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捉鬼实录》之雅

19、第十九章

　　左平为了感谢郁峥的救命之恩，请他去喝酒。

　　郁峥自是答应，酒至半酣，转着酒杯，轻叹了一口气，“我一直以为扬州是歌舞升平之地，没想到也不太平。”

　　“哼，我爹已经在暗中派人绞杀，用不了多少时日便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节度使好气魄。”

　　左平凑近郁峥，低声道：“我爹暗中打造了很多兵器，还训练了死士就是为了剿灭玄宗。”

　　剿灭玄宗哪里用得着私自打造兵器、训练死士，恐怕是为了谋反。郁峥低垂眼帘，当初皇上让他来扬州查左光贪污受贿，他就纳闷，用得着亲自跑一趟么，恐怕这才是皇上的真正目的。

　　他端起酒杯，与左平碰了下，轻抿一口，只要抓住了证据将他们一家子送入大牢，就不用担心阿允会嫁给左平，回长安后他就可以慢慢谋划了。

　　本想在左平嘴里哄骗更多，不想这草包竟然睡着了。

　　郁峥让李数送左平回去，他则回客栈，想到白天玄宗的行为，哪里是刺杀左平这么简单，他们的目的很明显是自己。

　　在醉香楼妙音对他施展媚术，他就知道有人要对他下手，这回更绝，直接派人刺杀。他在长安就是个游手好闲的人，两耳不闻窗外事，到了扬州就招来杀身之祸，他不得不想，背后之人就是不希望他查左光，越是不让他查，他就越要查，看看左光身后有什么人。

　　郁峥换了一套夜行衣，蒙住脸，身子一晃，在房间里消失了。

　　节度使府灯光通明，隐约可听到丝竹之声。左光左拥右抱，几个女子衣衫半裸，正在玩乐。

　　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猫着腰趴在屋顶上，凤眸里露出嘲讽之色，有其父必有其子，左平全是效仿他父亲。盯了许久，左光的行为越发下流，郁峥不屑再看，悄悄离开，去别处寻看。府中的西南角，漆黑一片，他心中一动，朝那边跑去。

　　看看左右无人，轻轻跃下。院子里很寂静，唯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凤眸在月色下显得异常明亮，将院子里的布置尽收眼底。

　　院子里有个抄手走廊，离走廊一丈处有座假山，假山旁种了几颗环保粗的大树。

　　郁峥朝假山走了几步，隐隐听到说话声，急忙躲到一颗树后。

　　“香芙，你想死我了。”话落，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响起女子压抑着的呻、吟。

　　凤眸里闪出一丝玩味之色，盯着假山，里面肯定正在上演男女肉搏，这节度使府真是腐烂到了骨子里。

　　女子的呻、吟声渐大，郁峥不想再听，跃上屋顶，却险些与一个正在奔跑的身影撞在一起。

　　两人都急急收住脚步，欲要拔剑，猛然想起不能惊动了节度使，齐齐收住，互相瞪着对方。

　　偏偏院子里的呻、吟声不断，期间还伴随着男子的喘息声。这样旖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放大，再加上耳力非凡，那声音在脑海中不断扩大。

　　郁峥就见对方的眼睛瞬间瞪大，看向院中。

　　来人正是宁珮允，白天没有探听到想要的，玄宗又乍然出现，她睡不着，索性换了夜行衣，去白天出事的地方转了一圈。没有探查到魂魄的气息，不甘心就这样回去，便起了夜探节度使府的心思。没想到遇到了别人，还听到了不堪入耳的声音。她的脑袋嗡嗡直响，脸不可遏制地红起来，暗骂淫、秽。

　　刚想转身离开，却听男子说：“香芙，你可真销魂。”

　　香芙？那不是她正要找的女子吗，借着月光看向院中，只看到一处假山和几棵大树。脚尖一点，轻轻落入院中。

　　郁峥轻笑，只一双眼睛他便认出她是他未来的媳妇儿，他自然不会让她一人犯险，也跟着跳了下来，跟在她身后。

　　宁珮允朝后看他一眼，郁峥拉开面巾，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宁珮允翻个白眼，蹑手蹑脚地朝假山走去。郁峥复又拉上面巾。

　　忽的望见四条交缠在一起的腿，白花花的，晃的眼睛痛。两人齐齐顿住，郁峥拉拉宁珮允的衣袖，朝大树指了指，两人一起藏到树后，身子挨着身子，呼出的气体掠到对方脸上。

　　宁珮允悄悄拉开了些距离，郁峥又靠了上去，眼睛贼亮贼亮的，眼角微弯，一看就是在笑。宁珮允白他一眼，微微探出头，朝外看。

　　喘气声渐停，四条腿分开，悉悉索索的，应该在穿衣服。

　　“每回都这么急色。”

　　“还不是太想你吗。”

　　“哼，你就不怕左平知道了，杀了你。”

　　“那个草包，我还没将他看在眼里。”

　　“武郎，你说左光真的要造反呀？”

　　宁珮允一惊，造反？左光的胆子够大的呀。

　　郁峥的眸光变冷，看来左光想造反不是一天两天了，连手底下的人都知道。

　　“我的小姑奶娘，你可别嚷嚷，让人听见。”

　　“现在知道胆小了，你刚才不是胆子很大吗。”

　　丁武压低了声音，“我只有色胆，造反这种事我可不敢搀和。”

　　两人穿戴好，从假山里出来。

　　宁珮允想看清香芙的长相，伸着脖子，很专注地盯着。

　　郁峥呢，一样想知道男的是谁，身子也朝前倾，正好下巴碰到了宁珮允的头，鼻息间全是广玉兰的香气。他一怔，低头，正看到她细长白皙的脖颈，娇软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小腹猛地一紧，呼吸乱了几息。

　　香芙和丁武走远，宁珮允回过神来，觉察到身边强烈的男人气息，心中一跳，忙闪了开去。

　　郁峥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臂，轻声道：“先离开这里。”

　　两人如两只猫一样，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离开了节度使府，来到运来客栈。

　　郁峥解下面巾，将佩剑掷于桌上，给宁珮允倒了杯茶。

　　宁珮允润了润嗓子，奔波了一夜，确实有些渴了，“你来扬州就是为了这件事吧？”

　　“我其实是奉了皇上的密令，来查左光贪污的。只是我没想到他还存了谋反的心思，实在出乎意料。”

　　“那你打算怎么做？你只带了几个侍卫，左光的势力不容小觑，一着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其实除了侍卫外，还有很多暗卫在，可他不能暴露，也不便告诉她。

　　“我知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阿允，我需要左光谋反的证据，你得帮我。”

　　“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这些年，左光在扬州为所欲为，光是坊间的铺子都侵吞了不少，大家都敢怒不敢言，拿下他，扬州的市面就清净了。”父亲也就不用再受左光的压制，她也不着再忍受左平的骚扰了。喝了一口茶，想到以后耳根子就清净了，不禁弯了弯唇角。

　　郁峥瞧着烛光下她清丽的脸，心里透着欢喜，安静的夜里，两人对烛而坐，轻声交谈。不关风花雪月，也有几分氤氲旖旎。

　　目光渐渐炙热，心也跟着乱了，他很想将她抱入怀中，好好的爱、抚一番。

　　宁珮允放下茶盏，拿起弯刀，“我该走了，有事你再去衙门找我。”她实在受不了他毫不掩饰的目光。

　　郁峥颇为不舍，也知道强留下她，只会让她反感，闹不好还损坏她的闺誉，“也好，路上小心。”

　　宁珮允覆好面，如鬼魅一样消失了。

　　郁峥招手叫来李数，“她今晚还去哪儿了？”

　　“去了秦淮河咱们遇刺的地方。”

　　“有发现异样吗？”

　　“没有，暗卫说连个阴风都没感觉到。”

　　暗卫也不容易，不但要防着人，还要防着鬼。自从主子学习捉鬼的那天起，愣是在暗卫的训练科目里加了一项道术。可惜，这玩意学起来要天分，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精，大多也就是能看见个鬼，扔张符水。

　　想起那段受训的日子，李数就头皮发麻。少胳膊断腿的，没脑袋没脚的，浑身流血、喊冤枉的，真特么什么样的鬼都有，简直挑战人的神经，他差点疯了。

　　好在侯爷仁慈，没让训练项目普及，每个队里挑了几个人参加训练，不然，暗卫就成了道士集中营了。

　　郁峥拧眉沉思，死了十几个，鬼魄去哪儿？还是说黑白无常变勤快都抓走了？他敲着桌面，半晌道：“准备笔墨，我要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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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珮允一身捕快服，腰挎弯刀，手托抓捕文书，身后跟着几个衙役，威风八面地到了节度使府。

　　左平因喝了酒正在抱着脑袋喊头痛，奴婢端了醒酒汤过来，才喝了一口，听说宁皓来府上抓人，顿时摔了碗，汤水撒了一地，“他当我节度使府是什么，堂而皇之的来抓人！”

　　左平跳下床，胡乱披了件衣服，冲了出去。

　　宁珮允正在花厅和左光说话，左光年近五十，保养极好，一根白头发都没有，脸庞红润，看起来比左平还精神。他原是武将，早年征战沙场，立下汗马功劳，皇上为了表彰他的功绩，继位之后封他做了淮南节度使。他端坐在上首，威严尽显。

　　“不知道宁捕头来我府上所为何事？”

　　“左大人，我等今日是来抓捕香芙的，她牵涉到一桩命案，这是抓捕文书。”

　　左光拿了文书细看，笑道：“宁捕头的威名在扬州连个三岁的小娃娃都知道，你办案本使信得过。来人，叫香芙过来。”

　　左光如此好说话，宁珮允怔了下，还以为他会阻拦，“大人，不必如此麻烦了，叫下人带个路，我们去抓。”

　　左平冲进来，恰好听到这句话，喊道：“爹，香芙是个手不能提的弱女子，怎么会杀人，你不要被宁皓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