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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食不知味 ...

  •   祁年帝离开时的目光让青钗很在意,他早在进入将军府的那天就知道自己的容貌是和某个人非常相像的,他也知道这个人并不是琳妃。那么,是谁?按照青钗观察,冯京廉、冯京涵、冯夫人以及林业都知道自己与‘那个人’相似,如今还有皇上,或者应该再加上将军,自己的父亲,不过‘他‘性格内敛,平日里也还有表情,青钗虽然没有见到‘他’表露什么,但就是觉得‘他’也认识那个人。
      青钗莫名地对这件事很在意,他很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皇上单独召见自己的原因大概也是因为他又肖似‘那个人’的容貌,‘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所有人都讳莫如深,就连口无遮拦的冯京涵也从未提过一句……而他,是青钗唯一的突破口,今天也给了青钗机会。
      青钗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皇上既已离开,冯京涵应该很快就会被人带回来。果然,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青钗听到一个尖细声音说道:
      “烦请公子在此稍事休息,一会儿小的会来带两位公子到朝阳殿入席。”
      然后就是冯京涵不耐烦地回答:“知道了,你下去吧。”
      刚才冯京涵攒了一肚子夸青钗的话,结果就是枯坐了半天根本没见着琳妃,他越想越觉得蹊跷,觉得莫名其妙。心情自然就不太好,又担心青钗,把跟着的小太监打发后,冯京涵就赶紧进了屋。一眼就看见垂着脑袋坐着的青钗,不由唤了声:
      “青钗?”
      青钗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惊慌抬头,一见是冯京涵眼中的慌乱才稍稍平息,强打起微笑道:
      “四哥。”
      冯京涵心下狐疑:
      “青钗,你怎么了?”
      青钗眨眨眼睛道:
      “没事啊。”
      “不对,你肯定有事!是有人欺负你了?谁?”
      “没有,没有。”青钗赶紧否认,但眼神游移,似是怕冯京涵追问,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你不是去见娘娘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根本没见着娘娘,说是皇子那儿有急事。”冯京涵边回答边坐下。
      青钗也跟着坐到相邻的一张椅子上,问:
      “皇子生病了吗?没事吧?”
      “没事吧,宫里有最好的大夫最好的药,真生病了也会没事的。谁知道是什么事啊。”后面的话冯京涵只是小声嘀咕。
      “哦。”
      青钗淡淡地应了声,垂着头,蹙着眉,似乎有什么心事。
      冯京涵不由皱眉道:
      “青钗,你到底怎么了?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变得心事重重的?不是说过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吗,我是哥哥,一定能替你分担的。”
      “我没事,真的……
      青钗咬了咬嘴唇,轻声问:
      “四哥,我,是不是和一个人长得很像?”
      “嗯?”
      冯京涵有点不明白青钗问这个问题的意义。
      “刚才,我在这里见到了一个人,他说,我很像一个人。”
      “刚才这里来过其他人?谁呀?莫名其妙的人你管他干嘛,就因为这个你就紧张兮兮的?不就是说你长得像别人嘛,这有什么,人和人之间长得像的多……了……去了。”
      看着青钗精致的脸庞,冯京涵突然想起了曾经见过的那副画像,那个禁忌。刚才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那个人’?
      青钗似乎没有注意到冯京涵的不对劲,只是小声说:
      “刚才那人并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人,他是当今圣上。”
      “什么!”
      冯京涵刷地一下站了起来。
      “刚才我见着皇上了,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可给我吓着了。而且皇上见着我的样子很惊讶,嘴里还说着什么‘像,真像’之类的话。四哥,你说我到底像谁呀?”
      青钗问完话,还一副惊魂甫定的样子,却立马被冯京涵一连串的问题吓住了。
      “刚才你真的见着皇上了?皇上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应该在朝阳殿吗?你又没见过皇上,怎么能肯定他就是?说不定是谁逗你玩……
      谁没事儿会胆大包天到在宫里装皇上逗人玩?
      “因为他自称,呃,就是那个,还有他穿着龙服,我有注意看,上面绣着金龙啊。”
      “那你有没有失仪?没有惹皇上生气吧?”冯京涵小心打量青钗。青钗感受到他的心,摇摇头,羞涩道:
      “我就是被吓着了,但是还记着三哥教的礼仪。”
      “那就好。”
      “四哥,我的相貌和琳妃娘娘像吗?”
      “不像啊。”
      “那我长得像谁?皇上为什么那么惊讶,你说爹会不会知道?或者我问问爹……
      “不行!绝对不能向爹提这件事!”
      “为什么?”
      “因为,因为……
      冯京涵懊恼地搔头,刚刚干嘛不说青钗像大姐,可是这是撒谎,他怎么可以欺骗青钗呢。要是青钗真的去问爹,惹爹生气怎么办?那可是禁忌呀!
      怎么办?
      青钗看到了冯京涵的挣扎,内心有一丝歉疚。可他想要弄清楚这件事,只能依靠冯京涵。看他刚才的反应,‘那个人’果然和‘他’有关系,那么自己就更要弄清楚了。
      “算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就好。但是你要记住,在爹面前可不能提上一丝一毫!”
      “嗯!”

      祁年帝高坐在龙椅之上,垂眸视下,文武百官正跪伏在地山呼万岁,入目便是一片紫袍、绯衣,绿服。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虽然现在宴席未开,大殿之内却早已摆上了几案,因为在开席之前还会有百官献礼。皇上万寿,官员们肯定会下大力气准备礼物,但皇上到底喜不喜欢,知不知道那是自己所献?有官员如果寻到特别之物,或者有了得意诗词自然不希望自己的礼物湮没在那堆俗物之中。所以每次万寿节,总会有官员当着百官之面单独献礼。
      后来皇帝也明白了官员的小心思,偶尔也会点出一两位亲近大臣,笑问,不知爱卿为朕准备了什么礼物啊?被点名的大臣自然面上容光,下次万寿节礼物准备得更是尽心尽力。当然,这里总有例外。
      镇国将军冯英潜是经常被点名的人,而他每次都淡淡回道:
      “臣已将礼物交给了王公公,皇上拆阅便知。”
      后来皇帝就不爱问他了,改问他的女婿,自己的妹夫靖安侯谢城阳,侯爷的礼物总能带给皇帝惊喜。
      自诩清流的几个官员吟了几首酸诗,将皇帝捧成开天辟地以来的罕见明君,皇上赏了他们几个特制的万寿金裸子。
      每年都差不多,让皇帝兴致缺缺。不由想到刚才少年那几句新奇的祝寿句子,还有那肖似故人的容颜……皇帝的目光不由投到离龙椅最近的冯英潜身上,周围的官员都因为皇上的目光激动不已,都期待着皇上能点到自己。但冯将军仍然面容平静地跪坐着,对皇上的注视毫无反应。
      “冯爱卿。”
      皇上明明知道冯将军的回答,居然又问他,怎么不问我呢?这是某些大臣羡慕嫉妒地想法。
      冯将军虽然失了兵权,但皇上明显仍然念着旧情啊!也是,毕竟琳妃娘娘刚刚为皇上诞下皇子,而且听说皇上新封的公主、蒙国未来的新王妃与冯将军家关系匪浅……
      另外有些大臣想到这些不由扼腕:可叹冯将军冷冰冰的太不好打交道了!
      “臣在。”
      “朕听说爱卿找回了走失的五公子,今日有没有带进宫来让琳妃见见?”
      更多的大臣竖起了耳朵,冯家多了一个儿子,这是京中官员都知道了的事,可是还没人见过。
      “回皇上,臣的四子和五子刚进宫就被王公公带走了。”
      冯英潜淡淡道,说完还看向在皇上身边伺候的王喜庆。
      “哦?小喜子!”
      “皇上容禀!”王喜庆立马跪伏在地,道:
      “是琳妃娘娘担心公子初次入宫,所以想单独嘱咐公子几句,便让奴才接待二位公子去了偏殿。在那儿也能休息放松一下,不过后来娘娘觉得这并不合宫里的规矩,也怕误了为皇上祝祷,终是没有见公子。如今,二位公子仍然在偏殿歇息。”
      “嗯,琳妃考量得也算周到,那小喜子!”
      “奴才在!”
      “吩咐开宴,然后将冯家两位公子请来。”
      等到青钗和冯京涵进入朝阳殿时,宴席刚刚开始,两人一踏进殿门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两位风华少年,一人穿青衣一人着蓝衣,服色与殿内之人皆异。冯京涵虽然很少进宫,但殿内大多数的大臣都知道他是冯家四公子,另一人自然就是神秘的冯家五子了。而且青钗的容貌过于精致,自然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一下子这么多人盯着自己,让冯京涵不由觉得紧张,可青钗就跟在自己身后呢!我可是哥哥,得做榜样,可别害得青钗也紧张。冯京涵越发地昂首挺胸,双眼直视前方,所以无视掉了对他挤眉弄眼的练达、以及他三哥关怀的目光。倒是他身后的青钗对两人一一微笑颔首。
      走到殿前,两人向皇上行礼,当然少不了祝寿之语。在进殿之前青钗就让冯京涵教了他几句,说得也算顺利。
      两人被安排坐到冯英潜的几案,其他人都是按品级就坐。开宴之后,殿中央出现了一群身着彩衣的女子跳着舞蹈,角落是司乐们在拨动丝竹。殿中渐渐有了交谈之声,不少宫女穿梭其中添菜斟酒。
      “爹。”
      冯京涵和青钗走到冯英潜面前低声行礼,冯英潜淡淡道:“坐。”
      冯京涵是哥哥,自然先坐,他选的是最左的位置,而冯英潜坐在最右边,青钗自然坐在了中间。冯京涵一坐下就向身边的人打招呼:
      “姐夫好。”
      那人是谢城阳。
      青钗自然也跟着道好。
      谢城阳盯着他:“青钗第一次进宫,害怕吗?”
      “谢姐夫关心,还好。”
      青钗垂眸,拿起筷子发现碟子里已经有了几粒翠绿的豆子,一侧头就看见冯英潜注视着自己。微笑:
      “谢谢爹。”
      “怎么样?”
      “没事儿。”
      嘴里这么回答,心里还想着刚才冯京涵对自己说的话,食不知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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