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同人之春光盛》千里换名爵

2、第 2 章

　　月凉如水，小云起的脸庞仍带着几分稚气，月光仿佛轻纱，柔柔地笼在他的脸上。拓跋锋掂了掂小云起：“怎这么轻？”
　　小云起本是为了等拓跋锋才阻止自己睡着，此刻心头一送，睡意袭来，已挟着尚未释怀的疑惑沉沉睡去。
　　风起，月亮在桃树的枝桠间不受影响地静默着，而桃花的花瓣则纷纷扬扬地飘落，舞动着春日的寒意。拓跋锋抱紧小云起，低声道：“师哥不为皇帝死，师哥这条命，留给你。”
　　这万家灯火，终有一天，云起可以等到为他绽放的那一盏。而自己的归宿，终是孤身一人。
　　明知身是客，一晌贪欢难自拔。拓跋锋面无表情的胡乱思想着，低头眷恋地蹭蹭怀中人的脸

　　云起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屋外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是荣庆的声音：“云起，快起床！燕王着人给你送的东西到了。”
　　“起着呢！”小云起裹着外袍，看到床旁还冒着热水的水，系腰带的动作一滞。
　　姐夫都记得我的生日，这人却忘了，等等，不过是好兄弟而已，男子汉怎么这么矫情？
　　小云起跨进院子，一堆少年围着石桌吵吵嚷嚷，闹作一团，见小云起走近，纷纷让路。
　　“云起，燕王也对你忒好了些吧？还记得你的生辰，我连我爹的都不记得。”
　　小云起付之一笑，见桌上摆着一个小巧的木盒，盒上雕刻的繁复的花纹精致而恰到好处，一看便知出自大家之手。
　　“乖乖，光这盒子就够值钱了。”荣庆双目呆滞，艳羡道。
　　“怎么？不就一个盒子吗？几个人疑惑到？
　　“你们不知道了吧？“荣庆面有得色，这盒子不是一般的檀木，而是紫檀。紫檀稀少至极。我只在家里见过一次，我爹可宝贝它了。”
　　拓拔锋摸了摸怀中昨日骗来的一两银子，漠然道：“一两银子……”
　　荣庆不屑的撇撇嘴：“一两？最多让你看一眼。”
　　小云起抱紧木盒，道：“发财了！看了的待会到我这交一两银子。不，师哥，你帮我收。”
　　“不是吧？”众风流少年哀嚎一声，作鸟兽散。拓拔锋扯住荣庆的衣领，面无表情：十两，不给揍你。“
　　荣庆双眼一黑，直直倒下。
　　拓拔锋整整一天都黑着脸，煞气绕身，众人纷纷退散。小云起扒拉着盘中的丸子，郁闷道::之前不知道我生辰便罢了，现在知道了还黑着脸，太过分！
　　众锦衣卫都是察言观色的老手，见二人气氛诡异，便无人开口，一时沉默压抑至极。
　　荣庆当完值回来才发现众人都已开饭，倒也不在意，将手中的东西朝云起一掷，道：“本想在明日你生辰当天给你。但燕王动作太快了。兄弟们，上酒啊！”
　　拓拔锋冷哼一声，有所动作的人立刻端坐。小云起摸着手中的佛珠，触手便令人记忆深刻，笑道：“你送的？哪来的钱？”
　　荣庆笑着坐下，道：“兄弟们凑钱买的，高僧开过光，戴着它，保你不受病痛侵扰。”
　　小云起心中一暖,微笑道：“谢谢了，我定会随身携带。”
　　荣庆随意挥挥手，示意不用多说。拓拔锋摸了摸怀中的一两银子，道：“有什么想要的？给师哥说。”
　　小云起盯着拓拔锋，不说话。
　　拓拔锋：“……”
　　小云起善解人意道：“你的月钱都在我这儿，算了吧，别逞强。”
　　拓拔锋被“别逞强”三个字狠狠戳中，愤懑起身。
　　众人喊道：“锋哥淡定！小云起不经打的!”
　　拓拔锋：“……”
　　小云起配合得缩起身子，可怜巴巴：“你要对我干什么？”
　　老实的拓拔锋气急攻心，悲愤离开。
　　“今天老跋很反常啊!”荣庆摸摸下巴，向小云起使了个眼色,“上！”
　　小云起烦恼地摇摇头，追了上去。
　　桃树下。
　　拓跋锋一身黑衣，檐下灯笼的光芒散漫地洒在他身上，一双眼仿佛黑夜里的明星。他看向跑过来的小云起，声音低沉：“师哥不会打你。”
　　小云起道：“我知道，不是兄弟们开个玩笑嘛。今天大家都很开心……”
　　拓跋锋：“……”
　　小云起：“ ？ ”
　　拓跋锋不满道：“你从哪看出我高兴了？你一点都不注意我！”
　　小云起直觉便要炸毛，却又被他后半句控诉般的语气惹笑：“我早就想问你了，这几天你都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拓跋锋冷冷道：“回去吧，别管我。”
　　桃花的花瓣在空中打着旋，两人视线中尽是飘落的花瓣和对方，半晌无话。
　　拓跋锋道：“你是不是觉得师兄很没用？别的锦衣卫皆出自名门，唯我不是。连给你买礼物的钱都没有。”
　　小云起忽然明白了拓跋锋的想法，道：“我从未那样想过。你和他们不一样，我只叫你师哥。“
　　拓跋锋平静下来，嘴角仍然带着不易察觉的苦涩:“师哥知道，师哥会对你好的。”
　　拓跋锋走近，温柔地拿掉小云起头顶的花瓣。又从怀中摸出那一两银子，递给小云起,笑道：“师哥没其他什么可送，但师哥的一切都给你。”
　　小云起笑嘻嘻地收下，道：“回去吃饭吧，大家等着呢！”
　　“嗯.”
　　小云起转身，月光在他脚下拖着长长的黑暗。他却眯着眼睛，盛春时节呢，明日一定春光奕然，要和喜欢的师哥在一起，莫负好韶光啊！
　　拓跋锋看着少年颀长的身影，按捺着眼中的苦痛。这辈子，注定便只是他的师哥吧？
　　桃树的树枝停止摇曳，树影疏朗。
　　刹那间种种深情，尽掩于光影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