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浆姑娘》古韵寒

18、十八、清奂的身世

　　原来这清奂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今年只有12岁，本来家境尚可，父亲却好赌，在他5岁那年已输到家徒四壁，只能靠母亲帮人洗衣服、做针线活赚些吃饭的钱，父亲却仍然不知悔改，竟在赌场借了钱，结果输光被赌场的打手打个半死，回到家中的时候他浑身是血，到了半夜忽然发起高烧，母亲带着小清奂四处敲门，哀求郎中来看一看，那些郎中见他们是穷人竟都纷纷见死不救，最后终于找到一个良知并未泯灭的郎中，答应前去，到家时父亲已经昏迷不醒，那郎中一诊脉，摇摇头，让母亲准备后事。

　　母亲哭得几乎死过去，为了安葬父亲他们最后一点钱也用完了，只得挨饿，等母亲接到活才有口饭吃，从前年开始母亲身体越来越差，总是咳嗽不止，吃了一些药也总不见好，到去年已经不能下床，常常咳出血来，他一个小孩子，也找不到什么活干，只能跟一群野孩子混在一起，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他们瞄上楚记很久了，白天人多不好下手，就说晚上关门以后来，结果抽签抽到我，我，”清奂低下头去，夕楚内心感慨，想这京城如此繁华，车水马龙，纸醉金迷，富人为了作套衣裳、吃个野味可以一掷千金，穷人背后却各有各的悲惨凄凉，如果没有遇到，也许她还可以当作大国盛世，歌舞升平，家家安居乐业，既然跟这小清奂遇到，自当尽自己微薄之力帮助他们。

　　“这是？”楚瞳不知何时来的，望着清奂。保护夕楚的人说刚才有个小贼砸坏门锁进店内偷东西，本来这种小事他是不会管的，只要姑娘没事就可以了，但是夕楚竟然没有从后门离开，还跟这小孩碰面，受到惊吓，所以现身擒住他，看到姑娘出来就走了，观察了一下应该对姑娘没有威胁就去向楚瞳报告了。

　　“楚大哥，你来了，这是清奂，我请他在店里吃些东西。”没必要告诉楚瞳刚才的事，省得他担心。

　　清奂看了一眼这个男人，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眼睛竟然还是蓝色的，他是这位楚老板的什么人呢？转念一想，反正不关他的事，还是赶紧走吧。

　　“呃，我走了。”清奂站起来对着夕楚说，这老板看起来虽然和气，刚来的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娘谁来照顾呢？

　　“楚大哥，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账目没对完，还有门锁也坏了，今日我就睡在后院。”夕楚对着楚瞳笑笑，瞎子才看不出那门锁是被砸坏的，希望楚瞳不要细问她才好。

　　“也好，你自己小心些。”楚瞳起身便离去了。

　　夕楚对着正走开的清奂说：“等我一下。”快速走向后院，然后又回到前面，“我同你一起去家里看看可好？”

　　清奂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如何回答。“以前姐姐身边也有人得过一种病，跟你娘的症状好像有些相似，我想过去确定一下。”那时候在府里，小花有一日收到一封信，泪流满面，她小心的问是怎么回事，小花说她在家乡的姑母得了个咳嗽病，躺了两年，如今病逝了。她详细的问了症状，娘告诉她这多半是肺里面出了问题，这个时代得了这种病基本上是没救的。她难过的给小花准备了一些钱，让她回去奔丧。

　　“嗯，随便你。”不指望她这一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姑娘家能帮上什么忙，不过今日到她店里还砸坏了门，她没有追究还给他东西吃，他总不好拒绝她的要求。

　　夕楚笑笑的拿起那个装馒头的包袱，跟着清奂一同走了。走过了东大街，到了比较偏僻的北里，然后又饶了好长的路，这一带应该都是贫苦人家，屋子大多年久失修，突然有一样东西好像砸在清奂头上，清奂叫了一声，夕楚捡起来，是一个小石子，然后前面出现了十几个人影。

　　“王清奂，拿到了东西没有？”说话的这个孩子大约跟清奂一般大，眼里却有些戾气，看来应该是这群孩子的头领。

　　“我、、、被抓住了。”清奂心虚的低下头去。

　　“少唬老子，抓住了你还回得来，不是被送官至少都要被打一顿，看你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夷，这个女的是谁？”那少年大声的对清奂问道。

　　夕楚把清奂拉到身后，对那少年说：“我是他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