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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海报 ...

  •   胜生勇利,九州长谷津人氏,汤浴客舍者之子,年一十有二。

      时有暹罗商贩朱拉暖氏之长谷津,宿客舍。其所携货品中有海报一幅,上绘一银发蓝衫丽者履刃舞于冰上,图画精妙,人物如生。勇利心爱之,购而悬于卧室之壁,日夜注目,不思茶饭。

      是夜,勇利不能寐,挑灯观海报,忽觉心旌动摇,身驾云雾,恍惚间,已入画中。张皇四顾,见人潮汹涌,如临市集,非复卧室之内也。行数步,闻弦歌声,乃循声入一冰场,则有人履刃舞于冰上:时背手疾驰,如掠梁之春燕;时蹲踞飞转,如激流之涡旋;时点冰起跃,如出岫之云烟。勇利凝神视之,则海报中人也,遂杂立观者中以窥之。

      俄顷,舞毕,四座欢呼,丽人具礼而退。勇利怅然,拟从人流而归,忽见丽人立于冰场一隅,举手中蔷薇,遥遥作招状。勇利喜,趋从之,入一北疆风格小舍,与丽人对坐。勇利性怯,与所慕之人独处,则红涨于面,吞吐不能言。丽人见状,笑而拥之,勇利且惊且喜,亦不甚拒。偶触丽人股间,雄壮伟然,方知丽人并非女子,遂大骇而号,遽欲遁走,丽人虽呜拍宽慰多时,亦不能止。

      忽闻人蹴门而入,二人愕然,出室共视之,则一黄毛小郎也。丽人指小郎谓勇利曰:“此小郎乃同门师弟,止四岁,吾素视为己出。”又戏谓小郎曰:“此少年吾之新妇,汝之新父,速来认汝父!”小郎侧目,蔑之曰:“彘子安能为父?!况此彘年尚幼,未知人事,强妇之,岂不僭法越礼哉!”答:“止与之狎,未敢造次。待其长,必婚之!”小郎乃掷铰于地,怒谓丽人曰:“此事皆汝之过也!今彼身长声苍,俨然男子耳,何故尚被发学女子哉?!”丽人以为然,故对镜以铰断发,以额发蔽左目,又更紫裳。勇利视之,英挺伟岸,刚柔并济,比长发时更有一番风韵,心益爱之,复不介怀丽人之男儿身,与之亲狎而不思归也。

      居数日,一日晨,闻人于舍外高呼丽人之名,叩扉锵然,丽人转谓勇利曰:“吾师来矣,可急匿于榻下。”勇利乃伏。俄闻二人足音入房内,中有一人声苍如叟,问丽人曰:“何故缺席练习?”答:“偶感风寒,抱恙卧床。”叟怒,斥之曰:“尔面熠熠生光,何恙之有?速从我归冰场!”乃出。未几,四下寂然,勇利出房窥探,忽闻空中雷鸣,似朱拉暖之声,曰:“胜生君游久矣,胡不归?”立仆。

      既醒,展眼四顾,则已还于卧室之中,双亲与阿姊并立榻旁,见勇利起,遽问之,乃以所历之事告之,弗信,共视海报中人,则短发紫裳,非复前之长发蓝衫也。众人大骇,皆以为怪。

      后勇利亦学冰上刃舞,既成,周游列国。时北疆罗刹国有善此舞者,名维克托,自荐为勇利师,日久生情,终成爱///侣。勇利素觉维克托面善,颇似卧室海报中人,然未曾与维克托语。一日维克托谓勇利曰:“吾少时尝有梦,与一少年订婚。现忆之,则卿与彼少年神似也!”勇利遂以当年之事具之,维克托大喜,曰:“吾与卿实乃命中注定也!”由是二人情益笃,后终成大礼,成世间之美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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