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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九型人格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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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驶中,车子猛地停住了——
孟纱问:“车子陷入泥里了,你看我们要不要维修一下,还是直接下车走路呢?”这个女人的问题很体贴,她会考虑到身旁人的许多关注点。
靳塍点了点头。
三人离开车座,猫下腰使劲提起轮子,用衣袍打成绳结栓住车子前面的挂钩,开始正面拉动——
车子发出令人心酸的声音——软绵绵地塌陷下去。
这辆车完全是一堆废铁……
“SHIT!”靳塍猛踢了车门一脚,车门发出金属凹陷的声音,整个陷入座椅里——
天上‘滴答,滴答’地下起淋淋小雨来,雨水打在人身上凉飕飕的——
雨渐渐大起来了,沉闷雷声在两人耳边轰鸣着,闪电像一道发光的电锯,在响雷与闪电之间,周围的景物奇异而模糊地隐匿在阴沉沉的乌云下,陷入一片黑暗中……
不远处闪烁着昏黄的火光,那道火光对于黑暗中伫立的人是唯一的指示。火光表明——
那里,有一所小木屋……
他们走近木屋,木屋里面似乎是温暖的,里面有他们需要的东西,一个人工避雨场所。
门掩着,从门缝里透出明亮的橘红色火光——
他们推门走了进去——
房子里满是碎木屑,钢条,蛛网,散落的苍蝇尸体,以及发黄出锹的棉布。这个狭小的空间显得阴森,混乱,令人联想到一间杂物房。
火光的来源是一座壁炉,壁炉里的火焰照亮了一个男人黝黑的脸——
一个高壮厚实的男人正蹲在墙角边的壁炉旁生火——他并没有理会从外头走进屋里的三人,也没有对他们湿淋淋的模样表现出丝毫反感或惊讶——
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一切都是如此古怪……
猛地,一把利斧横空劈向三人——
靳塍利索地将身前这个女人一把推开,与此同时,他的小臂上出现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壁炉前,那个原本蹲着的男人站了起来,男人手上提着一把钝斧头,斧刃上不断滴下新鲜的人血——
那个男人不安全,他极度危险。
但是,进来的男人与女人眼中看不出恐惧……
我就是恐惧!靳塍似乎在眯着眼睛休息,事实上,这个男人在寻找着最好的角度,准备随时攻击……
‘咔吱咯咯’——
狭小的木屋外传出无数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好像有无数利刃正在比划,摩擦着粗厚的铁板——此时,雨下得更大了,阴沉沉的乌云压得低低的,好像完全覆盖住了人们头顶的阳光——
‘嘣’!
一柄柄发亮的刀刃反复刺戳着木屋上连着的玻璃窗,顿时细小的玻璃碎片水珠似地四散开来——从隔着的玻璃窗后面伸出一张张充血的,龇牙咧嘴的人脸。
窗玻璃粉碎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整个木屋都被外面疯狂的人群带动起来,开始震荡——
一柄柄利刃刺向窗玻璃,十几双血红的眼睛恐怖地睁着,盯着屋子里头的人。
没关系,没关系,他们才弄到了枪械,有子弹……
孟纱抬起手枪等待着时机——
随着窗玻璃碎成数块,刺耳的枪声同时响起——
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轰鸣——
双眼赤红的村民沿着碎裂的玻璃窗爬进屋内……
人潮汹涌而来的同时,两人动作利落地开始行动!
护住要害——只要保护住胸口和腹部……
人流中,他们身上迸溅出殷红的血水——
靳塍裂起嘴,一把扭住其中一个村民的手臂,‘咯嚓’一声卸下了他的手腕,将满是鲜血的大刀从村民手中抽了出来!
他身上到处是深浅不一的刀伤,黏稠的血沫从白色,红色的肉里飞溅起来——
他们都不希望就此死去——必须冲出重围……因此,他们只能拼命杀出一条血路——
遍地是尸体和鲜血,红着眼睛的村民不断从旁边涌上前来——
他们回到那辆废弃的车子里——
靳塍拧开油箱保险……
周围被堵得水泄不通——
有村民开始拉扯车旁的匝门。尖利的刀刃划得车子外壳咯嚓作响——
‘嘣’!
靳塍举起枪支轰裂玻璃,利落地跃下车——
四迸的大块玻璃碎片刺入了周围村民摇晃颤抖的□□里,流出黏糊黑稠的鲜血——
一阵沉重的悲哀掠过了黎明的胸口,他的动作丝毫没有慢下来,几个村民的脑袋顿时开炸出红白的脑浆……
我们到底为何而战?
有一段话可笑地浮现出来:“谁都不是一座孤岛,自成一体;每个人都是欧洲大陆的一块碎片,那广袤大陆的一把尘土。如果海浪冲掉一块泥沙,欧洲就小了一点;如果一座海岬,如果你朋友或你自己的家园被冲击,也是如此。任何人的死亡都是我萎缩,因为我是人类的一分子。因此别让人去打听丧钟为谁而鸣,它正是为你敲响。”
三人踩踏着一片死尸,他们完全被包围了……
靳塍点燃了手中的烟,将燃烧着的香烟投掷到车子旁,那里正滴滴答答地漏着汽油——
在燃着的香烟碰到汽油的那刻,耀眼的火光窜上了车子漆黑的外壳,将黑黝黝的车厢映得发亮!
三人紧挨在一起,猛地卧倒在地,瞬间,他们听到周围地震般剧烈的声音,整个车子炸裂开来!灼热的沙土直扑三人的侧脸,他们挣扎地爬起来……
黎明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
他怜悯,恐惧,但却无法停止……
他们都很狼狈,满身鲜血和尘土。
他们走进墓园。墓园泥泞的路面就像锅铲里的油污,路面上没有半根杂草,加上下雨,使得路面更滑更湿。
他们看到教堂边上灰色的泥土,三人拼命向前小跑——
他们一脚重一脚轻地在泥地里淌着水,鞋面鞋底黏了厚厚一层泥土——
他们不能往后看,他们不得不向前……
他们只能拼命,拼命在雨水与泥地中挣扎……
他们趟过泥泞的墓园,来到教堂前——
在离教堂不到1米的地方,路面动摇起来——
随着闷雷般的声响,整个路面渐渐塌陷下去……
靳塍猛地睁开眼睛,他所在的地方是第一次所在的木屋——
那个生着火的破旧房间。坚固的木屋,有着正门和后门……这里原本是村庄村长的房间。木屋挂满了蛛网,地板上铺着野兽的皮毛,唯一像样的家具只有一张被柔软皮毛覆盖的藤椅。屋里有个魁梧的男人背对着众人正在生火。
难道……一切只是一场梦!?
那个梦境如此逼真——
‘喀’!
那个魁梧的男人放下木材,朝众人走来——
“做了个恶梦,是吗?”那个男人似笑非笑地问。
“哼!”靳塍冷笑了一声,等待着男人再次开口。刺激能满足他的‘好’胃口,他不在乎这点儿鲜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是梦。这个村落是有问题的!由于注射了免疫病毒,我能保持15分钟清醒,因此才能同你们说上话啊!应该说,村落里的村民被狂暴化了。据说是被某个组织注射了寄生体‘Las Plagas’。哎!”男人重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