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崔将军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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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视的时候，看到许多扎马步累得要死的情景，以为凡是练武都要从蹲马步开始。
在现代的时候也学着电视里扎马步，可不到一分钟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有些战战兢兢地等着崔直下命令，谁知道他说了一句“仔细看”后，就在我面前拉开架势，嘿嘿哈哈地打起拳来。
崔直的功夫真不是盖的，一套飞虎拳打得虎虎生风，还能分出心来念口诀，把我这个毫不懂武功的人看得眼花缭乱。
招式都看不清，更别说记住了。
崔直很无奈地打了一遍又一遍，还故意放慢动作，可是我这个烂记性，除了怎么起式怎么收招之外，中间的过程我是看一遍忘一遍，看五遍忘八遍，一招都没记住。
最后，我出了一个主意。
做学生的时候，体育课老师教我们做操，都是分解开来教的。
于是，我要求崔直把罗汉拳的招式拆开，一拳一脚的手把手教我。
这回可容易多了，我和崔直在树林里演起了真人版木偶戏，搞得崔直这位练武奇才哭笑不得。
飞虎拳有七七四十九式，而且招数之间变幻无穷，远远不止那四十九式能囊括得了。不知崔直是怎么想的，一开始就教我这么难的拳法。
半吊子老师，加上一个笨蛋学生，再配上一套复杂难练的拳法。
学武之路，路漫漫其修远兮！
晚上回去的时候，我和崔直的情绪都不高，尤其是我，当初求学的热情一落千丈，一路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这比扎马步还难。
好歹我知道怎么扎马步，可现在，我根本就摸不着头脑嘛！
到了崔直的寝帐门口，他对我温和地笑了笑。
“不要灰心。你没有武功底子，这套功夫也确实不容易，来日方长！”
我看着他清润如玉的脸，在月色下尤其英俊得摄人，莹润的脸上灿着朵朵月华，好看得令人窒息。
我艰难地闭上眼睛，慢慢低下头。
崔直“呵呵”笑着，说：“以后只要多加练习，以你的聪明，会很快学会的。不要因为此等小事难过，回去好好睡吧！”
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我没有回寝帐。
我来到火头军厨房，看到厨房里仍然亮着灯。
掀帘而入，师父正坐在板凳上搓麻绳。
“师父，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
师父没抬头看我，手里的活也不停。
“火头军的麻绳用的差不多了，我趁闲多搓一些。你们这些小兵伢子手艺不行，我信不过。”
“我昨天看着还有不少呢，师父何必又找累来受，以后慢慢再搓也不迟。”
师父叹了口气，道：“趁着我还能干得动的时候多干点，麻绳子有多少都不嫌多。等我不在的时候，你们也好……”
我一惊，嗔怪道：“师父说什么话呢，什么在不在的？现在我们火头军全体养您的老，您还不得活到一百岁啊！”
我蹲在师父身前，帮他牵麻线。
师父笑了。
“我当然要活到一百岁，我说‘不在’，不是说我死了。”师父顿了顿，用一种不知是期待还是失落的语气说：“我打算退役了，前几天已经跟上面打了招呼。因为现在正在用兵，虽然我早到过了退役的年龄，可是要想离开，必须要戍镇大将军点头才行……”
我有些痴呆地盯着手中簌簌颤抖的麻线，
师父的手上下搓着，麻线上的劲儿越来越大。
手中的两股麻线越绷越紧，好像随时都能从我手指上挣脱出去，我觉得我快要捏不住了
“松手。”师父说。
我松开手指，麻线飞一般远离我，撒着欢地翻身、缠绕、拧成一体。
眨眼之间，麻线变成了麻绳。
“人都是要找根的，叶落归根。”师父又撸了两条麻线，我牵住了一头，另一头在师父手上。
“你的根不在这里，你该去找根。”
我抬头看着师父，想听听他怎么说。
可师父却一言不发了。
我好像明白师父的意思，又好像一点也不明白。
躺在寝帐的大铺上，闭起眼睛，眼前是崔直比月华还要清俊的脸，他朦朦胧胧的笑着，眼神清澈、圣洁。
耳边似乎还响着崔直的声音。
“不要灰心，你没有武功底子……”
“……以你的聪明，会很快学会的。”
“不要难过，回去好好睡吧……”
“来日方长……”
我贪婪的盯着这张脸，不停地想象，不肯睡去。
我的根不在这里。
我的根，在哪呢？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崔将军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