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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往生咒 ...

  •   “来了!来了!大家快准备好!”伴随着卖白菜的张大娘一声吼,大家纷纷拎着篮子,板凳什么的回到各自的摊铺上。紧张地等待着。
      昨夜刚下过雨,青石板铺就的小道两边布满翠绿色的青苔。清晨的阳光泻下来,分外明媚。沉闷的脚步声一点一点放大,一袭红衣伴随着咚咚的声响,慢慢的走向这分外喧嚣的街市。卖梨的李大爷脸上笑成一朵颤巍巍的菊花,热情地打着招呼:“展,展大人!今个又来巡街?”众人如梦初醒,连忙附和着朝着那抹红影问好。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海上的浪花,一层接一层,好不热闹。
      “展大人!早啊!”
      “展大人!这个梨儿你拿着解解渴。”
      “展大人!您今个怎么来的这么早?”
      “展大人!这白菜可水灵了,带两捆回去让开封府尝尝鲜。”
      “展大人!那白菜有什么好的?您来看看我这鱼!绝对鲜美!带两尾回去。”
      “展大人……”
      “展大人……”
      那人笑得灿烂,似乎心情极好。一一地向众人打过招呼后,又一一谢绝了众人的好意。继续向前走去,每一步都踏地稳稳的。
      今日又是中秋了。白耗子今天一定会来的,好像很久没见面了,倒是怪想念的。正好手头上还有些银子,就替他买壶十年的女儿红。公孙先生说是缺了几味药材,要自己去药房帮他称几两回去。还有包大人,他一向是不管这等琐碎之事,今日却要展某帮他带几斤月饼回去。暗自发笑。
      这倒是把金虔该做的事都做了。
      不过也好。
      嘴角扬起一丝甜蜜的微笑。
      这样她就不会太辛苦了吧?
      想着想着竟停了脚步,鬼使神差地站在买胭脂首饰的红柳儿铺前。眼光凝结在那根青蓝琉璃的发簪上再也挪不开。若是插在金虔的发髻之中……
      “展,展大人,对这些胭脂水粉首饰什么的也感兴趣吗?是给心上人看的吗?”红柳儿笑着问那红衣人。
      羞涩地点点头,脸上爬起淡淡的红晕,若如五月新开的桃花:“展某,展某想给金校尉带一支发簪回去。”
      此话一出,整条街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那般的静,如同死亡前沉寂……
      倒是红柳儿先打破了这沉默:“展,展大人。这支发簪就送给你了。金……校尉她,一定会很喜欢的。”哽咽的声音,似乎正忍受着巨大的悲伤。
      “红柳儿姑娘这是怎么了?”那人却还不识相的继续追问。
      张大娘连忙赶过来,嗔怪道:“展大人,你还真是糊涂!这小女儿的心思,你哪里懂?”
      那人很是尴尬,抓紧了腰间的宝剑巨阙,脸色绯红:“红柳儿姑娘。展某,展某只对金虔……”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如此羞人的话,他怎的能在这儿说出来?
      张大娘似乎叹息一声,对着那红衣微笑:“既然如此,展大人就收下这发簪。送给金校尉,她一定会高兴的。”
      那人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左手慢慢抚摸着那巨阙,轻声道:“红柳儿姑娘,这发簪多少钱?”红柳儿抹去眼角的泪,微微摇头道:“……展,大人。不要你的钱,这簪儿是红柳儿送你和金校尉的礼物。祝你们,幸福……”
      那人笑着,那般甜蜜:“谢谢红柳儿姑娘的好意,展某心领了。但这钱,还是要给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小锭银子放在红柳儿的手上。
      红柳儿看着那银子,终是忍不住,哇一下哭出声来。张大娘摇头叹息,连带整条街的商贩,路人也伤感起来。
      那人却毫不在意,留下银子转身离去。
      众人看着那逐渐远去的红衣,皆是不住地叹气。
      “都这么久了,为什么?”红柳儿哭着对张大娘说:“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自从那人……就成了这样子。”
      不仅是张大娘,就连整条街的人都陷入了沉寂,久久不语。只听得依稀几声断断续续哽咽的啜泣……

      轻轻地抚摸着那簪子,心情越发激动起来。
      那个人会喜欢吗?
      小心地讲簪子包好
      想起来,这是自己第一次,第一次以这种心情为那个人买东西。
      踏入开封府,仍旧这般冷清。
      “你,额,回来了。”迎面走来的王朝生硬地向自己打招呼。马汉从后面紧跟过来,轻轻地推了王朝一把:“展,展大哥,你,你回来了。包大人正找你呢!哦,包大人在书房。”
      微笑着向他们点点头,便大步迈向府内。推开书房的门,雕花的木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包大人手捧着一本书,眉头紧皱。看见自己站在门外,便抬起了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露出格外白亮的一排牙:“哦,是你呀。我吩咐马汉叫你过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今日是中秋,给你放一天假,不用忙里忙外的。”
      “这,不妥吧大人。”
      包大人摆摆手:“没有何不妥的。难得中秋,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小王爷和丁姑娘都说要找你过中秋。白少侠今日也会过来。去和他们聚聚吧。”
      “多谢大人。展某,展某想和金虔一起过中秋。请大人帮我回绝小王爷他们吧。”摸摸胸口,手掌下传来炙热,心跳声逐渐变得剧烈。
      包大人震惊地看着自己,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悲伤:“既然,既然如此,那便随你吧。”轻轻地一声叹息,传入自己耳中,如此沉重……

      虽已入秋,这夜仍如夏夜一般,只不过带上几丝寒意。空气中散发着露水的湿气和泥土的芳香,月亮高高悬挂在纯黑色的天空,投下柔柔的薄纱般的光芒。
      一个人独自坐在屋檐上,身旁是一小酒坛。浓郁的酒香飘散在夜色里,逐渐消逝。金虔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莫不是趁展某不在,又绞了展某床单去卖?她怎么就是不明白呢?展某不是想要阻止她赚钱,只是这贴身之物怎么能随意卖给他人?若是她自己留着,展某,展某是不会发火的。
      耳尖染上淡淡的绯红,在这夜色里别有一番滋味。
      “你,又在这儿。”那一袭白衣胜雪,尤似仙人,三分正气七分邪,容貌更是天下无双。抬头看看来者,笑道:“原来是白兄。”说着将身旁的酒坛拿起抛向白玉堂。白玉堂一扬手接住那坛酒,脸上没有欣喜,却是一副愤怒的模样:“你一定要这样吗?”
      “白兄,今日是怎么了?”平日都是二话不说直接拔剑,今日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表现?“白兄,今日不能陪你比试。展某要陪金虔。”
      “哗!”酒坛被狠狠地砸在屋檐上,淡金色的美酒流了满地。白玉堂看着自己,黑色的眸子如同一汪深邃的水潭,月光下闪烁着点点光晕。
      “够了!每一次,每一次见到你都是这样!”他冲过来抓住自己的肩膀狂摇:“清醒一点吧!包大人可以装作不知道,公孙先生可以置之不理。姓范的和大胃丁可以陪着你演戏,就连整条街的百姓都可以陪着你疯。但是我白玉堂做不到!”
      被白玉堂摇的有些头晕,想要推开他却做不到。他将头埋在自己的肩上,声音带着几分残忍:“梦该醒了,你不是那个人。”
      梦该醒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白兄,放开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自己的声音颤抖着,展某怎么了,为什么会感到害怕呢?
      “醒醒吧!小金子!展昭他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小金子……
      小金子……
      “啊!”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掀开抱着自己的白玉堂。尖叫着从屋顶跳下去……身后传来白玉堂焦急的声音:“小金子!”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切都乱了套?
      自己是展昭,是那个身着红衣,肩负一片青天的展昭!
      泪水打湿了脸颊,咸咸的,入口尽是苦涩。
      飞奔回到自己的房间,身子在发抖,颤颤地翻出一面小小的铜镜。清瘦的身躯,一双细眼。即使身着那红衣,依旧不是,不是那个人。
      “哈,哈哈。”慢慢地抚上脸颊。
      她是知道的。
      那一夜,她都记得。
      四周的火焰晃动着诡异的虚影。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沉重,无比艰难。可是她不能停下,不能停留在这里。眼前已经看不清前方的方向,困意席卷而来,眼睛不自觉地想要合上。“金虔!金虔!没事了,不要怕!展某在这儿。”看不清紧紧搂住自己的人,鼻尖嗅到那熟悉的青草气息。
      “展,展大人……”她试图着张口呼唤。
      “金虔,金虔。你听得到吗?李大娘家的两个孩子已经没事了。他们平安了!你听到了吗?” 搂在自己腰间的臂膀又紧了几分。她听见那人说:“金虔,展某一定会护你平安。”
      听到房屋倒塌而发出沉重的闷响,被烧的漆黑的房梁终于支持不住,‘轰’的倒了下来,她只觉得身上传来一阵闷哼。泪水顺着脸颊流下,立即就被令人生惧的高温烤的蒸发……
      她活下来,那抹红衣却已不在。
      “我真傻。”她喃喃道:“为什么等到你离开,才明白自己的心?”
      她明白的太晚,等到发现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若是,若是那一夜活下来,不是她,就好了。
      她穿上他的红衣,带上他的佩剑,假装自己是他。
      包大人,公孙先生,四大门柱都没有说什么。街坊邻居也是好心人,她要疯,他们便陪着她。她说自己是展昭,他们便叫她展大人。
      她以为,这样过一生也没有关系。
      可是,她终究不是他。
      那个人,已经不会再回来……
      “啊!”凄厉的嘶吼,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野兽。她的泪水打在心上,一颗心早已被泪水浸泡的变了形,逐渐麻木,不知伤痛为何物。铜镜跌落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门被推开,白玉堂站在门外不知所措。他抬起脚,又放下,仍是没有走进去。“小金子,你,唉!你要找的人,五爷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他托我给你带一封信。”一扬手,黄褐色的信封慢悠悠地飘到金虔脚边。
      “子寅道长么?”她连忙抓起那封信,深吸一口气,手颤抖着,试了好几次才将一张薄薄的纸从信封里里抽出。
      间隙轮回救一命,
      贵人相助星罗移。
      舍得二字取之道,
      金銮殿中花有灵。
      “贵人,花,金銮殿。”金虔拿着信慢慢念:“啊!难道是……”
      白玉堂看见金虔抬起头,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决绝:“白五爷!求您件事!”
      左胸起第三根助骨间隐隐刺痛。白玉堂扬起一丝苦笑:“小金子,你的请求,我怎么会拒绝?”她的笑,她的泪,永远都不是给他的。可是他却偏偏又舍不得她伤心。若是她能振作起来,刀山火海又算什么?就是阎罗殿他也愿为她闯。
      “五爷,请你带我去皇宫,咱想去见一个人。” 她慢慢抬起头,对他扯出丝微笑。那一刻,白玉堂知道自己彻底沦陷……

      面前的女人一身深紫色的长裙,裙上绣着几支半开的腊梅。三千青丝挽成高高的复杂的发髻,露出光滑饱满的额头。发髻用一根根金钗固定好,金步摇,琉璃簪,各色珠宝流光溢彩,金色的流苏顺着脸颊垂下。显然是还未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不怒自威。
      “站起来,我帮不了你。”声音如莺鸟啼鸣,而这声音的主人正是当今皇帝宠妃庞贵妃庞赛花。“金校尉,你的事本宫听说过。本宫帮不了你。本来夜闯皇宫就是死罪,要不是你们是受子寅道长点拨前来,本宫早就叫人将你们拖出问斩了。”
      “贵妃娘娘,请您帮帮咱!”金虔跪在地上,眼中尽是坚定:“您有这个能力不是吗?”
      庞贵妃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对,本宫有这个能力。既然你能找到这里就说明你对本宫的规矩有所了解。”庞贵妃坐在金榻上冷冷地看着金虔:“本宫是所有七五位面的管理者也就是俗称的时空管理员。要知道本宫的职责是维持七五位面正常运转。你和你的朋友私自滥用时空机,本宫是有权将你击杀。想让本宫帮你穿越回去救人,这代价是你承受不起的。”
      “死女人!你不要欺人太甚!”站在一旁的白玉堂看不过去,纵身挥掌拍向庞贵妃。“白五爷!住手!”金虔惊叫。这要是惹恼了庞贵妃,她一怒之下炮灰了自己,岂不是满桌杯具?
      白玉堂听到金虔焦急的呼喊,硬生生停住掌风,在距庞贵妃眼前一尺的地方站住。
      “金校尉,你可想好了。反逆时空本就是危险至极,想要成功很难。”庞贵妃毫不慌张,安稳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金虔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庞贵妃一双凤眼紧盯着她,最终轻叹一声:“两个时辰,我只给你两个时辰。时间一过纵使我有天大的本事也保不了你。”“多谢贵妃娘娘!”金虔高兴地从冰凉的地板上站起。
      “星移斗转,时空轮换!”
      一个巨大的法阵出现在金虔脚下,莹莹紫光瞬间冲天而起,整座宫殿被照得如同白昼。金虔被笼罩在那紫色的光柱之中。刹那间光芒随之化成一圈圈涟漪向外扩散开来……
      “小金子!”白玉堂见状冲过去想要拉住她。可是还没等他靠近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弹回来,狠狠地撞击在高大的门柱上。
      待到光芒散去,金虔已不见了踪影。
      庞贵妃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脸上的始终是淡淡的表情,仿佛事不关己。她低下头轻声道:“若是,这一次成功。就好了。”
      白玉堂眼睁睁地看着金虔消失,他愤怒地看向庞贵妃:“你对小金子做了什么?”他刚想冲到庞贵妃面前质问她,却发现自己被什么牵住了衣角。回头一看,竟是一个圆滚滚的小女娃。约莫三四岁,胖乎乎的活像个小团子。穿着嫩绿色的宫装长裙,小手正紧紧地攥住他的衣袂。一双滚圆的眼睛,活像一只卖萌的幼猫,此时正好奇地望着他:“大哥哥,你为什么要吼我娘娘?”
      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胸口被什么压住了似的,沉闷难耐。
      “长乐!”庞贵妃的声音顿时拔高,慌乱不堪:“快过来!”
      小团子松了手,欢快地奔向庞贵妃:“娘,娘娘!”
      庞贵妃连忙上前抱起她:“长乐,不要接近这种坏人!”
      白玉堂:“……”
      小团子歪着头,皱着小眉毛:“大哥哥是坏人吗?可是大哥哥又不是老鼠。”
      白玉堂:“……”
      庞贵妃沉下脸来问:“长乐,娘跟你说过什么?”
      小团子继续道:“娘娘说老鼠都好坏。尤其是什么第五只老鼠不是东西。要我见到坏老鼠就打打!”小胖手配合的在空中飞舞。庞贵妃笑眯眯的亲了她一口:“长乐真乖。”
      白玉堂:“……”
      泥煤,就这么教小孩子的吗?
      “白玉堂,有些事本宫劝你最好不要过问。金校尉女扮男装本是欺君之罪。皇上开恩饶她一命。你以为皇宫是你们想来就来的地方吗?”庞贵妃抱着小团子慢慢地朝着里殿走去:“两个时辰之内,金虔定会回来。”
      “打打老鼠,老鼠坏坏。”
      白玉堂:“……”
      小团子对着白玉堂吐吐舌头,又好奇地问庞贵妃:“娘娘,为什么那个姐姐又来找你呢?”庞贵妃摸着她的头轻笑:“因为她的有一个比生命更重要的人。”

      白玉堂再一次见到金虔是在一个时辰后。宽大的红袍沾染上焦糊的气息,脸上布满疲倦。可是那一双细长的眸子却熠熠生辉。这是白玉堂第一次在金虔没有看见银子的情况下见到她这副模样。
      “白五爷,谢谢你。”她轻笑:“不过,咱要跟你说再见了。”
      “小金子,你……”白玉堂惊恐地发现金虔的身体慢慢发出刺眼的光辉,仿佛一个发光体。在这片黑暗之中变得无比惹人注目,刺眼,可又那般的璀璨,美丽。
      “这是怎么回事?”他开始害怕起来。
      金虔叹了口气:“之前子寅道长的信里不是有写吗?间隙轮回救一命。时空倒流,能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人。庞贵妃知道这些才阻止我的。”
      白玉堂冲上去紧紧搂住她,金虔没有拒绝:“小金子!你傻啊!你以为你这样做那只臭猫会很高兴吗?”
      “展大人伤心。咱知道。”金虔点点头:“可是活下来的人会更伤心。咱已经承受不了了。”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这里好痛,痛的咱受不住。都是展大人害的,所以咱要让他也尝尝这滋味。”
      “傻瓜!”白玉堂发现自己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静静地看着,怀中的女孩化作流光,飞散在天空之中。金色的光辉,就如同她的笑容一般。在这片黑暗中仿若星光。
      他的世界在那瞬间就只剩下她。可是这她的世界里只有那抹红影的存在。再也容不下其它……
      “小金子,再见……”

      “你们一个二个都来求本宫是什么意思?”金红色的广袖在空中翻腾:“展昭,你以为本宫是什么人?”
      “娘娘,展某没有别的意思,请娘娘息怒。”温和而谦虚,不卑不亢。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在这清冷了许久的皇宫中响起。
      庞贵妃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展某只想知道,金虔到底和娘娘做了什么交易?”展昭跪在地上,直直地盯着庞贵妃。
      “要知道时空逆转,能够活下来的只有一个人。她以灵魂为代价,请本宫转换时空送她前去救你。”庞贵妃慢慢道:“本宫会负责将她的灵魂送至轮回,让她投胎转世。”
      展昭双手紧握成全,坚定地望着庞贵妃:“娘娘,展某想求你一件事。”
      “想让本宫将她的灵魂带到离你近的时代去投胎,等待与她重逢吗?”庞贵妃沉思半晌:“倒也不是不行。”
      “不!娘娘!”展昭打断她的话:“如果可能,请您将金虔的灵魂送回她的家乡吧。”他又何尝不想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自己已经没有信心可以好好保护她,倒不如放手。至少她能够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
      庞贵妃像是早已知道他会这样说,长叹着点点头:“好吧。”
      “多谢娘娘。”展昭感激的说。
      “等一下!”庞贵妃露出一丝冷笑:“展护卫在求本宫之前不如帮本宫一个忙如何?”
      展昭:“娘娘请讲。”
      庞贵妃凤眼微眯:“展护卫不是皇上亲封的御猫吗?不如帮本宫好好教训一下那只没教养的老鼠。”
      靠靠靠!
      你白爷爷哪里没教养了?!
      躲在房梁之上的白玉堂无比郁闷。虽是郁闷,但他也只得从房梁之上一跃而下,飞快地遁走。谁叫那只臭猫追过来了……

      “养猫戏鼠,爱妃倒是好兴致啊!”诺大的宫殿里响起了戏谑的声音。明黄色的身影慢慢地挪到庞贵妃身后:“不过这白玉堂倒是无辜,此玉堂非彼玉堂。不是一个位面,何必迁怒?”
      庞贵妃没回头也没理他。
      赵祯自讨无趣摸摸鼻子转换话题:“想不到你还是答应了那孩子的要求。这都第几次了?”
      庞贵妃幽幽道:“第八次了。那孩子求过我八次了。前七次她都失败了,没想到这一次竟成功了。只不过她自己并不记得我与她已经见过八次。”
      赵祯从背后搂住庞贵妃:“为什么要帮她?你不知道每进行一次时空逆转你的灵力就会消失,无法再复原了吗?”
      庞贵妃抓住他的手轻笑:“那孩子,和我们的竹儿很像。说是帮她,其实也是在帮自己。再说灵力消失又如何?做一个普通人不正好能和你长相厮守吗?”
      赵祯有些心疼:“你啊!竹儿她,唉!命中有此劫,躲是躲不过。”
      庞贵妃轻声道:“我救不了竹儿,那么帮帮那孩子又如何?只是展昭和那孩子太像,若是有一人能够向前一步,就绝不会是现在这幅模样。”
      赵祯道:“你这不是在帮他们,而是在害他们呀!如此轮回,何时才是尽头?”
      庞贵妃扬起一丝微笑:“无碍,臣妾也想看看,这一次到底是诅咒的轮回还是新的开始。”

      白玉堂坐在茂密的竹林之中呲牙咧嘴:“该死的臭猫!下手真重!要不是为了小金子,五爷我会让那臭猫白白占了便宜去?”
      “白衣服的大哥哥,你是不是不听话?”
      白玉堂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低头一看竟是一只穿着青绿色长裙的小团子。
      “小团子,是你啊。”白玉堂摸摸她的头。
      小团子嘟着小嘴道:“大哥哥是坏人!我不是团子!”
      明明就长一团子样……
      小团子抡起小拳头打在白玉堂的膝盖上:“坏人!坏老鼠!打打!”
      白玉堂:“……”
      白玉堂问道:“为什么你娘亲告诉你老鼠是坏蛋?”
      小团子停了手,晃着小脑袋,一双淡眉紧紧皱起:“我也不知道。可是娘从小就告诉我老鼠很讨厌。娘娘好像不喜欢老鼠,说老鼠会让我哭。”
      白玉堂表示不知所云。
      小团子接着说:“上次有个穿白衣服的大哥哥救了我。他说他叫什么什么岛的第五只老鼠。还有哦,他的四个哥哥都是老鼠。”
      白玉堂:“……这都什么玩意?”
      小团子突然笑起来:“对了那个白衣服哥哥和大哥哥一样,都好好看。可是娘娘说那个白衣服哥哥也是坏人。他是故意对我好,以后我会哭的。”
      白玉堂:“……”
      这庞贵妃是怎么回事?
      白玉堂对着小团子笑:“那个,你是叫长乐对吧?你……”
      小团子却打断了他,咬着嘴唇很不高兴:“我不叫长乐。长乐是封号。大家都不叫我的名字。”
      白玉堂觉得没必要和这小团子在这种小事上纠结下去,于是问道:“那,小团子你叫什么?”
      “哼!”小团子嘟着嘴转过身,用小屁股对着白玉堂。
      “好好,大哥哥错了。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白玉堂觉得自己此时跟拐骗小孩的怪蜀黍一样。
      小团子低下头沉默不语,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说:“我娘说给我取这个名名是要知足常乐。还要像竹子一样顽强,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哪怕只剩下我一个人。”
      白玉堂思索半晌,还是没差出这小团子到底叫什么:“那你到底叫什么?”
      小团子摇摇头无比委屈:“娘娘说不能把名字告诉坏人。”
      白玉堂:“……五爷我到底哪里像坏人了?”
      小团子被吓到,泪水瞬间涌了上来,小嘴一撅,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
      白玉堂慌忙哄她:“乖,乖。小团子别哭。你看大哥哥像坏人吗?”
      小团子含着泪,摇摇头。
      白玉堂连忙道:“那你能不能告诉大哥哥你的名字?”
      小团子继续摇头。
      白玉堂只觉得嘴角似乎正在抽搐,但他还是坚持不懈地哄骗小团子:“把名字告诉哥哥,哥哥带你去吃小糖人儿好不好?”白玉堂只想仰天长啸,想他锦毛鼠何时这般狼狈过?居然要以这种方法来哄骗小孩子。不对!五爷我怎么可能哄骗小孩子?这是交易,交易!
      小团子顿时破涕为笑。
      白玉堂看着她,胸口有开始隐隐作痛。不同于失去小金子的痛,那是一种疼至骨髓,深至灵魂的痛。由内到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无法平静。
      小团子转过身对这白玉堂笑。
      “知竹,我叫赵知竹。”
      “……”
      “咦?大哥哥,你怎么哭了?”

      二十一世纪。
      “金虔,你准备好了吗?”
      “三料,咱想知道你这时空机靠不靠谱啊?”
      “金虔,你不是一心想考公务员吗?别跟老娘在这儿磨磨唧唧的。”
      “说的也是。咱跟它拼了!咱要考公务员!”
      “那就开始了,倒计时一、二、三…… ”
      “三料,你可得靠点谱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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