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约新娘》玛莎1004

20、第20章 真相1

　　「我去了趟达纳村，做了些调查。」

　　吉尔到底在说什么？

　　就算快马加鞭也是需要3天的距离。怎么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去了还能回来。

　　吉尔应该能察觉到我在不可思议这件事，却偏偏不告诉我。

　　「虽然我并不知道当时奥利维亚对你讲了什么，不过，菲利斯你并不是那种被说了自己坏话就生气的人。所以，我认为是跟你特别亲密的人被污蔑了或者被说了坏话。而且我听你说过在村子里除了奥利维亚就没有跟你亲近你的人了，从你生气的程度推断，应该是你去世的祖母或者双亲了。如果是关于马爱萨的，很有可能事后被当事人听或者知道，所以应该不是她。」

　　看见我惊讶的样子，吉尔稍微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后立刻就转变为严肃认真的表情，继续道，

　　「我从一个人口中打探到了事情的真相。恐怕，就连奥利维亚也不知道的事情。」

　　心脏的跳动变得很快，放在身体两侧的双手被我无意识的握紧。可能是太过紧张了，手指尖已经开始变得冰凉。

　　「想知道吗？……事情的真想恐怕会更加的伤害到菲利斯。搞不好，会在也无法重新站起来。就算那样，你还想知道吗？」

　　「唔，我……」

　　吉尔听到我弱小的嘟囔声，表情稍微放松下来。

　　「要是害怕，就不用勉强自己的。菲利斯要是希望的话，跟我讲话的记忆也可以消去。可以就这样为了心灵的恢复，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开始你的新生活了。」

　　那，真是让人心动的提议。

　　如果知道还会受伤的话。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过，被奥利维亚伤害的心也能够好好的藏起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那岂不就已经很满足了吗？

　　根本没有必要自己去主动伤害自己。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菲利斯，你有知道事情真相的权利。可是权利并不是义务。你选哪个都没有错。你选哪个都是对的。你选择那个，你最希望的选项就好。」

　　那不想被伤害的想法，和想要知道真相的冲动，在我心中不断碰撞。

　　那也许是一瞬，也许是许久。

　　脑中不断闪现各种人物的脸庞却有消失。

　　马爱萨和去世的祖母，还有说我眼睛很漂亮的大妈。还有还有，给我糖果吃的大叔的笑脸，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能够清清楚楚的回想起来。

　　还有别的，温柔对待我的人们的笑脸，闪现一下就消失，在我心中留下一颗温暖的种子就离开了。

　　……再漂亮的掩饰，那内心深处的伤痕都会在无意当中隐隐作痛，不时地提醒我它的存在吧。

　　我可不想未来一直心惊胆战的苟且偷生下去。我不想要让那些，一直鼓励我的人们看见那样的我，那样无能的自己。

　　握紧的双拳开始放松。

　　「我，不要逃避。我想好好的面对。」

　　自然而然讲出后，紧绷的身体也不在紧张了。

　　从内心深处不段涌现的强烈感情告诉我，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想跟大家一起笑，从心底笑。」

　　所以，我要告别逃避过去的自己。

　　「吉尔。我，想知道真相。」

　　我清清楚楚的讲出口，并且接过了递过来的那双手。

　　那瞬间，吉尔的脸上展现出了从未见过的，如此高兴的笑容。

　　「我就知道菲利斯你，一定会选择真相。……我会跟你约定。从此往后，我绝对不会对菲利斯撒谎。」

　　在我看得入迷他那笑容的时候，突然吉尔的轮廓淡淡的模糊了起来。

　　眨眼的瞬间看到的眼前的情景，让我怀疑自己的眼神。

　　覆盖全身的漆黑鳞片。能够轻易吞下一个成人般的大嘴，和能看到里面的尖锐獠牙。

　　随着啪唦一声，无限延伸的翅膀，覆盖了附近的地区，制造出大面积的阴影。

　　看见这情景，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祖母经常会给我读的儿童绘本上那封面的图案。

　　「害怕吗？」

　　我听到，比吉尔稍微低一些的声音传了过来。

　　「……吉尔？」

　　我小心翼翼的询问后，就看见远在头顶的金黄色瞳眸眯成一条缝隙。

　　「是的。这样，你就知道为什么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能往返与达纳村了吧？」

　　吉尔不是人类，原来是个龙吗？

　　「我的真名叫做吉酷贝尔特。人类样貌时叫做吉尔。」

　　吉酷贝尔特……这个名字，恐怕只要是在这片大陆上居住的人们，就连3岁的孩子都知道的名字了。

　　「龙王，大人？」

　　本困乱不堪的脑子，看见那金色的双眸中寂寞的神色，就顿时令静了下来。

　　「确实，我是龙王。不过，也是吉尔。」

　　那声调很是沮丧，我就把无处可放的手伸向空中。

　　「……那，我以后还可以叫你吉尔吗？」

　　这次，他高兴的眯细了眼睛，往我脸上蹭了蹭那大大的头。

　　手放在他的嘴角，才发现本以为冰凉的鳞片却温暖的惹人爱怜。

　　「啊啊，当然了……菲利斯。」

　　双手环住他的头，闭上眼。感受到前所未有安心包围了我。

　　就这样，默默地不知道过了多久，吉尔开始扭动，我就放开了手。

　　「天色也暗了。我们换个地方吧。」

　　这才恍然发现，四周已经没有了光亮。

　　「等下好吗？我得告诉马爱萨一声。」

　　感觉让她等了好长时间，我慌张的向马爱萨等我的地方跑去。

　　可是，跑了没几步就突然身体飘离了地面。

　　「。！？」

　　我惊讶的闭上了眼睛，不过立马就明白是被放在了硬硬温暖的地方，然后睁开了眼睛。

　　「马爱萨的话你不用担心她。士兵会送她回去的。菲利斯，抓紧我哦。」

　　「呀！？」

　　被放下的地方，正好是吉尔的脖子根部。突然开始移动的巨大身躯让我失去了平衡，慌忙抱紧了他的脖子。

　　下一瞬间，吉尔在空中展翅高飞。

　　自走出村子后，我很多次的思考。现在，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从未像现在这样如此强烈的想过是不是真的在做梦。

　　「没事吧？」

　　「……呃，嗯。还行……」

　　胆战心惊的看了眼脚下，那些房子仿佛变成了小玩具一样。我们好像飞的非常快，不过很神奇的是，我并不觉得会被甩下去。

　　「……菲利斯你，不害怕的呢。」

　　「看下面的，还是会害怕的呢。」

　　我老老实实告诉了自己的感受后，吉尔沉默了一会儿，说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我是说，你不害怕我吗？」

　　话说回来，好像刚才也被问起过同样的事情。

　　「为啥？」

　　我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就反问回去，吉尔也不可思议的说，

　　「我是龙。很大很强壮。可以一瞬间杀死弱小的人类。」

　　觉得吉尔说的话太怪，我不禁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

　　「因为，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你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我并不会感到害怕。」

　　不论样貌如何，吉尔就是吉尔。

　　对自己喜欢上的人，只因样貌的改变就会变得害怕吗？

　　这样一想，我突然发现一件事情，大大的叹了口气。

　　龙王必须从新娘候补中选择新娘。虽然就算吉尔不是龙王竜王，机会就很渺茫的我，这下我的心意能够得到回报的可能性已经完全丧失了。

　　「……怎么了？」

　　听见他担心的语调，我刚忙摇了摇头。却发现他看不到，所以这次我就讲出口，说，

　　「没事。话说回来，我们要去哪儿？」

　　「就到了。」

　　吉尔说完，就慢慢的开始降低高度。

　　吉尔降落的地方，是城堡的顶层。

　　顶层被打理得很干净，有点像小花园。

　　跟坐上去时同样的感觉就被放在了地方。着陆是好，可想站起身来却双腿用不上力。

　　「你没事吧？」

　　从近处听见吉尔的声音，想回过头应答，却看见变成人类样貌的吉尔……所在的地方却站着别的人物。

　　「一个接着一个会不会吓到你了。这是我龙人的样子。菲利斯知道的样子是我从母亲那边遗传的人类的样子。人类样貌对城堡里的那些家伙还是个秘密。不变成现在这样，我就回不了自己的屋子。」

　　眼前，正苦笑的人物，正是往日里总是送我小点心的那个他。

　　看我目瞪口呆的呆坐在那里，吉尔就好像变魔术一样，不知从哪里变出个大布。

　　「被那些喜欢八卦的家伙看见就不好了。可以忍耐一小会儿吗？」

　　虽然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不过还是点头应了，后吉尔就用大布把我从头顶开始一圈一圈的卷了起来。然后就像扛行李般把我扛在了肩膀上。

　　「吉尔？」

　　通过全身传来的吉尔的体温，让我开始小鹿乱撞。贴的这么近，会不会被吉尔听到呢，我真的要焦虑害羞死了。

　　「待着别动哦？」

　　吉尔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然后就开始移动了。

　　从传过来的身体动作推断，这大概是在下楼后拐了几个弯。

　　「我要休息一会儿，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

　　动作停止后听见了吉尔的声音，后马上在附近听见了别人的声音，吓得我颤抖了一下。

　　门被打开，又被关上。

　　终于，被放了下来，布也被摘掉了。

　　「委屈你了。抱歉啊。」

　　被放下的地方，是个大到能同时躺下5个大人的床上。

　　「……这儿，是吉尔的房间？」

　　高高的天顶，就算吉尔变成龙的样子也一定是能够放松的好好休息了。放置着的家具，不论哪一个都是巧夺天工的造诣，我都不敢去碰触。

　　在我四处张望后，我突然发现了，就慌忙的想要下床去。

　　「非，非常抱歉！！」

　　「嗯？……啊啊，鞋啊。」

　　看见正努力不让鞋碰到床而移动的我，吉尔就好像看见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般回答后，就帮我脱去了鞋。

　　「这样行吗？」

　　「……谢，谢谢。」

　　居然让龙王大人给脱鞋……我……

　　当我还在轻微的受到打击的时候，吉尔从床头的水壶中倒了一杯水给我。

　　「你希望什么样子？这个样子，还是人的样子，还是龙？我会变成菲利斯最适应的样子的。」

　　我想了一下，笑着说，

　　「都可以啦。里面又不会变呀？」

　　要是连里面也变成别人了，那一定会让我困扰了，不过我知道并不会那样。

　　当然，对于见不惯的样貌肯定会感觉不习惯，不过一定会很快就适应的了。

　　吉尔开心的笑着，就坐在了我的身边。

　　「那，要从哪儿开始讲呢……」

　　变成严肃表情的吉尔带动着我也坐正了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