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你在我心上》风流今朝

8、第八章（部分情节有改动）

　　第二天乔竹一就开始帮村民检查身体，地点是在村长家的院子里，这次他们来带了很多更先进的医疗器械。
　　正午，天气燥热，村长看着满院子的人乐呵呵进屋倒水。
　　张福偷摸找到村长，他最近觉得身体不舒服，昨天看见他打的律师和今天的医生认识，心里有些犯嘀咕，就怕医生不给他看。
　　村长拍着他的肩膀，无比严肃的说：“无论如何你都要看看的，你的病要早治疗。”
　　张福气急，“我什么病，我好得很。”
　　“打老婆不算病吗？畏强欺弱不算病吗？永远管不住自己那双手不算病吗？”一想到张福打女人他气不打一处来。
　　张福不好意思搔搔头，“哥，咱村我只听你话，我这就去看病。”
　　村长摇摇头，都是一个村的，张福那脾气他知道，他也劝过好多次但都隔靴搔痒，不顶用，他倒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治治张福那个欺软怕硬的臭脾气。
　　乔竹一听了村长的话后，心里有些抗拒，医生本就是救死扶伤的，无论好人坏人。村长看她有些犹豫，连忙说道：“乔医生，你就只需要说的恐怖点，让他心里畏惧就好了，他这个人不吃点苦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乔竹一口头上应承着，忽然想到昨天的唐弋川，心境一下豁然开朗。乔竹一检查张福身体的时候特别仔细，神色有些低沉，张福有些担心，别人检查身体都没有他时间长，为什么他的时间那么长。

　　于是，小声的问道：“医生，我是有什么病吗？”

　　乔竹一思着片刻，眉头紧锁倒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好，“你最近是不是总失眠。”

　　“对呀”张福点点头。

　　“饭也吃的很少。”

　　“是啊，大夫。”

　　医生说的全对，张福心里就没底了。

　　“你肝脾不好，容易生气，我建议你以后控制点自己的脾气，不然～”

　　乔竹一说不下去了，这么明显的胡说八道她只有上学的时候才会说的，她也不管了就叫了下一位患者。张福哆哆嗦嗦的走了，一副丢了魂的样子。

　　其实，乔竹一知识不知道如何再往下编，张福身体也没什么问题，就是肝火旺盛，可是那后半句没说出口的话却让张福想歪了。

　　晚上村长做东请医生们吃饭，满院子里摆了五大桌子，这些菜都是村民们在自家拿出来的，乔竹一听到后到觉得有点桃花源记的感觉，心理慢慢的被温暖溢满。

　　“乔医生，太谢谢你们了，我们村子地处偏僻，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可能出去，也没可能去医院检查身体，这次你们带着仪器来给我们体检，真的谢谢你们。”

　　说到深处村长眼里泛起了泪光，乔竹一也听了不少有关村长的事迹，他是最后一批知青，娶了本村的妻子后来生个儿子，可孩子出生后不久就夭折了，这是村长心里永远的痛。

　　村长一把抹掉眼泪，“乔医生，你随意我干了。”然后扬脖一饮而尽。

　　乔竹一也默默的喝净了整杯酒,吃完饭乔竹一独自去山头，山上的风要比山下的冷冽很多，她已经好久没有经历很多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小时候过年时总是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围在一起吃饭，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渐渐不跟父亲说话，也渐渐不回家。

　　“乔竹一”

　　总有一个充满肯定的声音响彻在她的耳边，说实话她自认为和唐弋川没那么熟，他们曾经的交集也不过是当年自己的酒后吐真言，可那件事唐弋川并不知道。所以，她不知道为什么唐弋川就可以中气十足的叫自己的名字，而自己偏偏是小心翼翼，她想，大概是心虚吧。

　　“唐律师”她笑笑。

　　“问了你的小助理才知道你在这。”

　　小助理？应该是高月了，她问，“你找我？”

　　唐弋川没回答，而是并排坐在乔竹一身边。

　　他很好奇，“我能问你白天是把张福怎么了嘛？”

　　张福难道出事了？是因为她说的话吗？她眉目中满是但忧和懊恼，忙问：“他怎么了？”

　　唐弋川觉得此刻乔竹一的表情很有意思，就很低调的笑出来，摇摇手，“他没事，到是我，应该好好谢谢你。”

　　她还没有从上一个问题中出来，又陷入另一个诧异，眉头微微皱起，水光般的眸子瞪得滚圆，平添一份童真。唐弋川也不啰嗦，拿出那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

　　“他签了？”离婚协议书上，张福的名字写的弯弯曲曲，但还是能看出来写的是什么。

　　唐弋川点点头，她这才明白刚才他要谢她是什么意思了，应该是自己的胡诌吓着张福了。真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乔竹一说：“唐律师，你女性的官司是不是很多。”

　　唐弋川问为什么，她笑着说，“像你这么帅又关爱女性的男律师，绝对的暖男，居家妇女贴心小棉袄。”

　　唐弋川低头一笑，乔竹一也不计较他的没反应，反而是被自己的话语逗笑。

　　她最近总感觉有个沉甸甸的东西压在胸口，而今天感觉尤其深刻或许是因为她喝酒的缘故吧，她想到几年前，跟现在差不多相似的场景，她喝醉之后被舍友拉倒他宿舍楼下表白。

　　她盯着唐弋川看，在脑海里拼全了那幅画，“很久以前，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她抬头看看昏暗的天，“我那天喝多了，在我暗恋的男生楼下表白。”

　　唐弋川望着她，眼波流转，他看出她眼里的几分醉意和几分真情，语气依平平常常，“后来呢？”

　　“被拒了呗。”她长舒一口气，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跟唐弋川这么近距离接触，几年前她悄悄跟在他的身后，去图书馆，去食堂，每一眼都小心翼翼。后来，她在舍友的怂恿之下，撑着醉态之意去他楼下表白，那时她为数不多的勇气可嘉，但是，天意弄人，在等了很久之后才被告知男主角不在宿舍，那时她整个人就像个笑话，那是比被拒绝还残忍的感觉。

　　“总有一天会柳暗花明的。”不知道怎么他很厌烦她现在这副清清爽爽的样子，好像一切都没有关系了，一切都无所谓了。

　　两人又在山顶上坐了会儿，唐弋川跟她讲了很多有趣的案子，她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一样，一会问为什么，一会感叹原来是这样，一会不顾形象的哈哈哈大笑。时间过得很快，唐弋川看着手表。

　　一阵稀碎的脚步声突然响起，乔竹一惊了一下。唐弋川到显得镇定些，顺手拿起地上的树叉，喝声，“谁？出来。”

　　哗啦哗啦，脚步声渐渐减弱，唐弋川听没有声音了转身刚要跟乔竹一说话，就看见乔竹一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刚才太紧张他都没有感觉到，现在才觉得有些疼痛。

　　“你一个女人手劲怎么那么大。”他压抑着声音说。

　　她才反应过来迅速收回手，双手抓的那个地方衬衫有些褶皱，她不好意思又伸手抻抻拽拽。

　　唐弋川看着她的动作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乔竹一走在前面，唐弋川又扫了一眼周围，才跟在后面下山。

　　乔竹一的房间没和别的下乡护工在一起，是单独的一间小屋。

　　乔竹一进屋时，顺嘴问了一句，“唐律师，你住在哪？”

　　“我睡在车里，明天一早回市里。”

　　乔竹一左右打量都没有看到车，“你快回去休息吧，晚安。”

　　“晚安。”

　　乔竹一进屋躺在床上，刚才山上受到的惊吓她还心有余悸，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汽车经过沙地产生的摩擦音是那样的熟悉，她走到门口看见唐弋川把车开到了门口。

　　“占了你的院子，不介意吧”他在车里痞气的说。

　　笑容盛开在她的脸上，心里也忽然变得明亮，“不介意”

　　透过摇下的车窗她看见里面的人放低了座椅一点一点平躺在车里，心里净多了一丝安心，关上门回屋睡觉。

　　“砰。”

　　乔竹一被吓醒了，地面上赫赫醒目躺着一颗石头，玻璃被打破了一块满是碎片。

　　“你干什么呢，站住。”

　　唐弋川动作很迅速，从车上下来追赶那个人，看那人向山头的方向跑去，他也就没在追，原路返回去看乔竹一。

　　唐弋川进屋时，乔竹一已经缓和了情绪，正在清扫地上的碎片。

　　“你没事吧。”他接过乔竹一手上的工具低头扫起来。

　　乔竹一看着手上空无一物，顿时百感交集，但又很快被压制下来。

　　“你刚才反应那么快，好像是知道会有人来，而你在刻意等他似的。”

　　唐弋川清扫干净，有顺着月光看了几眼，确定没有反光的亮片才直起身看着她，“你只说对一半，我反应是很快，但我不知他今晚会来。”

　　“你知道是谁？张福？”

　　唐弋川摇摇头，“不是，是山顶那个人。”

　　“山顶那个人？”刚才在山顶吓他们的那个人。

　　“那个人并没有想要伤害你，他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乔竹一看地上的石头里自己很远，而玻璃也是最底下的那一块，以至于没有飞溅任何玻璃碎片。

　　“你的意思是说，其实在山顶时他并不知道你在那，他也许是去找我。”

　　“有这种可能。”

　　“那他是什么意思？”

　　“他想让你找他。”

　　第二天，她不管唐弋川分析的对不对，但还是找村长问了一下。

　　“好像有个人住，但他不是我们村的，听说他智商有问题，而且需要表达能力也有障碍。”

　　“就这些吗？”

　　“他平时也不出来，就是时常偷我们村点东西吃，村民记他傻也不计较，不过最近听说老李家的奶牛被人挤奶了。”

　　原来山顶上真的有人住，乔竹一决定去看看，村长就领她去了，唐弋川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乔竹一看了眼时间又见他睡得香甜就没叫醒他。

　　到了目的地，窄小的院子里挂着好几块方方正正的布，洗的很干净。

　　村长看着方布，呢喃了一句，“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这么多尿布。”

　　乔竹一恍惚了一会立马推门而入，她被眼前的画面震惊住了，一个浑身破烂，脸色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男人正在为一个婴儿吃奶。

　　村长怒了，上去就打了那人一下，“你竟敢偷孩子，你还是不是人。”

　　那人也不还手，只是双手护着孩子，嘴里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眼神充满渴望与诉求。

　　乔竹一被那种眼神震慑到了，也许他就是那个人。

　　“村长，别打了，先调查清楚，村里是不是有丢婴儿的。”

　　村长这才停手，整理整理衣物，“我回去调查一下，乔医生你在这里行吗？”

　　乔竹一点点头，村长瞪了他一眼走了，她走到那人面前，伸出手，“让我看看他。”

　　他试探了几次，刚要交给乔竹一又缩了回去。

　　“我不会伤害她的，你是个好爸爸。”

　　那人好像能听懂，把怀里的婴儿交到乔竹一手中，眼中被晶莹的液体充盈，乔竹一小心的抱着婴儿，很轻，她心里惊了一下赶紧摸婴儿的心跳，触摸到微弱的跳动声她才送了一口气。

　　那人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呜咽了一声，伸手去摸婴儿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她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谢谢怨恨自己的不细心。

　　“山下有急救箱，跟我走。”

　　那人还推搡着不想走，看乔竹一要抱着孩子走他试图想抢回孩子。

　　“你是不是想看着她死。”

　　也许是“死”这个强烈的字眼刺激到他，他咿呀跑到前面，好像再为乔竹一开路。
　　乔竹一跟在后面跑，心情竟是长久未得到的满足和开心。

　　回到村里拿出急救箱，我住听诊器的手已经哆嗦的不行，通行的小护士呢卡了胆战心惊，“乔医生，赶紧回市中心医院吧。”

　　此时村长也跑回来，“我们...我们村没有丢孩子的，几个月前到时看有陌生人仅存的，应该是他们扔掉恰好被哑巴见着了。”

　　我一整颗心终于落定，抬眼看了那人，整张脸都被泥土和胡须遮挡住看不住原本的容貌，但那一双眼睛却宛如一汪湖水，明净的仿佛把人照进去。

　　“我要带他去城里治疗，你同意吗？”

　　他咿呀一声，看了孩子几眼跑出去了，一直跑，一直跑...

　　村长骂他傻，只有乔竹一看懂了那双眼中包含着爱意，临走前她嘱托村长一件事，希望村长能帮哑巴在村里找个活计，然后掏出几百块放到村长手中。

　　村长不好意思推脱不要，“乔医生你大老远来我们这，我怎么会要你钱呢。”

　　乔竹一拉住他让他收下，“哑巴就麻烦村长你了。”

　　村长点点头收下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