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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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适应生活，祁颜算是明白了自己所处的朝代。万幸，架空，这里是云国。既然不是自己熟知的年代，也就不必担心自己会一不小心成为篡改历史的罪人。听李嫂说，今年是禧延十三年，自己所在的村庄位于云国境内的岭夕山。距离繁华的都市有一定距离，虽说体验繁荣是不方便了些，倒也可以落个清静。
九月的凉意渐渐渗入每家每户。清早的空气格外清新，一抹晨曦投进山下屋舍的一间卧房中，铺成片片粉星布满里面一休憩中的少女脸上。南祁颜似不满这抹亮色，双手空挥几下顺势遮挡在双眼上，继而又沉沉睡去。
就在窗外，一个已驻足良久的黑影凛然而去。
日上三竿，南祁颜终于缓缓苏醒。想来是在高考期间那严重不足的睡眠导致。呵呵，真是奇妙，那天一觉醒来，自己居然就在了古代。看来不想见的想见的离自己是越来越远了呢，思此，南祁颜不觉轻笑出声，无奈又庆幸。
“李末？你…又要出去吗？”南祁颜吃完早饭在院子里偶遇正要出门的李末。闻声，李末转过身子。发觉今天的她虽然依旧带着病态的苍白，皮肤却在阳光下泛着近似透明的微红。身上衣物打满了补丁，仍盖不住本身一种清傲的气质。她就在门边靠着，直朝着他扬嘴微笑，其实如果她痊愈，应该可以再美一些，就像……
微一愣神，李末打消了幻想，又恢复如常。“恩，姑娘……”
“叫我祁颜吧。”南祁颜抿嘴一笑。
“……祁颜，你不休息吗？我，要出去采收。”李末瞥眼瞧见屋内母亲忙碌的背影。
南祁颜立马意会，“恩，那我也闲着，我去帮你吧。”
李末迟疑了一下，还是同意了。两人一齐大声向屋内的人告别。
果然，李末并没有带祁颜去农田阡陌的地方。而是前往一片隐蔽的林荫里。南祁颜充满新鲜与紧张，死死拽着李末的衣角，每走一步都不敢松懈。“你每天都要来这里吗？”
“……”李末没有回答，一直走着。
穿过高大的林荫，立刻出现一片被人为圈划出的土地。阳光从环叠的空隙里大方地映亮每一个角落。正中间是一大簇娇艳的红花开的正盛。奇怪的是，这些话没有叶子。于是，花的姿态被肆无忌惮地尽现。
“真美，像是要倾尽一生的芳华。”早被惊呆的南祁颜，喃喃自语着。
“恩，你也讶异于它的美吧。彼岸花，叶和花用不想见。传说它是引魂之花，生长于黄泉路上，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可以将过去留在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我喜欢它给我的美感——可惜没人欣赏它如此毒烈的美，正如某些感情得不到祝福一样，尽管也很唯美。”李末望着花出神，祁颜静静看他，察觉到他坚毅的侧脸上蒙上一丝忧伤。
“你……”祁颜欲言又止。
“这些话，还有我对娘的隐瞒，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李末转头盯着南祁颜，目光澄明如初。
南祁颜摸不透他的言外之意，不知道如何接话，遂低头欲摆弄那什么彼岸花。
“别动！”祁颜伸手的刹那李末忙出手阻止，“那花，球根那里有毒，你还是小心一些。”
“……你的手很漂亮。”惊魂未定，祁颜拿起李末的手打趣。
“所以，你是这么看出来的？！”两人相视一笑。
“不觉得很奇怪吗，我这么做，”李末继续看花。
“刚刚你讲的应该是花语吧，听起来很伤感……你是，你有喜欢的人吧。”
“她死了。”李末波澜不惊的说。祁颜立刻面露尴尬。
“很久以前，我并不是住在这里。有人托我照顾一个人，并且隐匿行踪永不露面。所以便带了娘一直住在这荒僻之地。”
“你的她就是这个人吗？”
“我原以为可以一直相安无事下去，但躲始终无法解决问题。我确实务过农，但自此她死后，我就打算结束这种生活。李末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但答案显然易见。
她是谁，托李末照顾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李末原来的生活又是怎样……南祁颜突然发现自己的疑问太多。但看到李末攥紧的拳，立马噤声——算了，过去的事情何必再去揭开伤口。祁颜轻叹一声，一手抚上李末的背，做安慰小孩的动作。
突然，李末抓住祁颜抚背的手，视线直直的落在祁颜脸上。“这是从她坟上摘得的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生生世世永不相见！这，大概就是她的真心话吧……可笑如我，痴缠她无法自拔！”
李末的双眼里充满了哀凄的血丝，一改原来的温润皮相。祁颜没有预料到李末的行为，登时瞪大双眼地看着他。
“难道，她不知道……”
“是我僭越！我怎么能够存有那种心思。那是绝对不可以的，所以现在，我的生活再也无法宁静！”李末双手紧紧抓着祁颜的双肩，祁颜吃痛地轻叫出声。
“啊，对不起……”李末似乎清醒过来，收敛了一身戾气，忙放下手，转身垂下眼眸。
“对不起，我并没能真正救你。你，可能也踏入了这条浑水。”
“恩？我？”
“救起你时觉得你穿的那件衣服很眼熟，现在想来她也有过这么一件。而且……”李末又看向祁颜，“你们俩的眼睛长得很像！”
听罢，南祁颜下意识的摸了一下眼睛，记得这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可祁颜顾不上感受，只觉得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所以，你一直看我是在打量我吗？”
“不可能的，虽然我一直存有很大的侥幸，可我是亲眼看她死去……一定是我看见这花又冲动了，我应该保持之前的态度对你。对不起，祁颜，对不起。”李末语落准备起身，一时还没缓过情绪的他没有意识到祁颜还没有站起来，抬脚刹那不小心撞在了祁颜身上。祁颜没稳住，顿时惊叫着倾身向彼岸花一侧跌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