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大航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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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叔夜已经五十四岁，在宋代就已经算是高龄了，他见识了梁山战士的勇猛和武器的强大之后，便知道青州守不住了，出城之后，请求凌骁不要劫掠百姓，事实上他也是在《中华月报》上面看到梁山的种种作为，以及各州过来的商人所说，方才开城投降的。
对于张叔夜，凌骁还是颇为敬重的，派人用马车把他送到济州，蒋璨亲自出城迎接。
蒋璨邀请张叔夜入阁，张叔夜严词拒绝：“如今我落入大王之手，大王要杀要剐，任由裁夺，只是要我张嵇仲委身事贼那是万万不能！”
蒋璨也不生气，笑着说：“那么张公如何说我们是贼呢？你看，何为贼？荀子曰‘害良为贼’，我和凌骁自从上梁山以来，只劫过十三家恶贯满盈的大户，并且也没有大开杀戒，仅是除了首恶。另外三次与官兵争斗，也是迫不得已，所收俘虏，我们都没有任意杀害，依然足衣足食的养着。若说我们造反，我们却仍然尊大宋为正朔，何尝另改国号？你说我们不尊于朝廷，那倒是没错，不过我们虽然不忠于朝廷，但却忠于百姓，你看看我们治下的百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呐，这个济州，去年你来过，那一场大战，鲜血还未凝干，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那么现在呢？你看看百姓们过得怎么样？可比东京那边如何？”
张叔夜默然不语。
蒋璨说：“张公，我请你出仕，并非是让你忠于我或者凌骁，而是忠于百姓。民贵君轻啊，张公我想你应该能懂我的意思。”
张叔夜考虑一宿，第二天同意入阁，蒋璨加封他为天启阁大学士。
重和元年下半年的时候，凌骁就统一了京东两路全境，除了那三个专门留下来的一军两府，那里如今都驻扎满了军队，宋军实在是惧怕他们哪天一高兴就杀去，以梁山军队的强大程度，很容易就会一口气杀到东京汴梁，三地守军纷纷挖壕沟，置营寨，还修筑了许多烽火台。
统一京东两路之后，凌骁就不再用兵，而是在家练兵，虽然还是大宋国号，但已然成了一个小国家，私底下大家都称之为齐国，凌骁在边境线上的五个州各布置一万兵力，然后除了杀破狼的两万之外，另练了十万步兵在济州，又从金辽各国买马回来，将骑兵增加到一万，如此整个山东就养了十八万军队，他这跟大宋的官军不同，他这些都是职业军人，蒋璨把这些年积攒的财力全部都拿出来才养得起，不过再加上内部的建设，各地的投资，还有土地政策，也有些捉襟见肘，便把造船局挪到登州，造大型的海船，开扩海外贸易。
凌骁把水军都拉到黄河上，扩大水军规模。
转眼间来到了宣和元年，京东两路都在欣欣向荣地蓬勃发展，各地的工厂都开始正常盈利，制作出来的商品远销全国各地，外的商人也都往山东来做买卖，而且越聚越多，还有黄河以北，淮河以南的流民大量涌入，实在是跟其他地方相比，山东的经商环境和农民的生存环境太好了，凌骁规划出来一部分生态区域，其他地方让流民过去开垦荒地，修葺道路，或者是入工厂做工，原本因为前几年官府的重利盘剥以及战乱损失的元气再迅速恢复。
重和这个年号只用了一年就作废了，宋徽宗改为宣和，并且派童贯为帅，领兵十万南下，进攻方腊。
去年下半年，宋廷就已经分别调地方团练分别在各处平叛，淮西王庆最先遭到迎头痛击，八州之地失了六处。与此同时，河北田虎也被打得几乎退进太行山。
大宋朝廷在这两处高奏凯歌，在江南却跟方腊胜少败多，损兵折将，宋徽宗看山东始终没有出兵的意向，这才放心整军南下，为了一举拿回江南钱粮重地，还特地从西北掉了一部分厢军，也都交由童贯率领，马踏江南。
山东方面，经过了半年时间，凌骁已经完成了兵力部署和调整，各地军队训练和布防也都进入正轨，他把主要精力用来发展水军。
蒋璨也初步完成了各地政治和经济的构建，完全是精兵简政，一改宋朝的冗兵冗员状态，而且有内阁一大帮人在，他也不用事事亲力亲为，萧让主管文化教育，蒋敬主管经济建设，张叔夜管政策落实，又有裴宣管法律，因此架子搭起来之后，大家各负其责，倒没有蒋璨什么事了，于是他就把注意力挪到海运上来。
于是，凌骁和蒋璨同时出现在黄河边上。
乍暖还寒时候，蒋璨披着雪白的狐皮披风，头上戴着白玉冠，腰上挎着君子剑，远眺河北。凌骁一身戎装，站在他身边：“想不想过河去看看？”
蒋璨摇了摇头：“那边有什么？饥民饿殍，遍野哀鸿，有什么好看的。”
“那……就等将来吧，一直到北京，去看看宋朝时候的北京是什么样的。”
“将来是我们先过去，还是金国先过来？”
凌骁把他披风领口紧了紧，抱了抱他的肩膀：“那就不是我这个总司令说的算的了，内阁想让我们什么时候过去，我们就什么时候过去，甚至现在就可以解放幽云十六州。”
“现在还不是时候，宋辽金夏都比咱们强大，虽然赢了高俅和童贯，但咱们还处于战略防守阶段，现在要做的就是韬光养晦！”
这时候，黄河上游下来一支船队，由十二艘五层高的楼船为主导，周围跟着近百艘艨艟、游艇等小船围护，顺流而来。
很快，船队就到了近前，跟岸上旗语对答一番，之后纷纷靠岸，第一艘楼船上走出穿着海军军服的张横。正所谓居移气养移体，这些年军官做下来，张横也远非昔年浔阳江上横刀砍人的一霸模样了，走起路来步履沉稳，面容坚毅，身上穿着军工厂特殊制作的金丝软甲，要上挎着当年蒋璨亲手颁发给他的鳄王刀，在甲板上站得笔直，大声向总司令报告见礼。
“走吧。”凌骁拉着蒋璨上船。
张横把两人迎到第三层的精舍里，这里早就烧好了炭火，暖烘烘的，还有干果点心，蒋璨把披风脱了，凌骁也脱了铠甲，交给丫鬟，两人并排坐在床上。
船队再次起航，越行越快，顺着黄河进入渤海，沿着海岸线行进，最后进入烟台。
蒋璨拿出一百万贯在这里建造了全世界最大的港口，工业部下造船总局就设在这里。船队进入烟台港口，造船局局长玉幡竿孟康带着局里的干部工人，跟京东东路巡抚赵明诚，以及登州武警总局局长孙立早等在这里迎接，凌骁和蒋璨一上岸，这边就跪倒了一大排人，山呼万岁。
蒋璨上前搀扶起几个首领，让大家都起来：“咱们不兴这个，大家都起来吧。”赵明诚和孙立都是当初跟着张叔夜一起投降的，蒋璨跟他们挨个谈了几句，勉励一番，最后又拉着孟康问造船总局最近的状况。
“总理说的那种大海鳅船我们上个月已经开始设计制造了，昨天已经安完了龙骨。”孟康一边引着蒋璨二人往造船厂走一边介绍说。
蒋璨又搀扶起几个跪在地上的老工匠：“你们这个速度已经超出我的预期了，速度快虽然是好事，但关键还是得保证质量，将来海鳅船可是要出海的，遇上巨浪台风鲸鱼什么的，可不能自己就散了架子。老人家，今年多大年纪了啊？”
老工匠激动得哆哆嗦嗦：“回总理的话，小老儿今年六十七了。”
蒋璨一皱眉：“都这么大年纪了？六十花甲，七十古来稀，像你这么大的年纪，已经是应该在家里颐养天年，教子贻孙了。现在国家困难，还得让您这样的老人家起早贪黑地干活，都是我这总理做得还不够啊。”
老工匠感动的老泪纵横：“不怪总理！不怪总理！小老儿现在每个月拿五贯钱的俸禄，一家人都住在政府给分的四合院里，老儿我这么大岁数，都没活得这么好过，连儿孙亲戚都跟着沾光，全都托得总理大人的服啊！本来听说总理来了，还想带小孙子过来给总理大人磕个头，只是又怕冒犯了总理……”
“老人家这话说得就过了，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让老百姓过得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不值得感谢，要是老百姓过得不好，那就是官员的失职，应该撤掉！老人家有一手高超的造船手艺，为国家修建能够乘风破浪的大海船，这么大的贡献，理应该享受这样的待遇。依我说，每个月五贯还不够，像您这样的老造船师，至少每个月应该拿十贯的俸禄！”蒋璨随即告诉身边的秘书，让他记下来，回头给工匠们涨工资。
“总理大人万岁！”工匠们再次跪地叩头，蒋璨赶紧扶他们起来，“国家需要大船，需要你们，你们为国家做出贡献，是国家的英雄！”
工匠们哭道：“敢不肖死为总理！”
“不是为我，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为了这个民族！我们中华民族因为你们才能将万里波涛踩于脚下！”
在造船厂参观了一番，蒋璨还亲手为刚刚安装了龙骨的海鳅船钉了一根钉子，晚上和凌骁在船厂的食堂里吃饭，蒋璨让孟康尽快造出最少五艘海鳅船，并且答应再拿出二十万贯来给孟康，让他将厂里的所有工匠待遇再提高一倍。
孟康原来就是南方的造船师，因为运送花石纲失败吃了官司，无奈落草，如今船厂里的造船师大多数都是他从南方宋廷那边挖过来的，他让孟康继续尽最大的可能挖造船师过来，并且告诉他：“海鳅船虽然大，但它还不是主力舰，等你把五艘海鳅船造完，还要造更大的五千料巨木神舟！”
晚上，两人在登州武警总局里面过夜，院外有孙立派兵提供保护，院里有曾升亲自坐镇，暗中还有石秀带着七杀卫的人看守，可谓是固若金汤。
躺在床上，两人都脱得光溜溜的，凌骁抱着蒋璨上下其手：“宝贝儿，你真的要去南方啊？”
“嗯，不过我去，你也要去。”蒋璨喘息着亲上凌骁的喉结，“不过去南方，我们还要去辽东，将来还要去吕宋，去日本，去朝鲜半岛，还要去美洲！”
凌骁俯下身去咬他的耳垂：“可是你连河北都不想去。”
蒋璨身体打了个机灵，随即示威地伸手揪住小凌骁，在自己肚皮上摩擦着：“我对打内战没兴趣！”
“好好好，就让你去江南！哼哼，我看你是前几天听那个商人说方杰是个帅哥，所以动心了吧？啊——宝贝儿，你惹火我了！今天非做到让你求饶不可！看为夫给你大刑伺候！”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大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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