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色》素如简

4、０４ 颜色•银

　　——晚上
　　好不容易检查完各分公司去年的工作情况，刚刚到家门口准备打开大门，大门就自动打开了，紧接着是客厅中的灯全部开启，顿时将以房子为中心，半径三米以内的地方照亮。
　　我抬手遮住眼睛，刚想喊：给老娘关灯好浪费钱的！就听到了——
　　“生日快乐～”
　　“叮铃铃～叮铃铃～”
　　诡异的声响。慢慢将手拿下来，想让眼睛渐渐适应下这刺眼的光。但果然还是不行，我还是适合暗些的光线。
　　“你们谁去把灯给我调到平常的亮度，不然我这眼睛要废了。”我揉揉被过亮的光线刺得酸疼眼睛“下令”道。
　　“哦。”听这声音好像是小蓝，“小花，麻烦弄下灯。”
　　“喂喂喂，你怎么不去啊？还有你别叫那挫名儿行吗？”听脚步声，应该是尼克去关灯了。
　　“噗～呵呵呵．．．”我偷笑。每次听到小蓝给尼克取的这个花名我就想笑——就因为尼克长得像花花公子所以外号就叫小花。真是单纯的理由。
　　“色，你别笑啦！你不管笑多小声我都是听得见的！”
　　灯已经恢复平常的亮度了，我笑着睁开眼睛看向那站在门口的两位，然后笑容一僵，旋即笑声便由先前的偷笑程度迅速升级为蹲到地下狂笑的程度。
　　“哈哈哈～～～你们那是什么啊？！”我在地上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指向一个梳着高马尾穿着粉嘟嘟的蓬蓬裙，一个一头利索短发穿着米色西装，都戴着彩色尖顶帽，身上都挂着五颜六色气球，手里拿着红色小摇铃的两只。
　　“喂喂喂，你不要笑得那么夸张好吧，我们可是我为了你才装扮成这样的啊！”尼克首先受不了我这摸样，立马说出他们这次将自己装扮成这样的目的。
　　“咯咯咯．．．”我收敛住我的笑，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是为了我的生日对吧？这几天你们早出晚归的也是因为我的生日吧？”
　　两人皆是一愣。
　　“你早知道了？”小蓝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一旁的尼克眼珠子都要瞪下来了，随即垂头丧气的说，“啊．．．都被你知道了那拿着还算什么惊喜啊．．．难得我们还专门去那家教学很变态，但做的蛋糕的确很美味的咖啡屋学做蛋糕给你惊喜诶．．．”
　　“诶，你们这几天是去做蛋糕啦？！”我惊奇的看着他们。小蓝先不提，单说那在家里被当成重点保护对象的尼克，怎么会去学做蛋糕这么需要技术，费脑费力的活儿啊？更何况还坚持了将近一个星期！
　　“诶？！你不知道吗？那你．．．怎么．．．我．．．”尼克指指我，又指指自己，语无伦次。
　　看着尼克那表情动作和穿着，我就觉得很喜感，“呵呵呵～我只是自恋了下，没想到你就什么都交代了。”
　　小蓝斜视尼克。尼克因我的话和小蓝的眼神，汗颜到不想说话。
　　“嘛～不管怎么说，都很感谢你们喽～这或许是我过的最热闹的生日了。”
　　“知道你生日的人很少吗？”小蓝一脸疑惑。
　　“应该是除了尼克那个死缠烂打要我告诉他我生日的人以外，再加上你，就没人知道我的生日了。而且我也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我就没有什么生日惊喜了．．．从１２岁那年开始后。”最后一句是我的喃喃自语，尼克和小蓝明显是没听见，又问，“那你不过生日也就没有礼物喽？好可怜。”
　　“恩．．．算是吧。不过单说礼物的话我没少收，基本上天天都有礼物拿．．．为了公司上的事。”我淡淡的说道，从小蓝尼克中间穿过去，进到屋子坐在沙发上，扭头对那俩笑，“谢谢啊，让我仿佛有了一滴滴过生日的期望。”我用食指和拇指比了小小的一段距离。
　　“才那么小点？”尼克走过来坐到我身边，小蓝不知道是去厨房干什么。
　　“那么小点对我（她）来说就（应该）已经是很大的期望了，我（她）要的又不多。”一个声音和我说着相似的话。扭头，便是看到手中托着一个一眼望去一片火红的华丽蛋糕。
　　“哇～这就是你们做的啊！”看着小蓝手里的那漂亮的大蛋糕，我双手置于胸前做祈祷的少女状，既兴奋又吃惊的说，眼睛里放射出猥琐大叔见到小萝莉的光线。
　　“色．．．你能不能别做这种动作？很不适合你．．．”尼克的脸色竟有些铁青，看样子好像是要吐了．．．
　　“诶～人家还说这样会很少女，很可爱呢～”我把双手放下捏住裙摆，低头扭动故意发出嗲嗲的声音，把我自己都恶心的想吐了．．．
　　“你们俩适可而止点．．．”一旁的小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带着黑线走到茶几面前把蛋糕放下，对我说，“你今年是二十六，要是用插蜡烛的形式表示这是你二十六岁的生日蛋糕的话那蛋糕就没原形了，所以就用樱桃摆了个２６，只插了一根蜡烛”
　　我看着蛋糕上晃眼看过去像是一朵简画的含苞玫瑰的“２６”，问，“这是谁摆的啊？好文艺。”
　　“我！”尼克像是一个做了好事，向大人邀功的孩子般自满的说，“是我摆的哦～”
　　“不过除了摆这个还有涂果酱和奶油你就什么都没做了吧？做果酱做蛋糕什么的就是小蓝做了吧？”我的笑得可恶。反正我就是很喜欢打击尼克。
　　“诶．．．”尼克自满的表情僵掉，“你怎么知道？”
　　“因为．．．”
　　“因为我们相信如果全世界人都不想再吃料理这种东西了，那绝对是因为他们吃了你的料理。”小蓝接着我的话，盯着尼克的眼睛肯定的说。
　　“．．．你打击到我幼小的心灵了．．．”尼克作西施捧心状
　　“最近你一直在对我做这个动作和说这句话。”小蓝边说边擦亮火柴点燃立于蛋糕中心的蜡烛，“好了，你可以许愿了。”
　　蜡烛点亮的一瞬间，我以为那滋滋的火苗一下子将整个蛋糕点着了．．．白色的外面被火红包围，燃得热烈，呼呼作响。就像．．．就像那年我的家．．．
　　有一种恐惧却又迷恋的怪诞感觉涌上心头，我痴痴的看着蜡泪滴落．．．
　　．．．．．．
　　“色．．．色？色！”
　　猛然惊醒，刚好看到一张放大了的，充满疑惑的脸摆在我的眼前，惊得我连叫都叫不出来了，愣愣的看着那人的脸往后退，然后看着回神的我道，“你们俩还真是像啊，一个俩个看蜡烛看到傻，你们是在想什么啊？”
　　听着尼克这话，我不自觉的朝蹲在茶几前的小蓝看去，看到他那如梦初醒的模样。
　　我调整了下情绪，深吸一口气依旧习惯性微笑的将话题岔开，“唔～还是快吹蜡烛吧，不然这可爱的蛋糕就要毁了。”
　　“恩恩恩～对！快点快点～”尼克表现的比许愿的本人还兴奋。
　　闭上眼，我第一次许生日愿望没有随便乱许一个完事，然后兴冲冲的去切蛋糕吃，而是许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愿望。
　　睁开眼睛，正准备吹蜡烛，我却被一阵电话铃声生生截住这个环节。急促的电话铃声让人感到没由来的不安，被铃声催促的人更是烦躁、无奈和厌恶．．．
　　“不好意思～我先去接个电话哦～”我忽地站起身转身奔上我的卧室。
　　“诶？！可是色！你的蜡烛．．．”
　　“喀拉，嘭！”关上门，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在外，我急忙走到被玫瑰花纹占满了整个红色床头柜的边上拿起电话听筒。
　　「我是５•２０。.」机械性的男声冰冷得不近人情，硌得我的耳朵难受，平白生出一股火气。
　　“哈哈～‘我爱你’前辈好久不见呢～”不管再怎么心里不舒服，我还是那令人讨厌的吊儿郎当的口气。
　　「请不要叫我‘我爱你’，５•２１。」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严肃，但我相信我的下一句话一定会让他失态。
　　“啊拉～那么久没见你还是喜欢‘００１’大人啊？！真是的，那就该好好陪陪他啊，怎么能为我这种不关紧要的小卒来通知任务啊？”有意的惊讶声，电话这头的我笑得开怀——“我爱你”现年２８岁，比我高一级的前辈；‘００１’我们５•２的一群人无聊时给“大佬”取得外号。“大佬”现年６０出头。因５•２０作为我们５•２一队人的头儿，常常与“大佬”见面，所以被我无聊ｙｙ。
　　「．．．５•２１！请你不要这样说话！并且不要用这种口气！」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暴起，应了那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他选择了前者。
　　“呵，你以为我就喜欢你那金属般的声音？”我冷笑一声。我算是明白了，那天听小蓝说话时我怎么会突然一个无名火冲上心头，肯定是因为那天小蓝说话的声音和我这位常来给我布置任务的前辈很像，都没啥起伏．．．可恶啊！这该死的“我爱你”让我变成听无起伏声音就会暴力星人了！
　　「好了，不和你废话了！现在介绍任务：明天去科尔城‘出差’护送一批重要货物，不允许出半点差错！」伴随在如连珠炮般的话语之后的是重重的一声“啪！”．．．电话被挂断了。
　　“嗬．．．我的耳朵啊．．．”我挂上电话，无所谓状的笑着揉揉我的耳朵，“护送货物？是有多重要的货物要我这个一级任务者来保护啊？科尔城吗？和主城菲撒城隔了俩三座城，和菲撒中路一样属于治安十分不好，死了人也没人会管。只是，菲撒中路是因为贵族王族的原因，而科尔却是不想管。真是的．．．我这边的那些味道令人恶心的货物的事情都还没弄完呢，居然还让我‘出差’？还是‘出差’去那‘被国家抛弃了的城市’，那么目的就只有一个了吧．．．”
　　“咚咚咚！”
　　闷闷的敲门声打乱了我的思绪。我走到门边开门。
　　“色，你接个电话怎么那么久啊？蜡烛都熄灭了。出什么事了吗？”尼克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没有。”我摇头，到腰际的黑色长发跟着晃动，带起了一阵小小的风，而这小小的风竟让我忽然感觉到了丝丝入骨的凉意．．．
　　蜡烛．．．熄灭了吗？果然因为愿望太过理想化？
　　“没事哦色，一会我们再插一根蜡烛许愿就好了。”尼克察觉到了我的失落，哄道。
　　“算．．．”缓缓响起的轻柔钢琴声像一双女子的柔夷，温柔的捂住我的口，止住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让我来静静倾听它倾泻的银白色思绪．．．
　　“是《清月》呢，是色你晚上常常弹的，你自己写的那首曲子。”尼克转身走到走廊上，靠在红色石头雕成的玫瑰花扶手上，将碧眸中那我自从１８岁认识他就从未见过的点点柔和目光洒在楼下落地窗前与钢琴一起被月色染成一副恬静画面的小小身影上，“小蓝为了学这首曲子还有那首《晨曦》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你写的这两首曲子太难了。”
　　“难吗？不难吧，难的话就没人能学会还弹得那么好了。”我走到尼克身边，也靠在扶手上，欣赏这位颇有钢琴音乐才能．．．啊，不对，是颇有那架钢琴音乐才能的少年手中流泻出的美妙音符．．．虽然这首曲子是我自己写的，还常常弹，但这次听别人弹的感觉真是奇异而美好．．．
　　“尼克，照顾好小蓝。”
　　“啊？”尼克对于我突然冒出的话表示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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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想永远那么下去．．．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