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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夜知秋 ...

  •   众所周知,这不大不小的商贸中枢城市——天元,有两位传奇人物:一位是举国闻名的神算“无颐子”方先生,传闻这位老先生年过七十有四,至今无人知晓他的真实姓名,只知遵姓为方,且算无一误,即便是近两代越国的国君登基,都要亲自来到方先生所住天元山,在门外恭恭敬敬地等上数个时辰,方老先生才肯露面一见,并为国君简单地掐指算上一算。第二位是天元第一大户“夜府”的当家夜常铭,夜府原本在前朝本是书香门第,可惜后来没落,当到夜常铭这代,他改行从商,年方二十时已经着手扩建府邸,未过三十岁已经成为天元这商业要地的第一大富户,然而,真正使他成为天元家喻户晓的传奇人物的,并不是他宛如天才般的经商头脑,也不是他白手起家使夜家再创辉煌的魄力,而是他的善良。整个天元,有谁不知道,夜家的医馆请的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医者,可是却从未向老百姓收取过半分诊金;夜家的私塾聘请了国内最好的先生,可却从未向穷苦家的孩子们收过半分学费。夜家的轿子出门总是让着行人的,夜家救济乞丐们的大米都是最好的,夜家发放的包子都是新鲜的肉馅包的,夜家的……总之,一提到夜家,所有人都要树起大拇指,孜孜称赞起来。
      所以,这天,接生婆还未走进夜府,夜夫人即将分娩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天元城。平常受到夜家恩惠的百姓们都行动了起来:年长者纷纷跪在自家神案前诚心地为夜家祈祷母子平安;年轻力壮的长工短工则辛苦地一趟趟自城外密林的溪水边搬来漂亮的鹅卵石,整齐地码放在方府外,希望能够以这种方式为方夫人和即将降临的孩子祈福;年轻的女子们亲手缝制了精美的挂件挂满了夜府的大门。孩童们连同他们的父母远远地围在夜府的门外,期待着孩子降生的消息……夜常铭安静地坐在外室,隐约能够听到内室的声音,虽不动声色力保镇定,却也渐渐自额头冒出了些须细汗来。
      “老爷,我已去对门外的百姓表达了老爷的意思,可他们说,他们只是希望能够带给未来的小少爷祝福,不论我如何说,他们都不肯散去。”夜府的老管家有些为难地进来禀报府外的情形。
      夜常铭微微笑了起来,柔和的眼中有着感激:“既然如此,就顺了他们,改日夜某再一一谢过吧。”
      正说着,就听室内接生婆激动的声音:“哎呀,是位公子啊!恭喜夫人,您看!是位公子!”
      夜常铭与老管家对视一眼,便急忙转身奔到屋内。
      夜夫人,年近三十,此刻面色苍白带着病容,可依然无法将她的美貌遮盖,只见她微有倦意地眯着眼,看着冲进来的夫君,与其相视一笑,十分幸福。
      夜常铭对自己的妻子点了点头,便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接生婆手中的娃儿身上。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把那软软的身子稳稳地抱在怀里,仔细地看着他的眉眼,却见那孩子大睁着星星般明亮纯净的眼睛,努力地将自己的小手伸向不远处自己的脸,咯咯地笑了起来。
      “哎呀!这孩子真是特别,其他孩子刚打降生都是又哭又闹,这位公子却是笑着出生的,恭喜老爷夫人!尊公子将来必定为杰出之人啊!”接生婆惊讶地看着夜常铭怀中小小的人儿,发自内心地感叹。
      许多人说,这必定是天元城最幸福的孩子,因为还未出生,便得到了全城最虔诚的祝福;也必定将成为天元城甚至越国最传奇的人物,因为这孩子刚刚出生后,便流传出来的一些传闻:
      传闻这孩子出生后第十天,奶妈就惊讶不已地跑去叫来老爷和夫人,说是发现小公子不知何时爬上了书桌,并且正趴在《千字文》上读得痛快。夜常鸣不以为然,以为只是孩子爬上了书桌正巧趴在了书本上,就想进屋去把他抱下来,没想到当他来到那孩子面前,那小不点小不点的小脑袋居然抬起头来,对着他笑了笑,然后肥嘟嘟的小手指着书中的一字给他看。
      那是一个“秋”字,夜常铭微微笑了起来,也不管那孩子是否能够听懂,兀自问道:“小家伙,你想以秋字为名么?”
      没想到,不知是否是幻觉,夜常铭竟然看到那孩子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心地笑了起来,于是,夜府十日前刚出生的小少爷有了名字——夜知秋。
      又有传闻说,夜知秋降生三月后,便开口说话,且吐字清楚逻辑分明。
      人们不禁为夜老爷高兴,说夜老爷平生乐善好施,老天为夜家送了个神童啊!
      夜常铭却总是看着自己的儿子若有所思:虽然孩子还小,不过从眉眼来看,是像了他的母亲去了,他的母亲,夜常铭的夫人——林依依当年被称为“天衣人”意思是只有天上才有如此美丽的人,而夜知秋作为男子,如若完全继承了母亲的美貌,似乎并不是好事,更别提他一出生便带给众人的与众不同,这些有时会让夜常铭恐慌……
      秋已过,冬近,在小夜知秋降临人世三月余后,一位窥视到他今后命运的人,在临冬的某日清晨,焦急地敲响夜家的大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夜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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