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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残阳如血,忍足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寂寞了,不,应该不是寂寞,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又寂寞呢,该说是空虚吧。
      也许是时间晚了,音乐里谁都不在了,突然有兴致拉一曲了,忍足并不喜欢音乐,但是他会因为各种原因钟爱某一首曲子,某一首歌。
      血般暗红的斜晖洒进窗户,忍足就在窗前拿起了琴架起了弓,弓在弦上或快或慢的跳动,或流畅或艰涩的游走,这并不是一首悲伤或者欢快的曲子,它也许甚至不悦耳,却能让人着迷,跟着绝望,心跟着被囚困,被撕裂,无法呼吸,甚至能闻到指甲划破肌肤时溢出的鲜血的味道,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我们被囚禁了,被自己囚禁,被彼此囚禁,我们疯狂的爱着,没有尽头,没有愉悦,只有疲倦,只有痛苦,尽管心甘情愿,却还是需要□□的疼痛来缓解心灵的绝望……
      曲子的名字,忍足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还记得一个叫《绝爱》的故事,深深的记得,没有感动、没有理解、没人认同、没有惋惜、没有心痛,他只是单纯的记得,无法忘记,深深地烙印着那个故事,还有这首曲子,甚至还有南条晃司那几首歌,他们的表情……
      忍足有些沉醉了,他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但是他能诉说出那些无奈绝望牵绊,因为他记得,很久都没忘,甚至以后都不可能忘。
      榊听得入迷也看得入迷了,窗前的人冷冷清清的站在那儿,微微阖着眼睑,常见的笑容没了,面无表情?或者清冷?旋律在翻飞的弓弦中溢出,充满爱、也溢满绝望,彼此囚禁,挣脱不得,鲜血淋漓,死亡也不会有镜头,死亡不会如此绝望,这是怎么样的一个死局,囚禁了谁,谁又在奋力挣脱的同时全是不舍……
      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不曾表达罢了,榊觉得耳边的那些撕扯着的琴音就像魔咒,再听下去自己就会被囚禁,他该离开,这些他都明白,只是舍不得,哪怕要用尽一生去绝望也舍不得眼前的心痛,这种痛死不了,受不了,却会上瘾。
      “监督?”一曲结束忍足刚从记忆的画面中清醒过来,一抬眼便看见站在门口的榊太郎,依旧是得体严谨的西装粉红色的领结,冷硬的面容,只是忍足总觉得今天的监督有些不一样。
      或许是有些措手不及,忍足没有发现此时自己的脸上没有了那一轻佻的笑意,反而带着些许错愕和疑惑,青稚的面容倒显得有些可爱,全身的野性也在刚才拉曲子的过程中收敛殆尽还没有来得及释放,这样难得的透彻干净倒是全数落入了榊太郎的眼中。
      气质如此截然不同忍足,那么绝望的曲调,榊觉得忍足是个有故事的人,有过去的人,他有些想问忍足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本不是一个善言辞的人,而且那曲子听得人连呼吸都凝滞了,有些事不适合问出来,仅仅是别人无意间窥得一二也会让当事人觉得难看,所以他究竟没问,甚至对于刚才的曲子绝口不提,该说这是属于这个成熟男人独有的体贴吗?
      “很晚了,要一起走吗?”
      男人沉默半响给出了这么一句话,忍足完全摸不着头脑,有些愣愣的点头,“好啊,我正好也要走了,请等一等,我收拾一下。”
      “请便”
      装琴的动作很轻柔,忍足不是一个热爱音乐的人,但是对于偶尔消遣的东西倒是表现得足够的怜惜,至少他的小提琴保养得很好。收拾好东西,看见站在教室门前安静等待的榊太郎时,忍足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不过他做事向来随心所欲,倒是没有半点儿慌张“走吧,监督”。
      看着风情无限,或者因为光线昏暗而更加性感撩人的忍足,榊太郎有一瞬间的心疼,随即丢开了,这么个野性的人即使绝望也不需要谁来救赎,即使绝望也不会影响他的美丽,其他人只要看到他展现的风情魅力就好,心疼怜惜这种东西任何一个强者都不屑。
      榊什么话都没有说,沉稳的步调在光滑的走廊中敲打出异样的风情,听得忍足嘴角的笑意越发的真实了,该感慨不愧是自己看上的人吗?这样的行事作风真是让人喜爱啊……
      忍足和榊并肩走着,步调轻慢,从骨子里透着放松愉悦,也许最开始只是觊觎榊的身体,想玩一玩,不过现在嘛,忽然觉得有这么一个知情识趣的情人也不错。

      尽管并没有觉得青学是一个有威胁力的对手,但是考虑青学有手冢不二这两个全国级的单打,大石菊丸这组全国级的双打,而全国大赛的门票又必须夺得,冰帝还是用十二分的努力在备战。
      忍足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要做的就是演好自己的戏份,对此他很有信心。迹部他们很努力,真的是为了梦想在拼搏,每一分实力都是用汗水换来的,至于最后结果,忍足倒是没什么可惜的感觉,比赛有胜利者自然更有失败者,你不能说谁不够努力,不过是最后较量的时候技不如人罢了,虽然遗憾,但是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以前不怎么和他们接触也没怎么在意部里的事,忍足很轻松很悠闲,但是现在,他其实真的不想做保姆,已经三年级了,为什么向日岳人还是一副小学生的样子,每次听到【侑士,这个……怎么样?】【侑士,……好不好?】【侑士,……怎么办?】这样的句式,忍足就觉得头疼,他什么时候成了向日的家长,向日那种理所当然到过分的依赖和信任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打发向日一个去练习体能,耳边清净的忍足回到休息区坐下,他真的被向日吵得头疼,迹部一群人在他的眼中就是一群少年,对他们忍足总是有足够的耐心和宽容,现在看来似乎纵容过头了。
      其实也没什么厌恶的情绪,只是喜欢一个人呆着的人并不是太能接受他人的亲近,特别是向日这种全身心的依赖。雪地的苍狼并不需要情感联系的伙伴,更多的他们比较重视实力相当的合作着,他们独来独往,需要就聚在一起,不需要也转身的干脆,这样简单的相处模式才适合他们。
      好吧,他只是有些嫌弃了,向日的脖子太纤细了,一捏就会断,就如他纯洁但是脆弱的心灵,忍足发誓向日小朋友绝对、绝对无法接受他的价值观。
      迹部来到忍足的身边,看着摘下眼镜正揉着眉心的人,“你很累?”语气也满是疑惑和不解。
      怎么会累呢,以他的实力应付比赛绰绰有余了,而且迹部不相信他会为了比赛忧心,同样的迹部也找不出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忧心,那么他为什么疲惫,这种从灵魂深处透出的疲惫?
      “没什么,也许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无所谓的放下揉眉心的手,带上眼镜,动作自然无比。没有遮掩的狼眼第一次完完全全地暴露在迹部的眼中,让他狠狠地狠狠地惊艳一番。
      对于忍足,迹部想来纵容尊重,作为陪伴自己追逐梦想的队友他甚至不在意忍足对网球那种可有可无的态度,因为迹部觉得忍足和他一样是高高在上的,在自己侵略性十足的高贵面前,忍足没有被灼烧,没有被掩盖,他同样的高贵甚至和自己相得益彰,迹部觉得忍足和自己不是一路的人却是一种人,所以迹部能容忍忍足以漫不经心的姿态存在于自己身边的任何位置。现在他不确定了,迹部那种相得益彰是忍足掩盖了自己风华后的错觉,这个人其实比自己更具有侵略性。
      对于忍足的定位,迹部一直都不简单的把对方当做队友,更深沉次的,在迹部看来忍足是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人,拥有同一高度,俯视这个世界。
      现在看来,或许忍足似乎走在了前面,对此迹部很无奈,忍足对自己这些到底有多么的不在意他还是知道一二的,唯一让他安心的大概也只有自己能和他比肩的实力吧,无论在哪方面,可是现在,迹部有一种忍足遥不可及的荒唐之感。
      同窗三载,又在同一个社团,一起训练一起参赛,这段日子连用餐都一起,可是这个人还是丝毫没有把人放在眼里,这到底要多么的冷心冷情啊,华丽如迹部也有那么一瞬间感觉累了,无望了。只是继续放任这种随意可以隔断丢弃的关系存在,他又万分的不甘心,毕竟自己这三年来一直都在努力不是吗?一直都是强势、说一不二,也因为怕引来那人的反感而变得前所谓的理解、贴体吗?还是因为自己这种贴体太没有存在感了,他根本就没有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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