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猫岁大人和折耳罗的二三事》采采云卿

16、二三事（十六）

　　“你……真的没事？”玄嚣跟着他走了两步，又忍不住问。
　　这次太岁没有回答，只是往前走。
　　玄嚣心想，这家伙又拽起来，便埋头跟着他走。
　　这一路，也不知道太岁要走去哪里，只知道他专挑黑的地方走。
　　就在玄嚣想开口问的时候，太岁忽然停了下来：“到了。”
　　“什么？”他狐疑地看了看左右，这是到哪儿了。
　　太岁咳嗽了两声，站在门边，道：“千玉屑，在吗？”
　　太岁不说，玄嚣还想不起来，他一说，他就记起来了。
　　千玉屑，千玉屑，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这不就是逸冬青最喜欢的那只尖嘴狐狸吗？
　　门缝中透出浅浅的光，接着是一个声音：“太岁，你终于来了。”
　　“嗯。”太岁轻轻蹲在门边，斜斜靠在门扉上，喘息了两下，道：“帮我一个忙。”
　　为什么要拜托这些不靠谱的家伙帮我们找？玄嚣跃过去，刚想开口质问，就闻到了太岁身上那股浓重的血味。橘黄的灯光下，他能看见太岁的唇边有两条细细的血印。
　　“……”玄嚣惊疑不定，只觉得太岁的影子仿佛也稀薄了。
　　千玉屑让开了门前的通路：“太岁，进来。”
　　太岁摇了摇头：“先帮……咳咳，找人。”
　　千玉屑隔着灯光观察了他一下：“我可以帮你找人，但你需要休息。”
　　太岁指了指玄嚣，慢慢趴在地上，道：“我坐一会儿就好了，你们先去。”
　　玄嚣却上前想顶一顶他：“喂，太岁……”
　　太岁皱起眉头，但幸好，玄嚣没有来得及碰到他，就被人喝止了。
　　千玉屑猛地上前，眯紧眼睛，道：“住手。”
　　玄嚣犹豫道：“他……他怎么了？”
　　千玉屑慢慢走出来，经过时，玄嚣觉得鼻底下飘过一阵奇妙的香气。这什么味道……
　　千玉屑靠近太岁，身上的花香将太岁身上的血味轻轻覆盖。
　　“你受伤这么重，不能再走了。”千玉屑道。
　　太岁道：“我要去找人。”
　　千玉屑叹了口气，道：“这么久没见，你脾气还是一样。”
　　太岁轻轻笑了一声，却没有再说话。
　　玄嚣皱眉道：“你这么难受，还是不要乱动了。不然找到了我弟弟，他也要难过。”
　　太岁听见他说小田螺，便曲起前肢，想起来：“先找他。”
　　玄嚣估计自己劝不动他，大约太岁不自己亲眼看见小田螺是不会放心的吧。更何况……玄嚣心里也忐忑，那么小的猫，走丢了，真的还能找到吗。
　　太岁道：“走吧。”他摇了摇头，慢慢道：“我们分开找，千玉屑你找一边，我和玄嚣去另外一边。”
　　千玉屑道：“明白了，我们在老地方会合。”
　　“嗯。”太岁道。
　　玄嚣心想，看来这只狐狸的来头很大嘛，又是单独找一边，又是老地方会合什么的。”
　　太岁示意了一下，道：“那只小猫的味道，应该和他差不多。”
　　千玉屑远远看了玄嚣一眼，笑道：“原来你喜欢这个味道的。”
　　玄嚣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叫太岁喜欢这个味儿的，本大爷的味道怎么了，还有，为什么太岁喜欢我这个味道的，太可怕了。
　　他还没来得及想完，就被四个阴影一把盖住了。
　　是狗……
　　玄嚣浑身僵硬，被那四只鼻子围在中间闻来闻去。
　　太岁在一旁咳嗽了两声，道：“拜托了。”
　　千玉屑转头看了他一眼：“我尽量。”
　　太岁没有再多说，翠绿色的眼睛隐藏在黑暗中，仿佛在沉思。
　　玄嚣等着他们走了，才抬头，道：“我们……”
　　太岁略显吃力地站起来：“我们也走。”
　　玄嚣摇头，道：“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太岁抿着嘴唇，没说话，但神情很固执，侧脸在昏黄的灯光下就像一座美丽的雕塑。
　　玄嚣收回自己的视线，道：“要不……我先带你去找人看看？”
　　太岁淡然道：“不用了。”他不是玄嚣，没有人会来关心他的死活，他现在只想找到那只走丢的小猫。这好像成了他脑海中唯一的光亮。
　　真的是因为自己，它才丢的。太岁黯然地走了两步，道：“你说的没错。”
　　“什么？”玄嚣道。
　　“如果他丢了，我恐怕不会原谅自己。”太岁的声音很低：“他回来以后，你就把他带回家去好好照顾吧。”
　　“这还用你说。”玄嚣脱口而出，但他看到太岁的背影，立马又有点隐隐的后悔。
　　太岁疲惫地眨了眨眼，道：“我没有和你抢什么的意思。”
　　玄嚣犹豫道：“你……说什么？”
　　太岁道：“我到这儿来，只是为了完成一件心事。其实很早以前……”他靠在墙边休息了一下，月光洒在他漂亮的皮毛上，仿佛整个人都要融化了。他接下去说：“其实很早以前我就该走了，只不过后来照顾了一些小猫，再后来，又遇见了你弟弟。”
　　“你什么意思……”玄嚣看着他。
　　“不知道。”太岁轻声说：“我也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遇见谁，都改变不了什么，才对啊……
　　“别说这些了。”玄嚣看他的状况不对：“我觉得……你需要休息。”
　　太岁在树丛边咳嗽了两声，道：“嗯，找完这条路，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