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殒劫》重九无聊

11、第 11 章

　　我睁开眼，是雁回。
　　我撑起身子，近乎固执的挥开他的手，擒住他的下巴，死死的看向他的眼里直到自己再也看不下去---
　　是夜，令人安心，我望向门口再无人把守的空寂，吃吃的笑，直到耳畔感到凉意，我逃不开的罪，我甘之如饴。
　　我摸索着走出房间，微喘几步，平息着忽如的晕眩，继续向前。我不知道自己要向哪里，只是自己走着，待到发现，原来，自己也只会到这里，楼昔陌的别院。
　　楼昔陌，一个渐渐嚼出枯涩的字眼，我看着眼前的小院，当年只有我和他，收藏着我美好的小院，现在迤俪着一个少女的娇喘。
　　“楼哥哥，恩，楼哥哥--”
　　“绎儿---”
　　“唔，楼，楼哥哥，我想问你。”
　　“绎儿想知道什么？”
　　“楼哥哥，我知道那天你去找那个夭洛了。”
　　“---”
　　“楼哥哥？”
　　“绎儿，”梗塞的喉音，我已让你难以齿口了吗？
　　“绎儿，那天的膳食不大对劲，绎儿，我最不愿看到你受伤，绎儿，原谅我，我非自愿。”
　　“楼哥哥，我，明白。”
　　楼昔陌，我明白，我真的明白。
　　月光下，单薄的青年发丝飞扬，掩盖下的苍白面庞，和纷飞的衣袂，淡的似乎融入苍茫的夜色，徒留微笑的妃唇，只是伤心颜色。
　　楼昔陌，我明白，所以我不强求。
　　我只是喜欢你。
　　所以，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样，是不是就能像从前一样跟在你身边，是不是，是不是----
　　楼昔陌，我要的不多，不多----
　　我静静的跟在后面，看着悄笑倩倩的两人，咽下微涩的唇，够了，不是吗？
　　木绎依在楼昔陌的怀里，两人共骑一马奔向树林，飞扬的笑声，纷飞几片伤。
　　我度进林子，慢慢抽出雁回抓住的手，走向深处。
　　没有人看见，只有这些矗立百年的树，只怕嗤笑着一切飞蛾扑火，然而，又深沉的默默站着，包容。
　　我转身看向身后，微微颤动的草叶。我应该害怕啊，为什么。没有一丝的恐惧，只是淡淡的走向前，拨开草。
　　他眨着幽黑的眼睛看着我，后腿是利爪划开的痕迹，我忽然感到心里颤了颤，久违的泼动。我抱他，他只是盯着我，没有动。
　　“你是什么？恩？四不象？”我向他展开一个笑容，他似乎愣住了，我终于哈哈笑起来。
　　阳光下，班驳的阴影掩不了青年脸上灿烂的笑，苍白而瘦削的脸，让那笑如雪梅般纯澈透明，却脆薄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消逝--
　　我替他处理了伤口，正打算抱他起来，他却挣开来，没入草丛中，他回过头，那一瞬间，我以为他是一个人。
　　----
　　我回到营地，还未站稳--
　　“夭洛，救她。”
　　我看着楼昔陌，这个我爱之不得的人，现在憔悴的抓着我。我唇边忽然绽出一抹笑：“主上不怕我下毒？”
　　他愣住了，我慢慢的走过，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