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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画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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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你就打算这样子去?”
由于大伙都去旁观,导致小街小巷内非常安静,两父女慢慢走着。老头瞟了苌歌几眼,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最后终于发现——穿的太素。
靛色腰带束于腰间,月牙白的深衣过于素净,头发用原木色的钗子随意束着,脸上不施粉黛。
看看其他征选的女子,哪个不是浓妆艳抹,金银满带,就差到青楼喊客了。再看看自己女儿,哪里像是去选妃的,只怕别人连宫门都不让她进。
“怎么了吗?”苌歌低头打量自己,这样挺好啊,简单舒适,何必要用身外物粉饰自己。
老头哑言,算了,也不指望她能被选上,就这样吧。“没事,穿的挺清新。”老头小声说道,径直往前面走去。
爹,挺清新……你确定是在夸我吗?苌歌哭笑不得。
此时的大殿,大门紧闭,外有士兵把守,一个长相阴阳的太监在门前走来走去。长廊下娇俏的少女们,排成了长龙,窃窃私语着,都抑制不住内心欣喜,一脸期待。
而大殿内,安静肃穆,画师位于大殿中央,笔在画纸上飞舞。面前坐着个窈窕少女,面容带俏,满脸希冀,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成败在此一举。
行云流水间,佳作完成,女子凑过去看,很是满意,握住画师的手连连道谢。画师心虚,恐怕你知道真相会打死我!
待女子走后,画师趁没人注意,在画像上添了几笔。只因昨天大人说:“……不是让你欺君,只是让你把其他女子画丑一点。这样一来,小女就能脱颖而出,若是小女嫁过去,也并非欺君。”
“苌歌——”太监声音尖细。
这么快就到她了?苌歌有些意外,缓步踏上长廊。
面庞素净,却叫人移不开眼,长廊下的女子纷纷盯着她,生得如此漂亮,让人好生嫉妒!大家议论起来。
“喂喂,你看,好漂亮!”
“就是,看来咱们都没戏了。”
“说什么风凉话,看她穿那么素,土里土气的!”
“……但我觉得好有气质。”
“气质能当饭吃吗……”
自苌歌走出来,身后就陷入一片讨论中,叽叽喳喳,褒贬不一。无奈一笑,这些言论在她看来,无聊至极。
莲步轻移,不慌不乱走到殿门前。太监对她印象极好,哪个女子不是直接冲上来的,淡然自若 也就只有她了,笑眯眯帮她推开大殿门。
自早上开始,这太监就没笑过,现在却对着苌歌笑,众女子惊讶。
“看看!他居然笑了!”
“真是美人一出,光芒四射,太监也笑……”
“……不过,他笑的好媚。”
听见有人说他媚,太监表情瞬变,眼睛扫视下面的一群人,尖着嗓子说道:“肃静——这可是皇宫,又不是集市!再闲言蜚语者,赏赐二十大板。”
现场所有人瞬间安静,苌歌忍住笑,道谢后踏进殿内。
人群末端有个女子,自刚才一直瞪着苌歌的后背,贝齿紧咬,两眼通红,带着一丝杀意。
身旁的丫鬟见自家小姐变得如此恐怖,着实吓她一跳,颤微微说道:“小…小姐…不用担心,老 爷说…说他都安排好了。”
女子看丫鬟一眼,“确定?”
“确定!”
“哼!那就好。”
期待整整十年,皇上,后位只能留给我!
摆好画纸,研磨完墨,抬头看来人,画师愣在原地,美人和利益犹如两个小人,在心中厮杀。画师冷静下来,权衡一阵,最终选择利益。
一边作画一边喃语着:“对不起……对不起……一定要原谅我。”
在画师看来,将美人扼杀在自己画笔下,是一种煎熬。但是,为了生活,他不得不承受这种痛苦。
苌歌静静坐着,看他嘴一直动,默默盯了几秒后,移开眼,看来自己是入不了这红墙之中了。
皇宫最北角,有一处茂林,松竹苍劲,枝繁叶茂。是一个避暑乘凉的好去处。薛煜坐在凉亭中,翻阅奏折,壮汉守在凉亭外。
小太监小跑进茂林,跪在凉亭外,“皇上,太后请您去凤鸣殿一趟。”
身穿黄袍的人头也不抬,笔在奏折上勾勾画画,直接拒绝道:“不去。告诉她我在忙。”
“这……”太监跪在地上不愿走,一脸难色。
“这什么这!回去禀报,没看见皇上在忙吗!”壮汉气沉丹田,大吼道。
吓得小太监从地上爬起来,“是!”跌跌撞撞跑回去。
“下次温柔点。”冷冷的声音传来。
壮汉一怔,急忙下跪应承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