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之真颜色》乌衣wuyi

7、恨别

　　苏陌叶还是头一次见到折颜，传说这是开天辟地的第一只凤凰，蒙父神收养长大，不像墨渊如今还是担着司战的名头，东华帝君闲来无事管管紫宸殿，这几万年来关于折颜上神的消息，只知道仙居十里桃林烹茶煮酒并同青丘九尾狐一家走的近，而自己这些小辈的神仙对他的了解也都只是在书本上看来的。是以在苏陌叶心中，折颜上神更像是无情无欲的一缕神识，高雅神秘，飘忽不定。
　　关于折颜和白真的事最早他是听西海的神婆熙持讲的，她曾在西海海底见过折颜上神亲自为白真挑选珊瑚水草，两个人的笑脸加在一起，比水晶宫还要耀眼。当时关于这话苏陌叶是不信的。后来十里桃林的仙侍四处搜寻珍禽，断了消息数万年的折颜上神才重回大众视野，自此提到折颜上神，名字后面必然要带一个白真。
　　苏陌叶觉得这趟来天宫实在是赚了，佳人欣赏完了还能见见四海八荒难得一见的断袖，更别说这位神到玄的上神了。此刻见二人僵持着，便自告奋勇地出来打圆场。折扇唰的一把打开，横在二人中间，截断了那暗流涌动的眼风。一张俊脸凑过来，先是对折颜恭敬地笑笑，然后扯着白真退后几步，正待开口，折颜已是身形忽动，拽起白真消失了。
　　二人来到一处僻静之地，折颜开门见山，“真真，这天宫待不得，你必须同我回去。”白真直想出言讥讽，奈何方才折颜灰暗的表情一直盘桓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便只有沈默。见状折颜叹口气，“我多活你这许多年断不是虚度的，你大可不必忧心，我自然听得出来你话里的脾气。当日匆匆离开实是事发突然我要去确认清楚，今日我向你道歉，你随我回去可好？”
　　白真心下一暖，他竟如此肯服软，可见是真心担心自己，不过，“你匆忙回去，究竟所为何事？”折颜闻言，抬起头定定地向白真望着，“你可听说过棋枝？”许久没有回应，折颜强迫自己不去看白真的表情，继续说道，“那日羽族传来消息，凤族帝后于旧时孕育棋枝的梧桐枝上结下仙胎，气息不详，仙力却澎湃汹涌。你晓得棋枝她当年为我所做颇多，此番若真的是她，我——”
　　白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凤族的帝后并不是折颜的帝后，可折颜的棋枝却是谁也比不了的棋枝。关于当年那一战仙史上只寥寥数笔记下折颜战胜的结果，谁也不知道具体情节，不过从那以后，折颜便有了这十里桃林，不问世事不入红尘。就在自己以为正在慢慢的打开他上神尘封了多年的凤凰心时，却被猛然告知人家的真爱要回来了。
　　“这果然是令人震惊的消息啊，白真在此先恭喜上神了。”白真躬身作揖，觉得好像变成了方才刚知晓自己身份的苏陌叶，眼前的折颜此刻令他感到无比陌生。
　　“真真，你不要这样，这许多年来，我其实——”“好了，不必说了，我懂你的心意，我留在十里桃林里的东西会尽快搬走，先恭祝二位上神重聚了。”白真学着苏陌叶潇洒一笑，转身便要离开，衣角却被折颜狠狠攥在手里，白真心下涩然，冷冷开口，“上神可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折颜看着那灿如春风的笑只觉异常耀眼，他给不了真真什么承诺，若是棋枝复生自己定然倾力抚养，就算那不是棋枝此时也难以判断。这许多年来其实心肠早已不如往日那般坚硬，对棋枝的想法也日益模糊，折颜知道如果要在棋枝和白真中间选一个，他是会选白真的，可棋枝对自己有恩有情，如今有机会令她复生，他实在没办法弃之不顾。
　　不敢许下可能无法实现的诺言，只能做出一副薄情的样子，避开他眼中的伤痛。他不知道白真还会不会等他，他亲手把他接来的十里桃林，又要亲手送出去了。
　　“你不想走就算了，汨央生辰那日切记不要轻举妄动，我会来陪你，最后一次。”折颜一口气说完，再也没有回头地离开了。
　　白真许久没有哭过，以至于泪水落下来了也感觉不到，那时候在池子水里骂折颜，大哭大闹的也只是红了眼眶，如今心里痛实在了，却连出声都失了力气。
　　静静地落了一回泪，白真才算反应过来，自己这约摸是失恋了。堂堂青丘四殿下失了恋怎能就窝在这个小旮旯里偷偷的哭呢，白真觉得自己忒不争气了，苏陌叶的催情蜜讨的正是时候，并没有用媚术诱惑过什么人今日便来试试吧。
　　白真折回苏陌叶处一路赶到鬼族边界，堪堪碰上两名姿态放荡的鬼族女子，苏陌叶累的一句话都说不上来怀里便被塞了一个，二皇子第一次美人在怀却没有兴致，回头发现白真两人已是亲了起来，暮色四阖，夕照打在白真身上令苏陌叶陡然生出一丝恐惧。急忙推开怀中女子，再去阻止白真却发现完全移不开目光，心中直赞叹九尾狐族的媚人之术实在高明，手下不停将白真敲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