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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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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秋已经很久没跟男友许砚山联系了。
很久是多久?三天?五天?她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明明是他追求的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是稍微松了下手,并不准备放手,他竟就此离去了吗?
说真的,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冷淡了。她心里这么觉得。
还记得最近的最后一次见面。许砚山依然像许多贴心的年轻男友一般,在她工作的公司门口玩着手机等她下班。
那时已经入秋了,城里的常青树有了些黄叶,偶尔飘扬而下,给她生活的这座城些许柔和和诗意。只是,秋老虎依然那么毒辣。
他鸭舌帽下的表情不算冷吧,只是一直低头看着手机。“渴了吧,喝瓶可乐。”他很随意,她接过可乐笑了笑,骑上他的摩托后座。
没有哪里不对劲儿啊。她只是很累,身为一家私企的小助理,前一阵子跑腿跑得太勤,整个人都快废了。一回到租住的小单间,通常洗漱完毕就呼呼大睡了,也就没有网上的你侬我侬了。
他第二天竟不来接她下班了,也没再主动联系过她。
难道,他就这么巴不得离开她吗?
她是个简单平凡的人,没有远大的理想和追求。
现在的这个男友是第一个追求她的人。他对她很好,在相处的过程中她能感受到那种前所未有的安稳和温暖。这就够了。
如果有一天他向她求婚,她一定会嫁给他的。
如今看来,这是不会发生的事情了。
“许砚山,下午有空吗?”
“最近都没来接我,怎么了?”
趁着上洗手间,她还是忍不住给他发了短信。三年的感情了,她不相信会无疾而终。
他曾经是那个冷了叫她穿衣热了给她买饮料,每次都上五楼给她换液化气罐的人啊。
良久,许砚山发来短信,只有六个个字:
下午我去接你
她看手机看了很久,他没再发别的内容过来。不过心里的石头还是落了一半。
她叫他,他还是来了。
只是,心中还是有隐隐的担忧。
她猜到了什么,就好像突然触碰到火焰般疼得缩回去,不敢再继续。她不愿意那样想,更不敢面对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可能的事情,以燎原之势变成了可能。
姐姐说她努力挣钱,将来好给她备份像样的嫁妆。姐姐明白她为什么总是半低着头,对这个世界充满畏惧和不自信。只有姐姐明白。
可是,都大了。
伤痛下,她们长成了不同的模样。
许砚山跟她淡了,但也还照顾她。
他来了。
这次他没给她可乐,是一瓶果汁饮料。
她觉得味道很甜蜜,单车后座很舒服。
最近很沉默的许砚山问了她很多生活上的事。
她会错了意,以为是在关心她。其实是愧疚。最后一次了。
她没在他面前哭,跳下后座跑得飞快,饮料“哐”的一声,没投进垃圾桶,弹飞在柏油路上滚得老远。
她“身手”如此敏捷潇洒,以至于许砚山转头去喊“小秋”,声音都落在了后面。
她听不见了,更不想听见。
她那潇洒的动作,生平第一次。而她姐姐如此,却早已是常态。
在职场中,她可不是温柔小白兔。所以这回 ,竟施展到妹妹身上了吗。
她的孪生姐姐,叶小夏。他爱上了她的姐姐。
简单如她,早前都发现了不对劲,不愿往坏处想而已。
许砚山读完高中依旧留在这座城市,上了一所差强人意的大学。叶小秋一度认为是为了她而留下的,因为许砚山本可以上更好的大学。
烈日炙烤下,男生麦色紧致的肌肤溢出滴滴汗珠,挥洒着恣意的青春。场外喝彩声不绝于耳,迷妹们高喊着“……加油!”“…我爱你!”
在球场上,别有一番风采。
“我家大山最厉害了。”犹记得当初说这句话时的骄傲得意,姐姐就在身旁,陪着她一起去看男朋友。
然后优秀的姐姐第一次对她表达了羡慕又欣慰的情感。
后来渐渐冷淡的关系,不言自明。
她心里其实不得不承认,姐姐跟许砚山更合适。
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果然,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就是亲姐姐也不能例外。
难怪,这一阵子总感觉姐姐在回避她。
有什么好回避的呢,姐姐。他既然选择你,自然有选择你的理由。
都是高中毕业,我做了小助理,你却在另一个公司当了经理。
长得都一样,你却比我更活泼热情,他可能觉得我很无聊吧。
姐姐,没有你,在孤儿院我早被人家欺负死了。从小,什么都是你冲在前面替我争取。
就我这种不争不抢,沉默寡言的个性,也就你一个人肯理我,爱我,照顾我。
许砚山挺好的,他会对你很好的,他不爱我,是因为我不够好……
叶小秋自认为像野草一样坚强,想到这些,她还是把头蒙到枕头里大哭了一场。
她这样悠然,还不是因为有一个总给她撑腰的姐姐。
她怎么能怪姐姐呢?
曾经,也有人要收养她们姐妹,可是,没有人愿意收养两个。她们不愿分开,就一直待在孤儿院。直到做慈善的富豪出资,她们才有读书的机会。
然而这样的机会,也就能保证她们能读到高中而已。
她们无依无靠,生活艰难,也就没有读大学的考虑。
如果没机会读书,她连认识许砚山的机会都没有。
她问过他为什么喜欢她,他说她乖巧可人,善良懂事,像一只安静的猫咪。反正是喜欢了,很愉快心动的感觉。
他是柯景腾一样的学生,平时贪玩幼稚,可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一个沉默的成熟男人。
把她护在身后,护得死死的。
其他的,不知道了,都随他远去的背影变得模糊了。
她买了很多的罐装啤酒,不是为了矫情买醉,是为了浓得划不开的悲伤。
忍冻捱饿,受尽白眼是她生活的大部分。工作之后这种情况得到改观,也还是孤苦伶仃,形单影只。
多亏有许砚山和姐姐啊,不然还真不知道会活成什么鬼样。
半醉半醒之间,她告诉她姐姐。
姐,我不怪你,可是我很难受。
可能太晚了吧,她没收到回应。
后来,除了工作需要,她再也没有随便用手机。
没有她期待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