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罗盘珠 ...
-
皇宫御书房
钟离霖森随着恭谨来到了御书房门口。恭谨退了一步在房门左侧，微微弯腰对钟离霖森道：
“六皇子，皇上等您许久了。”
钟离霖森看了一眼恭谨，推开门走了进去。钟离霖森一进去就见一个身穿九爪金龙服的英俊中年男子和身穿金龙凤文的中年美妇站在桌前静静的看着她。
钟离霖森静静的与她们对视着，她知道这是她在这里的父母，也知道他们的分别是无可奈何，可是她实在想不出她该说什么，于是她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钟离烈看着钟离霖森不卑不吭，毫无畏惧的静静站着，心里十分欣慰，他原本还担心能否胜任自己的位置，生为女子却有这样的胆识和气魄实在难得可贵，不愧是他和婉儿的孩子。
“森儿，这十六年间，你过得可好？”钟离烈开口，声音低沉浑厚大气，透着威严霸气。
“嗯，儿臣在行山过得很好。”钟离霖森有些窘迫，被才见过两次的男人和女人用万分慈爱的眼神看着，这令她十分不习惯，可她知道他们是疼爱她的于是强压着心里的奇异感回答。
“听恭谨说，你还带回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可有这回事？”钟离烈问道，他奇怪如果说是因为美貌，那也有些荒唐，别人不知道可他深知他这个六皇子是货真价实的女娃娃，可是她这样一个睿智的孩子怎么会带回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其中定有蹊跷。
“是。”钟离霖森听到钟离烈的话和疑问的眼神，心中暗骂恭谨多嘴，转头看见皇后白羽婉眼神也是疑惑，却有些复杂。
“森儿，这是何意？”钟离烈看着钟离霖森躲开的眼神，不依不挠的问。
“孩儿想确认些事。”钟离霖森只好说出她的目的。
“嗯，森儿认识这女子？”钟离烈思索着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神也变得复杂。
“嗯，可能有过一面之缘。”钟离霖森有无法看透钟离烈和白羽婉两人复杂的神色。
“唉，今夜办你回来的宴会，你回去准备准备。至于这个女子你看着办吧，确认好就将人送回去吧。”钟离烈声音莫名的带着一丝疲倦。
“是，儿臣告退。”钟离霖森十分莫名不能理解钟离烈满眼的复杂和口气中得疲倦。出了御书房后，眼神犀利看了一眼恭谨意思他的多嘴，便往六皇子的永霖殿快步走去。
钟离霖森走后，钟离烈和白羽婉两人面面相觑，钟离烈开口：
“婉儿，你说这森儿会不会..”
“烈再想在失去一次吗？臣妾不想再失去了，若森儿实要如此，臣妾只希望她快乐。”白羽婉沉吟了一会缓缓道出她的想法。
“这，好吧，我，我也不想失去森儿，可这女子身份不明我担心森儿会受伤。”钟离烈原地渡了几步，最后似下定决心的说。
“随缘吧，森儿她有她自己要走的路，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让这条路平稳些。”白羽婉柔声对钟离烈道，安抚着钟离烈有些急躁的心情。
“好..好吧,我听婉儿的。”钟离烈一向对白羽婉没有抵抗力，白羽婉声音一柔，他就丢兵卸甲了。整一妻管严，也是爱妻奴。
永霖殿
钟离霖森快步走到大殿门口却有止步了，刚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她便从丫鬟嘴里得知粉衣的那个女子已经醒了。到了大门口她迟疑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里面的这个女子，她会是砂儿么？如果是她会认出自己么？如果不是自己又该将她归于何地？
一系列的问题让一向沉稳淡定处事的钟离霖森暗暗头疼，手心也微微发汗。
恭谨看着钟离霖森跟木头似的杵在门口，面上是一脸纠结。不禁有些好笑，有些解气，让你不听我的劝带回来这样一个女子，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好一会，钟离霖森似下了决心，抬手轻轻敲着房门。
“姑娘，能否进去？”有心人仔细听的话可以发现钟离霖森语气中有些窘迫和颤抖。
“六皇子请进。”一个清脆，轻灵的柔和的似天籁之音的女声从殿中传出。
钟离霖森轻轻推开门，小心翼翼的动作显得笨手笨脚的。
孟倾砂听到进准许后一个白衣少年，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束手束脚的显得有些笨拙，心中不觉有些好笑，怎么跟传闻那个淡然如山的少年不一样？
钟离霖森进门后，抬头看见粉衣女子静静的看着她，嘴角轻轻勾起，眼里满是笑意，失神的看着她，那双眸子干净，纯粹似天山纯雪没有一丝一毫的污染，圣洁的让人不敢亵渎。
孟倾砂看着这个少年进来抬头后就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何，有些羞赧。以往有人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自己都是充满厌恶的，因为那一双双眼里都充满着征服的欲望，就连那人也是。可眼前这个少年虽也失神的看着自己可她从"他"眼中没有发现欲望，只是见到美好事物的单纯失神而已。
钟离霖森见女子面有羞赧之意才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太过失礼，吓到佳人可不好了，又想到眼前的佳人可能是砂儿她有些急切的问道：
“在下钟离霖森，不知姑娘芳名？”
“小女孟倾砂。”孟倾砂看着钟离霖森从愣神中醒来，一脸的不好意思转而又变得有些急迫，好奇之余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也好笑一个皇子竟对她自称"在下"而不是"本皇子"，可见她还是比较自由不受拘束的。
孟倾砂！倾砂！有砂一字，钟离霖森满腹欣喜，真的是砂儿！她张嘴本想告诉问她可还记得九年前林间相遇的钟哥哥，可是她又问不出了，用什么立场去问？自己当真娶她？万一她已经有心爱之人了呢？毕竟在古代这个十五年纪已可以嫁人了，而事过九年万一人家早就忘记了呢？而自己却念念不忘，这样万一给她带来困扰怎么办？自己又置于何地有多尴尬？
孟倾砂看钟离霖森一脸纠结的欲言又止，以为"他"是想问自己为何被追杀，又担心伤到自己所以才如何纠结，心下一暖，便觉得这个人是个好人。
“六皇子，是否想问小女为何被追杀？”
“啊！啊..是..不知孟姑娘为何，被人追杀？”钟离霖森从纠结中回过神，听到孟倾砂的问话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即反应过来后就将计就计的问。
“小女是江湖四大家族，孟家的二小姐。前日夜里突然一群黑衣人袭击了孟府，爹爹拼死将我送出孟家，家丁门也拉着小女出门，可小女担心爹爹不肯离去，于是爹爹便点了小女睡穴，而小女醒来便出现在这里。”孟倾砂轻轻说着，语气满是凄凉悲伤。
“这样阿，在下是在京城外的小树林里发现孟姑娘被一群黑衣人袭击，可孟姑娘的家丁..”钟离霖森欲言又止，脑中在思量着什么。
“小女明白了，多谢六皇子相救，只是小女现在不知该何去何从。”孟倾砂幽幽的说。
“若孟姑娘不嫌弃的话，先在在下殿中住着吧，在下会命人查清此事。”钟离霖森思绪清晰，不在因为眼前的女子是否是曾经的砂儿而失神发愣。
“多谢六皇子。”孟倾砂语气淡淡，没有推脱。
“孟姑娘既然决定在这里先住下那便不要那么生疏的喊我六皇子了，喊我霖森便好。”钟离霖森知道她准时从丫鬟哪里知道了自己是谁。
“那，霖森也唤小女倾砂便可。”孟倾砂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钟离霖森。
钟离霖森郁结，这是今天第三个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了！
“想必倾砂知道今日是霖森从行山回到皇宫的日子，夜时有一场宴会，不知倾砂是否愿意同去？”钟离霖森问道。
“这，怕是不妥，会让人误会。”孟倾砂迟疑的拒绝着。
钟离霖森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在原地思考着，就这样两人静静的站着。正当孟倾砂准备再次开口时，钟离霖森道：
“倾砂，我把你带回来的事情，怕早是人尽皆知，若我不带你去，反而欲盖弥彰，而且对于众人来说你身份不明，定有人借此事来对付我，而你现在又有仇家在外，宫中相对安全，而你一直呆在宫中身份不明也不是办法，若你愿意，可愿嫁我为妻？在此期间我定不欺你，等此事结束后，你心有所属，我便让你去寻。”钟离霖森一口气说完她觉得两全其美的办法，等待着孟倾砂的回答。
“霖森，为何对倾砂如此好？”孟倾砂疑惑，她知道自己要嫁于"他"是迟早的事，也做好了牺牲清白的准备，而且认为自己的身份最多做妾，可依钟离霖森的口气来说似乎要立她为正，而且不碰她，结束后还可以让她离开，有这等好事？
“因为，你似我的一位故人。”这次换钟离霖森满眼复杂了。
“嗯。”不知为何明明达到自己的目的了，而且不用失去清白，可为何自己的心竟有些闷闷的难受？
“那我命人给你准备今夜的服装。”钟离霖森语毕便往外走。
“嗯。”孟倾砂轻轻应着，看着钟离霖森渐渐远去的挺拔，瘦弱的背影，心里有些难过，这人是真心对自己好的，可自己终是要负"他"的。
钟离霖森离开后命恭谨准备，然后独自一人走到书房，坐在桌前，靠着椅背有些疲惫的闭上眼，心里回想着方才的对话。太过完美，和顺利。仿佛早就布置好一切等她跳进去，钟离霖森知道她遇到孟倾砂绝不是偶然，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她的砂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纯粹的孩子了，可钟离霖森也明白想要活下去保护自己心爱之物就必须成大，她看的出孟倾砂不是真的想要害她，她一定会查出原因的，而若有一天她与孟倾砂真的到了对立的一天，她愿为那个曾经誓着要嫁给自己的小小人人粉身碎骨。
钟离霖森自嘲的笑着，自己什么时候可以为一个人付出这么多了？呵，是爱么,钟离霖森自己也找不出答案。
“白炎。”钟离霖森轻轻唤着，若不是耳力极好的人是听不见这微乎其微的声音。
钟离霖森语毕，一个白影便从屋顶下滑下。
“主上。”叫白炎的男子恭敬的回答。
“彻查孟家一事。”钟离霖森睁眼，眼中满是犀利的杀气。
“是。”白炎的男子应声便又消失了。
在钟离霖森在七岁时，玄虚道人寻了六个学武奇才，三男三女。
白炎，年纪最长，已有二十，最擅长使剑，内力相当不错，性格沉稳大气，是钟离霖森最得力的助手。
夜漆，今年十九，最擅长使暗器，轻功了得，性格有点阴沉，是暗夜中得杀手。
岚媚，今年十九，最擅长使毒，媚术给是了得，性格精明妖孽，是最大青楼的花魁负责收集情报。
墨铜，今年十八，最擅长硬功夫，拳脚甚是了得，性格憨厚却不失聪慧，是钟离霖森组织小暗队的武师。
绿裳，今年十六，最擅长医术，只当轻功也不错，性格淡然如莲般清灵，是钟离霖森的专属御医。
黄莺，今年十五，最小的一个，最受宠，擅长皮鞭，性格活泼乖巧，是大家的开心果。
这六个人是钟离霖森的心腹，钟离霖森知道自己要面对的事情，所以很早便为将来做准备了。
钟离霖森叹气，静静的靠着椅背，此刻的她十分疲惫，脆弱万分。
而后钟离霖森，站起收起脆弱，换上一副淡然的摸样走了出去准备今晚的鸿门宴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罗盘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