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与小粉红并生恋爱中的all韩信（有雷慎入）》賽音依娜

5、鍾離篇-------血（中）

　　後來正奉那倒楣的卿子冠軍被削了腦袋，項羽這行軍的速度更是一日快似一日，轉眼間，便已行以至安陽。近日來，楚營上下那些好戰之徒一直都在過著雞血滿槽的日子，大半夜睡覺之時也要人人手裏握著傢伙，就等著項羽將軍一聲令下，便渡過河去與那章邯拼個你死我活。當然這群人裏絕對不會包括韓信，他依舊還是我行我素的老樣子。好不容易這一日眼見著沒什麼事，鐘離昧便想去找韓信，權當突擊檢查下他是不是又在偷懶。
　　誰知找了半天卻不見人影。正當鐘離昧出得大營，結果好巧不巧，卻見韓信獨自一人牽了匹馬繞出來，兩只眼睛還亂轉個不停，鐘離昧一看便知這廝是要尋機溜出營去。趕忙奔過去一把拽住馬砝K。

　　“呀…將軍”，韓信正要跨上馬，突然被人揪住，回頭見是鐘離昧，便低低叫了一聲，後面沒說出口的那句顯然便是“你嚇我一跳。”

　　“不是說了，不用這麼生分的稱呼了嗎，你，你這是要去哪里？”

　　既然被問到了，索性拉他一起去。想到這裏，韓信一個翻身上了馬，伸手便拉鐘離昧，“若想知道，隨我來便是了！”

　　“喂，你…這是…”還不等鐘離昧把話講完，韓信就鞭子一揮，那馬便竄出老遠，“出去就知道了！”於是二人居然真的就這麼共乘著一匹馬，飛出了楚軍大營。幾個巡營的士兵望見此光景，個個狠命揉著自己可憐的大眼，疑心這大白天的是否真的見了鬼。

　　兩人打馬到了漳河上游處，遠遠便可望見秦軍那條甬道。此時正午已過，光線恰是最佳，借助位置的優勢，正好可看清秦軍的兵士們正來往穿梭於甬道之中。

　　“我們大老遠跑過來就為了看這？小白你這又是發什麼狂。”韓信不支聲，嘴裏似乎還嘟囔著什麼。兩人此時是一前一後乘著馬，鐘離昧看不到韓信的臉，便索性探出身去，右手在韓信臉前晃了幾晃。

　　“喂喂，又神遊到哪里去了？”

　　“章邯這真是大手筆，竟把這甬道能從棘原一直修到巨鹿，要是我用兵，必先渡河直插其甬道，如此秦軍必敗無疑…”韓信邊說還邊比劃著。

　　“……..”鐘離昧決定用行動來表示點什麼，他用力拽過韓信半個身子，兩人處於臉對臉的狀態，韓信這才意識到自己身後還有個人。一時間還沒從剛才的思路中掙脫出來，只是瞪大眼睛盯著面前之人，就這樣，兩人足足僵持了半分有餘。

　　“什麼人！”一聲斷喝橫空襲來，卻是秦軍的巡邏小隊。見二人身穿楚軍服裝，十幾個人立即呼啦啦聚攏過來，準備包圍二人。

　　“不好，快走！”鐘離昧先反應過來，趕忙用力甩了一鞭，那馬受了驚，在包圍圈中橫衝直撞，卻左突右閃依然不得要領。最要命的是兩個人都沒帶什麼有效的武器在身，目前唯一可防齤身的只有韓信一直隨身別著的那把長劍。

　　“喂，小白，快拔劍！”鐘離昧推了韓信一下，見他還是愣著不動，不由得著急起來，若是此時這馬能沖得出去倒好，可如今眼看秦兵就要湊上前來，就算一人一槍戳到馬身上，也夠吃不消的。唯一的辦法，只有先刺翻幾個，尋個出口沖出去。

　　“笨蛋！”鐘離昧暗自罵了一句，不由分說替韓信拔出來了劍，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秦兵已經沖到馬前，舉槍欲刺，被鐘離昧一劍正中額頭。可憐韓信坐在前面，那人的血不偏不倚噴了他一臉。

　　“將軍…這…”韓信往後邊倒，頭正好卡住鐘離昧的下巴，還好他今天沒帶頭盔。“噝…沒種的，小白你快起來，”鐘離昧還想教訓韓信幾句，無奈又有敵人沖上前，只得再次揮劍一一刺倒。所幸得是，這隊秦兵見二人如此兇猛，也便放開手腳不再緊逼，因此沒費太大功夫便沖出了重圍。順著漳河再往東走有土山一座，鐘離昧想，暫且先去躲避一時好了。

　　一口氣狂奔了數裏地，韓信就一直保持著半靠在鐘離昧身上的姿勢一動沒動。要知道他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到血，血的溫度和味道。

　　待馬停了，鐘離昧四下來回望了望，確認險情已解方才松了一口氣。低頭又見自己胸前依舊呆著的韓信，正微微喘著氣，一向乾淨的臉上還掛著一串血珠。於是鐘離昧另一處的血也開始燃燒起來。

　　直到鐘離昧把韓信身上厚重的軍服扯開，深深進入他的時候，韓信還是一直愣著，像個木偶，任由著身上的人來回動作。都說劍出了鞘就一定要殺人見血的，可韓信始終厭惡這說法。他的劍從來就不是為了保護自己，更不是為了砍翻幾個敵人。在高齤潮即將湧來的那一瞬間，韓信又聞到血的味道，而且來源於自己下身，一瞬間他忽然有些絕望，為何世人一個個都是如此喜歡互相咬殺的笨蛋，想著想著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轉圈。鐘離昧以為自己又弄痛他了，趕忙停下動作去摸韓信的臉，韓信一個激靈終於回過神來。

　　“你繼續，”韓信喘著氣，“不過得讓我先起來，這草軋得我後背痛。”鐘離昧就把韓信抱起來，頂在他身後一棵樹上又繼續做。韓信被一股股愉悅感沖得大腦發白，再沒力氣去想什麼。

　　“小白，已經沒事了。”結束後兩人平躺著休息了片刻，鐘離昧便起身用手背抹了抹帶血的劍，重又收回劍鞘，伸手拉韓信起來，韓信愣是躺著不動，他發現鐘離昧的笑竟還是一如往常，或者說是一切均是照舊，除了那把長劍上還在滲出的陣陣血腥之氣。鐘離昧見韓信不起來，只到許是剛才做過了頭，索性一齤手拉起韓信，另一只手托著他便上了自己的後背，牽起馬便走。

　　當日晚上韓信被鐘離昧背回營之時，竟已快近四更。馬上就要入冬的天還真是冷，還好兩人都運動得熱火朝天，直到快進帳時才感到寒意。韓信趴在鐘離昧背上，昏昏沉沉中，聽得換班的士兵埋鍋造飯之聲。

　　“我韓信就不信這世上真無一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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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烈的戰爭確實是一直不斷上演著，鐘離昧和韓信也就在這戰火紛飛的一天天中，做著那種更為如火如荼的運動。興致來了便不管是在營帳外，或是某個背光的小山坡上。鐘離昧有時覺得自己是真的很討厭戰爭，但他也知道，就算秦覆滅了戰爭還是會持續。而目前更討厭戰爭的人應該是韓信，儘管他的原因只是因為領兵之人不是自己而已。

　　不過後來韓信精心畫的地形圖依舊還是被項羽丟了炭盆，當然，這依然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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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家軍終是入了咸陽，誰知項羽竟下令在咸陽大開殺戒。其手下又不乏殺人如麻之輩，咸陽於是便慘遭屠城，一時間血流成河、哀鴻遍野。幾日間，咸陽百姓盡數被殺之人，竟有四千六百餘名。

　　待人殺的差不多了，項羽又在阿房宮放了一把大火，火勢綿延百里，直燒得那幾日的天空都是濃煙不絕。

　　阿房宮火起當日，鐘離昧料理完手頭的雜務回營，卻又不見了韓信。一想到才慘遭烹煮的韓生，鐘離昧心裏不由得咯噔一聲，牽了馬到城中去尋。街上尋不見，便又去那已被燒得通紅的宮外附近找，卻見範增一人站在磁石門前痛哭，口中連連叫著可惜可惜。

　　鐘離昧歎了口氣，抬頭竟一眼望到了韓信。他懷裏正抱著一個大酒壇子半倚著城牆，看樣子是醉得不清。見鐘離昧過來，韓信搖晃著站起身，卻又一個趔趄倒在鐘離昧懷裏，目不轉睛盯著他的臉，好大一會又掙扎著要起來，卻被鐘離昧拉住胳膊動彈不得，韓信突然又哈哈大笑起來。

　　“我韓信真是可笑，竟妄想與項羽這無謀匹夫相為謀。”

　　韓信那天真是醉得不輕，被鐘離昧強拉回營的半路，還吐了他一身。晚上回去便開始嘟嘟囔囔說了一夜的夢話，一會似哭一會又像笑，鐘離昧只得守了他一夜。在第十次給韓信蓋好踢掉的被子之時，鐘離昧清楚意識到，這個人也許是真的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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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楚營的那天，韓信其實故意走得很慢，就是想看看鐘離昧會不會來追他。可直到他用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溜達出咸陽城的大門，也終究還是什麼人都沒有來。韓信有點不平，心裏暗想將來要是有誰能識我韓信大才，特意千裏來尋我的話，我韓信必將終身不負此人。哪知這人不能隨便發誓，韓信這誓言不僅成全了一對生死知己，也更是成為了一句婦孺皆知的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