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心暖如冰

1、错过

　　“每个人身边都有那么几个天使，但他们却往往不是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生太过短暂，短暂得让你来不及遇见一个合适的人来相伴此生。爱神丘比特是个瞎子，所以爱情都是盲目的。从心里学的角度上讲，优秀的男人往往保守自尊，优秀的女人往往清高矜持；优男不会死皮赖脸地去追求谁，迁就谁，若没有感天动地的付出，也往往感动不了优秀的女人；所以我们可以得出结论：优男和优女是往往不会在一起的，优男配劣女，优女配劣男，鲜花往往插在牛粪上，好白菜往往被猪拱，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好了，今天的讲座到此结束，谢谢同学们。”

　　程傲雪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取下耳机，关闭论坛，和同学们一起往外走去。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是大四的下半学期了。

　　“程傲雪，又去听那个光头老师的爱情讲座了？他除了会瞎说就只会胡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反倒给我们讲起爱情了，真是……

　　“你找我有事吗？”程傲雪打断了他。

　　“呵呵，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问问你工作的事情搞定了没有，同窗几年了关心一下你的未来，不算过分吧？”这个男生又高又帅又幽默。

　　“还没，再看看吧。”程傲雪不冷不热地回答。

　　“其实我想说的是，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到我们家的公司上班，待遇保证让你满意，只要你点个头，现在就可以带你去签协议，我的车就在那边，谁让咱们是好朋友呢……”

　　“不用了，我还有些事，先走了，拜拜。”

　　她走到公寓楼前的时候，又一个男生把她叫住了：“程傲雪？这么巧啊，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这是一个看上去很帅，但一笑起来就特别猥琐的男生。

　　“在我们公寓楼前见到我，很巧吗？”

　　“呵呵，不如我请你吃饭吧？吃大餐哦。”

　　实在懒得再跟他废话，程傲雪摆了摆手便回宿舍了。一直以来她都是这种孤傲的性格，作为音乐学院的一名学生，她从未登台唱过歌，然而她写出的曲子却被几家公司竞相签约。她就仿佛开在角落里的一株孤傲绚丽的雪莲。

　　静静地伫立在窗前，思绪不经意间就飞回了小时候，那时的她聪颖漂亮，深得长辈的喜爱及老师的好评，师长们称呼她“美丽的小公主”，她就笑着说：“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嫁一个白马王子。”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追求者络绎不绝，但却没有一个男生能让她为之心动，也没有遇见过传说中的白马王子……突然，灵感来了，又一支曲谱在她心底缓缓成形，经过一番雕琢，遂成，取名“遇见”。

　　这时，她两个室友回来了，一个经常穿绿色的衣服，大家都叫她小青；另一个喜欢穿白色的衣服，朋友们都称她小白。小青一进宿舍就炫耀道：“傲雪，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有男朋友啦，又高又帅，父亲是某集团经理，母亲是销售顾问，家里有两处房产，嘻嘻。”

　　程傲雪呵呵一笑：“那恭喜啦，终于找到了你的白马王子哦。”

　　小白抢过话茬：“得了吧，这么个时代，这么个社会，白马王子早就死光光了，那肯定是个败家子儿！再说了，如果真是王子，人家凭什么看上你呀？你以为你很可爱，其实那叫幼稚；你以为你很清高，其实那叫能装；你以为你很内涵，其实那叫闷骚……”

　　“我杀了你——”小青抡起拖把就冲了上去……

　　这天下午，程傲雪正在发呆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
　　“你好！是程傲雪吗？我是张小凡。高中同学，还记得我吗？”
　　“哦，好像有一点印象，找我有事儿吗？”
　　“我妹妹转学到你们学校，我们刚过来，什么地方都不熟悉，想麻烦你帮帮忙。这会儿方便吗？”
　　“可以，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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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办完以后，他们一起去吃饭了。“今天谢谢你啊。”
　　“不用客气，呵呵，这都大二了，怎么还转学呢，小洁？”张小凡的妹妹叫小洁。
　　“我喜欢画画，就这么简单，嘿嘿。”
　　“我也觉得，发现路走错的时候，及时转过来，什么时候都不算晚。对了，咱们那帮老同学你都联系过吗？我费了很大劲才打听到你的号码。”
　　“基本上没怎么联系过，我就这性格，没办法，一个人也习惯了。记得高中的时候你也不怎么说话吧，一直做在角落里，若不是成绩好，估计毕业的时候也没人认识你。”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怎么爱说话，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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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小凡回到了自己的学校，来到教室，最先和他打招呼的是一个活泼的女生：“张小凡，这几天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儿了？”
　　“没有啊。”
　　“别装了，前天晚上我都梦见你啦，梦见你对我使坏……”班里的另外几个同学马上围过来八卦，“快说说，他怎么对你使坏了？”其中那个叫小马的同学几乎把脸伸到了人家脸前。
　　“我梦见我在路上走着，他突然出现说‘我送你个礼物吧？’我说‘好’，然后他就把手伸过来，我一看，竟然是一条毛毛虫！”
　　“哈哈——哈哈——”

　　一周以后，张小凡去看望他妹妹，又见到了程傲雪，吃过饭以后，小洁去上课了，他们两个就坐在校园的长椅上聊天。
　　“张小凡，我听小洁说，大四这一年，你没去实习，也没找工作，而是去大西北和大东北旅游了一圈，是不是真的？”
　　“也称不上旅游吧，就是走走看看，没什么高尚的动机，也没什么明确的目的，一直以来都是按着既定的轨道机械般地过日子，只是不想就这么庸庸碌碌，了此一生。但又没有勇气脱离轨道，舍弃眼前这一切，就趁着这两年，随意转转吧。”
　　“那现在转够了？准备回来毕业，工作，结婚，生子了？”
　　“还没有，下周想出去，再旅行一遭。要不要一起去？”
　　“去哪儿？”
　　“不知道，随意吧。”
　　“嗯。”

　　一周以后，又一场没有目的的旅行开始了，但这次身边多了一个伴侣。有时候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不想呆在一个地方每天重复同样的过程。
　　“张小凡，我可事先警告你，我是信任，觉得你是个老实人，才和你一起旅行的，若是对我有什么企图或不轨，我发誓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很难看！而且你妹妹在我手上。消费上我们AA制，我不花你一分钱，也不欠你人情，听到没有？”
　　“嗯，听到了。”
　　就这样，他们出发了……

　　在浙江乌镇，他们欣赏着古朴的建筑，想象这曾经的往事，品尝着特色的小吃，享受着充分的自由。“张小凡，其实我小的时候一直想当一个侠女，在潜意识里，也多少有点闯荡江湖的冲动，所以这次才跟你出来的，这是我长这么大做的最疯狂的一件事，这辈子疯狂这一次也就够了，回去以后，我还是个乖孩子，嘿嘿。”
　　张小凡倒也不怎么说话，只是饶有兴致地欣赏这眼前的一切，似乎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同行的美女。

　　在四川九寨沟的小船上，他们懒洋洋地望着天空，浏览着两边的绝丽景色，谁也不说话。
　　游完九寨沟，张小凡问她：“喂，你去过云南没有？”
　　“我连河南都没去过，更别说云南了。”
　　“听说丽江有一个咖啡厅，叫‘大兵的小屋’，那里住这一群隐居的人们，我们去玩玩儿吧？”
　　“隐居，的人？”程傲雪好奇地问道。
　　“是啊，听说他们当中，有的是曾经的著名节目主持人，有的是曾经的全国体操亚军，有的是流浪歌手，有的是大学教授……总之，那是一群放弃了很多人认为很珍贵的东西而选择了一种自己喜欢的独特的生活的世外高人。”
　　“那陪你去看看吧。”

　　“对了，张小凡，印象中你好像是个穷二代吧，没工作没背景的，哪儿来那么多票子出来瞎逛？”
　　“闲暇之余，我常写一些剧本，以消遣心中的苦闷，它也顺便给我带来了些财富。从这一段的接触来看，你好像比我富裕呀，是不是啊小富婆？”
　　“算你有眼光，嘿嘿，你有剧本，我有曲谱。”
　　“要不你包养我吧，富婆姐姐？”
　　“可是，我要你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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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江，他们走了整整三天，也没见到传说中住着一群隐士的大兵的小屋。“喂，张小凡，我快累死了，要不，我们别找那什么破小屋了，毕竟是隐士嘛，哪能那么容易找到的，如果在网上随便一搜就能搜到的话，那就不叫隐士啦。”
　　“原来你一直在找啊，拜托，我们是出来撒野的，不是出来找什么小屋的。”
　　“张小凡，你，无耻！”咆哮着，她上去就是一顿暴打，不是撒娇，不是打情骂俏，是不折不扣的暴打。

　　他们在云南又玩儿了几天，临走的时候张小凡问她：“暴力女，下一站我们去哪儿呢？这次听你的。”
　　“这样吧，我们去车站，就坐今天的最后一辆长途客车，车开到哪儿，咱就坐到哪儿。”

　　就这样，他们被拉到了上海，从车站出来，天已经黑了，“接下来，怎么安排呢？“张小凡问道。
　　“坐下来，聊聊天儿呗。”
　　“嗯。”于是他们就买了写面包和饮料，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喂，你写了那么多歌曲，唱一首让我见识见识？好呆，我也给你当了这么长时间的保镖。”
　　“我只会写，不会唱，说点别的吧。”
　　“毕业后打算找工作吗？”
　　“我觉得做一个自由职业者挺好的，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灵感来的时候就写点曲子，至少养活我自己没问题，女孩子嘛，又不用买车买房娶媳妇，嘿嘿，你呢？”
　　“我就先这样吧，我觉得也挺好。”
　　“对了，张小凡，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女朋友啊？”
　　“还没有，呵呵，见笑了。”
　　“这有什么呀，每一个一直单身的人，都是有勇气去等待那个值得他一生拥有的人的人。”
　　张小凡微微一笑，似乎不以为然的样子：“呵呵，但愿能等到吧，你呢？”
　　“我也还单着呢，说好听点叫孑然一身，说难听点就是光棍一条。”
　　“为什么还单着呢？”
　　“如果我说，还没遇见哪个男生能让我为之心动，你会觉得我在装吗？”
　　“不会，呵呵，在这个世界上，能配上你的男生本来就不多。”
　　“我不喜欢听这样的话。”
　　“哦。”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我喜欢那种冰清玉洁，飘然出尘，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姐姐，嘿嘿。”
　　“啊！好吧，活该单身一辈子！”
　　“哈哈，开玩笑呢，哪有什么神仙姐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我喜欢白马王子，嘻嘻。”
　　“啊！那你也基本上告别恋爱了。”
　　“要不这样吧张小凡，反正咱俩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另一半，我们就来个约定，若是十年以后，我们都还单着，咱俩就在一起得了。”
　　“行啊，哈哈，估计十年以后我已经结婚了，这种事儿子不急老妈急呀，我怕我顶不住那巨大压力呀！”
　　“去死吧，我懒得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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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越来越晚，来来往往的人们也越来越少，他们俩就这样聊着，聊着……知道天亮。夜深的时候张小凡把玩外套脱给她穿，但程傲雪没有接受。“这点寒冷，我还抵抗的了。”

　　在上海玩儿了四五天，他们该回各自的学校了，临近毕业的时候，毕竟有很多事情要做。分别的时候，张小凡对她说：“前一段我写的一个剧本被改编成了电影，他们说这次拍的是大片，请了不少明星，估计下个月就能上映，到时候我请你一起看吧？”
　　“到时候再说吧，电影叫什么名字？”
　　“遇见。”
　　程傲雪愣了一下说：“恭喜，恭喜，以后还是别叫我富婆了，再见！”
　　“嗯，再见，小富婆。”

　　张小凡吃过午饭，在校园里散步。快毕业了，再看看这个生活了几年的校园，漠然发现，这校园还真的听漂亮的。大学，真美好啊！
　　“老乡，散步呢，这么巧啊？”他的这个老乡，是个学金融的女生。
　　“嗯，是啊。工作找好了吗？”
　　“找好啦，嘻嘻，你呢？”
　　“我还没，呵呵，在哪儿高就啊？”
　　“苏州，听说过没有？”
　　“这个……必须听说过，好地方啊！”
　　“当然是好地方了，嘻嘻，要不你也去苏州吧，去了我就嫁给你。”
　　“哈哈，别开这种国际玩笑啦。”
　　“哈哈哈哈。”

　　在宿舍里，小白和小青正在兴致勃勃地审问程傲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程傲雪同学，请老实交代前一阵子到底去哪儿鬼混去啦？跟谁一起？”
　　“我就是出去散散心，你们两个学《易经》的吗？”
　　“我们是学音乐的。”
　　“那为什么那么八卦？”
　　“少在这儿强词夺理，这次回来以后，你就跟变了个人儿似的，经常一个人发呆，经常无缘无故地一个人傻笑，是不是给哪个小白脸儿给迷住了？”
　　“懒得理你们两个，我只是出去度过了一段很特别的旅行，怎么了？只允许你们游山玩水，就不许我出去走走看看？”
　　“你那是走走看看？！魂儿都走丢了，再说了，我们两个是为你好，现在社会动荡多，妖魔鬼怪频出没。我们是怕你……这不，楼下又来了一只。”

　　楼下的这个男生叫李*鹏飞，从大一下半学期就开始追求程傲雪，已经三年多了，依然痴心不改。据说他还同时追求过其他女生，有的追上了又分了，有的后来放弃了，倒是对程傲雪像基督徒走礼拜一样，每周慰问一次。当然，那些据说的小道消息，程傲雪、小青她们是不知道的，也不一定可靠。总之，这个男生堪称极品。
　　“程傲雪，三年了，你倒是给他个回复呀，如果不喜欢他，就明确地告诉他，也好让人家开始下一段的幸福，这是对一个喜欢你的人最起码的尊重！”小青这样训斥她。
　　“我已经委婉地拒绝过他很多次了，可他非相信什么‘坚持就是胜利，执着才有结果’的脑残理论，我有什么办法？”
　　“得了吧你哈，拒绝就是拒绝，为什么要委婉呢？说起来是为了避免伤害人家，其实你就是想给自己多留一个备胎！”
　　小白抢过话茬：“好了好了，这次我们一定让他死心。”然后她们就开始下楼了。

　　极品李*鹏飞还捧着鲜花在女生公寓门前执着地等待着，看到程傲雪出来，他屁颠屁颠地迎了上去：“傲雪，虽然我知道很有可能再一次被你婉拒，但我还是鼓足勇气来了，我不忍心打扰你创作，所以就在楼下等着，想不到你这么快就下来了。看来是我的诚意感动了上天哪！傲雪，虽然我只有一米八一，虽然我只有一套住房，虽然我不是什么社会名流，但我有一颗诚挚的心，前无可比，后无超越，亘古如此，千年不变！我相信我的执着总有一天会打动你，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程傲雪终于等到他说完了：“你知道春风是什么味道吗？你知道晚霞是什么颜色吗？你知道上海的夜晚和凌晨是怎么过渡的吗？你寻找过大兵的小屋吗？你知道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吗？”她的语气越来越沉重了。
　　“我不知道，但我会努力，会学习的。”
　　“你走吧，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你有权利拒绝我，我也有权利继续追求你，我不会气馁的，总有一天我的执着会感动天，感动地，感动你……”
　　这时候，小白突然抱住程傲雪，转过头对李鹏飞说：“李*鹏飞，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非让我们把话说透吗？那好吧，傲雪喜欢的人，是我！”然后她在程傲雪的脸上亲了一口。
　　“你休想拆散我们。”程傲雪补充道。
　　李*鹏飞凌乱着离开了。

　　这天晚上，张小凡一个人在校园里走着，突然来电铃声响起，一看是程傲雪，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惊喜和激动。
　　“喂，程傲雪，近来好吗？”电话那头没人吱声。
　　“傲雪？是我，张小凡，你能听到吗？”电话那头依旧是沉默。
　　“喂？你……”他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啜泣声：“也没什么，就是心里有些难受。”
　　“要不，你说说看，我或许能让你开心呢，嘿嘿。”
　　“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想哭，我讨厌这个世界，讨厌这个世界上的人……”越说越伤心，她哇哇大哭起来。
　　些许心疼，些许怜惜，但一时间张小凡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其实大多数人都是愚昧的，大多数人都是自私的。“世界有时的确令人厌烦，呵呵，原谅这无知的人类，别哭了，明天我去找你，好吗？”
　　“嗯，就这样吧，拜！”
　　“我觉得吧……”程傲雪已经挂了电话。
　　张小凡又拨过去，但他也说不出什么暖心的话来，就那样保持着通话。

　　次日，张小凡和程傲雪在咖啡厅里坐着。程傲雪淡淡道：“其实，真的没什么，只是突然间感觉身心疲惫，情不自禁而已，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一个人，所有的辛酸苦楚都只能独自承担，扛不住了，就哭。”
　　“要不，你试着找个人一起承担，也未尝不可以。”
　　“青春太过短暂，短暂得让我们来不及找到一个合适的人来相伴终生。”
　　张小凡喝了一小口咖啡：“感情这事儿，我也一直参不透，要不……要不……若是你不嫌弃的话，咱俩凑合一生得了，或许一辈子没那么长。”说完，他的脸有些红了。
　　“凑合，还是喜欢？”
　　“喜欢。”
　　“你不是喜欢，你只是一时的冲动，我也不想成为别人凑合的对象或是无奈的选择，我想听那个人对我说：‘非你不可！’”
　　“我说凑合，是怕委屈了你。”
　　“借口。”
　　“好吧，无意冒犯，对不起！”
　　“我只是觉得你，太突然了。”

　　张小凡去见他妹妹的时候，小洁对他说：“哥，傲雪姐对我可好了，她经常来看我，给我带水果，还请我吃饭。”
　　“嗯，礼尚往来，人家不欠咱什么。”
　　“哦，我只是觉得，她挺好的，嘿嘿。”
　　“嗯，是挺好的。”
　　“我希望她的名字能出现在咱家的户口本上。”
　　“可惜我没那个福分呀——前两天我给你汇的三千块钱到账没？”
　　“不知道，我还没查。”
　　“哦，缺钱了说一声，我走了。”

　　很快，电影《遇见》上映了，张小凡给程傲雪打电话：“我请你看电影吧？我的《遇见》。”
　　“这一段有点忙，以后再说吧。”近来她的确忙于毕业的事情，但在别人看来，这就是拒绝。
　　后来程傲雪一个人去看了这场电影，在她看来，这称不上大片，但就是能出动她的心灵，她一个人在电影院里看着，潸然泪下。

　　转眼间，两周过去了，周六的上午，张小凡找到程傲雪，没错，他再一次表白了，他们俩在湖边的长椅上坐着。
　　“张傲雪，我想了很久，还是想当面说出这句话，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内心，但这两周以来我确定这不是一时的冲动，我可能不是你心中勾勒的白马王子，但我会永远把你当作公主，以后的路一起走，以后的辛酸苦楚一起承担，好吗？”
　　“我还是觉得你就是一时的冲动。”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冲动，你会接受吗？”
　　“我也不知道，顺其自然吧，我只是想和你做很久很久的好朋友，那种任何时候见面都可以蓬头垢面的好朋友。”
　　张小凡千言万语都被憋在了心底。“那好吧，呵呵，好朋友。”

　　程傲雪一回到宿舍，小白又立马开始审问：“程傲雪同学，经过本姑娘多方面的侦查，我已经几乎可以确定，你已经遇到传说中的白马王子了，对不对？”
　　“呵呵，这念头，哪有什么白马王子啊。”
　　“外表装得再淡定，也掩饰不了你那扑朔迷离的眼神，只是你为之心动了，是不是？啊哈哈，你还是招了吧，说说他有什么三头六臂，表白了没有啊？是不是你已经被拿下了？”
　　“嘿嘿，的确是心动了，但是想打倒我哪有那么容易？如果随便一表白我就同意了，轻轻一追就被追上了，那我成了什么了？”
　　“哈哈，看来你被他拿下是早晚的事情喽，不容易呀，这座冰山终于开始融化了。”
　　这时候小青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了：“我已经，已经见到传说中傲雪的真命天子了，哇塞，他是太，太普通啦，那简直就是一个，普通的人！”

　　张小凡和妹妹在图书馆前的台阶上坐着。“哥，我觉得傲雪姐对你还是有感觉的，你就再努力一番嘛，加油！”
　　“我已经够死皮赖脸的了，竟然被同一个人拒绝两次,两次啊！”
　　“女生嘛，总会有那么一点点矜持的。”
　　“任何事情都有一个最本质的原因，而这件事情的本质原因就是，人家看不上我，我不是王子，在她寻找王子的路上，我顶多是一块儿垫脚石。”
　　“切，自尊心太强了，你们俩都是难得的另类，错过了她，你可能再也找不到这么喜欢的人了，哼！”
　　“大姐，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是拒绝者，是被拒绝者好不好？”
　　“好吧老弟，我不管，爱咋咋地，反正妈都催了好几回了。唉！我要是个男生该多好，那样我就可以疯狂地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儿。”
　　张小凡摇了摇头，离开了音乐学院。毕竟，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转眼间，他们都已经毕业了，这期间张小凡和程傲雪也时不时地联系，但大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终于有一次张小凡可能喝多了，就问她：“程傲雪，你有喜欢的人吗？”
　　“小凡，别想那么多了，有些事情需要些机缘巧合，改天过来我请你吃饭好吗？”
　　“我，不饿，嘿嘿。拜拜，我的话说完了。”
　　那一夜，程傲雪失眠了。但她却不知道张小凡是为什么喝醉的。
　　第二天，他们又投入到各自的生活中，忙碌着，感慨着，孤独着，期待着……渐渐地，联系越来越少了……

　　时间，就像天空中飞舞的蝴蝶，虽然看上去飞得很慢很慢，可你却总也抓不住它，转眼间，他们都已经毕业半年多了。
　　突然有一天，小洁找到程傲雪。“傲雪姐，一个月前，我哥去西藏了，临走的时候他联系不上你，让我把这个礼物送给你，他说这是他很久很久以前买来准备送给你的，却一直没有派上用场，他还说，祝你幸福。”她把一个精致的礼盒递给程傲雪，转身离开了。

　　程傲雪接过礼盒，不知什么时候已泪如雨下，可是这次却不知该把电话打给谁，还有谁愿意听她哭泣，既然如此，那就独自承担吧。

　　这时候，她收到了李*鹏飞的短信：傲雪公主，如果有一天你想哭了，就打电话给我，虽然我不敢保证一定能让你笑，但我一定会陪着你。
　　正难过的程傲雪拨通了他的号码。
　　“喂，傲雪，我已经知道晚霞是什么颜色了。”
　　“什么颜色啊？”
　　“我在网上搜集了几百张各种颜色的照片，什么颜色的都有，改天我发给你哦。”
　　程傲雪直接挂断了，擦干眼泪向前走去，仿佛突然间决定了什么。

　　每个人都年轻过，每个人都执着过，或许在那段青葱岁月里，我们原本不需要那么多无谓的原则。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