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目标5 ...
-
阴阳空一共有四个里人格。里人格一号是个二货，里人格二号是个贤妻附加一点少女心，里人格三号是个冷静的机器，里人格四号——
是阴阳空最不愿意去想的部分。
里人格四号，是阴暗的、狡狯的、无情的。
斯佩多嘴上说着里人格四号才像在他照顾下的产物，但可能的话，斯佩多总会尽量不让阴阳空把里人格四号放出来。
“Nufufu虽然我很喜欢你的里人格四号，但是可以的话我还是觉得你的里人格二号比较招人喜欢。”斯佩多曾经坐在沙发上对着看当日晚报的阴阳空说过。
“我对里人格四号没话说——不，严格来说我对我的四重人格完全无语。”阴阳空当时头也没抬地接了下去，然后对着报纸蹙了蹙眉头，“但是一到动武的时候我就会不自觉地放出里人格四号，这点我很不喜欢。”
“是吗，不过，四号其实是曾经的你的一种加强版吧。”
是的，那就是曾经的阴阳空的加强版。
想到这里阴阳空总是会皱眉，而在打斗过程中这是她最大的逆鳞。
“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们不会察言观色还是什么，没有注意到我从今天早上开始就面无表情了吗，我心情糟糕时会显得特别淡定呢。”有毒蛋糕击中目标后，对方的衣服与瞬间被小范围地腐蚀，再加上自身的体术，阴阳空轻而易举地就制服了眼前的两人。
“谁会管你……不就是一个弃子么……竟然这么嚣张……呃啊！！！”
几乎无人光顾的小路尽头，一个黄色头发一个深蓝色头发的少年被一名黑发少女钤制在地。
阴阳空面无表情地加大了掐着黄发少年的左手的力道：“呵呵，还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是弃子但是过得比你们好多了。”
发力的手劲很快起到了效果，黄发少年原本扭曲的脸此事揉皱得更加厉害，盘踞在脸上的看起来切割了少年的脸的疤痕曲线起伏加剧，然而阴阳空对此熟视无睹。
“是谁派你们跟踪的。”阴阳空转头对向从刚刚被制服起就没有发出声音的蓝发少年。此时少年眼镜片下的眼神空洞，脸上的条形码状的——可能是刺青——并没有发生形变——阴阳空对他的钳制力道并不大。
“千万别告诉她！！”左边的黄发男生拼命挤出了这句话。
“哦？有人询问你的意见了么？”阴阳空冷笑一声，“既然知道我是弃子，你们应该也知道我那破眼睛的事情，虽然从它坏掉了以后我没有再杀过人——但是我不介意在我有意识的情况下多制造出一个尸体。”
反正已经血债满满了，不介意再多沾一点血。
说完，阴阳空再次冷冷地看向右侧的深蓝发偏紫色的少年，说话间没有半点犹豫：“回答我两个问题我就放你们走，你们的老大是谁——你们的名字。否则麻烦你看着你左侧的同伴死掉吧。”
“我……叫柿本千种，他……叫城岛犬。”对方蠕动嘴唇片刻后，极为细微地吐出音节。
“你们的老大呢。”
“不要告诉她！！！”城岛犬再次拼死大叫道。
“你闭嘴。”
“是……兰奇亚。”右侧的少年缓缓说道。
“是吗。那么请问，你们嘴巴里的‘骸大人’又是谁呢？”阴阳空边说着却并没有加大对那个自称柿本千种的少年的力道，而是加剧了左侧城岛犬的力度，继续对柿本千种说，“我说过了，我是请你看着你的同伴被杀，而你——我会留活口。”
尽管极端厌恶这种方法来逼问别人，但阴阳空不得不这么做。
“是……”
“喂！！！”黄发少年不管不顾地再次大叫，这让阴阳空在不耐烦中又有些惊讶于他的毅力。
“六……”
“喂！！！！！——”声音更高，但被阴阳空强行掐断。
“……道……”
“可以了不用说了，六道骸是吧。”阴阳空边说着松开了手站了起来，“不好意思谁让你们是互相的软肋呢，回去通报我吧。顺便对那个六道骸说，最好不要让我抓住他扰乱黑曜中学的把柄。”
*
“Nufufu还以为你最后会说点什么有气势的话呢，竟然只说到了黑曜中学，太令人失望了。”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斯佩多听完自己孙女的英勇事迹后无不惋惜地评价道，只可惜微笑的表情出卖了他的心思。
“我是爱校的好孩子，不是装十三的二货啊爷爷。”阴阳空对长辈的评价早有预料，随便挑了一个油桃就往嘴里送，一边嚼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谁让他们穿着黑曜校服，不然我都不知道他们转来了黑曜中学。”
“是吗，不过根据他们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是自作主张地出来的。下午打扫卫生的时候那个桦根怎么样？”
“你怀疑他是六道骸？”很快捕捉到对方问话的意图，阴阳空咽下果肉，思忖了一小会之后说道，“不过我也怀疑很久了，但是找不到证据——对了爷爷，你不是说六道骸越狱了吗？复仇者应该发布了他的照片吧？”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但是我没有料到他会来日本，即使是现在也不知道六道骸来黑曜的动机是什么。我没有特意留一张他们的照片。”
“有点麻烦呢……难不成去找她？”
然后斯佩多和阴阳空的表情都沉寂了下来。
“Nufufu闺女你确定？”
“……不，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打电话来着……”
“要不我准备两对耳塞？”
“好的！！！一定要准备好！！！质量要有保证！！！”阴阳空猛地站起来，俯下身激动地握住斯佩多的手，“我的耳朵就交给你了爷爷！！！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忘了再准备一个火星文翻译器！！！”
“Nufufu就算你不这么做为了爷爷的耳朵爷爷也会准备好的——不过火星文翻译器爷爷找不到哦？”斯佩多虽然说着比较淡定，但阴阳空感受到的手上的力道坚定地告诉她，即使是抗打击能力良好的冬菇，也是有克星的。
“算了，翻译器乃身外之物，以保护耳朵为第一原则。那我晚上打电话给她好了，我先去超市。”走到垃圾桶旁把油桃核扔进去，阴阳空拿起布袋，清点完钱包里的钞票后便打开了大门。
一秒过后，大门被秒速关上。“砰”的一声巨响后阴阳空回到了屋子里。
“Nufufu怎么了？”斯佩多见阴阳空惊魂未定地靠在厚实的防盗门上大喘着气，奇怪地回过头。
“啊啊家门口竟然横着一个尸体，我看都没看就踩上去了——他不会原来半死不活现在被我一下子踩死了吧！！！平淡的日常变成恐怖悬疑的制片现场，爷爷——你怎么办？”尽管冷汗直冒，阴阳空回答流利得根本没有受到惊吓的样子，反而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演技三流的大众演员。
“Nufufu闺女终于杀人了？走，爷爷帮你挖个坑把他埋了。”斯佩多听完话后顿时在沙发上做得笔挺，看起来十分欣慰与欣忭，欣忭得简直令阴阳空毫不怀疑他马上会用幻术变出一个铁铲。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
“不不不，我根本就没杀人——而且还有爷爷你的教育方法是错误的我早上就说过了！！”
“早上爷爷也同样说过哪天闺女杀人爷爷会帮你毁尸灭迹哦。”
“我都说过这个错误的教育方法已经被指出了吧！！！”说到一半，阴阳空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再次飞速地拉开大门，将门前尸体朝着地面的头翻起。
看清紧闭着眼睛的死者面孔后阴阳空的脸顿时黑了，不过黑线归黑线，在里人格三号的命令下阴阳空很快转身再次回屋并顺势把门关上。
“是九代爷爷派来的人，爷爷你先回避一下。”
“嗯。”
斯佩多说完，一股青色的火炎自脚底而上将他吞没。几秒后空间极大的厅堂看起来只有阴阳空一人。
斯佩多是彭格列一世和二世的雾之守护者。但因为他对彭格列变强的执念相当大，所以斯佩多的精神体一直还活跃于黑手党中暗中操纵着彭格列。效果是显著的，彭格列从二世至今依然是意大利最强大的黑手党——但是只有寥寥几人知道他还活在世上。就在彭格列，也只有塔尔波与瓦利安暗杀部队的干部了解，彭格列九代目与其他人等从来没有知晓过斯佩多的存在。
——没有多少人认可斯佩多的行动。
阴阳空见斯佩多“凭空消失”后，非常镇定地再次转身，开门，蹲下来，拎起眼前尸体的耳朵，以前所未有的超高分贝，以气吞山河的庞大气势，以想把死人喊醒的决心嚷道：“墨、列、堤——请——起——床——！！！！！！！”
“哇啊啊啊啊！！！小空不用这么粗暴的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原本心跳停止呼吸停止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死尸突然真的满地鲜血地复活了！而且还捂着刚刚阴阳空捏着的耳朵活力十足上窜下跳。
“我觉得这里真的可以当作制片现场了——你活该，收到心理创伤的是我。”阴阳空前半句指代不明，后半句毫无任何同情心，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这种装死人的把戏用到我这边你好歹也易个容吧。”
“哈哈，早上受Reborn先生邀请和彭格列第十代玩得太开心，结果忘记了。”墨列提挠了挠后脑勺，还有一只手仍然在拼命揉着耳朵，“小空你喊得太大声了，耳膜都要破了。”
“这是你应有的惩罚——放心把你现在所有的感觉都是幻术，回意大利后自然会好的。”阴阳空抱臂站在门前，“第十代？是门外顾问沢田家光的后代吗？”
“嗯，他是候选人。”带着帽子的青年听见是幻术放下心来——虽然疼痛感并没有减消，“Reborn先生请我用自己的绝活——随时随地能进入假死状态，躺在彭格列第十代的床底下。彭格列十代的家族真的是太有趣了，小空你有时间也与他们交个朋友吧？明明你和Reborn先生都互闻大名，但一直没有结识呢不是么？”
“到时候再说吧。这次有什么事？要进屋说吗？”
“不用了。事情比较简单：彭格列第九代已经下达命令，要求彭格列第十代候补沢田纲吉捉拿逃犯六道骸。”墨列堤边说着边取出一个信笺，“九代首领同样希望你能将沢田纲吉的战斗情况记录下来。语言务必规范工整，因为这将写入彭格列简史——还有不到万不得已，九代首领不要求你出手。”
“好的，我明白了。”阴阳空接过信封，与平素彭格列第九代寄给她的信件不同，红色的彭格列徽章粘在上面显得华贵威严。想到尊敬的长辈，阴阳空的语气不禁缓和了一阵，“顺便请九代爷爷注意休息，有时间我会去意大利看望他的。”
“嗯，那先这样——我还要赶飞机的航班呢。再见。”墨列堤做起准备跑步的动作然后朝阴阳空挥了挥手，“你本来是要出门吧？不打扰你了。”
“意大利见。”阴阳空也挥了挥手，转身回屋。
“好了，爷爷出来吧。”
“Nufufu你刚刚的声音可真大，好在你用的是幻术。”
“不然全黑曜町的人都会听见我再喊人起床么。”阴阳空看着慢慢从头到脚显露于空气中的斯佩多接过话头。
“说不定你並盛町的朋友都会听见哦。”
“得了吧，比起晚上要找的那位来自外星球的神尊我明显差了好几个等级。”阴阳空没有进屋的意思，把还没有拆开的信放在鞋柜上，“这是任务下达书，刚刚墨列堤和我的谈话内容你也应该知道了，九代爷爷应该是想帮助沢田纲吉树立威信。我负责记录战斗过程——爷爷这次你最好不要插手，否则我会很麻烦的。”
“Nufufu没问题，指环争夺战才是需要关注的。”
“指环争夺战应该是切尔贝罗负责，没我的事情——那，爷爷我先走了。”
*
“会长，桦根君？”
已经从超市出来的阴阳空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天色已晚，破损的路灯代替太阳无力地照亮着黑曜中学后门口——这里是阴阳空回家的必经之地，然而正当她在晚风中无意识地裹了裹衣服时，马路对面两个熟悉的身影拉取了她的注意力。
“啊……阴阳学姐。”桦根此时气喘吁吁地站在同样气喘吁吁的日辻旁边，听见声音后桦根抬起了头，而日辻依然耷拉着脑袋喘着气。
“怎么了？”日辻的反应不太正常，阴阳空禁不住敛了敛眉，视线转向向自己打招呼的桦根。
“日辻学长刚才很厉害，六道骸的手下城岛犬都被他打败了！！”桦根说着就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上扬的尾音却被日辻尖锐地打断。
“桦根！！！！！”
“桦根君。”阴阳空看了看日辻，又看了看桦根。
“——你这么说话，是故意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目标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