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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五人聚义 惊现旦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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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眼前两位书生模样装扮的人,皆是生得眉清目秀,俊丽多姿。
世间竟有长得如此好看的男子,要是个女的该多好啊。
刘汉良刚抿了一口茶,心里这样想着,咯噔一下,差点全喷了出来,呛得要死。
“这位仁兄,见了我就这么激动?还是取笑我的装扮不对?”花秀旦笑意间,微有生气。
“不...不是。”刘汉良连声解释,缓过神来,“请...请问,仁兄想要画什么样的?”仓促说到。
“小伙子,你不是只卖现成的么?老头儿要你帮我画张自画像,你都不肯的嘞!”隔壁摊点卖油饼的老翁提醒道。
“老伯,万事有例外,您那张我一定帮你补上!”刘汉良圆话道。
花秀旦、春兰二人听了,扑哧一笑。“就来张自画像吧!”
“好。”刘汉良心悦怡然,爽快答应。
不多时,画作完成,花秀旦欣喜不已,再细看这位书生,晴眉善目,英姿修颀,欣赏之情,油然而生。
“敢问画师姓谁名谁?专程来参加这花田盛会的么?”
“小生襄阳人士,鄙姓刘,生于汉水之畔,故名汉良。”刘汉良自报家门,心热情切。
春兰见他那呆样,直直嗤笑。
花秀旦故作端正,回道,“在下...花英奇,你我一见如故,兄台若不嫌弃,去酒楼喝两杯如何?”
“小生自是十分乐意,不过...囊中羞涩,请不起太贵的招待兄台。”刘汉良倒是直爽。
“那有何难?我们家公子可是家财...万贯。”春兰忘乎所以,瞬间说漏了嘴,及待花秀旦使眼色,方才降低了声调。
刘汉良呆然地抿嘴会意,微微一笑,礼貌地说,“花贤弟,既是如此,小生愿往,请吧。”
此时正好午间时分,三人刚经过一处唤作“狮阳楼”的酒馆,就听得楼上砰地一声,窗户碎烂成一片,两个彪悍的人影,打斗着落了下来。
“鲁大哥,怎么是你?又在这四处惹事了,再不停下,我可叫官兵来啦!”刘汉良见状,朝他们二人喊劝道。
“浑小子!”鲁达手提斧状镔铁禅杖回头一看,“又来整爷爷你了!”说话粗俗不堪,常人难以入耳,刘汉良却早已习惯了,呵呵地讪笑。
花秀旦看时,但见他生得脸方耳阔,浓眉威眼,头顶油光锃亮,项挂禅珠,肩披褂袍,脚踩芒鞋,果然是十足的花和尚,迅猛彪悍得紧。
与之对打的却是位似道非儒的中年侠士,生得修髯美须,瘦削脸庞,身段匀称,体格强健,剑法凌厉飘逸,竟毫不逊色,颇有风范。
“你这个道士,洒家吃杯水酒,你都说三道四,什么礼仪规范,真是恼人得很!”边听鲁达抱怨边观战。
“我说你这个花和尚,行走江湖,怎的如此率性过头,没瞧见这酒楼人来人往,要是众人都像你这样为所欲为,岂不天下大乱?”那位侠士也不甘示弱。
不多时,二人斗拼到刘汉良三人之间,春兰吓得直嚷嚷,“这位兄弟,这粗鲁的和尚,既是你朋友,你就来评评理,算是你我初次见面的情谊!”侠士顺手撂话道。
“要我说,你们两个都别恼了!我们三人正去往酒家喝酒呢,你二人何妨各退一步,一同前往,互敬一杯酒,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刘汉良见状,从中调解道。
“哼!”鲁智深粗声未定,好不容易被刘汉良拦下,轰地一声,手掷禅杖,仍是气恼未消。
那中年侠士也停了下来,却是微然一笑。
五人相邀一同去了花陵楼,刘汉良进去方知这里可以喝花酒,“花兄弟,你怎的带众人来这种地方?”刘汉良微有尴尬。
“诶,这你们就不懂了吧!”花秀旦解释道,“这花陵楼是我们桃花镇最有名的乐坊酒楼,吃酒耍乐、听曲玩棋,应有尽有,并非全是刘兄所想的那样。”
“这样说来,倒是愚兄多想了!”刘汉良尴尬更甚。
“良哥儿,你也忒多心了!我一介和尚都不避讳,你倒装起正经来了!”鲁智深哼地一声驳斥,大摇大摆走近堂内的桌边坐下,引得众人哈哈笑。
老鸨儿华服美衣,精明贵气,马上笑脸迎了过来,“几位爷,欢迎光临咱们花陵楼,有什么吃的喝的玩的,尽管开口!”
众人听了,正打算好好玩一阵,“不过不巧的是今晚的魁旦没来,要不然保准能让各位爷儿更尽兴!”老鸨儿喜笑着惋惜道。
正说着,刘汉良的朋友杜少游从楼上下来,见了他们,忙过来打招呼。
相互认识后,五六人围坐一桌,喝酒听戏。
“在下墨荀,人称墨者大侠,行侠仗义,云游四方,今日有幸结识各位兄弟,真是喜不自胜!”那中年侠士豪气地自我介绍道。
“墨大哥,你果真是墨者么?”花秀旦好奇地问。
“是啊,墨者自春秋战国始,到汉代早已销声匿迹,今日怎么还冒出了墨者大侠呢?”杜少游笑问道。
“杜兄弟有所不知,只要人心不死,世代皆有墨者,墨门一派,永世皆存,行侠仗义,终生不悔。”墨荀正色豪情,众人听了莫不感怀。
“好样的!方才多有冒犯,我鲁达在这赔罪了!兄弟,自今以后,再不敢不敬你了!”鲁智深说罢,干了一碗。
“鲁大哥说得好,想我一介平凡书生,能有墨兄这样的朋友,自当感激涕零!”刘汉良也执碗干了,众人也都跟着敬了一回。
花秀旦见此情状,心头突生一想法,便说,“各位兄台,今宵如此高兴,待我去寻那花陵楼的魁旦而来,为大家留下今夜难忘的美好回忆,可好?”
“花贤弟,你不陪我们喝酒尽兴,当真有法子叫那名旦来表演?”刘汉良心下问道。
“刘兄不必顾虑,我去去就来!”花秀旦说罢携同春兰迅速出了酒楼。
不多时,老鸨儿喜笑颜开,向众位宾客宣布,今晚魁旦将现身表演歌舞,希望各位玩得尽兴。
刘汉良等人翘首以待,只是想着花贤弟怎的还不回来。
过了会儿,仙乐声起,但见高台莲花巨鼓之上,几位艳裳女子开始舞蹈,手挥金扇,悠美翩跹。
花灯高挂,牡丹飘香,水月盈盈。仕女挂画,绿玉绣屏,箜篌琵琶,夹杂其间。
忽地,魁旦自天而降,有如仙女下凡,见她上披五彩如意行云肩,腰束淡黄底海棠纹香袄,叠裙流苏晃荡,广袖飘飘,行云流水。
粉妆凝香,姿容姝丽,花环堆雪,舞袖翩飞,清歌曼舞,倾倒众生。
一曲作罢,刘汉良情不自禁吟到,“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众人皆是连声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