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然如风》优昙迦梵

16、第十五章 初雪

　　走出喧闹教室的那一刹那，江离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分苍白，他还好吗？虽然他心脏的情况已经稳定，但她仍怕他因为这次打击再次犯病。不过伯父应该会照顾好他的。
　　手抚上胸口，紧紧地攥住胸前的衣服，在那里有一条项链。水晶的天使捧着一颗晶莹的心，那是他送她的十八岁礼物，其实她根本就放不下他。
　　“咦！江老师，你的脸色不太好，不舒服吗？”一个经过的老师担心地问。
　　“没事。”江离挤出一抹笑容。对，她是江离，现在与他没有关系的江离。
　　中午没有阳光，北风很烈。校门口最显眼的地方，那俩熟悉的车又停在那里。车头对着那打开的校门，车里的人耐心地等待着。
　　以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有耐心等待一个女人，且是没有一点烦躁的等。江离是他所有的例外，而他喜欢这个例外。江离一出校门就看见就看见等在那里的车，笑容中带上了一丝放松和幸福，习惯般地直直向那车走去。上官冽见她过来，就立即下车替她打开车门，并体贴地将车内温度调高。
　　“今天想吃什么？”上官冽坐好后问。
　　“中餐，今天不想吃西餐了。你知道有什么地道的中餐馆吗？”
　　“江离，这里不是国外。中餐馆到处都是。你吃辣吗？”上官冽细心地询问，怕选的餐馆不合江离的胃口。
　　“我不吃辣。”奖励摇了摇头。
　　“那我们去吃广东菜吧。我知道一家很不错的广东餐馆。”得到结论后，他踩下油门疾驶而去。
　　安静的广东餐馆包厢里，一道道菜被送上。色香味俱全，却都清淡极了。
　　“江离，你快放寒假了，有什么计划吗？”上官冽替江离盛了碗汤，递给她。
　　“没有，不过我想趁这个机会去旅游。中国我好久没有回来了，我想多看看，多了解它一些。毕竟这是我的祖国。”是的，很久了。她离开中国时才十岁，而且因为体弱一直没有去上过学。为了怕她一个人孤独，她健康的双胞胎哥哥也没有上过一天学，而是与她一样在家里和家庭教师学习。然后又因为她和家里的生意而移民法国，后来再没有回来过。所以当伯父问她想去哪个国家时，她选择了中国，选择了这个她出生的城市。
　　“真和家里闹的那么僵，连过年也不回去吗？”上官冽小心地问，虽然他不是恋家的人，但他家老佛爷却从来不许他在外过年。
　　“也不算，而且我们家对‘年’这个概念很淡，也就是一起吃个饭而已。”江离从碗里舀了口汤，眼帘微垂，让上官冽无法看到她眼里的情绪。
　　“这样啊，那江离有兴趣去我家吃顿年夜饭吗？”上官冽邀请到，说完他就后悔了，他家老佛爷怎么可能同意。
　　“不了，我答应了婷婷去她家里的。”江离拒绝。去他家过年也就是彻底定下他们的关系。她心里尚有些排斥，也许是因为她还没有用情太深吧。
　　“这样我就很久见不到你了。”上官冽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却有些失落。同样他也看出江离的推脱，以及感受到她的冷淡。她似乎仍没有爱上他呢，上官冽笑容中有些苦涩。
　　“你年关会很忙的，我想你会忙到没空想我。”江离笑着打趣到。
　　“怎么会？！”上官冽握住奖励的手，让江离的心跳漏了一拍，“江离，你下午有课吗？”
　　“没…没有。”江离有些不自在。
　　“那我们去约会吧！”上官冽笑的阳光灿烂，那犹如阳光般的笑容，让江离不忍心拒绝。
　　出了餐厅，便看见空中飘着雪花。“下雪了。”江离抬头，任雪花落在脸上，那凉凉的感觉很舒服。
　　“很喜欢下雪吗？”上官冽拉起江离的手，用手掌包住她的小手，用体温去温暖它，将它放在风衣的口袋里。
　　“嗯。”江离点头，有些小鸟依人的靠在上官冽身上。
　　“带你去个地方。”上官冽环着她的腰走向他的车。
　　这天下午他们在雪中走了很多地方，上官冽的风衣也披到了江离的身上。等他们走到相识的咖啡厅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两人相对而坐。
　　“不喝咖啡？那热可可呢？”上官冽询问。他从来不去问女伴要什么，但对于面前的她，他尊重她的选择，也一切以她的意愿为重，不愿她有一丁点的不舒服。
　　“不用，给我杯热牛奶就行。”江离微笑着对侍者说。
　　“好的，请稍后。”侍者在记下他们的需要后，转身离开。
　　“江离为什么不喝咖啡呢，连可可也不要？那你吃巧克力吗？”上官冽想了解他所爱的人的一切。
　　江离摇了摇头说：“饮料类的我只喝果汁和牛奶，至于巧克力，我从来不吃的。”
　　“为什么？”
　　“碳酸饮料刺激性过大，咖啡可可里有一定的咖啡因。巧克力热量太大，不过我喝茶的。”
　　“江离身体不好吗？”上官冽关心的询问。
　　“不是，这只是习惯。我是个早产儿，小的身体不是很好，所以在吃食上养成了习惯，而且这样对身体也比较好。”江离在侍者将牛奶放到她面前时轻声说了句“谢谢！”
　　“不用客气。”侍者随后将一杯热咖啡放到上官冽面前。
　　江离端起牛奶捧在手里，用双手汲取着牛奶的温度，不知为什么，她不想再上官冽面前提及他的事，哪怕再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