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定风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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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波
壹
燕瑀哲是很讨厌麻烦的。
但他有个俗人的通病——爱看热闹。
时人大抵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燕瑀哲虽入江湖不久，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还是很稳的。
然而，不找事的人事情自己会找上门来。
燕瑀哲此时尚不能知。
此时，他正在武当幽深的林子里找些木材。
已经是快正午的时候。
该拾掇拾掇生火做饭了。
贰
燕瑀哲入武当的时候是隐了一身功夫的。
他明白在武当的地盘露出些“旁门左道”怕是不能善了——太扎眼。
他这还是入门弟子——亏得那张俊俏的脸让人看小了年岁。
当然入门弟子也有入门弟子的烦恼。
比如被“师兄”们或有或无的教训，比如师兄们有事儿帮着打打杂，比如打柴生火。
但是，当刚刚打完柴汗水淋淋的燕瑀哲预备着回屋休息一会儿的时候：
“啊…师兄……”
“你个小贱货”
“嗯…啊…”……
他听着似乎是撞击床板的声音，抹了抹鬓角的汗水。
阳光正好。果然还是劳动更美好呢！
叁
燕瑀哲现在明白了那些让人觉得不舒服的目光是怎么来的了。
所以当他看见自己收拾得简简单单的床铺上某位露出雪白臂膀的师兄时，甚至有种“原来如此”和“本该如此”的感慨。该说一句“承蒙赏识”呢，还是别的什么？
“夯货，”他感到细细的鼻息喷上自己的耳侧，而后是纤细的双手：“知道该怎么做吧？”
燕瑀哲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格开那双柔软的臂膀，状似扭捏了一番：
“那么丁师兄……”他记得那个虎背熊腰的丁师兄的声音。
“哼！又是个孬种！”
燕瑀哲目送他远去后，暗自呼了一口气。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更何况，他一向不喜欢投怀送抱的美人。
肆
听说武当要迎贵客的时候，燕瑀哲刚扎完三个时辰的马步。
比他早入门一年的师兄甲犹带兴奋地说“终于可以亲见怡王殿下”时，燕瑀哲觉得自己虚浮的脚步有点不像是装出来的了。
他并不是猜不出安然此行的目的。
也许无意中做了大人物们正事之后的余兴也未知。
燕瑀哲看了看一干还在兴奋莫名的师兄甲乙丙丁后，只身悄悄往回折。
好不容易才进的武当呢。
入门弟子的伙食可比不上上头那些有点资历的人。
可千万别出岔子啊。
伍
燕瑀哲感到安然的目光扫过自己并不作停留时，略略松了一口气。
他承认在又见安然的那一刻，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绪。
只是个漂亮的男人。只是个异常漂亮、也异常强势的男人。燕瑀哲心说。
他看见那个须发半白的掌门以平辈之礼相待安然时，耸了耸眉峰。
不仅强势，而且是强大到令人不敢直视。
然后他听见安然清冷的声线：那么，就却之不恭了。
他发现他没听进老掌门的哪怕一句话。
然后他听见老掌门叫自己的名字。
他走了出来。
陆
“这便是那之后入门的弟子。”
燕瑀哲看着与自己站成一排的其余八人，一一看过，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
“掌门不介意我借几人问询吧？”
明明似乎是请求的问句，但在安然的语气里找不到哪怕是一丝的放低身段的姿态。
不过，也从未有人介怀。
燕瑀哲隐隐觉得这次的事情不会善了。
起码不会像上次咬咬牙忍住后部不适以轻功遁走那般轻松。
他看进那双黑瞳。不再避开。
饶有深意。
柒
倘若事情再重来一遍，燕瑀哲想，自己大概是不会因为江南的梅雨而躲进安然常去的雅间的。
倒不是后悔遇见什么的。只是决计不会像现今这般心怀一点忐忑惴惴不安。
果然是讨厌这种不自控的感觉呢。他看见第八个人从安然住的庭院出来，之后是随侍模样的人。
“燕少侠，请随我来。”燕瑀哲跟上面容严肃挺直身板的带刀侍卫。
安然似乎从不掩饰他的皇家做派。于他而言，这只是锦上添花般地点缀。
燕瑀哲走入安然所在的亭阁。
安然背对着他，一袭月牙白的长袍。
简直有种凛然如神祗般不可侵的感觉。
何必呢，燕瑀哲暗暗想到。
捌
安然依旧是惜字如金：“请。”
燕瑀哲也不同他客气，一杯一盏的尽是皇家才喝得起的好茶呢。
真是凉薄，真是个翻脸不认人的货，好歹也有一夜同床——突然就止了这不知信马由缰到何处的想法。
燕瑀哲感到脸上泛起一点点热意，掩饰般地一扭头，却正好望进安然的视线。
安然似乎早有预料般地，竟勾起一丝笑容：“如何？”
燕瑀哲清了清嗓子：“不知怡王殿下想问些什么？”
数月之前，他们的上一次遇见——
燕瑀哲因为突然的侵入霍地睁开了双眼。
美人的气息灼热：“如何？”
（完）2011/10/5 周三晴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定风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