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间谍战好苦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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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那一天皮艾斯从朱古里出来后，从房间里走出的那个同样一脸惨白的娄特斯只对她说了一句——从此以后，我们就共存亡了。受了惊吓的皮艾斯没有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任何力气去观察欧米伽有点古怪的表情和那三个跟着娄特斯出来的人是谁。
一脸茫然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她倒头大睡。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然是隔日下午了。饿得不行的皮艾斯在几番抗议之下被赐予了三碗白米饭，两碗纯净水和几团色彩暗淡的被称之为下饭菜的东西。无奈这个世界的饮食条件，皮艾斯只得在心中默默流泪，愤恨地吞咽着那三碗白饭。
欧米伽扬眉看着眼前那个狼吞虎咽不顾形象的女人。虽说这三碗饭是她在熟睡的时候错过的，可也不必如此不肯吃亏，一次全补回来吧。皮艾斯顺利解决完两碗，满足地放下了手中的碗，欧米伽却颇为鄙视地摇了摇头。
真是，米粒都粘在脸上了。
顺利将三碗饭统统解决，就在皮艾斯咕噜咕噜喝着碗里的水时，一个身穿墨绿色军衣的小男生敲门而入。军姿站立，靠腿有力，他冲皮艾斯和欧米伽分别敬礼之后一字一顿，苍劲有力道：“赫尔曼元帅有指令，让皮艾斯少校在领取完制服后立即去会议室开会。”
因为那男人一句“皮艾斯少校”，皮艾斯一口将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喷完之后立马跳脚大喊，啊！这下浪费惨了！我把普通百姓的一辈子都给喷了！
小男生扯了扯嘴角，有点不明所以。欧米伽则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去门外等着。虽然谈不上完全配合，但对这小妮子突如其来的傻劲，他已经有几分适应了。
“不怕了？”
简短的三个字果真让皮艾斯停止了无用功的感叹。
在皮艾斯昏睡的期间，欧米伽一直守在房门外，直到房里传来她隐约的说话声，他才疑惑地进房间查看情况。这样的房间是属于最底层工作人员的。皮上将失踪后，皮家在WHFO的地位荡然无存，这个欧米伽是知道的，却不料WHFO做事可以那么冷血无情。
床上，皮艾斯整个人缩成了婴儿在母体里的姿势。她紧紧拽着被子，嘤嘤细语着类似于“不要”“虽然这里不是我生长的地方，但我不想死”“不要赶走我的意识”这样的言语。
欧米伽起先是站着，随后索性坐到了床边。微热的手指拂过皮艾斯鬓角的同时，他轻叹了一口气。这只是开始，如果连这个都无法克服的话，她不死也迟早会疯。
面对欧米伽的提问，皮艾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深吸一口气道，“怕，怕得不行。”
才想调侃她怕得不行怎么还能那么疯疯癫癫，嘴唇掀了掀，还来不及发出一个字音话锋又被皮艾斯转了去。
“但是事情不会因为我怕或是我躲起来就可以解决的。”
欧米伽很应景地吹了一声赞赏的口哨，随后笑道，“不赖嘛。现在的表情还真不错。”
不错才怪。
皮艾斯默默喝完了另一碗凉白开，并用袖口擦了擦嘴。
逼上梁山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偏偏，她的性子在这方面又那么执拗。
在小男生的带领下，皮艾斯终于领到了属于自己的制服。白色的底，红色为缀，腰带之下，衣摆开叉。袖口有三道暗红色斜杠的装饰，肩章上除了纽扣之外再无任何可以显示身份的标记。标准的西装款式，贴合身形。短裙在膝上几公分的地方，黑色军靴直至膝盖。
走到全身镜前的皮艾斯稍稍转了转身体，看了一下穿着的整体效果。她不得不承认，皮小姐一米六八的个子穿起军装来还是挺有模有样的。
“果然。”
站在远处的欧米伽看着全身镜里的皮艾斯，冷不防抛出了两个字。
“果然？”皮艾斯亦通过镜子的倒映看向欧米伽。
桃花眼不经意地瞥过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两个军官，淡笑了一笑，他稳步走至皮艾斯身边。薄唇弯起嘲弄的弧度，他伸手假装理了理皮艾斯的外套。跟着凑近她的耳根小声呢喃。“肩章上没有任何饰物，你不属于WHFO。”
她应该属于WHFO么？她还不属于这个奇怪的组织么？顿时对自己的归属产生了极大的疑惑，可是欧米伽已经走回了原位，是不可能回答她这一连串的问题的。一边的小兵开始催促皮艾斯快去会议室，说是元帅和各位大将正在等她。
以皮艾斯过去微薄的知识储备量来看，上将和元帅是至高的地位，而少校之类的只是预备役军官。那么……他们这些钻石开会，让她这个金刚石也不知是石墨的家伙去旁听做什么？
待皮艾斯抵达会议室的时候，那些人还真是等了很久的模样。个个都黑着一张脸，除了坐在最前面的赫尔曼。皮艾斯在长桌的最末端坐下，欧米伽则向后退了几步站到了墙边，双手背于身后跨列站立，和别的保镖一样。
“那么，会议正式开始。”不但没有不耐烦，反而一脸绅士般的微笑，赫尔曼在宣布会议开始后转首看向身边的冰山女军官。“倓。”
女人在接到指令后开始操.控身边的屏幕。会议室的灯光瞬间暗下，唯有墙上闪烁着五彩的光芒。是一张照片的影印。寸草不生的山路上，三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躲在大树后。随着倓不断更换荧幕上的照片，皮艾斯看到了不少她闻所未闻的机甲和武器。碟状的坦克，会隐蔽成云层的战斗机等等。
“这是昨日上午收到的紧急军情，SS108星球首次弃守改攻。盘踞地为中国1949,3001处。”
照片被一副巨型的中国地图代替，密密麻麻的线条将地图分割成了无数个小方格。赫尔曼指了指靠近右上方的位置。
“不知道他们是如何避开卫星的监控，敌方是否有更精湛的技术这也属于未知数的范围。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不知WHFO基地的位置，所以迟迟没有攻击，队伍也还处于探路的状态。”
影像又切换了好几次。皮艾斯直勾勾地看着那些她看不懂的标识和地图，宛若天书。
在赫尔曼不止一次地提及，这是SS108星球人的攻击时，欧米伽微笑了一下。
“这次简短的小战役虽然没有探得敌人进一步的虚实，不过也还是有一个重大发现的。”赫尔曼在说完这句话后故意停顿了一下。照片又一次放回了第一张，有黑影的那个，倓将图片放大十倍后，赫尔曼才继续道，“那个星球上的生物的样貌并不如我们一直幻想的那样，他们和我们地球人是一样的长相。甚至，是一样的体型。”
赫尔曼的推测引得原本安静的会议室轰然炸开，小声议论逐渐变成大声争辩。他们开始害怕，开始慌乱，开始想用各种借口推翻这种推测。人类可以对付所有物种，可在知道敌人和自己是同物种之后，便乱了阵脚。
“这不可能。”一个看起来六十出头的老头儿抢先叫了出来。“皮上将那个小组冒死带回来的信息中，SS108星球的生物是头大身小的物种，银色的身体红色的四肢。这是大家都看到的。”
“可是那个老家伙被俘虏了。”另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天知道他们小组带回来的信息是否正确。说不定是想保住自己一条小命，所以替敌人传递假信息也说不定。”
女人的观点得到了同意，底下呼声一片。“是的，说不定皮秦那个家伙正在108星球吃香的喝辣的，以出卖我们为资本。”“卫星不起作用说不定也是那个叛徒造成的！”“我很早就看皮秦那个家伙不爽了，像个娘们似的瞻前顾后。”
七嘴八舌之后，那些人将火药味引到了一言不发的皮艾斯身上。于是皮艾斯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请到这里。简而言之，就是一尊供他们发泄的替罪羔羊。
“这丫头说不定正在和她老爸里应外合！”那么说着，离皮艾斯最近的男人一把拽住了皮艾斯的手腕，怒目而视，“所以老爸失踪了做女儿的却一点都不伤心！你未免也太不会演戏了！说！你们家还替108星球的生物做了什么！”
皮艾斯试图抽出自己的手腕，可惜尝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就在她酝酿了一番，准备吼回去的当口，男人被人以手刀击中了后颈，随后双手被强制背于后背。
欧米伽的动作干净利索，没有一丝多余，待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会议室只剩下男人粗鲁的咒骂声。男人的保镖在回神后，亦上前准备阻止欧米伽，却被枪口抵住了前额。
欧米伽一手压制男人，一手阻止保镖的动作。皮艾斯顿时觉得，有保镖的感觉真好。既然“武斗”方面已经解决，那么她必须在唇舌战中也回击一番，不然散会以后难保欧米伽那个男人又会嘲笑她。
“我相信我老爹还活着，所以我不伤心。”回完那个中年男子最无礼的质疑，皮艾斯开始思索怎么解决所谓叛徒的事情。她不懂军事政治这类繁杂的东西，也不知道皮小姐那个老爸是否真的是叛徒。
赫尔曼显然对皮艾斯接下去的解欧米伽很感兴趣。会议室里大动干戈，他作为元帅却一句话都没有，好似在看戏一般。
“只要108星球的生物有长得像人类的可能，那么叛徒的人选就有无限的可能。不一定是我们的人去他们那里，是他们的人混在我们这里也说不定。”话不是出自皮艾斯之口，而是坐在赫尔曼右手边的小女孩说的。她啃着自己的手指，和赫尔曼一样一脸看戏的表情。
“这就是我接下去要说的。”温和的笑脸看着女孩点了点头，赫尔曼弯起的眼眸扫向欧米伽和另一个保镖，温柔和冰冷之间的转换快得惊人。“能否麻烦你们先回去自己的位置。”
会议室再一次恢复寂静，赫尔曼双手撑着台面缓缓站起身。“他们避开卫星的捕捉，还有另一种可能，那便是在那颗监视卫星发射成功之前，或是在去年卫星故障的时候，他们就趁机来到了地球，并且找到根据地隐藏了起来。”
皮艾斯不知道那个小女孩是什么来历，却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话语为众人所信服。
“昨天赫尔曼哥哥已经击退了敌人，他们暂时不会再有什么动静的。”女孩依旧啃着手指慢声细语地说着，“唯一的失误，是基地的内部资料流出了。”黑眸看了皮艾斯一眼，她继续道，“有关于‘朱古’的资料全部被拷贝走了。所以我怀疑我们内部有奸细。”
散会后，皮艾斯揉着自己那红肿的手腕走在最前头。“那个小女孩是谁？”
“席贝云，WHFO年龄最小的成员。就像你刚才看到的，她是个天才，一个被大家信服的军师。”
皮艾斯俯首认输。那个女孩的三言两语的确很有分量，逻辑明确无懈可击。最主要的是，她超年龄的淡定和老成模样也让人觉得她是个可靠的参谋长。
“好好学学吧。”伸手胡乱揉了揉皮艾斯的头发，欧米伽笑道，“说话要简明扼要，正中靶心。就你现在的各项素质来看，这方面最有希望取得成功。”
『总有一天我也能文武双全，在那之前请先让我上个厕所。——皮艾斯 2222/01/10』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间谍战好苦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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