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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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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两强终有相对时
前文说过,老单于狐鹿姑病死,遗命是由于儿子年幼,应立其弟右谷蠡王为单于。偏阏氏顓渠怕失去权势,改遗诏是立她的儿子壶衍鞮为单于。然而,在召集诸王行继承大礼的时候,右谷蠡王与左贤王等竟不参加。顓氏便有了戒心,怕她的政权不隐,于是想方设法和外族和亲。
得知汉廷和亲乌孙,她也立了一个匈奴公主胡妇,想抢先嫁给乌孙王。同时,派出以国师拔士昆为首的武士一干人,再加上三百余人的士兵,来阻止汉朝公主的行旅。
他们的如意算盘是,因为车师国与昆仑山的昆仑派都是倾向于匈奴国的,因此决定在车师国设置“路障”,让昆仑派出面组织一次武林比赛大会,会上由匈奴国与昆仑派的高手出场,如果有汉国武林人士或公主卫士出场比赛,就用两派的合力作武力试探,能够击杀就毫不留情击杀之,同时还有一支三百人的军队准备暗中偷袭,以求一击就功。
但是公主的卫队并没有出场比试,只派了两员文官田明亮与常惠前来观战,而现在出现的辟邪山庄的武林人士是否是与公主行旅有关,还没有弄清楚。
不过,这支辟邪山庄的团队竟然如此厉害,竟然打败了昆仑派的高手,这是他们始料不及的。
于是,在中午时分,拔士昆召集了阐布郎其罗等人密商,下午的仗该怎么打。
如果这支辟邪山庄的武林人士与公主的护卫队无关,那么匈奴武士在这里拼耗了实力,反而无法再顾及偷袭公主的护卫了;但如果放过这个武林团队,万一有关系又怎么办呢?
这时,有一个人前来替国师解围了。
这个人就是蓝于淳。
原来,这个蓝于淳本来就是个匈奴人,他与连云飞结合,组织了崆峒山上的崆峒派,其实是一个混杂的组织。连云飞背后的后台是前戾太子刘据,刘据被朝廷杀害,新的主人是谁,还不为人知。而二当家蓝于淳的主子就是匈奴王。到寇景荣、徐信他们攻上了了崆峒山,剿灭了崆峒派之后,剩余残匪如鸟兽散,连云飞不知跑到何处去了,这个蓝于淳便投奔了故主。但老故主真的故去了,于是他投奔了新主
阏氏顓渠,因为他熟悉汉地的情况,所以让他陪同国师前来,帮助国师出谋划策,同时可以充作武士,据说他的武功也相当高,仅比阐布郎其罗稍有参次。
考虑到蓝于淳由于在崆峒山上与汉朝卫队与汉军作过战,有不少武士认识他,他们起先没让他在武士中呆着,只叫他去那支匈奴兵的小队里当个队长。但是现在问题来了,这支辟邪山庄的团队竟然高手如云,已经稳超昆仑派,即将与匈奴国的团队争抢第一,所以不得不把蓝于淳如召来,一方面是听一听他的竟见;另一方面是叫他认一认,这以团队里是否有公主卫队的人存在。
蓝于淳得了旨令之后,他戴低了帽子,充作观战的人员,绕着场子走了一圈,尤其是在徐信他们就餐与休息的地方多转了转。回到匈奴武士的休息之地后,他向拔士昆报告说:“这个徐信的确是辟邪山庄大豪,崆峒派曾去剿杀过他。但那个常天庆曾在崆峒山上的大厅里与他作过战,是常惠的儿子,汉公主卫队的人,而那个冯嫽好像也上过崆峒山,只是她在大殿的窗外指挥,看不大清楚。因此他判断,这个所谓的辟邪山庄比武团队,正是汉朝卫队之一部,他们所以顶的什么辟邪山庄的名义来参加比武,也是同我们一样,是来作试探的,想要探察一下我们的实力。”
拔士昆与众武士此时正在吃饭与喝马□□酒,围着一圈而坐的除了国师和第一弟子阐布,还有另外五名武士,蓝于淳坐下后,也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他们那里以徐信为首,你看我的大弟子能打过徐信吗?”
“徐信的功夫不可小看,我们袭击辟邪山庄,被他们杀死了三四两位当家。以在下估计他的功力可能略高出阐布。”
这阐布郎其罗一听,不愿意了:“我说蓝头领,你没看错吧?他能打赢我?”
在匈奴国,阐布是第一武士,无人能憾其位,所以他根本不相信徐信的武功在他之上。蓝于淳知道阐布自视甚高,又是国师的高徒,看他如此一说,他把话又缩了回来,道:“我只是说你们两人棋鼓相当,或许,或许他的功夫也不能小看。”
“他我就点名要同他比一比,决一个高下。”
“其余的人呢?”
“这个常天庆虽然年幼,也厉害得很,与我的功力相当。其他几个娘们,都没有太大的本领。”
“不对吧,蓝头领,那三个娘们,你是否看差了眼了。那个叫孟十七的,她会使用魔术,一下子就把那个昆仑派的小子迷痴呆了;而那个徐信的老婆,本领虽然平平,但是左手有一把暗刀,防不胜防,也是个难缠的主儿,还有那个叫冯嫽的小姑娘,看样子不到二十的年纪,却是古怪得很,开始看她武功不怎么样,越打越精神,最后是那个昆仑派的元老刘道长和年衡光两个人一起上去都打不过她。”
蓝于淳有些吃惊了:“真有这么回事?”
因为他上午没有来参加,还不知道上午比武的情况。
拔士昆点了点头:“不错,但我估计那个孟十七的——”
蓝于淳插话道:“这个孟十七的本是寡妇谷的人,想来是投了辟邪山庄了。”
“那个孟十七与徐信的老婆功夫的确平平,胜在邪术与取巧,但是这个冯嫽却不可小看,她的确有些古怪,好像遇弱就弱,遇强就强,什么样的武功都能对付。”
“那就这样好了,我们把她也算成第一高手,这样,汉朝那边就有三大高手,我们这边如何布阵?”
拔士昆说道:“本来本国师不想上阵,但一看到他们上午的这场比试,我不得不上阵打一场了,我这里能够算上好手的,还有尚别克和嘉里扬,他们两个是仅次于阐布的草原勇士,武功也是不弱。要是我对付徐信,阐布对付那个常小子,你们其中一个对付冯丫头,怎么样啊?”
阐布说道:“师父,不行,你这一局能胜,我这一局面也能胜,但也就是两局,让尚别克或嘉里扬对付姓冯的,准输无疑,这样我们只能说有两场胜算,难胜第三场。”
拔士昆点了点头:“要依你如何布局?”
阐布回答:“就依师父这样布局好了,我想就算让那个姓冯的胜一局好了,还有两局,对付的是孟十七与徐信的妻子,只要这两局中胜得一局,五盘三胜,我们就能得第一名。”
众人都没有反对意见。
谁知他们在那里排兵布阵,徐信他们也在那里研究策略。
他们碰到的一个未决的问题是匈奴国师拔士昆是否下场比试?
因为事前没有规定,而在与昆仑派比赛中,刘元斌是评判长老之一,也下场了,所以匈奴国一见汉国上午的表现,那拔士昆很可能上场比试。而他上场,一定挑战徐信,因为徐信是辟邪山庄团队里的第一高手。如果徐信被打败,那么只剩下冯嫽和常天庆两个高手,即使其中有一局胜了,要拿下三局的胜利很是困难。
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是利用田忌与孙膑赛马的办法赢得胜利。
那就是用他们队伍里最差的选手去对侍拔士昆。
如此一来,或可赢得三局的胜利。
但如此一来,有一个危险存在,那拔士昆可是一个武功最高又脾气最臭的人,一旦发起怒来,就刀劈了对手也说不定,因此与他相对的选手很可能有生命之虞。
于是,徐信他们第一次的排序是:
孟十七(或周菀萍)对拔士昆
徐信对阐布郎其罗
常天庆对蓝于淳,
冯嫽对尚别克(或嘉里扬)
如果能保证三场的胜利,就可能得到第一名。
但是冯嫽不同意这种布局。
她说道:“我们到交河壁来比武,并不是为了争第一的,只是来试探匈奴国的实力的,能得第一名固然好,输了也是一种试探,所以不必计较名头。如果照这样的排局,万一那人拔士昆在起飚来,杀切了我们一个人,那才是极大的损失。所以以我之见,让我去会会这个匈奴国师,我的武功比孟姐姐与周姐姐还要高一些,即使被打败,临阵逃脱以求自保还是办得到的。用不着让孟姐姐与周姐姐去冒险。”
徐信与常天庆都有些迟疑,但是冯嫽依然坚持,所以他们也同意了。
到了未时,交河壁上重新热闹了起来。观众与武林人士重新聚集到了围场的四周,主席台又坐满了德高望重的人物。只是车师国的国王与王妃由于本国团队被打败了,所以兴致全无,也就不来了。
毕元真毕道长刚刚宣布大会开始,那个拔士昆就迫不及待地跳上场来,大声喝道:“上午打得热闹,辟邪山庄那帮小后生看来像个人物,不过在老夫看来,也都是二流三流的选手而已,没见一个是有真
功夫的,如今老夫上场,想见一见真章,你们说,你们辟邪山庄那一个高手有胆量上场来与咱家过过招?”
这使用的是激将法,想要逼出徐信来上阵。
谁知跳上场来的是冯嫽。
“老国师,你别狂,让我来割掉你的胡须,搓出绳来当马鞭使。”
以其人之道相对,冯嫽使的也是一种激将法,她是想激出拔士昆的愤怒来。
因为冯嫽听说过,在草原上,这是一句很重的侮辱人的话。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总是很看重胡须的。说把他的胡须割下来搓马鞭,岂不是让对方丢了面子又失去了里子。
果然,拔士昆一听到这句话,满脸通红,叽哇乱叫:“啊呀,你这个不敬长辈的小孙崽子,竟敢欺侮老夫,哼,哼,我要把你这张嫩人皮剥下来,蒙在鼓上,天天敲打你。”
“天天敲?老国师,你不要说大话。你这样老了,牙齿掉了,头发脱了,手臂只剩一层皮了,一敲鼓,你就心惊肉跳,气喘吁吁,只得坐在地下干叹气,让你头顶上的那面鼓看你的笑话。”
当然,这一老一少不是一国的人,说起话来似懂非懂,只不过都知道对方是在骂他(她)而已。
那个蓝于淳是懂得两个人的话的,他见拔士昆脸皮愈来愈红,立即说道:“老国师,莫听这小姑娘胡乱叫唤,她是在激你生气哩,你别跟她磨牙,还是快把她打下场去吧!”
冯嫽立即将话变话:“老国师,你的孙子也叫你快下场去,你还不滚下场去,你要是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打什么呀!”
“哎呀呀,气死我了,看招!”
那拔士昆使用的是一根紫木拐杖,想乘冯嫽骂人不备之际,一杖砸到。
冯嫽早已警觉,跳开几步,避了过去,这也就停止了叫骂,与拔士昆打在了一起。
那拔士昆并非浪得虚名,棍杖使起来呼呼生风,冯嫽用剑竟不敢去接,只得不断用八卦步法一次次避开。偶然也进行反击,但也只是离拔士昆数步之遥而已。
“来啊,看你骂人挺得劲,打起仗来怎么像只小绵羊,真是没用。”
“老国师,不是没用,是想等你打累了,再慢慢去剥你的皮。”
“来啊,别只有嘴巴上的功夫——”
“手头上的功夫,也不含糊呀!”
说着冯嫽从间隙中刺出一剑,虽然不及拔士昆身体,也让他吓了一跳,连忙收住心神,认真地应付冯嫽的进攻了。
就这样百招已过,拔士昆有些气喘吁吁了,冯嫽乘机一加劲,其实也是虚招中套着实招,再逼拔士昆出招。又打了一百回合,拔士昆更觉累得够呛,棍法大不如前。于是冯嫽第三次加劲,这时实招又多于虚招了。有时棍剑相击,乒乒乓乓乱响一气,这样又打了一百个回合。三百招过去了,拔士昆的棍法渐乱,冯嫽这时也熟悉了这位国师的棍法,加上他的运棍之力已不是像开始那样强劲,也就不再怕他了,于是战法立变。一路凌厉的攻势瞬即展开。那太白剑法她这时使起来更加得心应手。更加“可恶”的是,那冯嫽边打边像念经似的,逼到近处就说:“不行了吧,不行了吧!老国师,要是不行,就弃棍投降,回家睡觉去!”
被激的国师有时还能击出一记狠招,但都被冯嫽避了开去,直打到了第四百招,拔士昆连木杖几乎都提不起来了。冯嫽乘对方间隙更大,便欺身直进,一如苍龙点水,剑尖疾向拔士昆的手腕点去,那拔士昆的手腕感到一凉,立即警觉,抛下了手杖,跳了开去。而冯嫽并不想赶尽杀绝,只想让他放弃武器而已,一个像他那样有头有脸的人,弃杖等于认输,有何脸面再比试下去。
冯嫽趁拔士昆避开,乘机捡起手杖,并且跳退一步,大声说道:“老国师,你的手杖丢了,还给你,来,再打过,再打!”
那手杖被冯嫽掷得老高,然后向拔士昆那里落了下去。
这情景是在广庭大众的眼此子底下发生的,那拔士昆还有何面目去捡,因此他像是发呆了一般,站在那里愣神。
冯嫽在急风暴雨中打了四百招,也累得够呛,但是拔士昆毕竟是年纪大了,比她更累,站在那里气喘不停。其实这两个比试,真正触手触体的没有几招,都是跑累转累了的。
这拔士昆年近七十,在匈奴又是国师地位,而且草原第一高手阐布和其他许多人都是他的弟子,这些弟子见他如同老鼠见了猫似的。他平时不再上场,就是与弟子喂几招,也全都是让着他,他还不知老之将至,还以为他是天下无敌。其实他是脾气见长,招式退步,因而有此一败。
冯嫽刚喘匀,就发话道:“毕道长,这算不算数,如果不算数,我想再请教国师四百招。”
毕元真看了看拔士昆,连忙说道:“不必比了,不必比了,算数算数,这一场辟邪山庄胜。”
拔士昆是被弟子掺扶下去的。
第二局,是徐信对阐布。
那阐布本来是个有名的高手,如果与徐信相对,三百招内也不见得会败,但是第一场师父就吃了败仗,这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在徐信的大力□□面前,没过二百招就被打下场去。
然而是常天庆上场,他的对手是蓝于淳,这是一个他在崆峒山上的对手,也是他的手下败仗,现在前面有两个败局影响着他,他根本没有了斗志,也很快败下了阵来。因此,匈奴国团队也遭遇到了昆仑派一样的下场,甚至比昆仑派败得更惨。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结局面,连拔士昆与阐布都莫名其妙。既不甘心受辱,又无可奈何。
尤其是看到徐信上台将那只秦鼎领了去,他们还沉浸在一片麻木之中。
徐信他们虽然不能代表汉国,但这场胜利,也给田大人与常大人长了脸,他们喜气扬扬,兴高彩烈。
但是常惠常大人却是带着高度的警觉在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