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历劫成牛》清汤面条

9、若是再打下去，阿桑就被打死了！

　　赶车的回头骂骂咧咧啐了口，一不小心被脚下石子绊得跌倒在地，手上擦伤了皮，脸上露出凶光，扬起鞭子猛抽了沈桑几下：“妈的！晦气！”
　　疼痛让沈桑的身子颤了颤，目光狠狠地瞪向官兵。
　　“吆，敢瞪小爷！”官兵阴险一笑，再次扬起鞭子朝沈桑抽去，反正这小子的嫂子都悄悄暗示是他杀的人，这小子此番定然是毫无生还可能，即便打死了，也没什么可顾虑的！
　　翠花愤怒地攥紧了鸡爪，鸡眼里热泪涔涔：“若是再打下去，阿桑就被打死了！”
　　凌清眼底怒气蒸腾，堂堂一个县衙小吏竟然胆敢虐待犯人，饶是他从没来过凡间，也晓得这是违反律法的！必须得赶紧想办法救出沈桑！否则，恐怕真如翠花所说，会被这毫无人性的官兵活活打死。
　　“坐好了！”凌清说着，飞奔出去，向着那拿鞭子的官兵撞上去。
　　先前凌清刻意放轻了步子，是以这些官兵都没有发现，面对突然出现的一头牛，他们惊慌地散开了。
　　拿鞭子的官兵被凌清撞得飞了出去，凌清顶住囚车上的木栅栏，牛角一挑，囚车砰地碎了。
　　“大白”，沈桑惊得呆住了，大白，这是来救他？
　　反应过来的沈桑一把抱住凌清的脖子。
　　凌清一僵，这人怎么回事，晓不晓得人牛授受不亲哇！动不动就上手，真是无可救药！
　　翠花方才没有抱紧，被甩到了一边的芦苇丛里，浇了满身的脏泥巴水，她用鸡爪在脸上胡乱地抹了几把，露出眼睛，瞧见凌清驮着沈桑正外冲，高兴地扑腾了两下。正要奔过去与他们一起跑路，忽听先前那个拿鞭子抽沈桑的官兵大嚷道：“不要让犯人跑了！否则咱们都要人头落地！”
　　这话说得不假，跑了死刑犯，那虽不至死，但也绝对不会被轻饶，不就是一头牛吗！一时都壮了壮胆子，拔出刀围住了凌清。
　　凌清冷笑一声，凡夫俗子，还敢与他堂堂莲仙动刀，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他朝着一个举刀的官兵撞上去，那官兵大惊失色，胡乱地挥着刀，闪到一旁。其余官兵趁机砍上了凌清的后背，登时鲜血淋漓。
　　凌清嘶地一声痛叫，这不怪他没骨气怕疼，实则是因为他从未吃过这般皮肉之苦。那些见凌清受了伤，士气大作，一时都举着刀向他砍去，他虽连连躲避，却也难免被砍伤，不多一会儿，就满身的鲜血了。
　　他瞅准了一个缺口，正要突围出去，忽觉脖子里落了雨一般，抬眼一瞧，不觉愣了愣，沈桑竟是泪如雨下。
　　“大白，他们会杀了你的”，沈桑从未有过这般无力，大白陪着他长大，帮他与阿兄耕地，它在自己眼里不是一头牛，而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可是，它若是再不走，会被这些官兵杀掉的，杀人他们也许还会有所顾忌，但一头牛……尤其是它没有一个可以给它庇护的主人……
　　沈桑滑下牛背，在凌清屁股上猛地一拍，嘶声道：“大白，快跑！”
　　凌清回头看了一眼，沈桑眼底的绝望和自厌让他微微一愣，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
　　那些官兵也不会真的去追一头牛，把沈桑又扯着扔到了囚车上，这次直接用铁链子捆在了上面。
　　翠花扑腾到凌清身边，鼻涕一把泪一把，对他不立刻去救沈桑满腔愤慨。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非要逞什么英雄！凌清恨恨地骂着，远远看着囚车上满身是伤的沈桑，骂了两句就骂不下去了。
　　翠花抽了抽鼻子，觉得她一个妇道人家，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不觉悲从中来：“现在怎么办？”若是有来生，一定要做一只公鸡！
　　凌清心烦意乱地踱了几步，现在他一点儿仙力也没有，可不就是一头普普通通的牛嘛，怎么救出沈桑，眼下还真是个难题。
　　翠花一边哭，一边偷觑着凌清的神色，见他迟迟不表态，也顾不得哭了，急道：“仙君，你要是不管阿桑，他可就真的死定了”，马氏巴不得他死，肯定不会救他，沈槐也不知道在哪里做工，一年就在中元节才会回来一趟，若这位仙君甩手不管，阿桑就真的完了。
　　凌清瞪她一眼：“鸡嘴里吐不出象牙！”都这个时候了，这只聒噪的母鸡就不会说些吉利的话儿？
　　翠花瞠目结舌，这位仙君是在开玩笑吗？她是鸡，连牙都没有，何谈吐出象牙！更何况，她都到了这把年纪，在杏花村里连别的鸡都没见过几只，更何况大象！
　　“咱们也进城去！”凌清望着囚车远去的方向，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进城去见机行事！”
　　县太爷最宠爱的小妾生了儿子，听见小厮来报，不情不愿地来到了正堂，匆匆看完状纸，沈桑一声冤还没喊出口，就被他一锤定音，扔进了死牢。
　　阴湿的地牢里，到处都是哭喊咒骂声，沈桑一路被狱卒推攘着来到了一间石牢。里面几个正斜躺着捉虱子的犯人一见来了新的，立时都坐了起来。
　　打头的那个壮汉，一双浑浊的眼睛，色眯眯地在沈桑身上扫了个遍，脸上露出了放肆的□□。
　　狱卒一把将沈桑掼倒在地，锁上牢门走了。
　　沈桑从地上爬起来，正要走到一旁坐下，被那壮汉挡住了去路。
　　“小美人”，壮汉肮脏的手指向他的脸摸去。
　　沈桑厌恶地挥开。
　　“吆喝，还挺烈”壮汉奸笑一声，就要去抱沈桑。
　　沈桑抬脚踹向壮汉的肚子。
　　壮汉见沈桑一副白白净净柔柔弱弱的样子，本以为他会吓破胆，哪成想他会突然发力，一时不察竟被踢了个正着，加上身后几个犯人幸灾乐祸的笑声，他脸上登时露出羞恨的神色，眼底浮过阴狠，一把捞住沈桑，左右开弓扇了几个巴掌：“敬酒不吃吃罚酒，敢在老子头上动土，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沈桑嘴角很快挂出血迹，他狠狠地瞪着这壮汉，呸地吐了一口。
　　壮汉暴怒，将他猛地掼倒在地，一脚踹了上去，起先沈桑还试图站起来去反抗，可是他本就一身的伤，不多会儿就昏了过去，彻底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