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奇缘之花秀旦传奇》清明聂鸢

10、赶赴东京 宫中大婚

　　话说刘汉良拜托墨荀搜寻公主尸骨之后，便和同窗好友杜少游一路乘车马，匆匆往东京而来，因为不日礼部的会试榜单将会发布。
　　三人风尘仆仆，穿过新宋门，进入城内，便逐渐繁华起来。东京这座大都会，果然与乡野别处不同，各式建筑如棋盘菜畦，鳞次栉比，恢宏气派，又兼商市繁华，长柳依依，人声鼎沸，真是情景交融，人间乐土。
　　辗转到了放榜之处，仍是人头攒动，背心火急火燎地迅速跳下马车，钻入人群中看榜去了，仿佛参加考试的不是他家公子，而是他自己。
　　刘汉良见状，摇头连声叹息，协同杜少游也下得马车来，往人群中走来。
　　过了不多久，只见有人高喊着，“少爷！少爷！咱中了！中了进士！杜少爷也中了！”显然兴高采烈、大声吆喝的是背心这家伙。
　　“别高兴太早啊，参加完殿试方能真正进士及第！”刘汉良欣慰之余，笑着回说。
　　“少爷，咱不都已经中了嘛！参不参加殿试有什么打紧，走，我们一起酒楼好好庆祝庆祝！老爷夫人知道肯定高兴死了！”
　　“就是！我也先去看看榜！”杜少游说罢，率性汇入人流中去了。
　　背心喜不自胜，拖着他家少爷就想走，刘汉良却寻思着先回“鲤跃居”歇歇脚。
　　正踌躇着，突见不远处喜乐声起，我的天，如果猜得不错，定是花田国送嫁队伍今日进宫！刘汉良闻之，毫不犹豫，径直往那边飞跑了过去。
　　好不容易挤进人群，挨近那花红队伍，双眼只顾搜寻‘春兰’的身影，终于锁定了目标，趁机追上，绕过护卫，匆匆问她，“春兰！春兰！公主...”
　　刘汉良话还未说出口，春兰反应过来，朝他使了个眼色。
　　轿内人掀开了帘子，似是不满或有所察觉，“死丫头！谁在叫你？”
　　“没...没有...”春兰只得否认。
　　“还说没有？那人是谁？”轿内人说罢伸出手来，拧住了春兰的耳朵，疼得她哇哇直叫。
　　刘汉良于不远处看得真切，心下如明镜似的，无奈地噙着泪水，心想，要是真的公主，我那善良的旦儿怎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侍女呢？
　　当下不再理会花轿队伍即将入宣德楼大门，双手垂衣，心灰意冷，缓缓往回走，任由人流不断淌过自己。
　　春日晴光荫影里，只见杜兄携同背心气喘吁吁地跟了过来，对答几句，二人半拖半拉着他一同去往旅馆客栈了。
　　“杜兄，明日宫中太子大婚，陛下想必会邀诸位进士一同观礼，你说到时刘某当如何是好？”三人围坐酒楼夜饮，刘汉良愁肠问道。
　　“小弟愚见，明晚宫中各类朝臣大约均数在场见证，刘兄你切莫冲动，还是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得好。”杜少游斟了杯酒，缓缓入喉，轻声回答。
　　“难道公主的清白就这么被糟蹋了？就是死了，也要被别人冒名顶替么？”刘汉良眼角发红，无奈又悲伤。
　　“不然能怎么样呢？当场拆穿么？你我不过是普通的读书人，无权无势，将来还要靠官家混口饭吃，怎担得起如此大险？”杜少游很是冷静。
　　刘汉良听了，不再言语。
　　次日，天朗气清，皇宫里一片欢腾，喜乐冲天，连带皇城内外也都到处洋溢着欢悦喜庆的氛围。
　　话说禁军侍卫陈都匀从军营回来，负责宫内婚礼期间的安全事宜，从早上忙到日薄西山，总算到了夜晚有可能听见公主的声音，心中不免激动不已。
　　宫灯辉煌，威仪高大的紫宸殿内，大宋皇帝赵佶率领亲族群臣正欢聚一堂，设宴共饮。隔着纱帘，新婚太子侧妃胡秀玉也端坐其间，与众人同席。
　　几番畅饮过后，一位老臣发话了，“陛下，听说这花田国公主，出生之时，天降祥瑞，且貌若天仙，身怀异香，能歌善舞，老臣斗胆请这新嫁太子妃为众人献舞一场，也让大家开开眼界，不知是否妥当？”
　　“诶，老卿家休要酒后糊涂了，哪有新娘子未入洞房，就面见宾客之礼？桓儿贵为太子，若是传了出去，岂不让世人耻笑？”不远处的郑皇后听了，连声回却。
　　“这公主能歌善舞，倒也与朕相合，只是皇后说的极是，不然趁着大家尽兴，若能表演一番歌舞，亦未尝不可？”赵佶年方四十又二，丰神慈目，精通艺术，平日风流多情又率性而为，于政事自然无甚建树。
　　“这有何难？嫂子既贵为公主，以面纱遮住花容即可，诸位想看的自然是公主的绝妙舞姿罢了！”起身端立的是另一位王子赵构，年方十七，此前与生母韦贤妃并不受帝宠，皆因金人索取人质之时，大胆自荐前往，韦氏母凭子贵，遂加封为龙德宫贤妃。
　　“康王殿前失言，贤妃你怎的也不管管？”郑皇后突见此言，莫名之余，心中不悦。心想，这些年韦氏母子虽然地位渐升，多了露面机会，可恁是越发敢于显露人前了。
　　“皇后切莫动怒，构儿年幼莽撞，今日本是太子新婚之喜，切勿为了此类小事而伤了和气，望陛下、皇后宽谅！”韦贤妃听了，心中颇感不安，只得求情。
　　“无妨，皇后护儿心切，本是理所应当，礼矩之事，乃世人所定，不必拘泥。依朕之见，此法未尝不可，公主，你以为如何呀？”
　　自赵桓生母王氏去世，皇帝虽因其才对郑皇后宠爱有加，但歌舞之事却是向来率性，又想着不能扫了群臣宾客雅兴，于是仍转而问隔帘处的新婚太子妃。
　　蔡京、种师道、童贯、太常少卿李纲、济王赵栩等人皆拭目以待，太子赵桓及正妃朱氏未有言语，席间陈都匀却心有悸动，五味杂陈，迫切难捱。
　　刘汉良及众位进士只在下席陪侍，心想，待要看看这位冒充的公主如何应对今晚的难题？
　　不多时，胡秀玉却薄纱遮面，居然真的出来了，见她缓缓步至正殿前，俯首叩礼，轻声说到，“小女子胡...”正欲继续言语，却发现似有不对，岂料宋帝温和一笑，接口道，“花...花秀旦是吧？公主闺名真是美妙其人。”
　　胡秀玉只得迅速改口，“小女子花秀旦，花田国公主，今日有幸远嫁中土皇朝，倍感荣幸，承蒙诸位抬爱，自是十分愿意为大家献上一舞，望请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