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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变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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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子桐一直没等到焱哥哥来接他,给他打手机也一直关机。晚上,子桐到焱哥哥宿舍,发现灯是黑的,子桐又在不远的肯德基里等了好久,没等到哥,就回学校了。
周一中午刚下课,子桐叫到有人叫她,她发现云姨和强叔站在学院的大门的角落处,一脸疲惫、失挫和颓废。
“云姨,强叔?你们这是,怎么啦?”子桐惊噩地看着他们。云姨一把抓住子桐,哽咽住无法说话。强叔拉开云姨,和子桐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再说。”
“怎么啦,强叔,这是怎么啦?哈?哥呢?”子桐也急了,不知如何是好,但她突然发觉,昨晚她没找到焱哥哥。是焱哥哥出什么事了吗?出车祸?出了什么意外?子桐脑里一阵阵空白。
看着要昏倒的云姨,子桐想办法叫自己先镇静下来。扶着云姨,带着强叔到校门口的一家较安静的饭馆里。
强叔一边叹气,一边环顾着四周,慢慢地说出原由,说焱哥哥被带到派出所,被人告渎职和职务侵占。他俩昨天晚上搭火车连夜赶来厦门,一早去派出所看了焱哥哥。子桐听着这些陌生的罪名,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那位一直是自己坚实臂膀的焱哥哥,突然被无助地关了起来?子桐不敢相信,又不得不信。
子桐点了几个菜,大家都吃不下。子桐想马上去看焱哥哥,被强叔挡住。
“你别去,去了他看到你会更难受。”
子桐只好带云姨和强叔去焱哥哥的住处。云姨拿着焱哥哥给的锁匙,颤颤巍巍地打开门,一进门就拍拉拍拉地垂泪。
“别这样,说不定没什么大事!”强叔安慰到。
“云姨,你别这样,先休息一下吧。”子桐把云姨扶到床上,又赶忙问起强叔一些细节。
“具体我也不清楚,派出所的人说,只通知家属拿些吃的换洗的衣服先送过去。你焱哥哥也啥不肯和我们说。哦,对了,你哥叫我们去找一个他的同学,叫吴岳的,商量一下。”强叔稍镇静下来,突然想起焱哥哥交待的事。吴岳就是以前子桐上班时进出口公司的老板,是焱哥哥的好同学。子桐突然觉得找到一根救命稻草,急忙叫云姨和强叔休息一下,自己赶紧给吴岳打电话,去找他。可云姨和强叔坚持要和子桐一起去。
“你们别走开,呆在宿舍,我马上就过来。”吴岳交待子桐。
吴岳听完强叔的讲述,觉得先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牵扯到焱哥哥,像焱哥哥这样一个勘察设计院的普通工程师,不该出什么乱哪。
子桐下午没上课,坚持叫吴岳带着她去哥的单位,找相关领导了解一下。原来焱哥哥和他们单位的业务经理和业务员都被带到派出所了。焱哥哥的领导不愿见子桐他们,吴岳只好去派出所直接找焱哥哥了解情况了。
按云姨的叮嘱,子桐和吴岳去派出所前,子桐在小店打包了一饭盒的饭菜带去,到了派出所,子桐没跟吴岳一起进云,而是远远地追随吴岳。踏着派出所的楼梯,子桐觉得非常不舒服,特别是新装修的派出所异常的明亮、整洁、清静,让她有点毛孔悚然。子桐尾随着吴岳走进二楼楼梯口旁的一间房间,同样是异常明亮空旷。子桐一眼就看到手铐,一头套着焱的手,另一头圈套在铁窗上。一天零一夜的煎熬,焱哥哥一定没闭过眼,看上去异常的憔悴。子桐真想叫了一声“焱哥哥”,这种只在电视上见过的情景,让子桐有点局促和惊愕。看到吴岳打开给焱哥哥送的饭,舀一口味他,他不肯吃,在吴岳的坚持下,他只吃了两口,就再也咽不下。看到这一幕,子桐秉住呼吸,泪如泉涌。那个高大英俊,疼爱她的焱哥哥,竟然缝头垢面地,颓丧而有点不知所措。
从派出所回来,子桐坐上吴岳的车,不停地问吴岳,焱哥哥会不会有事。
“不好说,我得想办法和你哥的领导见一面,不过,我们得和强叔商量,可能要请个律师。”一听到要请律师,子桐有点惊慌失措,但在吴岳面前,只得强忍着咬嘴唇,不说话。
“那,那,那是怎么回事呢?吴总?”子桐深呼吸一口气,又追上问吴岳。
“你哥按那个业务经理的要求,出具一份什么岩土工程勘察报告,还有什么地基承载力实验报告,怎么说呢,可能改了一些数据,使设计院把房子多设计了几层。要命的是,他还收了开发商几万块钱,才几万块钱的事,真他妈倒霉。现在房子还没盖完就出现塌陷和裂缝,他娘的开发商又把责任推到勘察院和设计院。”吴岳一边开车一边骂,想到不肯见面的焱哥哥单位领导,又骂到。“他妈当官的也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吴岳发现子桐不对劲,痛心欲绝的样子,又忙安慰道,“没关系,别哭了,说不定我们可以想办法取保侯审。”
听到吴岳这么一说,子桐好像看到了一丝希望。
一到焱哥哥宿舍,子桐惊呆了,屋内一片狼藉,云姨和强叔正在收拾屋子。
“怎么啦?云姨!”
“我们出门刚回来,就看到这样子,唉哟,我的儿啊。”云姨又在呜呜垂泪。
“一定是派出所来搜查过了。没事,整一整吧。你们先呆着,我去找焱兄单位的领导。”吴岳一阵叹气,匆匆要走。
“等等,把我们家里带的这些好茶送给领导吧。”强叔给吴岳递过去。
“不用不用,我先了解一下,还不知道他妈的能不能见得到。”说完,吴岳匆匆走了。
“云姨,你们去外面散散步吧,我来收拾。”子桐拉着强叔,又拉着云姨,想让她们出去走走,强叔也想拉走云姨,看到这么乱,云姨她不得哭得没完没了啊。
等云姨和强叔一走,子桐强忍着委屈,安静地收拾起来,当她看到墙上自己曾经给哥贴的画被摔碎在地上;煮茶叶蛋的锅和锅盖散乱在墙角;厢内的衣服横七竖八被踩得许多脚印;她和哥的照片被埋在衣服堆里;一个个抽屉翻了个底朝天,纸片,本子满地都是。这个十几平方的房间,突然变得错败不堪。
子桐一边收拾着,一边默默流泪。她不断告诉自己,说不定哥马上就可以回来,没事的,可是,当她一想到哥补铐在窗台上的样子,又不断不断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