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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李青 ...

  •   连打了五把大乱斗后,大乱斗小公主终于感到了厌倦。恰巧这个时候吃过晚饭回来的周辞树提着一袋香喷喷的炸鸡柳回来了。
      严葭扑上去接过新鲜出炉的鸡柳,屁股刚挨到板凳就觉得腰上一阵酸疼,又蹭地站起来:“小树,我好像坐久了有点腰酸,咱们出去散散步吧?”
      周辞树轻轻摇摇头,说:“我刚刚特意围着教学楼绕了一圈才去给你买的鸡柳,现在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严葭无奈,只能穿上外套,提上鸡柳带着钥匙出门去。
      傍晚的风有些温柔,虽然已经立春,一旦失去了阳光的抚摸,天色暗下来,气温有些低。严葭拢了拢衣服,漫无目的地散步,一路往操场去。
      大学里有很多老旧的居民区,都是建校早些年分配给教职工的家属楼。现在大部分教师都搬走了,把这些旧宅租给了学生。
      古旧破落的外墙上七弯八扭地缠绕着刚刚发出新叶的爬山虎,但是窗户和阳台上都是年轻人装扮的多肉盆栽,甚至还有明星海报和时尚的窗纸。让这座历史悠久的院校,恰到好处地结合了沧桑沉静和青春灵动。
      此时已近晚上七点,暮色昏黄,学校的路灯也一盏盏点亮,将树影拉得老长,将鲜嫩的灌木丛照得透亮。严葭寻了篮球场外的一块草坪坐下,目光所及正好是高挑健硕的篮球队。
      女孩拿长竹签挑着炸鸡柳吃得兴起,老气地叹了口气:“唉,这群小伙子又被教练罚球了。”
      这群大二和大三男生组成的校队曾经多次代表B大参加各类篮球赛,虽然成绩并不出众,毕竟比起大部分专业的体育生他们还是有技术和体能上的不足。自从这学期换了新的校队教练,校队的训练强度完全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经常整整一个下午都要耗在球场不说,效果不佳的球员还会被单独留下来练远投。
      严葭经常和周辞树散步到这里,然后坐下来聊会儿天再回宿舍。说起来,那几个经常留下来的熟面孔她都能喊上号了。
      那个黄头发的,三分十投九不中,怪不得每次都被留下来,教练还没把她开了,严葭笃定他一定有很强有力的后台。
      还有个高个子的长脸男生,眉毛粗得像两条毛毛虫,每次扣篮都恨不得在篮筐上挂半个小时,然后引得场外围观的女生一阵惊呼,虽然他姿势很酷,但是坚持不到五秒就会掉在地上然后被教练亲自教导一番。
      炸鸡柳已经吃掉大半袋,严葭拍拍衣服上的草屑站起身来,身子坐得有点冷,还是早点回去好了。
      刚站起来,脚跟子还没站稳呢,飞来一个大球直接往严葭身上砸,严葭眼疾手快还是被吓了一大跳,手一甩,鸡柳袋子直接一个抛物线飞出几米远。所幸并没有砸到人,可是夺人食物犹如杀人父母好吗?
      她去把洒落的鸡柳拾起来扔到垃圾桶,虎虎地踩着脚下的篮球,秀丽娇俏的面庞显出几分薄薄的怒意,那几个本想来拾球的篮球队员都有了些怯意,最终还是小跑过来一个高个子的精壮男生。
      他一来马上微微鞠躬,诚恳地道歉:“同学抱歉砸到你了,没伤到哪儿吧?
      严葭心里有气,嘴巴里还是回味悠长的孜然味,看着他大高个一个心里又生出些许委屈,苦苦地“体谅”道:“算了,你们下次小心点。操场上坐着这么多人呢,不是每个都像我这么矫健的。”
      男生被她的说辞逗笑了,厚重低沉地笑笑:“嗯,看你差点一脚要射门我还有点怕。”
      严葭美眸轻瞪:“怕什么?我还能把你们踹死吗。”
      男生挠挠头,有些憨厚的样子,说:“不是,怕你脚疼,这是篮球不是足球。”
      严葭眼睛一鼓,脚移开了,把球让到他脚边,没好气地轻哼一声:“要你管我,拿走拿走。”
      男生捡起球,单手持着,又问她:“要不我赔你的肉条?”
      “什么肉条!那是千里香鸡柳!”
      “不管什么吧,我请你吃饭吧?”
      严葭脑子一愣,这飞来的搭讪真是让单身多年的她措手不及,虽然以前有过被追求的经历,但是这么突兀的邀请还是有点吓住她了。
      反应过来后,她也很干脆地拒绝了:“不用了,十几块的东西。”又朝他身后望了一眼,“还不走?你教练来了。”
      男生回过头打了个马上过去的手势,在转身发现严葭已经快步走上了看台,披在身后的长发被风吹得散开,飞舞的发丝就像一只只手在抚摸她单薄的肩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傍晚去操场吹了一点风,严葭回来以后就有点犯困,打了几个喷嚏后赶紧去洗了个热水澡,周辞树给她热了一杯牛奶,盯着她喝了之后才放她早早上床睡觉。
      可怜的是,第二天早上严葭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是有点发热,嗓子眼干得快冒烟了。勉强爬起来上了厕所,还是觉得浑身没力气。凌晨要拉她去医院,她也死赖着不肯走,嘴里叨叨念着:“晨晨,我真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我没事,让我自己休息吧……”
      凌晨皱着眉严肃地说:“我们等下帮你请个假,你睡醒了赶紧去医院开点药,严重的话就输液,别拖久了。”
      严葭连声应着,脑子里早已一团浆糊。
      今天早上第二节有大课,周辞树帮她写好了假条,临走前还是叮嘱她:“先上去躺一会儿,要是醒了还是不舒服就打电话给我,我们去医院看看。”
      平日里活力四射的女孩突然变得病恹恹的,的确让人心疼,凌晨给她围上了围巾,像个长辈一样拍拍她的头,调侃道:“别又着凉了,赶紧趴床上去,不许偷偷打游戏。”
      严葭难得没有嬉皮笑脸,乖乖点头,小脑袋瓜子缩在围巾里,然后一步一脚地爬上梯子,挪进了被窝。
      呼,只想睡他个昏天黑地。

      钟要得知严葭生病的事还是中午,他和陆神他们吃饭的时候恰巧遇到了周辞树和她的另一个室友。
      高大强抻着脖子在找严葭的身影,疑惑地看向她:“你们平时不是连体婴吗?今天葭葭怎么不在?”
      周辞树苦恼地皱皱眉,提了提手里的粥碗:“葭葭今天起来有点发烧,现在还在宿舍躺着呢,我给她带点清淡的东西。”
      高大强大惊失色:“她平时那么活蹦乱跳的,怎么突然生病了!严重吗,去医院看过了吗?”
      周辞树摇摇头:“她不肯去,估计有点起不了身。我们现在就回去看看,希望没事……哎!”
      她们站在食堂门口,有几个男生打闹着往里涌进来,一个倒着走的男生直接撞在了周辞树身上,陆神赶紧伸手扶住她,但还是被洒出来的滚烫的蔬菜粥溅到了手。
      陆神见她站稳了之后,放开她,目光含着隐隐担忧:“手怎么样,烫得严重吗?”
      周辞树咬了下嘴唇,轻声道:“不要紧,我们先回去了吧。”然后转头拉过凌晨,两人向他们点点头离去了。

      回到寝室,灯还是关着,窗帘也被拉得死死的,房间里昏暗无光,凌晨去把阳台的门打开透透气。周辞树放下粥,在床下站着,伸手拍了拍栏杆,轻声细语地喊她:“葭葭,身体好点了吗?”
      躺在床上的人把自己裹得像个蚕蛹一样,朦胧之间听到了声音也没有力气回应,只是小声哼唧了两声。
      周辞树面色焦急,回过头对凌晨道:“看起来情况不太好,带她去校医院看看吧。”
      一个人上到床上,轻手轻脚地把她扶起来,凌晨在床下接住她。看她意识模糊,虽然还能微微半睁开眼睛,但是嗓子疼得已经没办法开口说话了。她从小就是这样,病来如山倒,缠缠绵绵至少也得病个一星期。

      严葭病得昏昏沉沉,隐隐听到有人在柔声呼唤她,却没有一点力气掀开眼皮,只是微声呻吟着说:“小树我头好疼……”
      一只温热的手覆在她的额头上,感受到了滚烫的热度后,那只手离开了片刻,又敷上了降温的毛巾。
      凌晨出去办住院手续了,周辞树也回寝室去帮她收拾洗漱用具和衣物了,严葭的这场感冒来得令人措手不及,发烧差点烧成肺炎,还引发了急性支气管炎,身边又离不得人,只能叫高大强来帮忙守着病号。
      高大强心知自己是个大老粗,只得把寝室另外三人也拖过来,张辽和陆神买了点水果带到病房后就离开了,毕竟女孩子的房间也不合适久待。高大强慌了神,只能半强迫半恳求地请钟要留下来帮忙照看。
      校医院设施还不算陈旧,器具和环境都也干净整洁,钟要向护士站借了热水壶,少了壶热水,趁她神志虽然不清但还是有点意识的时候,给她喂了几口温水。又让高大强去校园里的甜品店借了点碎冰给她降温。
      严葭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给自己喂水喝,干燥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托着她的脖颈,像捧着珍宝一般,另一只手不疾不徐地往自己嘴里轻轻灌水。
      稍稍有了点力气,用力抵抗着眩晕感,严葭微微睁开双眼:“钟师兄?卧槽,我又做梦了……”
      钟要神色莫测,很快变回面无表情,放下杯子后又轻轻将她送回床榻,动作轻柔地将她的脑袋搁在枕间。手指不经意地勾过她乌黑顺滑的长发,微不可见地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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