奇的,是整个大厅的墙壁上都绘满了壁画,一幅一幅地连在一起,浓墨重彩,似乎在讲述着什么故事。
墓室里的壁画一般都会讲述墓主人的生平或者记载一些神话故事,对于很多考古工作者来说,墓中壁画是很珍贵的研究材料。但一般壁画都是画在主墓室甚至棺椁之上的,绘在这样一间不伦不类的地方,显得有些神秘。
四无君不管解读壁画,他对那个沙坑比较感兴趣,纵身跃入那沙坑之中,开始细细研究其中的奥妙,王隐担心他有失,也一同下去查看。而沐流尘和御不凡显然更好奇壁画,沿着大厅的四壁一幅一幅看过来。
这些壁画都非常精美,但由于年代久远,画得又比较抽象,让人很难理解。第一幅似乎是画了一个人,在与什么东西作战,对战的那方看不出来是什么,好像是个长了四只手的怪物;第二幅画了一个人踩着四手怪物,下面有许许多多的人在向那人跪拜;第三幅则是一座高台,一个人站在高台顶上,而高台下面,则密密麻麻全是躺着的人;第四幅又是一群人在混战,有个人身首异处,更多的人躺在了地上;接着第五幅是一群人在建筑新的高台,高台上面的人则只有一个头颅,而高台下面,依旧全是躺着的人;最后第六幅图是最奇怪的,一个人都没有,而是画了一只像老虎一样的猛兽,这猛兽浑身赤红,背上张着一双羽翼,十分狰狞可怖。
御不凡看得云里雾里,前五幅图依稀能看出来连贯性的故事,最后那副猛兽则仿佛横插一笔,不知所谓,他看沐流尘也在认真研究,便与他交流:“流尘,你可有看出来什么?”
沐流尘若有所思:“前五图的故事,我认为就是罗喉的故事,大概是说,罗喉击败了个什么妖怪,然后被民众拥戴,但之后罗喉残暴,杀了不少人,再往后则是众人击败了罗喉,将他的头颅砍下,最后把他镇压在这座墓里。”从那身首分离的画面对照残存于世的记载,这些壁画讲述罗喉的故事倒也合情合理,“但奇怪的是,月王的陵墓里,不是应该刻画月王的功绩么,为什么反倒是在讲述罗喉的生平?还有最后这个异兽是什么意思?”
御不凡也道:“我在想是不是这个壁画没有画完,罗喉死后变成了这个异兽?又或者罗喉和月族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毕竟月王不惜用自己的陵墓和全族的运数来封印罗喉,用一句高风亮节来解释似乎有些说不通。
沐流尘摇了摇头:“这陵墓非常完整,壁画不可能没有画完,而且也没有再画下去的地方了。”他又看了一次前五幅壁画,突然问漠刀:“漠刀,你说罗喉当年是你大哥斩杀的,他有没有提过这件事,你知不知道罗喉对付的那个怪物是什么?”
漠刀立刻开始回忆,最后摇了摇头:“我与大哥相认的时间不久,他没有向我提起过关于当年的事的细节。”
“也罢。”沐流尘叹了口气,这陵墓中迷雾重重,似乎都是围绕罗喉而来,但现在他们尚未找到那个关键,无法抽丝剥茧,将这背后的故事起出。他重新把目光聚焦在第六幅壁画上,这割裂的第六幅图,肯定有所指。
正在众人冥思苦想之际,四无君那里也有了发现,他将沙子拨开,在沙下找到了一具完整的骸骨,骸骨上还有衣物,王隐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正是他失踪的最后一名兄弟。几步抢上前抱住那具骸骨,王隐目中泪光隐隐,四无君也叹了口气,翻看了那骸骨的状态,在骸骨的衣兜的发现了一小簇毛发。
出于敏锐的直觉,四无君将那东西毛发取了出来,红火色的毛发,似乎是什么动物身上的,但是四无君也无法判断出来是属于什么动物。他认真思索着,转目望见壁画中的异兽,蓦然想起刚才那兽吼声,还有断裂的锁链,直接白骨化的尸体……所有的一切突然串联了起来,四无君豁然开朗,但随即心跌到了低谷,失声道:“糟糕了,是穷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