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潇潇君望晴》七度阳光

13、十三、找婆家

　　大约五、六天的时间，常福让人在那几位大人常爱去各家酒肆，酒楼，食楼都去逛了逛，又和那些大人家的一些个家仆套了套，把搜来的东西交到了上官晴雨手上。其中那个三品大人陈光喜常爱找一群人逛花楼，想是将三品的官儿坐实了，只好找关系套近乎。周孝文是周家二房嫡出，名副其实的大孝子，膝下有三子，两个妾室，均无所出，家中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母亲，听说是不大好说话的一个老人。李玉贤是长房嫡出，不过李家多年前就已分家各过各的，李玉贤有两子两女，长子长女为正妻所出，次子和幼女是庶出，长女嫁入礼部吏郎赵家，长子和次子均未娶，幼女也未嫁。郑宇家是中道起家，家里有个老太太，郑宇是庶出，养在嫡母膝下，有三子两女，次子庶出，其余均是嫡出长子娶的是国子监祭酒吴家的嫡出二姑娘，大姑娘嫁入中书侍郎金家，二姑娘也已配人。
　　上官晴雨放下手中的这几张纸，默默地想着，和尚那儿也已经传来了消息，王御史家已经上各家寺院为他们的大公子求姻缘了，连寒柘寺也去了，看来王御史夫人是想急着给她那个儿子娶媳妇了，说来，她倒是真看中了这家，若是哄好了，以后的日子可真真是好过的很，不过眼下就有点麻烦了。陈家先给踢了，周家也算了，那个老太太怕是为难了她的媳妇不少年，现在那个当着周家的夫人也是个厉害的，周老爷又是个大孝子，还是名副其实的大孝子，她若嫁过去，是讨好老太太还是讨好婆婆？李家和郑家倒是差不多，她这条件，若嫁也定是嫁个庶子了，这点倒也好，只要那人不贪家权。可这样看，就得看看李家的那个庶女了，尚未配人又是庶出。唉，这事可真烦！
　　“嬷嬷，你帮我送个信给福叔吧。”
　　“姑娘想好了？”
　　“唔，算是吧，不过还要福叔再探探。”
　　程嬷嬷倒杯水端过来：“老常那人早料到了姑娘还得有事要交代，也不用我跑一趟了，今晚上就让木鱼过来取。”
　　上官晴雨半张着嘴：“福叔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这也给料着了！”
　　“姑娘什么性子，这么些年，怎么也摸出点儿姑娘的底不是？”
　　上官晴雨眨眨眼，笑了：“青灵，准备纸墨。”
　　辰正时刻，一个长的憨厚老实，方脸大眼的，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两手缩在衣袖子里从上官府后门的小巷子跑出来，一路跑到大街上，买了个糖人又一路绕绕走走，钻回了祥云堂的后门。
　　“福叔，姑娘给您的信。”
　　“诶。”常福接过信，“没事吧？”
　　“没事！福叔，快看看信里姑娘说什么了？”
　　“诶，别当着亮了，往边上让让去。”
　　常福眯着眼睛，对着光认真地看着信，然后便拿火烧了，转过身说道：“姑娘让我们再去探探李家的那位庶出姑娘的品性。”
　　木鱼的眼睛转了转，道：“知道了，福叔，这事儿交给我。”
　　“嗯，这事儿，你明儿就去办，等探出来了，小福子和我再去庙里见见空心大师。”
　　“诶。”
　　“诶。”木鱼和小福子同时应着。
　　常福看着点点头，眼神深邃：“好了，你们先回去歇着吧。”说罢便转身往自个儿屋里走，双眼不由眯了眯，姑娘信里交代的那事，若真要打算，嫁到那家倒也不错，而且府上的那位也好说过去，可这事情还是得借助空心大师的安排了。
　　翌日一早，木鱼提着些酒和鱼肉就到李家的门房那儿，熟络和几个守门小厮攀谈起来。当天，木鱼回来后，常福就把店面交给年长些的木山，带着小福子去寒柘寺去求姻缘去了。
　　竹林深处的茅屋里，常福与空心大师二人相对而坐，也不拐弯，直接说倒：“大师，这次的事情，要靠大师相助了。”
　　“晴丫头已经决定了？”
　　“姑娘昨晚上捎的信上说，让探探李家姑娘的性子，让我看着办。”
　　空心大师静坐不语，常福继续说：“听说前几日，王御史夫人上寒柘寺来为他们家的大公子求姻缘了。”
　　大师沉吟，问道：“李家不中意？”
　　“听说那小姐的性子极大，吃的、用的什么都要与李家大姑娘比。”
　　“也罢，丫头那心思太灵透了，嫁到王家也不一定就是件坏事。这件事，你叫丫头安心。”
　　“多谢大师，那我就不打扰大师清修了。”
　　空心大师闭上眼不语，常福见此便默默地退了出去。出了门，便和小福子一道绕到大殿方向去上香了。空心大师听到屋外的脚步声渐远，叫道：“智然。”
　　智然从屋外推门进来，恭敬道：“师傅。”
　　“你去和你师伯说，下次王夫人再来，就点出上官府的姑娘是他们所要求的。”
　　“是，师傅。”说罢就又退了出去。
　　空心大师看着窗外，想到十五那日，皇上突然到访却正好撞到了晴丫头，按他的性子，既然答应了这件事，就应该已经派人查了当年的事，晴丫头的亲事也会管的。只是不知那个人最后会把丫头配到哪家去，现下丫头又已经做了打算，若到时成了定局，圣旨又下来了倒真是麻烦了。如今，只有再问问那人了。
　　皇宫的御书房里，李顺全从地上跪着的一个黑衣人手里将一沓纸呈了上去，皇上接过来一目十行快速看了几张便放下了，他倒是没想到，当年的上官家还有这些事，那个丫头今年满十七了，亲事却未定，还是靠着一道疤才保的命。和尚传话来说丫头已经打算嫁到王家了，这么个聪灵的嫁给那样的东西，还真是有些亏了。
　　“李顺全，你去一趟皇后那儿，让她召上官家的大小姐进宫赴淑妃的寿宴。”
　　李顺全心中惊了惊，却是恭敬地回道：“是。”
　　皇上扬了扬手：“退下吧。”
　　黑衣人向着皇上垂了一下头，然后就消失不见身影了。李顺全退至门边，打开门出去往皇后的永寿宫去了，目光深邃，皇上这是打算收上官小姐做儿媳了？想到这，脚下的步子迈得又急了些。
　　永寿宫里，皇后见是李顺全来了，笑道：“李公公，今日怎么有空到本宫这儿来坐坐了？”
　　“不满皇后娘娘，奴才来是宣皇上口谕，请皇后娘娘召上官将军家的大小姐进宫赴淑妃娘娘的寿宴。”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笑得愈发温和：“上官大小姐？你回去和皇上说，本宫知道了。”
　　“那奴才就不打扰娘娘了，奴才告退。”
　　皇后笑着点点头：“公公慢走。”等到李顺全出了门，皇后脸上的笑容顿时不见。
　　一旁的银素不由说道：“娘娘，皇上这是……”
　　“上官大小姐？上官靖的女儿？本宫到忘了，上官靖还有个大女儿。”
　　“娘娘，皇上特意让李公公来传这个口谕，难道是要给五皇子选妃？”
　　“哼，做不做得成尚且还不知道呢！况且，还不一定就是淑妃嘴里的肉。银素，再去替本宫备份邀请函。”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