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Augvir

9、第 9 章

　　这个客栈的名字叫做逍遥，其实是瑧王府的产业，只不过近来听说一位南方来的神秘商人欲要盘过去，而越瑧好似并不想松口。
　　客栈的伙计看到窗口坐着的越瑧，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快步走到他们的桌边，为难的开口，“王爷，你看这。。。”
　　越瑧笑而不语，微微挑着浓密的眉毛，望着一边的为止，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好像在说，你能解决那么我不管了。
　　接到越瑧的挑衅，为止也挑起弯眉，一副你等着的表情，然后在伙计耳边低声吩咐着，伙计应声去办。
　　看着一脸争强好胜的为止，越瑧不禁好笑，这还是那个在朝堂上做事沉稳，出言犀利的右司郎中么。而这时的为止一心扑在中毒事件上，丝毫没有发现，每当自己接到越瑧挑衅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想要超越他，失了往日的心平气和。
　　另一边在听到为止和越瑧的对话以后，那位肇事的男子多少心底有些胆怵，但是便面上语气依然不饶人，“就算你们有背景又如何，人命关天，哪怕是皇上来了我也不怕！”
　　“既是兄弟，那为何不请郎中来看一下呢，正常情况下不应该救人为上么？”为止上前与他说道。
　　“你怎知没有请郎中，我兄弟现在就在楼上的客房，只不过大夫还没有来罢了！”男子见到看似弱不经风的为止，于是便有了底气。
　　“这样啊，那真是太巧了，小弟我正好小通药理，也不必麻烦请郎中了,只不过在事情没弄清楚以前，这位兄台可否请你的人安静一些，不然我大可告你聚众闹事。”
　　虽然为止是微笑着说这些话的，但是语气里丝毫觉察不出笑意，男子对上为止明亮透彻的眼眸，原本一脸凶神恶煞的脸不自觉的变得有些僵硬。
　　“最好是跟这饭菜没有关系，不然别怪老子不客气！”
　　为止微笑着点头，背手请他带路。男子哼的一身率先上了楼。面对他的无理，为止没有一点生气，她转过头对着一直坐着不语的越瑧说，“王爷不上来看看么，这可是王爷的地盘呐，不管不顾真的没有关系么？”
　　听到这话，越瑧有些诧异，其实知道这家店是他的人并不多，白为止还真不简单呢。仅从今天一些细节就看出了端倪，这往后的日子要更加有意思喽。
　　越瑧释然的笑笑，起身挥袍，潇洒利索的跟着为止上楼。
　　刚推门进入，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酸臭味，为止用丝帕遮鼻，打开了窗子，这才使空气得以流通。
　　来到床边，她发现这个人已经昏迷过去，脚边全是其吐得异物，伙计已经开始着手清理，并给为止搬上一个木凳，“白大人，请坐。”
　　“恩，谢谢。”为止伸手翻翻其的眼皮，颦起了秀眉，随即坐下，用食指和中指搭在中毒者的脉搏上。思索了片刻，伙计再次上前，“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好，你把他的嘴撑开，把刚刚准备的盐水灌进去，直到他吐出清水来为止！”她起身让道。
　　“啊？”伙计端着盆盐水，有些不解，这个人已经吐了这么多，再灌水催吐，会不会出人命啊，到时候就真是店里的责任了。
　　“王爷，这样真的可以么？”伙计畏缩的问着身后的瑧王。
　　越瑧也有些拿不准，但是直觉告诉他，白为止值得信任，“听白大人的安排。”
　　伙计连忙称是，把盐水倒出一部分在碗里，上前扶起病患，用手捏住其的下巴，将盐水强行灌入他的胃里，可是大概是因为之前吐的太过凶猛，但在反而不再吐了，伙计有些心急，灌水的速度微微加快了些
　　为止见势不对，赶忙上前阻拦，“等一下”，她不嫌恶心的把食指伸入中毒者的嘴巴里，轻压舌根，见其有了吐意，她接过伙计手中的盐水，“快去拿盆！”
　　伙计忙把脸盆端来，为止倾斜身子，一手支撑着他的身体，一手在他背上顺气，方便其呕吐。
　　待中毒的人再次吐完了以后，为止又往其胃里灌水，然后再催吐，几个来回以后，终于，那个人不再吐异物而是清水，脸色也不是原本的蜡黄。整个过程连越瑧这个旁观者都几次忍下吐意，而为止却并没有嫌弃，只是额间出了点细汗。
　　一切做好以后，为止起身到一旁清理自己，正准备擦手的时候，越瑧递上一块丝帕，“辛苦了。”
　　为止大方的接过，低头轻声的说，“事情要真是这么简单倒好了。”
　　越瑧嘲讽的笑了笑，事情到这个地步，他多少知道这是有人刻意要找麻烦。
　　为止唤来伙计，让他准备些甘草片，待这个人醒后喂其吃下。
　　“他是砒霜中毒。”再次走到床前，为止为其将被子盖上，平静的对众人说道。
　　“就知道是你们干的好事！好大的胆子！，你们居然敢在饭菜里下毒，这次不管我兄弟是否有恙，老子都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男子激动拽过伙计的领子，作势要打他，却被另一个伙计一把抓住手腕，一时间挣不开。
　　“是啊，事到如今，已经差点闹出了人命，不能这么轻易罢休。”为止有些疲惫，他懒懒的坐到木凳上，幽幽开口。
　　伙计们都有些惊愕！这白大人到底是帮哪一边的啊。只有越瑧虽然没有了平日里放荡形骸的不羁，但依然镇定自若。
　　“就是，你说我们怎么算吧！”男子挣不过伙计，只好一气之下将手上的人甩到了地上。
　　为止轻笑出声，“呵”，在众人的注视下，他依然保持嘴角上扬，“聚众闹事，下毒杀人，还欲行诈骗，啧啧啧，这样算下来，可真不得了，这位兄台，你是准备投案自首呢，还是让我们帮你报官呐。”
　　听到这些话的男子，他的心微微颤抖，“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为止淡然从怀中掏出一个装药粉的黄皮纸袋，纤长的手指捏着顶端，男子再见到它的那一刻，脑子一下子全懵了。
　　注意到男子的变化，为止看着他轻轻的说，“别怀疑了，就是你手下扔在后院的那包砒霜，正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还真一个不小心被我捡到了。”
　　男子有些心虚不敢对视，更不敢看那包药，“你随便拿包砒霜就说是我们扔的，我还说你栽赃陷害呢！”
　　“这很简单，每份砒霜的成份都略有不同，从刚刚那些排泄物就能知道他所中的砒霜是不是跟我手里这包一样，而砒霜这种毒性如此之大的药物，每个药房都不可能随意卖出，派人一查便知最近有谁购买砒霜，买了多少”，为止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润了润自己的嗓子，接着说道，“而且我还怀疑，床上躺的这位并不是你所谓的兄弟，想要证实这一点，这就更简单了，少则几个时辰，多则一天，他便可苏醒，到时候就知道到底是谁喂他吃下了这毒药。”
　　男子听到中毒的人马上便会清醒，知道任务失败了，便破釜沉舟，掏出刀子准备杀了床上的人，为止见状立马将手中的杯子精准的砸在男子拿刀的手，男子的手被杯子打的淤血，于是匕首与杯子一起落下，而这个男子带进来的手下，见事情败露，也纷纷抽刀准备逃走。
　　这个时候为止已经与男子厮打起来，木凳以被男子一脚踢翻，男子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一把挥向她，为止利索翻过桌子，两人动手引来了越瑧的暗卫。
　　得到越瑧的指令，暗卫们一拥而上，这些人也显然不是泛泛之辈，各个武艺精湛，暗卫一时间很难拿下他们。
　　带头的男子见苗头不对，抱着擒贼先擒王的念想，不再与为止交手，转身来到越瑧面前。他还真误打误撞选对了人，大越国二皇子越瑧向来以风流倜傥，聪慧绝伦出名，他什么都会，但偏偏就是不会武功，此时暗卫们也忙着与他其他人交手，一时间没有顾到自家主子。现在赶过来也于事无补。
　　眼见男子的刀顺势而来，越瑧一阵苦笑，唉，这些暗卫到底养来有什么用啊。
　　说时迟那时快，为止轻点脚尖，一个跟斗飞跃到越瑧面前，然后用劲推开了他，抬起右手挡了那一刀，鲜血瞬间从伤口处溢出来。
　　“嘶！”为止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伤口，苦着脸朝越瑧喊道，“你傻啊，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砍你，也不知道躲一躲！”
　　第一次被人骂傻子的越瑧有些无辜，他当时根本反应不过来么！看着为止为他挡刀的右臂，他有些触动。伸手把为止护在怀里，躲过了随之而来的第二刀。
　　暗卫已经赶来，男子见事情已无转机，便大吼了一声彻，率先从窗户翻身而下，几个手下也夺门而逃，其实只有一个被暗卫控制。
　　“都别追了！快去请大夫，把这个人送到宗人府，待来日，本王亲自审问！”说完护着为止出门，来到另一间厢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