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次夏》凛虚甘影

8、八、嗜刹

　　说完这句话的杰西又是重重一哼，好像我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瞪了我一眼。在我有些期待的眼光下打开了木盒。
　　我屏住呼吸，对木盒里面的东西充满了好奇，到底还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我还真是想见识一下。
　　木盒打开的一瞬间，我可以清楚的看见杰西兴奋的眼光以及罗卡兹越来越加深的笑脸。
　　下一刻，我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有些失望的整个身子都靠在椅子上。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无聊的开口。
　　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块，嗯……相当普通的石块。要说有多普通呢，大家都去过河滩吧？就是那种随手在河滩上都可以捡到的石头。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石头外面散发着的，以清晰可见的类似于隐力一样的光芒。
　　“你这个没眼力的家伙，我都可以感觉到【涟泣】中所含隐力的大小，难道你那自以为豪的眼睛瞎了吗？”相当尖酸的语气从杰西的嘴里说出，十分不满的向我嚷嚷。
　　当然，杰西的小情绪被罗卡兹阻止了。却也没有说杰西的不对，只是转向我，有些认真的说。
　　“阿甘先生，即使是我们隐界的人，也不可随意看到别人的隐力。因为这就像是自己的秘密被别人窥见一样，会使人充满了不安感。但是我知道，你可以看见在这里的每个人身上的隐力，它们的属性，大小，形状对你来说可以随便知道。那么，这块【涟泣】的价值，你也应该可以看见的。”明明是疑问的语句，却让他生生的用陈述的语气说出来。
　　看见别人的隐力，这种事有那么不得了吗？
　　不过听完他说的话，我也仔细观察起来笼罩在【涟泣】周围的隐力光芒。不同于我的银色，杰西的蓝色和罗卡兹的棕色。它四周散发出不同的光彩，不同于任何一种颜色，却又感觉包容了所有的光芒。每一种都完美的和另一种形成一种奇异的和谐感，包围着石块。我甚至都可以感到这小小的石块里所闻藏着的巨大的隐力正丝丝外泄，让我有些炫目和窒息。
　　“【涟泣】？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我有些失神的说。总感觉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词语，但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听见我的话，本来就很兴奋的杰西得意的一笑，张扬而猖狂。
　　“一周前寒离岛【涟泣】失窃，”语气中有掩不住的骄傲，“即使是那个南砜也没有找到犯人。哪知道巨猷却突然出现在赤炎城，顺便让他背了个黑锅。”
　　有些记忆慢慢从匣子里出来。
　　那个小偷的手伸进了巨人的兜里，偷出了一个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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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猷，一周之前偷染涟泣】，终于抓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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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南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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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我明白了。
　　“当时你在巨猷身上放了什么东西？”怪不得他事后又不要钱包了，原来是怕受到牵连。然后扔给了刚来隐界摸不着头脑而且毫不相干的我手里。
　　“用不着你来管吧！”依旧是恶劣的语气，不过却比刚才的好上许多。“原来你也不是那么笨啊！”
　　所以当时要不是那个美丽性感的女警察即使出现救了我，我可能现在要去吃牢饭去了吧。
　　“那巨猷怎么办？”我问他，毕竟那个移动粪池是无辜的吧。
　　“哼，他那是平常坏事做多，报应而已。”
　　我有些赞赏的微笑看着杰西，这小孩还知道要听天行道啊。还有救，还有救。
　　“阿甘先生，你的眼神简直就像是狼一样呢。”一直在摆弄【涟泣】的罗卡兹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它，对我说。
　　“像吗？”我有些错愕的问杰西。
　　谁知他一下子像是受不了似得跳开，
　　“谁说不是！切，笑得简直跟罗卡兹有的一拼。”
　　可以的话，我实在不想跟罗卡兹作对比。
　　然后罗卡兹站了起来，不着痕迹的关上木盒。
　　“该走了。”
　　这时候的商店已不像刚才那么人满为患了，而街上的行人居然也渐渐多了起来。街上的隐力花花绿绿的，让我有些眼花。虽然隐界的人的服装是暗色为主，可这隐力实在是太瞩目了。而且还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所以眼花。
　　一直在忙的被杰西称作洛尤大叔的人也走了过来。
　　“这么早就要走了？”洛尤大叔很和蔼，嘴边始终挂着亲切的笑容。带着像是老花镜的大眼镜，很是慈祥的对我们说。
　　“嗯。洛尤先生。不久之后要出趟远门，下次再来大概要等一阵子了。“这是笑眼咪咪的罗卡兹，比起洛尤大叔的笑脸，显然他的微笑就是拿不出手的菜。两者一对比，简直就像是可爱的山羊大叔和狡猾的金毛狐狸。
　　“你们要出远门？”洛尤大叔多多少少有些惊讶的问。
　　“嗯！到时候洛尤大叔，记得那个武器给我留着！”杰西一如既往的说出霸道的话，此时也像孙子对爷爷的撒娇一样。
　　“呵呵，小杰西。你不快点可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听了他的话洛尤大叔笑得更为开心，还拍了拍杰西的头，而且那个脾气火爆的小鬼竟然也没有抗拒的意思。
　　看来杰西是真的很喜欢洛尤大叔啊。
　　“那我们就告辞了。”罗卡兹礼貌的道别，这种时候这个家伙意外的有风度啊。
　　在回去的路上，回哪里去呢？当然是之前那个乱糟糟的罗卡兹的家。
　　“阿甘先生。”
　　本来一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我自己在整理这两天的思路，而他们两个沉默的原因我就不清楚了。总之现在罗卡兹突然叫住了我。
　　他脸上闪过迷茫的神情，但很快便消失了。
　　“偷染涟泣】，其实是有其他的原因的。”
　　哦？我看了他一样，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杰西也有些好奇的盯着罗卡兹，看来他也不知道原因。难道只是罗卡兹叫你去偷，你就什么也不知道的把东西偷回来了？这小鬼，虽然脾气火爆，但性格，也单纯的可怕啊。
　　“那位小姐信上说，【涟泣】势不可缺少的东西。所以在一周前，杰西就把它偷了回来。”
　　就这么简单？
　　“这种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封信的内容。
　　“完全不知道哦。信上并没有交代。”他有些无可奈何的摊摊手，“也有可能是她本身并不想让我们知道的太清楚。”
　　“不过，”他的神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样东西，即使没有任何人知道在哪里，还是会引来那些东西的。”
　　“那些东西？”
　　罗卡兹说话说一半的习惯真的让我很难受。
　　“是以隐力为食物的嗜刹界的怪物们哦。”他又继续恢复到那个吊儿郎当的神情。
　　“以隐力为食？”我相当震惊，而旁边的杰西则露出了恨意的眼神。
　　罗卡兹看了杰西一眼，就转回头继续对我说。
　　“它们是生存于嗜刹界的怪物，以隐力为食。是整个隐界唯一的敌人。经常有很多隐力强大者，术士和法师前往嗜刹界。全部都是有去无回。它们的力量，可以说是跟隐界持衡的。”罗卡兹一字一句的说出口，却让我从脚底慢慢发凉。
　　没等我说任何话，旁边的杰西又继续说。
　　“它们以有无智慧分为两个种类。有智慧的称为巫刹，无智慧的成为镰刹。统称为嗜刹。因为它们天性喜爱杀戮，并且还是以人作为生命力的隐力为食，它们是不折不扣的，怪物。”
　　“那人被吸光了隐力会怎样？”我很想知道那些闯进嗜刹界的人的后果。
　　杰西抬头瞅了我一眼，双眼有些空洞，
　　“死。”仅仅一个字，却像原子弹投在我心头一样，猛然炸开，一层接着一层的巨大的浪的汹涌在脑子里，升起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压抑的我很久才记得呼吸。
　　“也还是有人活下来的。”这时，罗卡兹的声音仿佛天籁一样。我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是如此的悦耳。“虽然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
　　“他们怎么了？”我接着问，呼吸也有些不平静。
　　“一个没有隐力的人继续呆在隐界你以为会怎样？”杰西又开口，“运气差点的会被直接分解成细小的分子传送到时空夹层。运气好点的会在高密度的隐力下直接死亡。”
　　“……这两者有什么区别？”我呆了呆，随即有些气恼的问出口。
　　“因为运气好点的可能会被传送的其他的平行世界。比如，现世。”罗卡兹嘴角又挂上了那种找打的笑容。
　　“那【涟泣】为什么会引来嗜刹呢？”被他们东一句，西一句的夹击。我这才想起话题的重心。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笑得天昏地暗的罗卡兹有些受不了我的多问。“涟泣对以隐力为食的嗜刹来讲就像是集合了各种味道的美味一样。”
　　“那它们……”
　　我的话还没说出口，罗卡兹面色一沉，
　　“它们理应早就感觉到了，只是迟迟未出现。不过，我想，最慢也就是今晚了。正是他们夺取涟泣的最好时机。”
　　我顿时一惊，
　　“那还不快逃？！”这两个人居然还在这里悠哉的逛街！
　　“逃？逃去哪？”杰西有些鄙夷的切了一声，然后双手握成拳。“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光所有的嗜刹的！”
　　你们之间不会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吧？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我努力的压下心头的不安，尽量平静的问罗卡兹。
　　“去自首。”说完，罗卡兹嘴边的弧度又往上提了一度。

作者有话说

　　催眠。催眠.....