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没了翅膀》郭凌霄

1、第 1 章

　　（1）

　　没有人能分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因为对与错在这个世上是不存在的，在这个世界上只有生与死，活着的人永远是正确的。

　　（2）

　　二十一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曾经的“2012世界末日”已经过去快百年了，但世界依然还在。该死的人已经死了，该活的人依然健康活着，世界很正常地进行着所谓的一切——直到现在。像是一个无比可笑的讽刺一样，那时的人们对世界做了无比坚决的坏打算，以为移居他星球就可以保留人类，所以造了艘很大的宇宙飞船，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但直到现在也还没用上。也因为人们直到现在也还没找到适合生命存在的新星球。

　　曾经已成往事，再提也是无趣。现在人早已把那搜飞船搁置脑后，只希望哪天真的世界末日，留作一用。只是究竟要飞向哪里，还需慎重考虑。

　　这一日的中午，上海某知名大学的图书馆内。

　　萧明哲把一本外国名著放回书架上，接过从徐子兴手中递过来的快递。快递没有署名，萧明哲抬头看向徐子兴，一脸疑惑，问道：“谁给的？”徐子兴说道：“一个青年，二十五六岁的模样，长相还不错。他说要交给萧先生，也就是你！”萧明哲打开快递，里面只有一个邀请函，上面写着“伊翰庄园”，落款是：东方龙。

　　徐子兴见了，有些惊讶，说道：“明哥，还真是找你的。”萧明哲打开来看，扫了一眼，又马上合上，摔倒徐子兴怀里。从书架又抽出那本书，随便翻着，边看边说道：“还真是麻烦，要知道那人是他就该躲着走，干嘛还救他啊！”

　　徐子兴打开看了看，又惊道：“是找你参加派对的啊！可是这是什么意思的呢？是要对你表示感谢吗？不过这是个好机会啊。可以和东方龙扯上关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

　　萧明哲摇头笑了笑，打趣说道：“要是有人给你吃一颗带壳的花生，你打算怎么做？”

　　徐子兴道：“当然剥开壳啊！”

　　萧明哲摇着头笑了，说：“但那个人就是想看你是怎么去吃那个壳的！”

　　徐子兴沉思了一下，恍然道：“你是说——东方龙想让你去吃带壳的花生？”

　　萧明哲白他一眼，说：“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徐子兴调皮的吐吐舌头，嘻嘻直笑。

　　萧明哲也跟着笑了，又说道：“这次东方龙恐怕不那么简单，他明面上是要向我们道谢，但东方龙是什么人？上海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连市长见了都得给三分面子。我们又是什么人？一群毛头小子，还没毕业的穷学生，充其量算是学生中的佼佼者。即使要谢的话派个下人送点什么礼物，慰问一下已经很给面子了。何必这样劳师动众，还参加什么派对？咱们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即使能坐在一起，也没有共同的言语。就是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希望不是迷魂药！”

　　徐子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不过他既然来了请柬，那是去还是不去呢？”“去，当然要去。”萧明哲慨然说道：“而且也是必须去。市长都不敢驳他的面子，我们怎能不去呢？”

　　萧明哲把书合上，放进书架上，说道：“走，我们去找浩哥商量一下。虽然东方龙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我们至少还救过他，不至于恩将仇报……”

　　（3）

　　萧明哲和东方龙的相遇其实说起来还真是巧合的很呢！

　　对于名声赫大的东方龙来说，每天应酬的事实在太多，除了白道上的，还有□□上的。让他抽出点儿时间去见一个人，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经过那次感情伤痛之后，东方龙几乎把所有的精力动用在了工作上，尤其对□□的控制。可以说，在上海除了他东方龙的势力外，就只有依附他的实力，绝没有半个敢和他叫板的人。对于这种权力上的绝对拥有，东方龙感到很满足。但近期，他又开始向外扩张，才知道所有人都没有满足。

　　东方龙那晚就在一家夜总会喝酒，这是在他开完会之后总爱做的事，酒能让他想起一个人，一个他总想忘掉的人，因为想着这个人他很痛苦，所以又需要酒精麻醉。也就是那晚，他和萧明哲相遇。同时，还有他的敌人。对于势力这么大的人，有几个仇家是很正常的，但不正常的是这家夜总会真正的幕后老板是东方龙。或许也正因为不正常，才能让东方龙放松警惕。这不得不说袭杀东方龙的人做了一个聪明的选择。

　　萧明哲和徐子兴一行人在学校呆的实在是觉得闷，所以打算出去玩一下。找的还是经常去的那一家，随行的还有三个女生，心情十分高兴，却如何也想不到之后要发生的事情一点也不让人高兴。

　　那天众人像往常一样要了些啤酒饮料和一些水果，找了一张没人的沙发围着茶几说笑玩乐。不时谈谈这个女人多漂亮，原来已经是个少妇了！说不定还是个小三！看，正和那个男人招手呢！那个男人长得真丑！这些话惹的那些女孩呵呵娇笑。其实男人就是爱看女人笑，女人笑，男人就开心，很简单很直接有时候却很难做到。

　　东方龙坐在吧台上边喝着啤酒边看着舞池里的青年男女。他的人生，唯一失败的就是没有疯狂过，哪怕疯狂的去跳一次舞也没有。

　　精心的计算与设计，让他活在每一个自己设计的程式里。他并不开心。

　　酒有时候就是好东西，虽然并不能让人忘记心里的痛苦，却可以让人有勇气去面对它。

　　东方龙又要了一杯，举起正要去喝，却见寒光一闪，条件反射地就向后退，只见自己坐的那张椅子顿时一刀华为两半。柜台的男服务员见了，犹如女人般失声大叫。持刀人反手一刀，男服务员的喉咙立时而断，声音也戛然而止。东方龙心中一骇，但顾不得多想，身子直往后退，却见数个黑衣大汉团团围来，举刀便砍。东方龙身形一偏，堪堪躲过一刀，伸掌如刀，反向那男子脖颈砍去。

　　噗，黑衣人喷出一股鲜血，身子倒了下去，原来被东方龙一记手刀劈碎了喉咙。东方龙夺过黑衣人手中的刀，就向门口逃去。后面黑衣人也跟着追来。

　　这一连串动作发生在一瞬之间，那些没有见过场面的人顿时大喊大叫，乱作一团，争先逃向门口，却都挤在门前。

　　萧明哲正要携着众人离开，看到这一幕,连连叹气。

　　东方龙气得大骂混蛋，自己的人就在门外，原先不想让他们进来打扰心情，就没让没让他们跟过来，现在门口这么挤，外面的人也一定进不来了。无奈只好反过身朝后门跑去。竟是萧明哲这个方向。

　　东方龙穿过萧明哲众人，并未多看他们一眼，依然向后门跑去。萧明哲朝左浩和徐子兴打个眼色，两人会意，保护着女生向后躲去。这时那些黑衣人也到了跟前，大骂着滚开，挥刀便砍。萧明哲自小学武，身手又得名师指点，怎能让他轻易伤了。身子微斜闪过刀锋，一肘便将他打趴在地上，却再也起不来了。后面人见是个狠角色，齐涌而来。萧明哲虽然身手灵敏，但也抵不过人多，撩翻三四个，见众人都走了，才掀翻一张桌子撤身。

　　萧明哲一出来，就看见徐子兴等人，连忙道：“快走。”拦了两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站在暗处的东方龙回头看到这一幕，诡然一笑，却多了份敬佩。

　　之后黑衣人也跑了出来，东方龙冷冷哼了一声，正要离开，却发现从路口又跑来一群人，照着黑衣人就是一顿打杀。黑衣人损伤严重，再无力反击之力，四散而逃。这时那群人中的一人看到走出来的东方龙，马上到他的面前，恭维道：“龙哥，您受惊了！”

　　东方龙冷哼一声，整了一下衣服，向停车场走去，忽然又想起什么，回头对那人说道：“刚才有几个男女从这里逃走，你帮我查一下，但不要惊了他们——还有那些逃走的人，不用我说，你该知道怎么做。”“是，龙哥。”那人应声而诺。

　　（4）

　　学校操场上，总有那么几个爱好体育的人在做运动，似乎也是在证明自己生命的一种姿态，但没有任何姿态能比这种更生机勃勃。

　　“东方龙要找你？没搞错吧！那个人还真是东方龙？”左浩拿着快递难以置信的说道。那次不过瞥见一眼，只是觉得像，并没有确认。因为众人都认为东方龙会在自己的场子里被刺杀，并且逃得那么狼狈，实在无法让他们和那个上海一哥联系到一起。

　　萧明哲走到双杠前，双手扶杠，身子一弹便跳到杠上，俯视着他们说道：“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问题已经确定。而且这个派对必须参加，只是东方龙究竟想要干嘛？难道仅仅是道谢这么简单？”

　　徐子兴也学萧明哲模样，念念有神地说道：“我想没那么简单，他肯竟是看上明哥了。看明哥那么帅，又那么年轻，身手又那么好，简直就是搞基的不二人选……”

　　萧明哲一乐，把他一推，笑道：“一边去，都什么和什么啊！你那次能认真点儿！”但转身一想，又道：“难道他是看上我的身手？觉得我功夫还不错？想收为己用？”

　　左浩反对道：“那也不必这么急啊！你还是学生，什么事不能等读完书再做啊！”

　　萧明哲猜测道：“或许有什么事已经急道不能等到毕业以后了。”

　　但有什么事会让名震一方的东方龙如此着急呢？三个学生猜测也只有最近的东方龙向外扩张一事了，也许东方龙在外面打了败仗，急需人手。东方龙在自己的地盘是龙，但跑到别人的地盘就是虫了。可这一两个人也解决不了问题啊！况且远水难解近渴，萧明哲等人还只是学生，这些东方龙应该比谁都明白。三人想了想，还是觉得搞不清楚。萧明哲说，既然搞不清楚，就不要再搞了——再想了。

　　这是萧明哲做的想法，因为他觉得，去想想不懂的事只能是徒自伤神，还不如去想一些能够想出答案的事。

　　三人决定，到时一起去。好兄弟，同患难，共进退。这是萧明哲听到这话之后才不再拒绝，因为有些事情真的是拒绝不了。

　　（5）

　　时已入秋，天气渐渐转凉，一阵风吹过，微有丝丝凉意。

　　萧明哲伴着伊人站在一栋单元层下，夜风吹动了她的长发，萧明哲只感觉身前的人更美了。他裹了裹夏清雨身上的衣服，说：“以后天凉了，明天记得多穿点衣服。”

　　夏清雨笑了笑，说：“什么时候也会关心人了？”

　　萧明哲一仰头，自豪道：“那当然，以后还要学更多呢！”

　　夏清雨皱着眉看他，觉得有些奇怪。萧明哲笑了笑，叹道：“浩哥告诉我的，以后跟自己的爱人在一起，不能只想着自己！”

　　夏清雪扑哧一声笑了，转而又想起另一件事来，有些担心的问道：“真不能不去吗？要不让我也陪你去。”

　　萧明哲一声苦笑，说道：“好姐姐，别担心了，没事的，他东方龙又不是真的龙，吃不了我的。”

　　他这样说，但夏清雪还是很担心，说：“可东方龙不是什么好人，他以前除非有什么要紧要事才请我爸去，而且我爸还得恭敬着。这次请你去，怕是有什么阴谋呢！你可要小心。”夏清雨的父亲是上海的市政委员会主席，权力极大，东方龙十分拉拢。

　　萧明哲知道她的担心，可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好说道：“嗯，我会好好考虑考虑，你快上去吧！”

　　“嗯，”夏清雪点点头，说道：“晚安，路上注意安全。”

　　“嗯，快上去吧。”

　　天空闪着几个明亮的星星，似乎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