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特的白糕姑娘》渡川棠

8、正文 第七章

　　军训期间的日子是说慢也慢说快也快的，当你觉得痛苦和尴尬满面愁容的担忧时，一天一天就如同机械缓慢转动那样的难熬；当你开始说服自己开始尝试着给自己催眠给自己找消遣后，渐渐能在当下环境适应每天的硬性任务之余，能够安静下来接受新事物听单调的校内的同样陌生的孩子说她的糗事的时候，时间的风车就不知不觉加速了。

　　班主任每天仍会在晚自习时间监督班级的军姿各动作练习。声音大的边喊口号，边做动作。有时集体同时练习，有时整横排整竖列被挑出来练习。女魔头气势风风火火，小心应对着。不被抓到把柄。

　　好不容易一天到晚上全部散场了，宿舍的关门时间也稍微松了些，最迟10点回宿。可以在整个校园里散散步逛逛超市或者坐在中心花坛花岗石块上，享受远离市中心天空夜晚寂静深阔的夜空。

　　没有高耸的建筑物、没有喧哗的街市、也看不到灯光几乎亮一整晚的百货售楼。这是她们试过的，无论是朝向东南的宿舍还是相反隔着一道走廊窗户朝向西北的宿舍，没有阳台的那面室友跑到有阳台的室友寝室去往外看，无论何时白天黑夜都是一些偏旧的唉唉的居民楼房。

　　夜空的边际有那么点光线证明着她们还在城市里，只是偏僻的学院在这期间又封闭起来不准外出，家长一般也不提议无事而来的这样的设定下，因为缺乏熟悉感缺乏安全感，大家倒是没心思搞此前在外的勾心斗角小意见，能友好就友好，容忍度大幅度升高，好像不说话的时候大家都回到了小时候。

　　然而这种时候，我想和一两个女孩慢慢围绕着运动场散步体验这种感觉时，却意识到各种迫切需求被人关注目光的男女很多几人一组一组的在操场聚集互相对眼，这种风气非常不适合我纯粹的压马路需求。

　　操场男孩女孩以为这样班主任就不容易发现。但是忙不迭的班主任从办公室里出来往操场那么一站，不同风格的班主任有的站在教学楼上拉开可以观察到操场的窗户，一边举着大号手电筒一边吆喝几声；操场上的指望看对眼找对象的男女撇撇嘴甩甩手就收敛了。

　　我想坐在花坛边上去仰视对面霸气大方气息的学生教学楼时，因为老生还未正式开学每个教师对外的窗户都是黑漆漆的，只有顶楼的亮着，完全提不起劲来。而夏日草丛校内植被中生长藏匿的蚊子小虫子之类的一旦出来咬上一口，鼓起一个个肿起来的包包，就连哭大概也没力气了吧，摸上花露水那么哗啦啦洒上几盖子的量，到了夜晚重复发作起来痒的整夜无法入眠。所以又作罢。

　　在站在路口往人最多的校内超市观望，零食一袋袋提出来的人，和买镜子梳子毛巾等日用品的人进进出出。想想口袋里的校园卡里的数字。摇摇头转而往宿舍楼走。

　　‘果丹皮’小姐拉我不要那么早回去，我说服再三把她带上楼了。女生2号宿舍楼前，白糕嘴里含着一根奶油巧克力冰淇淋，手里还拿了另外一种红豆一种绿豆的两袋未打开的冰棒，脑袋仰着脚步轻快的从我们面前经过往宿舍楼内迈去。

　　“哇，白糕你该不会一个人能一次吃三个冰棒吧？” 围观白糕。

　　回过头“呜呜”，又发现嘴里有东西，凑出一只空手拿出嘴里那支正在融化的奶油棒。白糕回应：“哦。是小奇惜跟小丹丹叫我啊。什么？”

　　我当机立断纠正：“我说明一下我的名字叫顾惜启，从你的发音上判断你不仅把‘惜’字和‘启’字念倒了，而且我没猜错的话你还把‘启’字错念‘奇’字了，因为一个发音第三声调另外一个是第二声调......”

　　“对不起。哦，这样好了吧。要吃冰棒吗，我的给你。”白糕举举手中还在进一步融化的奶油棒，后自觉失误立马把剩一小半的奶油棒放回嘴里伸手把没打开的红豆棒向我举起来。

　　“我去，你真有意思...”果丹皮嘻嘻笑，我摆手叹气，“你可以把嘴里的那个吃完了再说，我们可以等你的。” 我和果皮丹对视一眼。

　　我们三上了楼梯，白糕大口大口，终于送入腹中，嘴角下巴沾着奶油。白糕犹豫低头看了两眼左手右手各一个冰棒，大约第四秒转过头：“其实绿豆是买给室友的，上次没带校园卡用室友的卡刷的我这次买了还给她。我还有一个红豆的你们要吃吗？”

　　我摇头，果丹皮也不好意思接受，摇摇头说不用了。白糕再次确认说干脆你们俩一人一个，明天我再买还室友。介于也不是特别熟，也许她只是客气。我和果丹皮严肃到：“你的眼睛像是快哭了哦。还是你自己留着吃吧。”

　　总算到了寝室，我洗洗苹果咬一大口清清淡淡的观察着玩闹挤在床板上的两个女孩，吵着闹着谁先说认输。

　　后来不知是嚎了一嗓子班长的名字，然后班长就出现在我对面的床铺上坐着，她们挤过去量班长的胳膊多细大腿尺寸多少腰围数字等等，我同情的看着眼睛大大亮亮的一身正气的班长边笑边阻止摸她的手叫着：“别弄，痒。我怕痒...”

　　我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还好不是我。” 佳佳贼眼视线丢过来：“你就睡在这的，啥时都来得及。”

　　“我去你大爷！敢碰我我踹死你。”做捂胸动作。

　　我不明白的是白糕为什么也来了，她站着弯点腰和我们打招呼，离我挺近。我亲眼看到她左边舔一口右边舔一口，一手红豆一手绿豆全没少。我还没张嘴她就先告诉我：“不要以为是我不给大雁子吃哦，是她说这么晚了不想吃冰的。我才自己吃掉的！”

　　好了好了随你怎么说。我客气的把压包底的散装海苔饼干拿出来，分了一些给在场的，不爱吃的我原封不动又收回来。

　　我真是见识了一个人怎样在夜晚连续吃掉三根冰棒的。看着她一脸轻松样我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划圈圈好像自己预感会疼的样子。

　　寝室里还玩起了打牌，打牌也属于‘赌博’，明明是在校内被禁止的，可是寝室里的丫头和其他房间的某些人蠢蠢欲动最后还是没战胜玩的欲望。班长站起身来仰头眼珠朝上看摸索着往门口走，嘴里嚷嚷的：“我什么都没看到。我要回去睡觉了。” 到门口了又正常的大手大脚的消失了。

　　我们笑着说班长其实人还不错，还怪懂装傻糊弄的，应该没最靠东边方向走廊的寝室的人说的那样差。

　　我往席子里面靠墙的床铺里面躺着打手机游戏了。我能感觉到白糕有试着轻摇我几次。可惜后来我还是睡着了。后来第二条白糕见到我说起这事，我问她有没有赢。她摆出清高的样子学女魔头那样抱胸：“ 哼哼。我没玩。其实是我不会玩。”

　　“诶？你白痴诶？ ” “哎呦我擦，现在还有不会打扑克的人存在。” 离得近的嘲笑。白糕也不跟她们生气，又做往常的斯文样，跟着补充：“是不会赢不是不会玩，我打牌老是舍不得出好牌，等待出了局势已经是赢家把握了，挣扎也没用了。心痛之下再也不想玩了......”

　　太阳之下的军训广场，眼前的食物好像和以外没什么不一样。却又是真的有些不一样了。小太妹也手背在身后正常语气的问教官：“ 你们真的今天最后一次训练我们就要走了吗？你不是觉得我们挺可爱的吗？留个□□呗。”

　　队伍里好几个人觉得这次没嗲的小太妹说的挺符合她们心思的。这几天加强旧动作新动作练习，教官之中的不负责单独带班而担任12个教官的小组长的大教官，也流转在各个班队里检查督促，末尾不忘和该班队的教官打趣在学生面前逗教官。威武也够威武，幽默也够幽默。碰到要宣布即将在今天的最后一天军训日子之后的第二天是各班队演戏全部这半个月的成果开学典礼。之后他们就要返回离开。

　　意味着该结束的总是要结束了。我们吵着要合照、要电话、要□□。最后冲刺训练压力积累，女魔头班主任仿佛那表情一隔不开口就表面出意思：“我要你们取得名次。”

　　欢笑和泪，汗水和干咳，愤怒和好奇都在这些日子里充分的挥发着。面对多日下来好不容易培养出些许感情的教官紧接着就是近在咫尺的离别，有些伤感。

　　我不擅长表达这些，因为我发现一旦到这种时候反而异常冷静的白糕，我和她的反应有那么一点像，自觉自知后我才有这样子的判断。

　　我知道自己是不善于说出来已经很会憋着了，而白糕是同样的能忍能憋还是根本就冷漠，我无法得知。

　　班长抛着热泪站的笔直被安排在第一排对带领内部方向起着的重要位置，小太妹还是和另外身高超过1米7的女孩大胆跟教官斗嘴。只是明显氛围都不对。

　　那一天总还是来了，而且和想象中一样规格。老生在前一晚回归宿舍楼，顿时人数剧增，排队打水，和初次查房新的准则发布，都铺垫着第二天的到来。

　　抽签决定来举行各新生班队上场军训成果演练的比赛顺序，鲜花、讲台、红布毯、话筒、广播器、彩旗都在，校领导教导员老生在外围观看着。

　　我们新生的小崽子则按程序每年每年的新来的学子都要接受的洗礼，去完成开学典礼。省略那些客套话和过程。结果是我们班队取得了第三名，班主任脸色还是不好看。而最后压轴大戏教官们的表演，真正的军人真正的身姿，博得全场热烈长久不消的掌声欢呼。

　　我想在那过程里开始有那么几个姑娘开始考虑将来要不要当军人的老婆了，耳朵里有搜寻到担心军嫂会寂寞的小声议论........

　　那时候那几个怪人，包括白糕，我看着她们的脸，半响挂上一抹笑往全场焦点的教官们身上看去。是啊，很正面积极的阳刚真的很耀眼。

　　大部分人加了教官的□□，还调笑说这都几位数字了是不是新开的。有的人则去找别的班队的教官想办法搞到自己原来教官的手机号码。等等。

　　新校园生活真正开始，新的周一的早晨铃声和广播，庞大的学生群，新的各科的老师会面，等等一切轨道运行了。

　　那前段日子里的一些片段，曾经教官来女生寝室示范新生如何叠被，如何摆放室内盆具毛巾，来之前被通知的女生宿舍尖牙不已上上下下踉踉跄跄去收内衣，藏内裤的画面，都过去了。

　　可是我来不及回想多少，新生活的新规则，新的难堪问题都在面临在我们面前，她们和他们。真正的任性来了，招架不住的新班级生活，重分宿舍后意见纷纷出现，被老生压着气焰的课堂.....一个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