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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四爷微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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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几人说了没一会儿子话,大队伍就要重新启程,争取赶在天色变黑之前到达下一个更大的驿站休息。几个皇子要么各自回自己的马车,要么骑马跟在队伍旁边继续前行。德妃吃了几块糕点,一时也睡不下,靠在马车壁坐着,又想起了自己唯一的女儿,从小就聪明乖巧,甚得皇太后和皇上喜爱的格格,嫁给佟家之后不知是怎么,身体状况就每况愈下,怎么能不让她这个做额娘的担心……
“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婢看您一直紧皱眉头。”
“外头嘈杂声惹得头疼的厉害。”琉璃弄来一块棉花,撕成两块小的,塞进德妃的耳朵里,也许有用,德妃躺下没一会儿就浅眠上了。
“姐姐,等会停车就回去歇会儿吧,我在这伺候主子就成。”月盈悄悄附在琉璃耳边说道。
“不打紧的,我也睡不着,倒是你待会车停了赶紧回去眯会儿。”月盈吐了吐舌头,缩缩脖子坐了回去。琉璃微低着头想起不久之后就是妈妈的生日,往年如果回不了家,她至少还能打电话问候一声,如今……怕是再也没机会了。如果她当初的那个梦境是真实的,那妈妈身边至少还有那个‘钮祜禄琉璃’在身边,到也算聊以慰藉。想起前世的种种回忆,琉璃鼻子一酸,险些没忍住落泪。
蒙古草原:
“琉璃姑娘,四爷的喜好问这个小公公即可,有什么紧缺的就差人来取。”琉璃拿着小包袱,暂别了莱秋,来到了胤禛的营帐内。
“爷,琉璃姑娘过来了。”帐内传来低低的应声,小太监轻拂起门帘,请琉璃进去,琉璃轻轻点头,漫步走进去,就见胤禛早已换好常服,斜坐在长椅上看书卷的样子,见她进来,飞快的瞥了来人一眼,随低头继续读书。琉璃蹲下去请安,等了半天都没听到让她起来的声音,忍不住悄悄看向舒服坐在那里看书的大爷,此刻她恨极了古代这些繁文缛节,心里腹诽些有的没的,顺便问候了一下那人的祖宗亲戚。
胤禛心里有些好笑,又不好出声,只好拿着书挡着点脸,余光瞥见琉璃轮流抬起脚跟休息的样子,终是忍不住。
“咳,起来吧。”琉璃心里轻呼了一声。
“谢四爷。”
“三个月的行程就带了这么点衣物?”琉璃低头看自己拎着的小包袱,抿嘴答道。
“回四爷的话,奴婢的衣物暂时就这么点。”
“暂时?”他走近,偏头问。“暂时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过几日我这里平白无故就多出那么几个下人了?”
“不是那个意思……”
“罢了,给我更外衣吧。”看着她低眉顺眼的小女人姿态真是不舒服,就不能像入宫之前那般精灵吗?
“是,四爷要出去吗?”琉璃小心翼翼给他换上便于骑马的骑装。
“嗯,给皇上请安,还要见蒙古亲王们。晚上有篝火宴,你别随意走动,跟着小盛子在我身边。”胤禛握着一只袖子整理,侧头看向琉璃。琉璃正想着篝火晚会的事,就见胤禛看了过来,马上低下了头。胤禛看着她的头顶无奈的叹了口气,掀帘走了。
大爷一走,蒙古包里就剩琉璃一个人,忍不住好奇的来回转圈看,时而看看蒙古传统的针织花纹,时而坐在榻上摸摸座下的毯子,心里赞叹做工的精致。
篝火宴,几位蒙古亲王、贝子轮流给皇上请安,汇报这一年的边防守护、畜牧养殖等等工作,接着就是吃饭喝酒。琉璃和小盛子就站在胤禛的身后不远处,没有吩咐就不上跟前伺候。
草原上因这篝火火红一片,亮堂一片,但远处灰蒙蒙的让人打寒战。琉璃看了一眼前头低头喝酒的胤禛,暗道漫漫长夜继续站着吧。
这时,一个蒙族少女盈盈款款的走来,大大方方的向各位阿哥们敬酒,献歌。琉璃看着倒觉得挺有意思,不禁觉得民风差距真是大。十四阿哥和另两个年纪尚幼的阿哥抵挡不住热情的敬酒歌,饮完酒都微红了脸,被康熙和哥哥们好生笑了一番。琉璃低头抿嘴笑的功夫,那姑娘又到了这边儿给四爷敬酒,只见四爷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再对眼前人点头示意。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脸,冷然看着前方,目不斜视。少女见这人不似前面那些皇子那样同自己微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戌时,三刻。小盛子扶着微醺的四爷回帐内,琉璃和其他两个随侍丫头在后面跟上。
“冬雪,把醒酒汤端来,方才让你备下的。冬梅,打盆热水过来吧。”轻声吩咐了两个丫头,琉璃复返进帐内,四爷半躺在长椅上,轻阖着眼。
“爷,奴婢伺候您更换舒服的衣裳。”
“……嗯。”哼了一声,没动弹。琉璃看了眼旁边的小盛子,小盛子也看向琉璃,两人不知该如何继续。
“爷,喝了醒酒汤再睡下吧。”睫毛轻抖动了两下,慢慢睁开了眼。就见琉璃蹲在长椅旁边,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好像在等他睁眼一样,一见他睁眼瞧她,又迅速后仰起身。
四爷也起了身张开两手臂,琉璃上前给他解了衣服扣,脱去里衣,换上轻薄的棉布长衫。胤禛口中淡淡的酒气,让琉璃跟着微醺失神。冬雪早已端来醒酒汤,琉璃接过端给四爷。
接过几乎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饮了下肚。
“嗯?”红褐色的汤汁,不似往日喝过的醒酒汤那般淡淡无味,倒是有点像酸梅汤。
“酸枣和橘子煮的水,问过太医也能醒酒。”胤禛把碗放下,坐了一会儿,又问。
“你怎知我不喜普通的醒酒汤?”
“奴婢事前请教过小盛子公公,不知四爷觉得可口与否?”
“还行…”只见胤禛挥挥手,让其余人退下,单看着琉璃,叫她进退不能。
“爷,还有何吩咐吗?”琉璃不自觉的心慌了起来,不知胤禛是何意。
“……”顺着他的眼神,琉璃看到冬梅端进屋里的热水盆,这才了然,暗骂了自己一声,伺候某位大爷把脸也给洗了。
大老爷们夜里睡了也不用她这个小女子守夜,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小帐篷里,只觉得比在现代加了一夜班还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