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婚盲嫁》西瓜爱情

22、风景依稀似去年

　　第二天傍晚运动的时候，杨芋选择游泳健身。虽然大冬天游泳有装逼的感觉，奈何从来没有过的好奇驱使她试一试。估计是饭点，游泳池内人较少，杨芋假模假样做了个准备运动以后，便急匆匆下水了。一下水，冷得浑身一颤，说好的恒温呢？抬头一看室内液晶显示屏，原来只有25度，25度对大冬天来说是个什么概念，那肯定是一个冷字啊。可怜她一个不会游泳的初学者，一来居然要克服这么寒冷的温差。小心翼翼走到最浅区域，回忆着大学体育课老师教的内容开启游泳自学模式。刚扑腾了两下，感觉脚离地面漂浮起来，正准备向前滑动唤气不对，又导致呛了口水。于是在外人看来，杨芋就是一副胆小怕喝水的初学者样子，而且来来回回只在浅水区那么两三米远的距离打转。
　　季维哲最近不忙，所以健身时间较多，为了不碰见某人尴尬，他选择游泳。避什么，来什么。刚到游泳池，便看见杨芋一副学游泳的呆瓜模样。保守的墨蓝色连体泳装，一顶黑色泳帽，素颜看起来更清新点，只是游泳的姿势实在难看，照她的学习法，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学会。他从深水区跳下去，矫健的游了一个来回，虽然在隔壁赛道上，但他的出现确实没有给杨芋带来任何冲击，某人依旧在水中自我乱扑腾。他看见杨芋，杨芋并没有注意到他，还一副忘我的专心练习状态。实在是不怪杨芋，而是戴上泳帽、泳镜，穿着短裤的高瘦年轻男人，酷酷的模样，她根本就不敢看。一方面觉得自己游得差劲自卑，一方面又害怕别人以为自己有企图。以前她遇到事情着急的时候，无意中多瞟了几眼周围的人，别人就像接收到眼神信号一样过来帮忙，当然她并不需要，尤其是不需要那些自作多情的男人帮忙。
　　季维哲不歇息游了十多个来回，感觉汗水都混在泳池，便故作镇定摘了泳镜靠在浅水区看杨芋瞎扑腾。就两三米的距离，摘了眼镜泡在池子里的季维哲终于被反映迟钝的杨芋发觉了。然而并没有遇到想象中的害羞样子，杨芋居然不理他。或许是男人自尊受到了挑战，他戴上泳镜，一个漂亮的穿越便从水下直接来到了旁边，这可急坏了不通水性的杨芋，本来好端端的突然水下面多出来一个人，脑子当机后，一不小心又呛了一口水，最糟糕的是这个难缠的身影避都避不开。季维哲从水中捞出杨芋的时候，她还在咳嗽不停。
　　“你这样脚着地又怕水是学不会游泳的，跟我到深水区去，保证喝几口水就会了。”说着不等杨芋拒绝，托着她的腰直接往深处去。杨芋一米六的个子，走了几步水便漫到嘴边，想甩开这个讨厌的人，又不敢放手，旁边的教练也只以为是情侣，便睁只眼闭只眼不理会她在泳池里的尖叫和反抗。
　　大概脚触不到底，杨芋刚刚的倔强和骄傲全部被泳池的水给统统释放个干净，巨大的恐慌不安和求生本能让她不顾生气，死死抱着季维哲不敢放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连抱怨他的口气都不敢。“求你了，让我到浅水区去。我害怕，我不会游。”
　　“怕水还游什么？乖，我扶着，再试一试。别一直抱着我在水里泡一下午。”一个求字让季维哲心情大放光彩，语气也温柔亲昵不少。
　　“我不敢。”杨芋把他抱得死死地，那么温柔的对待，也觉得自己胆小又难为情。刚刚故意揣着骄傲不理他，现在又好不害羞缠上人。
　　“放松点，你试着游，要是落水我会拉你，不要怕。”季维哲眼中满是真诚，让人渐渐心安，杨芋也不是故作姿态的人，既然来了学会了才是道理，于是开始游起来。或许季维哲的方法是正确的，在浅水区的杨芋根本没有给自己脚离地面的机会，现在离开地面，她凭借刚刚的感受，居然也能够游个一两米远，虽然离学会为时尚远，但总算是体会到了其中的乐趣，也不顾对季维哲的各种脾气，只把他当作单纯的教练开心练习起来。季维哲像个游泳私教一样，耐心十足地站在杨芋身边，紧盯她每一次的扑腾。虽然挺无聊，但感觉这趟游泳赚翻了。后来，他发现杨芋的嘴唇开始变色，估计是冷到了，便催促上去。杨芋学得乐此不疲，哪肯轻易上去，动员了半天，才磨磨蹭蹭离开。一离开水，杨芋又恢复了冷清的面目，狠狠扯下泳镜和泳帽，故意把水甩到旁边的季维哲身上，然后华丽丽地转身，头也不回的去了女更衣室。
　　一个多月未见，杨芋的刘海长长了不少，湿漉漉的丸子头前居然露出了美人尖，趾高气昂的样子估计是跟他算刚刚在泳池的旧账。杨芋为了不理他，故意在更衣室慢条斯理地洗澡收拾，临走时还不急不慢吹干头发，敷了一张面膜。等她从头到脚的一番收拾妥当出来，半个小时早就过去了。心里窃想：季维哲肯定早走了罢。而一出女更衣室，她就看到对门男更衣室椅子上正在埋头玩手机的季维哲。真是有心等人，想躲都躲不掉。
　　他像有感应一样，居然抬头看到她出来了，很自然地收了手机，背上运动包跟她同步。两人亦步亦趋全程零交流地乘电梯离开，只是杨芋步行自然走一楼，而季维哲车停在地下停车场需要取车。
　　“你等等我。”他和她一起出了电梯，然杨芋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仍旧我行我素向外走去。眼见人已离开几米远，季维哲顾不得形象，上前拽了她手便走。杨芋被拖着走到他的车子旁边，气哼哼的坐在车里的时候，看见某人一副同样的生气模样，觉得自己气也消了一半。
　　“好好谈谈吧，不要生气了！”季维哲已经用上了道歉的口吻。“上次确实是我的错，不该那么对你，现在诚恳道歉，能接受吗？”
　　不提上次还好，一提杨芋本来下去的火气又冒上来了。“那好，上次我就当被狗咬了。你道歉我也接受，希望以后没有什么牵扯，就此再见，下次再见便是陌生人，我不会理你的。”说罢，杨芋准备下车离开。
　　“等等，你急什么？”他又抓住准备离开的人，继而慢条斯理地说道：“既然你接受我的道歉，上次我的错也可以翻过一篇就此不提了罢。所以见了我像仇人一样，或者装作不认识，都像你还没有原谅一样，不是吗？若你真的原谅，那我们大可以踏踏实实回到原来男女朋友关系。”
　　“少废话，我跟你有毛线关系。”杨芋急于撇清。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我们是很深入的男女关系，这点不需要我强调吧！”季维哲完全不介意杨芋炸毛的态度。“不否认我们开始是有那么点颠倒顺序，但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我忙的那段时间你不也是跟人卿卿我我的？”
　　“说什么，我跟他才是正常的男女关系。”
　　“呵，你们是正常的男女关系，那我们算什么？是乱七八糟的关系？你要贬低我，没有必要以作践自己为代价。算了，你说话也要算数，既然原谅就把这页翻过去，让我们回到正常的男女朋友关系怎么样？”
　　“我们什么时候正常过？你哪次来找我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还冠冕堂皇说这些话来欺骗我，你当我真单纯可欺呢？开始以为你有点风度可以好说好散，却不想每次都仗势欺人，我坦坦荡荡谈一场恋爱居然还被你说成水性杨花，也不觉得自己无耻。”杨芋顺顺溜溜地说完这些话，感觉一雪前耻。
　　“你觉得怎么样才算正常关系？”男人一般不擅长吵架，说话也直奔主题。
　　“肯定不是以上床为前提！”杨芋也掷地有声回嘴。
　　“正常男女关系都要做那些事，没有发生才不正常。那你说说你认为的是什么样子？”
　　“肯定不是跟你这样，跟你这样就是网络上说的419。”
　　“不对吧，怎么可能是一次，我们一起度过了多次美好的夜晚。”季维哲开心地笑着回答。
　　一谈到某事，女人自然不是对手，就因为她们面皮薄。杨芋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继而只好败走。“不想跟你胡扯，反正只有一条那就是以后都不要骚扰我。”说完又准备下车。
　　“先不要生气，说说你想要的正常关系，按照你的方式我们好好相处，怎么样？”他拉住她，转过她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好好说话。
　　这时候的杨芋像个受惊的小鹿一样，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她幻想过无数次，只是当事实发生的时候又觉得不太真实。她有多喜欢他，那天在歌城第一次见面、相亲、度假村重遇、、、一切的一切若非真心喜欢又怎会一次次在他漫不经心的挑逗下如飞蛾扑火一般忘记自我热烈追随。只是越到后面越伤心，他时有时无的出现和毫不在乎的态度让她一度沸腾的理智回归。恨当时轻易地把自己交给他，也恨面对他时自我毫无原则的退让，这些都是曾经半夜折磨她睡眠的根源。她知道像她这样家庭的女孩子不该对他抱有幻想，爱情不适合生活更不能够装点精神，但就是戒不掉。所以，当黄文凯出现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找到了解脱的方式，可惜还是未能成功。现在他居然说出这种话，难道真的可以原谅他，做一对正常的男女朋友？想想又觉得太不真实“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别装糊涂。我说得很清楚，我们可以尝试你更喜欢的男女朋友关系。”杨芋长着一双清澈的圆眼，配上精致的面孔，几乎没有几个男人可以忽略她的漂亮。这样一个年轻漂亮的人儿成为女友，似乎并不是一件多么不痛快的事情。至于年龄，其实差个7、8岁都还可以接受。想着这些，季维哲决定给这段关系一个更为积极的定义。
　　“那，我真的是你女朋友吗？”杨芋还是难以置信，心里却漫天欢喜。
　　“如果想要转正成老婆的话还需再多考验。从现在开始，告诉那个亲你的人你早已名花有主，让他丢掉幻想，滚得越远越好。你要记住，这次轻饶，但决无下一次。”得到认同以后，季维哲态度马上转变180度，一副生气指责女友的模样。然杨芋听得心花怒放，感觉天也蓝、水也绿、空气也好清新。
　　“就那次便没有后来了。”杨芋嘴角弯弯，笑得甜甜。
　　好男人跟坏男人在追女孩子上其实做得事情是一样的，成功与否的区别在于女人对他的态度。季维哲如此恶劣的行为在他四两拨千斤的转换定义以后，马上让本来理占上风的杨芋落败下来。可见，对于女人来说重要的不是理，而是她是不是足够喜欢你。
　　晚上，两人一起去吃了杨芋爱吃而季维哲不爱的烧烤大排档，又一起去看了让季维哲无聊透顶的爱情电影。送杨芋回家的时候，季维哲本以为可以趁虚而入，结果被告知要按照正常的男女关系发展，只好独自悻悻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