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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你想即如你所愿 ...

  •   “还是如此吗?这约定终是许下就无法反悔,逃也逃不开。算了,让我平凡十年。”空旷的草丛有一个声音响起,在月光照耀下,有不明的黑色物体在抖动。但要是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货居然是个人,穿着黑色卫衣,黑红两色交织的刘海斜斜的搭在额前,古铜色的柔和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
      整个人已经跪倒在了草丛里,像个死物,要不是身体的颤抖和微微的呼吸声,还真认不出是什么东西。在夜黑风高的晚上,这样的东西是很吓人的。
      这人动了动,努力撑着地面想起来,可最后只能弄出让人心悸的“嘎吱”声,在夜里,这声音还是很可怕的,足够让婴孩从梦中惊醒。最后以手下的枯草碎片越来越多为代价,这人还是强撑着使上半身离开了一点草丛。
      这居然是个妹子!!而且是个很怪的妹子。
      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一点诡异的绿色气体。随着呼吸声的加重,气体也越来越多,肉眼已经可以见到了。
      她已经很勉强撑着地面才可以做到不趴倒在地上,居然还要抽出一只手来,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的手微微颤抖着,抬到眼前,望了望手心,反转过来,又凝视着手背许久,终于握了握拳,展开。她慢慢的把手移到心脏的地方,抚过,却被心的炙热灼伤了,有肉烧焦的味道。手掌被灼的卷起了一层皮,鲜血很快渗了出来,转眼随着“吱”一声蒸发成了水汽。
      伸手在后心一摸,手沾上黑色的胶体,后背却显出了原来的肤色。白皙透明的肤色,后背莹如美玉。只是添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疤痕,还是十字的形状,略微显得有点糜烂,黄水从伤疤中流出,早已发干,仅留下淡淡的痕迹,微不可见。
      她身上沾染着不知是什么的污渍,更透着一种血腥。她展开还冒着热气的手掌盯着手指上残缺的指甲,淡笑了笑。竟然把手放在了十字疤痕那,慢慢地把结痂的地方掐掉,露出里面鲜红的血肉。污血不断溢出,很快就填补了与黑衣格格不入的雪白,再也看不见肌肤的本色了。空中传来风吹过树枝的“呼呼”声,仿佛在嘲笑着什么…
      “回去吧,未苏,你看这儿多冷啊!”原本寂静的荒野突然又出现一个人的声音,惊雷似的。
      未苏莫名地一阵颤抖“你又跟着我了”
      “我不跟,你要是出了事怎么办啊?”
      “念末,我不是孩子”未苏的脸被一只手托住,微微抬起,她看到了一双带着浅浅笑意的眼,不知怎的,这双眼好像带着一种楚楚可怜的哀怨,但又有一丝的诡异,你多看两眼就会陷进去,堪比催眠术的效果。
      眼睛下面是高耸的鼻梁,有着混血种独特的风情,接着是诱惑的樱唇,很薄,说是象征着无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本是邪魅的脸被一双剑眉给破坏了,愣是透出了一点刚毅。
      人都说眉间一点朱砂可倾城,念末竟真有一点朱砂在两边眉骨中间,这种种看似不搭的一切,居然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异美。
      “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说了什么吗,未苏?”念末用低沉的语气说道。
      “不记得了”未苏强装冰冷的模样。
      “呵呵,我们俩是不会分开的,这就是宿命”
      “哼,我们就不应该相见,花开两朵!天各一方!你懂吗?!!”未苏咆哮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又低低的轻咛“就像曼陀沙华,花开花落,永不相见”。
      整个场景瞬间定格似的,除了风的“呼呼”声仍乐此不疲的响着。
      过了许久“可是,曼陀沙华永不分离啊,未苏”未苏感觉一滴水落在了头顶。念末想用手捧起未苏的脸,手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不住的抖。未苏叹了口气“唉,念末,我只想做曼陀罗”“我明白,没遇见沙华的曼陀沙华就只是曼陀罗而已。给我们十年,如果你渡过了那十年,还是这么想,我会走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未苏不用抬头就知道念末走了。
      只剩下未苏一人呆呆的跪在地上,等脚步声消失不见,未苏才敢双手捂脸默默抽泣,她的心脏热得伤人。还是渐渐哭出了声,哭得撕心裂肺。
      “对不起,这样伤你,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十年之后怎样。可我知道,和祭喆(zhe)打交道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我不想你整天担心,你已经很累了。”未苏的嗓子哑到几乎发不出声了,只能费力地喊出这句话,才能勉强听见,嘴角慢慢出现了一丝血迹。
      未苏费力地想爬起来,却使不上力气,刚才的哭闹已经使她身心俱疲了。
      她环顾四周,想找一个她可以借力支撑起来的东西,却发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是一瓶药剂与水。她知道是念末留下的,她也知道这是什么,不知道念末从哪得来的祭喆的纤发,喝了它就不用承受和祭喆在一个躯体里的痛苦了。
      它们妄图静静的藏在杂草中,却不明白它们是多么的突兀。即使她知道用这瓶药痛苦就可以减少一点,可是为了她刚刚的那番话,她不想也不能动它。却还是忍不住伸手,因为这样她就能深深的把念末铭刻在心里,她就会记得欠了念末太多。
      药离未苏只有一只手的距离,只要她伸一伸手就可以牢牢的把它抓住。她有点不知所措了,像做贼一样紧张的伸出手碰了药一下,又闪电般地缩回来,手紧紧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地上,为自己的不敢暗自神伤。
      “如果当初的我们选择了不同的道路,现在该在什么地方做着什么事呢?”暗处有一人在低语。
      未苏隔空挥了挥拳下定决心,伸手一捞,那药就在手里了。装药的瓶子上什么标识都没有,只有一张便利贴在瓶底“极苦,别逞强,喝水。”几个劲秀的字像刻在上面一样。也像刻入了未苏心里某个地方。
      良久的寂静,未苏再无法忍心说出什么违心的话来安慰自己,这只会让她对自己更不耻。她能做的就只有攥紧手里的瓶子,像攥紧自己可笑的执念,直到指尖苍白的心冷。
      未苏嘴角泛出一丝苦笑,自不理会那水,默默地将瓶子倾倒,任它滴落在脸上,唇上,微微启唇,乳白的药液流进嘴里。
      她这才知道世间竟然还有这么苦的东西,苦到了心里。这药竟然可以把心底最深的怨念和恨意引出来,仿佛全世界的人都错了,只有自己不是错的,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界。
      未苏状若癫狂,只觉得自己这一生全是坎坷全是苦难,泪流满面,眼里全是恨意,竟是硬生生的流出了血泪。
      “即使是毁灭,也要带着自己可怜的自尊心,明知道只要喝了水就可以不再如此痛苦,却视而不见,这就是你的执着,可笑!可笑!”明明是嘲讽的语气,却莫名带着悲切。念末摸了摸脸,全是冰冷的液体,眼前朦胧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慌乱的把泪水擦掉,微微从暗处探头,深深看了未苏一眼,恐自己一个不留神她就消失不见。
      “你要的我都会满足,即使不是我所愿。”这次念末真的走了,她知道祭喆要来了,一会未苏就不再是未苏了,她不想看到这些场景。念末带着不舍走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你想即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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