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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开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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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巧的邻居一家三口,最小那个还没毕业就混了个房屋租赁的差事,美其名曰工作感情一手抓,小孩儿吊儿郎当的做着美梦,说指不定哪个有房有车的看上我了呢。
小孩姓钱,单名程,程巧觉得名字挺有缘,跟邻居家就有了来往。一来一往,遇到个不大不小的麻烦,不大是这个麻烦主是钱程,不小是邻居一家子大晚上的吵了个翻天覆地。
钱程连比划带说,添油加醋的回顾了自家的战争。程巧揉着太阳穴,青筋和黑线并起,陈姨——钱程的妈——真没说错,这孩子跟谁,就是谁的祖宗。他俩正坐在火锅店里,晚上将近11点,在这近一个小时里,小孩吃说两不误。涮进锅的东西,总是能不早不晚的加起来还不断了说话,个小吃货,程巧暗叹。
这家人在程巧眼里挺有意思的,钱叔就像个老虎,钱程就是个猴子,陈姨就是座山,镇得住老虎压得了猴子的山。他估计,这回就是钱叔咆哮,小孩上窜下跳,陈姨在边上观战,等儿子跑了,再拉住老公。
程巧加班回来,没进小区就接到陈姨的电话,说程程什么都没带,饭也没吃,肯定在小区里等程巧呢,带他去吃饭,再借住几天,回头阿姨给报销。程巧挂了电话,就抽着嘴角找钱程。小孩这时候特乖,眼巴巴的坐在小花园瞅着小区门口,俩人视线一对上,就冲程巧挥挥手。等程巧一走进,可怜兮兮的拽程巧的大衣,蹦了俩字:“哥,饿。”
钱程虚岁23,仍旧仗着一正太脸,撒起娇来跟个未成年一样,程巧是看着习惯,心里别扭,一大小伙子没事时候挺正常,一有事就冲你撒娇,做了几回心理建设,慢慢就改口叫钱程小孩了。
见钱程吃的肚子有怀孕的趋势,估么着他饱了,叫来服务员结完帐,拽起小孩往家走。
钱程特识趣,店里吵吵嚷嚷,他怎么说除了对面的程巧别人都听不清,这在路上,就换了个话题,俩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到楼下,小孩特意仰头望了下自家窗户,程巧也跟着抬头,黑着灯,估计是睡了。低头看手表,12点整。
钱程一进屋就直奔浴室,自从程巧搬来后,每次离家出走的程序就基本固定下来。头几次都是程巧拎鸡仔似的把钱程扔进浴室,后来钱程就学乖了,脱衣服洗澡,衣服放着,内裤自己洗,也省了程巧那句“洗内裤去”的婆妈。
穿上程巧给准备的衣服,往客厅沙发一窝,边擦头发边喊:“程巧,去洗吧。”
收拾行李的程巧听见,眼角抽了抽,骂了句熊孩子,放下手头的东西往浴室走。
程巧家的沙发不比单人床窄,钱程往那里一窝,跟一捆竹竿摊那没两样。程巧指着开放式厨房指使钱程,“煮点咖啡。”钱程瞪着猫眼,从毛巾底下瞄程巧,四角裤配白衬衣,就这么穿也是个衣服架子。
绕道去程巧卧室拿上爱拍,靠在厨房墙上开始切水果,让咖啡机自己工作着。等咖啡不烫嘴的时候,程巧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端起咖啡,程巧坐进沙发,舒服的叹口气。钱程捧着电脑窝进沙发另一头。一个喝着咖啡,一个玩着游戏。咖啡见底,程巧起身回卧室继续收拾行李。
收拾妥当,程巧把行李箱拖到玄关,沙发上的人低着头像是睡了。拍拍钱程的胳膊,小孩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程巧,“起来,上床睡去。”
钱程,“不谈了?”
程巧,“谈什么?”
钱程,“我这事啊,你不管?你别不管啊!”
小孩清醒过来,瞪着眼睛瞅程巧。
程巧,“这事轮不到我,你就老实在这住几天然后回家。”
钱程,“那你也得替我说句话啊。”
程巧,“我明天一大早就走,出差一礼拜。”
钱程,“......”
程巧打开电视,在边上的碟架抽出几盘电影,又挑了一盘放进光驱。钱程关了手里的电脑,坐起来。
钱程,“那告诉我点经验先,应急总比没有强。”
程巧,“我女朋友英国留学呢。”
钱程盯着程巧磨牙,程巧支着头看电视。
钱程,“你...你什么意思啊。”
程巧,“意思就是,我跟谁都是这么说的。”
钱程有些吃惊,“你没出柜?你...?”
程巧,“勇士,自己摸着石头过河吧。”
钱程难以置信的上下打量着程巧,“那你什么打算?”
程巧,“等爸妈真的着急了,就听话的去相亲,然后顺其自然,结婚生孩子。”
钱程,“那不是骗人么!”
程巧扭过头,无言的冲着钱程乐。
钱程,“你说话啊,笑什么!难不成你是双?”
程巧,“我几时说过我是同性恋了,我也没说过我是双性恋。钱程,你记着,你看出来是你看出来的,我只说过我女朋友在国外。”
听了这话,钱程才意识到,程巧从没主动说起过,也没承认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